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不懂事?。克y道不知道,看相是要收卦錢的嗎?拿張破名片,就把我給打發(fā)了。”
白費了口舌,一分錢都沒撈到,我很生氣。
“破名片?金先生的名片,可是好多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就算是拿一百萬,也未必買得到。”唐詩這花癡女,是不是吹得有點兒過頭了。
一張名片一百萬?我拿一百萬去,可以印一火車皮的名片。
“你要稀罕,那就賞給你了。”我把名片丟給了唐詩,說:“打賭你輸了,多的那十萬可別不認賬。”
“愿賭服輸,不會賴你賬的。但是這名片,是金先生給你的,只有你能用。”
唐詩把名片揣進了我的兜里,道:“不是萬分緊要的事,千萬不要用。一張名片只能用一次,用了就沒了。”
“什么意思?”我問。
“在渝都的地界里,只要不是犯法的事,你打這電話,金先生都能幫你解決。這不只是一張名片,而是金先生欠你的一個人情。”唐詩說。
謝夢溪的婚禮搞得很浪漫,不過這跟我并沒多大的關(guān)系。我的眼里,只有餐桌上的美食,和形形色色的美女。
把肚子吃了個圓滾滾,婚禮也搞得差不多了。
唐詩說看別人秀恩愛沒意思,便過去跟謝夢溪打了聲招呼,然后帶著我和衛(wèi)虛回了酒店。
“客串你男朋友參加謝夢溪的婚禮,這事已經(jīng)辦完了,你是不是應(yīng)該把剩下的二十四萬結(jié)給了我啊?”我道。
“怎么是二十四萬?”唐詩這是想要跟我耍賴嗎?
“之前說好的十萬,你給了一萬定金,有九萬沒給,加上我五萬塊的精神損失費,一共是十四萬。在婚禮現(xiàn)場,你跟我打賭,輸了十萬,總計變成了二十四萬。”
雖然我只讀了個初中畢業(yè),但賬還是算得清楚的。
“當時我們講的是,當我一天男朋友。今天還沒過完,著什么急?”唐詩看向了衛(wèi)虛,說:“接下來我和他要過二人世界,你這個電燈泡,可以消失了。”
“你們倆玩好,玩開心,我自己一邊玩去。”
衛(wèi)虛這家伙,居然真的走了。有他這樣當兄弟的嗎?把我一個人丟給唐詩,就不怕那老女人把我吃了??!
“你還想干嗎?”
眼前明明是位大美女,可我卻感覺自己面對的是一只母老虎,還是虎視眈眈的那種。
“兩個選擇,一是跟我回房間,二是跟我去見個客戶。”唐詩說。
“為什么?。?rdquo;我問。
“被你騙了二十五萬,我總得撈點兒回來吧!賣身還是賣藝,自己選。”唐詩一臉嚴肅地道。
“賣身是怎么個賣法?賣藝又是怎么回事?”雖然心里已然有了主意,但我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問。
“如果選擇賣身,就得把我服侍舒服,不把你榨得一滴不剩,休想下老娘的床;若選擇賣藝,那也簡單,今天正好約了個客戶,你只需要用算命的本事,助我拿下他。”唐詩道。
“拿下那客戶,你能賺多少?”我問。
“反正回不了本,還得倒貼一大筆。”唐詩白了我一眼,說:“貓搬蒸子替狗干,全被你這個死沒良心的坑了。”
看在坑了她二十五萬的份兒上,她說我死沒良心,那就死沒良心吧!只要能把錢拿到手,挨幾句罵,無所謂。
“你就不怕帶著我去,反而把事情搞砸了?”我問唐詩。
“若是搞砸了,我就一分錢都不給你。”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心機婊是給我下了個套,在算計我。
“騙別人容易,騙我這個臭算命的,可沒那么容易。”
我笑呵呵地看著唐詩,道:“那客戶你已經(jīng)談過很多次了,可一直沒能拿下。今天你也沒抱希望,之所以帶我去,就是為了找借口賴賬!”
“我剛不給了你兩條路嗎?自己選的。”唐詩說。
“哎!”我嘆了口氣,道:“誰叫我心好呢!要心不夠好,能明擺著是個套,還主動往里鉆嗎?既然選了陪你去見客戶,我肯定是有辦法幫你把他拿下的。”
作為相師,說出的每一句話,那都是得負責的。這番話我不是胡亂講的,而是在看了唐詩的財帛宮之后,下的論斷。
天倉滿,地庫充,金甲柜里金光溢,井灶紅潤財火旺。
雖然要給我二十四萬,但唐詩今天進的財,絕對比出的要多得多。
相師能算命,但不能逆天改命。唐詩的運勢擺在那里,我只需要添把薪,加點火,她那財運,自然就會旺。
唐詩開著A6,帶著我去了濱江路上的一棟高檔寫字樓。
我們進了一家建筑公司,見了一個叫羅總的。
那家伙膀大腰圓,剃著光頭,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拇指般粗的金鏈子。
鼻有三彎為反吟,鼻有三曲為伏吟。反吟相見是絕滅,伏吟相見淚淋淋。羅總那鼻子,從相術(shù)上來看,謂之三彎三曲。
三彎出,無子嗣;三曲現(xiàn),喪不斷。
“羅總家里,最近半年來,常有喪事?”
