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馬路,街邊的路燈閃爍不定,視線變得有些黯淡,從巷口朝前望去,巷道里更是漆黑一片。
這是步行去江湖居的一條必經(jīng)小路,巷子另一邊就是外國語大學(xué),江湖居就開在校門口。
除了楚弦和謝純,四周無人。
畢竟在夜里,很少有人會選擇步行,就算要去,也是坐車。
楚弦在和管家交流過后,又是搗鼓了一會【戰(zhàn)力探測器】,剛消耗了1點行善點數(shù)進行充能。
耳邊卻是聽謝純悠悠的輕聲說道“楚老弟,看來咱們有麻煩了!”
楚弦一怔,在陰森的巷子里,下意識放緩腳步,張望了幾眼,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前方不遠的黑暗中,巷口兩邊,竟是蹲著幾道黑影,有幾個人。
其中一人的嘴里叼著火芯,吞云吐霧,正在吸煙。
楚弦臉色微微一變,這才想起來,之前聽譚雷提起過,最近大學(xué)城治安有些不太好,經(jīng)常會有些附近的流氓混混勒索搶劫,他有個同學(xué)就遭過罪,那人楚弦見過,一米八的個頭,長得很壯,脾氣也挺火爆的,但據(jù)說當(dāng)場就被連捅了好幾刀,現(xiàn)在都還躺在醫(yī)院,已經(jīng)休學(xué)了。
這些人大晚上蹲在這里,也不出聲,就像是靜靜的在等待上門的獵物一樣。
巷子里靜得可怕,只聽得見他們兩人微弱的腳步,還有楚弦起伏的呼吸聲,這樣的氣氛搞得楚弦有點緊張起來。
看了一眼身旁的謝純,卻像個沒事人,不為所動的向前走著。
這讓楚弦有點鄙夷自己,心里想道“媽的,再怎么說,在夢里,老子也是個殺人犯,殺的人都能裝下一個停尸間了,這點小場面,怕毛呀!”
這樣一想,壯了壯膽,楚弦鼓起了勇氣,向前走。
繼續(xù)向前,很快,兩人便能感覺到那幾道黑影的目光已經(jīng)停留在了他們身上。
“嘿嘿!”甚至已經(jīng)有人發(fā)出了不懷好意的笑聲。
直到靠近后,那幾人才突然起身,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楚弦心里咯噔一下,看來,果然被他猜中了。
謝純掃了一眼面前幾人,故作疑惑的問“幾位兄弟這是何意?”
卻是被其中一人當(dāng)頭棒喝的罵道“誰他媽是你兄弟了?”
幾人里,頭頭顯然是那名嘴里正叼著根煙的男子,黑暗中隱隱可以看見男子臉上有一塊傷疤,像是燙傷的,頗有幾分猙獰,他向小弟擺了擺手,又是吸了口煙,將煙頭隨手一彈,笑道。
“誒!既然這位小帥哥說是咱們兄弟,我說小哥呀,今,咱們弟兄幾個正愁沒錢喝酒,你看是不是借濟點我們?”
謝純一聽,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大大咧咧的笑道“我說什么事呢,小事,別說請幾位兄弟喝酒了,就是找一大票美女來陪也沒有問題呀,不過今天兄弟我出門出來的急,沒有帶多少錢,你看明天給成嗎?”
幾人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謝純,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有個混混手上把玩著一把小刀玩味的說道“我說哥們,你也別給我們玩這套,我們沒有這么傻,要是不想見血的話,就老老實實的把身上的錢交出來!”
謝純果真擺出一副意圖被看穿的表情,但轉(zhuǎn)眼又是牛逼哄哄豎起了中指說道“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我可是練過的,是個高手,對付你們幾個就跟玩似的!”
“哈哈!”
那幾人聞言,面面相覷,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傷疤男也是忍俊不禁,就仿佛聽見了天下間最好笑的笑話。
這年頭還有真正高手吹噓自己是高手的?
這小子怕是小時候腦袋被門夾過吧?
