吳長龍一伙人依舊愣在原地,夏舒那恣意出手的恐怖手段,如陰霾一般籠罩在每個人的頭頂。
煙鬼無力的攤在地上,身子有些瑟瑟發(fā)抖,好似經(jīng)歷過生死大劫一般。
“煙鬼起來吧,這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吳長龍長長吐出一口氣,對著煙鬼說道。
“走遠(yuǎn)了嗎?”煙鬼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腳腕的疼痛還沒有消散。
“龍哥,你剛才說的武道中人,是什么意思,難道我們不是嗎?”大飛哥鼓起胳膊上的塊頭肌肉,疑惑的問道。
“是個屁啊,你以為練過幾年跆拳道就是武道中人?花拳繡腿還差不多。”
“龍哥以前沒聽你說過此事,你今晚給我們說一說這武道之事吧。”
煙鬼也來了興趣,好奇的詢問道。
吳長龍給自己點了一根煙,眼睛瞇成一條縫,又朝寂寥的夜空看了幾眼,好似德高望重的大師一般。
“以前不給你們說,也是怕打擊你們自尊,而且武道中人在現(xiàn)實中,鳳毛麟角少得可憐。”
吳長龍一說話,周圍小弟們紛紛坐下圍成一個圈,聆聽大哥的武道知識宣講。
好在這是晚上,這條路也沒什么行人車輛,否則準(zhǔn)被這伙人嚇一跳。
“相傳在古代,有人一生修道,三十年煉體、三十年修神、三十年悟神。一朝得道可白日飛升,如破繭成蝶褪去殘破衰老之軀,重塑仙人之身,遨游天地間、逍遙自在。”
吳長龍繪聲繪色的講著,周圍小弟被他這一個宏大的開場白深深吸引了。
繼續(xù)道:“但是呢,隨著世代發(fā)展,尤其是到了科技至上的現(xiàn)代,這些東西也就漸漸被人遺忘了,甚至被當(dāng)成鬼神之說的荒誕言論。”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修仙之人?”山炮無比神往的問道。
吳長龍笑了笑,“歷史總會帶有一點傳奇色彩,修仙之人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武道神通的人我是親眼見過的,十幾年前,我曾見過一個僧人,能踏水行走,能一腳踢碎粗壯的石柱,甚至還能徒手拆鐵門,神乎其技啊。”
“這么厲害,龍哥你知道在什么地方能學(xué)他們的功夫嗎?”山炮立刻問道。
吳長龍搖搖頭,“這種事你別想,十幾年前我也有你同樣的想法,我追著那僧人求他收我為徒,結(jié)果他告訴我,武道中人修煉講究資質(zhì),我的資質(zhì)不行,我花費數(shù)十年修行也比不了天才一年的修行,所以我也就放棄了。”
吳長龍嘆息一聲,眾人也跟著為他惋惜。
“這十幾年過去了,我再也沒有遇見過武道中人,但最近我卻連續(xù)遇見兩個,一個是趙可卿那惡女人,還有一個便是夏舒了。”
提到這兩人,眾人皆是心底打顫。
就在眾人一片哀嘆的時候,山炮卻突的蹦跳了起來,還學(xué)著影視劇中武林高手的樣子,揮舞著拳頭。
“大哥,你看我這資質(zhì)行不,我十歲的時候就能翻十個跟頭,我媽告訴我這是武狀元的體質(zhì)。”
“滾。”吳長龍撿起手里的鋼棍就朝他砸去,“我再告訴你,有這種資質(zhì)的人,萬中無一,你若真有,肯定會有人主動找你的。”
“虛炮你省省吧,夏舒一個指頭就能戳死你。”煙鬼再次嘲笑道。
再一次被煙鬼稱呼虛炮,山炮頓時就怒了,“煙鬼我告訴你,老子的資質(zhì),那絕對是萬中無一之外的存在。”
又指著夏舒消失的路口,硬氣道:“不就是一個夏舒嗎,我分分鐘打飛他,還有那個惡女人,我直接把她睡……”
一個“了”字還沒說出口,山炮頓時就呆住了,臉色瞬間煞白。
只看見從昏暗的路燈下,緩緩走出來一道黑影,令人恐怖是,他手里還提著一個大袋子,不是夏舒又是何人。
“山炮,我隔著老遠(yuǎn)就聽見你的雄渾之音,你剛才說要睡誰???”