唐詩都還沒來得及作介紹,我便搶先來了這么一句。
“這位是?”
聽到喪事二字,誰都會不舒服,眼前這羅總,還算有些度量。他雖沉下了臉,但并沒表現(xiàn)得太生氣。
“我就一臭算命的,唐小姐說你這段時間有些不順,三請四邀地把我叫了來,讓我給你看看。”我道。
“那你都看出了些什么?”
羅總這話問得很隨意,顯然是因為年齡小,沒把我放在眼里。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xiàn)在時候到了,報應(yīng)自然就來了。挖了人家的墳,就算沒有后人找你麻煩,墳的主人,總是會找你算賬的嘛!”我道。
挖墳這種事,就算是干了,也沒人愿意聲張。我提這個,目的是為了讓羅總看出我的本事。
“有句話叫不知者不罪,知道那是挖不得的墳,還給挖了,叫明知故犯,自己找死。再粗的金鏈子,也保不過你三年。”
我已經(jīng)看出來了,羅總戴那條金鏈子,不是為了裝逼,而是為了辟邪。
黃金這東西,大家都喜歡,除了經(jīng)濟價值高之外,還有辟邪之用。要不然,古時那些雙手沾滿鮮血的皇帝,干嗎喝酒的杯子,吃飯的碗,都要用黃金制作?
“這都是你算出來的?”羅總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要說是蒙的,或者聽別人說的,你信嗎?”我問。
“大師快請坐。”
羅總把我們請進了會客室,還親自去泡了兩杯茶過來。
“我也不想挖的,可當時那情況,我是走投無路,逼不得已。”羅總說。
“走投無路就可以挖人家的墳?既然你讓墳里的東西無家可歸,那就不要怪他索你的命。”我道。
“當時我不是不信這些嗎?”羅總一臉懊悔地說。
“是你老婆流產(chǎn)了三次,每次流產(chǎn)的第七天,都有死嬰回魂,才開始信的?”我問。
“大師!你一定要救我啊!”
羅總居然撲通一聲跪下了,還給我磕起了頭。
磕頭之禮可不能隨便受,我趕緊側(cè)過了身去,將羅總拉了起來。
“我可以幫你看看,但能幫你多少,現(xiàn)在還不好說。”我道。
“只要大師你幫了我,羅某我定有重謝。”
這個羅總,就是會來事。一聽到有重謝,我整個人頓時就變得很開心了。
“重不重謝,以后再說。為了把我請來,唐小姐可沒少費工夫。”我道。
“我明白!我明白!”羅總滿臉堆笑地看向了唐詩,說:“那個項目,之前我倆已經(jīng)談得差不多了,就只有一點兒小分歧??丛诖髱煹拿嫔希ヂ榫G豆那么大的小利我就不爭了,按你說的辦。”
“那就謝謝羅總了。”唐詩把提前準備好的合同拿了出來。
從羅總簽字的時候那樣子來看,他讓出來的可不是芝麻綠豆那么大的小利。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唐詩很開心。如此,她答應(yīng)我的那二十四萬,不就跑不了了嗎?
“唐小姐這邊的合同已經(jīng)簽了,我那事,大師你給處理一下吧!”羅總說。
“不急這一天,我留個電話給你,明天再說。”我道。
“為什么要明天???”羅總問我。
“因為今天我是唐小姐的。”我一把摟過了唐詩,問:“是吧?”
“羅總在呢!”唐詩配合著嗔了我一句。
挖墳惹到鬼這事,我哪里處理得了?這事就算要辦,也得找衛(wèi)虛來辦。為了保持我高人的形象,只能出賣一下自己的色相,把唐詩摟懷里當下?lián)跫啤?/p>
“我明白!我明白!”羅總笑呵呵地說。
“那我和唐小姐就先走了,明天再聯(lián)系。”我道。
“要不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們。”羅總還挺客氣的。
“唐小姐有車,在她的車里,才有意思。”我賤呼呼地說。
聽了這話的唐詩,臉已經(jīng)給臊得通紅通紅的了。羞得不行的她,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
“不許亂說!”
“好好好!羅總在這兒呢,我不亂說。一會兒到了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做戲做全套,不表現(xiàn)得那什么一點兒,怎能讓羅總相信,今天的我確實是抽不開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