就在謝純和幾人對話交涉的同時,楚弦則是暗中觀察著以傷疤男為首的幾人,才剛充能好的【戰(zhàn)力探測器】,轉(zhuǎn)眼已經(jīng)用掉了三次。
就和楚弦猜想的使用方法一樣,只要視線對準目標(biāo),然后心里想著探測,對方的戰(zhàn)力數(shù)值就會出現(xiàn)在頭頂,大概會持續(xù)五秒鐘的樣子。
傷疤男的戰(zhàn)斗力最高,有19點。其次是那個玩刀的男子,17點。還有最先開口罵人那個15點。
至于剩下幾個,楚弦還沒來得及充能看,但估計差不了多少。
管家也說過,這戰(zhàn)斗力指的是個人綜合能力,就比如那玩刀的男子,手里的小刀顯然也是算進了戰(zhàn)斗力內(nèi)的。
他自己的戰(zhàn)力才只有8點,像那傷疤男足足高過他一倍還有多的,這之間的差距可想而知,估計就是來一打楚弦都不一定是對方的對手。
更何況對方還有好幾名手下,個個都不是善碴,硬碰硬,那就是找死。
想到這,楚弦心不自覺一沉,這才終于意識到他們?nèi)缃褚呀?jīng)身陷險境了,深吸口氣,不想坐以待斃,連忙拍了拍謝純的背部,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然后盡量用平靜的語氣看向那傷疤男。
“你們要多少,我們可以給錢,但你得讓我們離開這!”
楚弦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便轉(zhuǎn)移到了他的身上,不過眼神中卻充滿了戲謔。
“呵,看起來還是有人識時務(wù),放心,我們只求財,把身上所有的現(xiàn)金都交出來,我們自然會放你們離開!”傷疤男盯著楚弦說道。
楚弦二話不說掏出了錢包,將里面僅剩的兩百多取了出來“我只有兩百塊,可以全部給你們!”
“才兩百塊?你以為在打發(fā)叫花子呢?爺爺我們喝一頓酒都不止兩百塊!”一個混混罵罵咧咧叫道。
楚弦暗罵了一句混賬,表面上卻又是看向了旁邊的謝純,問道“謝純,你身上有多少現(xiàn)金?”
謝純詫異的看了楚弦一眼,說道“八百!”
楚弦點了點頭“好,全部拿出來給我!”
謝純不樂意了,還揚了揚手臂,大聲嚷嚷道“楚老弟,我們完全沒必要認慫,這些人根本不足為懼,我三兩下就能解決,你別忘了,哥可是高手!”
只是謝純越是如此,在傷疤男一行人眼里就越是顯得滑稽。
一個脾氣火爆的混混當(dāng)即吆喝道“小子,你是出門前沒有吃藥,還是玄幻小說看多了,想死就給老子過來,老子保證成全你!”
其他人則又是哈哈大笑。
楚弦同樣沒有和謝純開玩笑的心情,壓低聲音認真說道“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不了這錢算我向你借的,之后再還給你!”
楚弦心里固然也感到十分不快,但【戰(zhàn)力探測器】里所顯現(xiàn)出的敵我實力,相差得實在太過懸殊,他也就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又不是真的變態(tài)殺人狂,還沒有固執(zhí)到將自尊和金錢比得生命還重要。
“真要給呀?那楚老弟你可記得給我打張欠條呀,錢是你要給,和我沒有關(guān)系,這事要是被女生知道了,我這臉可就丟大了”
楚弦無奈道“行了,行了,別胡鬧,快把錢給我!”
他倒是挺佩服謝純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保持著個性,也不知道是在裝逼還是在逞強,當(dāng)然了,反正他絕不認為謝純這樣的人會是一個高手。
況且是不是高手,他現(xiàn)在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家伙就一個色胚,成天花天酒地,快活逍遙,難保沒有縱欲過度,怕是真正戰(zhàn)斗力連我都不入吧?”
楚弦心里想著,趁著謝純掏錢的間隙,就又進行了一次【戰(zhàn)力探測器】充能,看了過去,心里默念了一聲謝純的名字。
謝純,戰(zhàn)斗力,53。
“我就說嘛,戰(zhàn)斗力才53……”楚弦理所當(dāng)然的點了點頭,他覺得謝純的戰(zhàn)斗力低是很正常的事,但過了半秒鐘,楚弦眼皮一跳,神情一滯,終于發(fā)現(xiàn)好像有哪點不對勁,嘴巴張了又閉,他此時所有的冷靜,壓抑,不快,危機感,萬千情緒都在腦海中匯聚成了一只草泥馬的模樣,在大草原上奔騰著。
“我日!”
“有沒有搞錯?”
這家伙原來還真是一個高手?
感情搞了半天一直扮豬吃虎的竟然是這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