夏舒施施然的問道,語氣平緩,但是落在山炮眾人的耳朵里,宛如死亡的靡靡之音。
“草擬大爺山炮,沒事裝什么裝,把這位爺又逼回來了。”
周圍之人無不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剮了。
“舒哥,您老怎么回來了,我沒說睡誰啊。”山炮唯唯諾諾的說道。
“什么您老,我很老嗎,難道剛才我聽錯了嗎?”
“就是,舒哥風(fēng)華正茂,你丫會不會講話。”吳長龍猛的踹了一腳山炮,希望能平息夏舒的怒火。
山炮在地上滾了一圈,哆嗦道:“是是是,舒哥沒聽錯,我剛才說要睡的……說要說睡……是……是煙鬼,這狗日的非要和我搞基。”
“什么?”夏舒差點笑出來,“原來你們還有這等短袖之癖、龍陽之好,那你們今晚可得加油嘍。”
煙鬼在一旁差點吐血身亡,心里已經(jīng)把山炮的祖宗問候了幾十遍。
“狗日的,罵老子是狗,你是被狗日的,山炮你個蠢貨腦子裝的是垃圾嗎?”
見夏舒也似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吳長龍、山炮等人心中松了一口氣。
吳長龍作為大哥,再次壯著膽子走了過去。
“舒哥,你去而復(fù)返,是不是還有什么事要問我們?”
夏舒倒是有些欣賞的看著他,這人思維敏捷,不像山炮那幾人呈匹夫之勇,也難怪能成為混混老大。
“我就問你們一句,是不是有人請你們對付我的。”
夏舒想到今日在玫琳公司的面試,總覺得有人在背后算計他,很想知道此人是誰。
吳長龍心中一緊,“舒哥真是慧眼如炬,實不相瞞,是飄香飯店的老楊花錢雇我們對付你的,說要斷你一條腿。”
這種雇兇行事的買賣,本不會泄露雇主的身份,但是夏舒以德抱怨,令吳長龍慚愧萬分。
“是他?”
夏舒大為吃驚,這個廚子雖然和自己有些過節(jié),可沒想到他的心腸如此歹毒。
“是我們不對,剛才就應(yīng)該坦白,請舒哥原諒我們。只要能原諒我們這一次,我們上下全聽您的,唯你馬首是瞻。”
隨即手一揮,使了一個眼色,小弟們頓時明白。
“大哥!”
剎那間,周圍二十幾號人站成一列,整齊的低頭鞠躬,朝著夏舒齊呼道。
夏舒下了一跳,這還認(rèn)他做大哥來了,至于嗎?
他可是不是來混社會的,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的追求,哪有時間管這些凡夫俗子。
不過吳長龍最后那句“唯你馬首是瞻”,倒是引起了夏舒的注意。
隨機笑呵呵道:“龍哥是吧,你們今晚出來一趟也不容易,這樣吧,你找?guī)讉€手腳麻溜的人,我房間需要打掃一下,幫我個小忙吧。”
“大哥這是說的什么話。”吳長龍有點受寵若驚。
立刻拍著胸脯道:“大哥仗義,我做小弟的自當(dāng)為你肝腦涂地。”
然后又對著其他人說道:“其他人都回去守場子,大飛、山炮、煙鬼跟我去大哥家,為大哥搞大掃除。”
四大高手親自為夏舒打掃衛(wèi)生,足見其誠意,可見這吳長龍真的會做人。
“大哥,我們開車回去吧。”
吳長龍親自給夏舒拉開面包車的車門。
夏舒倒也沒客氣,于是青龍幫四大高手雄赳赳氣昂昂朝飄香飯店趕去。
“你們還有場子,看來還是大老板啊。”夏舒好奇的問道。
在他心中混社會的,都是一伙人窩在廢舊的工廠,不是抽煙賭博,就是喝酒泡妞。
看著吳長龍穿得這么講究,真是讓他意外。
“大哥過獎了,老板真的不敢當(dāng)。”吳長龍忽然心酸的說道。
“我們在濱河路經(jīng)營著一家大型KTV,雖然外界看起來風(fēng)光,其實老板不是我,都是去看場子混口飯吃,我每月八千是最高的,他們有的三四千,有的甚至才一兩千。”
“沒辦法,我們沒什么文化,又是出來混的,就算是洗盤子的工作都不會招我們,為了能夠取得這份工作,當(dāng)初我們還和同樣幾幫人火拼,還死了一個兄弟,唉!”
山炮三人,同樣低下了頭顱。
“我們雖然混了十幾年,其實活的和狗差不多。”大飛也神傷了說了一句。
夏舒心也被觸動的,沒想到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龍哥,卻是這么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