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相信,又何必來問呢?”祁同國剛才氣得不輕,絲毫不給對方好臉色看。
那中年男子一直賠禮道歉:“祁老,您大人有大量,我們這都是急的啊。”
“是啊,我們也不清楚事情的情況,兩位,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我就這么一個……。”旁邊的婦女,一邊抹眼淚,一邊哀求。
祁同國有些不忍,說道:“這個我做不了主,得問小李,他剛才可是沒少被污蔑……。”
這對夫婦連忙看向了李承風,說道:“李大夫,只要你肯救,就算是讓我們下跪道歉,我們都沒意見……。”
“可憐天下愛父母心,走吧!”李承風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更何況,從中作梗的是孫來和孫浩程,與這對夫婦無關,于是和祁同國兩人,返回了急救室。
孫來等人看到李承風,都是臉色一抽。
黃清河正要說話,祁同國就打斷道:“行了,話不多說,小李,我給你打副手。”
“好!”李承風點點頭。
孫浩程突然喊道:“徐先生,您可要三思啊,他連醫(yī)院都沒有進過,怎么可能救的了人,你們別被他給騙了……。”
中年男子臉色一沉,怒道:“他救不了,難道你救得了!”
孫來見狀,反手一個巴掌就甩在了孫浩程臉上:“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給我閉嘴!”
孫浩程捂著臉,憋屈無比,心想我還就不信了,連市醫(yī)院都沒人可以救徐少,你有什么本事?
待會兒要是出了問題,看你怎么辦!
黃清河瞥了一眼,淡淡道:“都稍安勿躁,別打擾祁老和小李救人,大家都安靜等著吧!”
急救室里,李承風換下了一件白大褂,掏出了一副銀針:“祁老,我要施針的地方,有三處,您依次幫我摁住。”
“好嘞!”祁同國爽快道。
李承風還是頭一次救治如此嚴重的病人,不由深吸一口氣,將陰陽針法的要領謹記,隨后調(diào)動體內(nèi)的氣息,附于手指間,與銀針連為一體,飄逸的扎了下去。
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祁同國看得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暗稱奇。
李承風居然能夠以氣御針!
以氣御針,在中醫(yī)里面,可是一個分水嶺。
往下,則是庸,往上,則是佼。
祁同國雖在中醫(yī)界成為泰山北斗,但也僅限于靜海市,要是走出去,也只能算水平中等。
而李承風,不管走到任何地方,都能稱之為神醫(yī),大國手。
并且,能夠以氣御針,都是修行之人。
對于李承風,祁同國愈發(fā)的敬重和得意,真是撿了個寶啊。
嘀嘀嘀!
就見心電圖響了幾聲,紅燈消失,病人脫離了危險。
祁同國大喜不已:“小李,救回來了!”
李承風抹了抹汗水,臉色有些蒼白和虛脫。
以氣御針,讓他消耗了不少體力。
不過病人總歸是脫離了危險。
叮咚!
急診室的門打開,黃清河等人眼前一亮,急忙迎了上去。
中年婦女更是眼巴巴的望著李承風,心懷期盼。
后面的孫浩程見李承風滿頭大汗,面色蒼白,不由冷笑起來。
肯定沒救回來!
就見李承風長吐一口氣,說道:“病人沒事了,靜養(yǎng)半個月,就能下床了。”
呼!
壓抑的氣氛,瞬間被打破。
中年夫婦驚喜無比,有些手足無措起來:“神醫(yī),真是神醫(yī)啊,謝謝,謝謝你……。”
黃清河心頭的石頭,也是重重的落下。
只有孫來臉色難看,孫浩程更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你們,對我請小李來市醫(yī)院坐鎮(zhèn)中醫(yī)專家,還有什么疑問嗎?”祁同國頗有些揚眉吐氣,說話的時候,眼神特意看向了孫來。
“沒,沒了。”孫來牽強一笑,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疼痛。
黃清河說道:“祁老,您真是慧眼識英雄,小李,以后,你就是我們市醫(yī)院的頭號專家了!”
那婦女早就迫不及待的去看自己兒子了,中年男子則是要穩(wěn)重很多,他開口道:“黃院長,有些人,自己沒用,還要污蔑別人,關鍵時刻阻撓,視病人生命于不顧,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必須得給小李兄弟一個交代吧。”
言語之間,無疑是指桑罵槐,說孫來父子。
“沒錯,要個交代。”黃清河點點頭,說道,“孫副院長,最近實習醫(yī)生名額有點多,你前兩天不是跟我說后勤部缺人,尤其是衛(wèi)生方面不夠,正好調(diào)過去,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在理!”眾目睽睽,孫來縱然心里不服,也不敢違背,只能啞巴吃黃連道,“孫浩程,這段時間,你不用再和王主任實習了,先去后勤部,掃廁所!”
“什么?”孫浩程差點沒驚掉下巴,“爸,你,你讓我去掃廁所?我可是你兒子?。?rdquo;
“叫我孫副院長!”孫來氣得恨不得又一巴掌甩過去,“醫(yī)院里沒有私人感情,只有公事公辦,還不快去!”
“是……。”孫浩程不敢不從,只能打碎了牙往嘴里咽,看向李承風的眼神,閃爍著怨毒的色彩。
“小李兄弟,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笑納。”中年男子掏出了一張支票。
李承風推辭道:“我既然在醫(yī)院掛職,拿了薪水,治病救人就是我的職責,請收回吧。”
中年男子點點頭,也不好勉強。
“各位,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李承風說道。
“我送你。”祁同國說道。
“祁老,您太客氣了,把我當晚輩就好。有事的話,打我電話就行。”李承風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市醫(yī)院。
看著那遠去的背影,黃清河激動的情緒終于按耐不住,忙問道:“祁老,您是上哪兒找到這么一位神醫(yī),可一定要替我留住?。?rdquo;
“哼,現(xiàn)在知道人家厲害了?沒有金剛鉆,我敢隨便亂夸海口?”祁同國背著雙手,心里別提有多高興。
李承風真是給他長臉啊!
黃清河陪笑道:“祁老說的是,掛職中醫(yī)專家,會不會顯得我們輕看了人家,不如,再多給幾個頭銜,薪酬不是問題……。”
“我也想,可人家未必想要……。”
眾人陸續(xù)走開,只剩下孫來父子和趙小雅,無人理會,像是被冷落了一般。
“爸,我真要去掃廁所?”孫浩程問道。
“廢話,當我這個副院長說話是放屁?”孫來瞪道,“還不快去!”
“可是爸,我好歹是個實習醫(yī)生,讓我去掃廁所,太跌份了吧。”孫浩程哭喪著臉。
“哼,現(xiàn)在知道跌份了,自己闖下的禍,自己背。不爭氣的東西,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兒子!”孫來咒罵了幾句,接著說道,“給我勤快點,等我找機會,再把你調(diào)到我身邊來工作!”
“謝謝爸……。”孫浩程不知該高興,還是苦笑,直接去了后勤部報道,換下了一身綠色的工作服,拖著掃把和水桶,活脫脫的像個清潔工。
“浩程,你,你真的要掃廁所……。”趙小雅跟在旁邊,臉色難看的說道。
“你說呢?!”孫浩程不耐煩的罵道,“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少瞎比比!”
“孫浩程,你敢兇我!”趙小雅頓時罵道,“當初你口口聲聲對我承諾,三年內(nèi),一定可以當上主任,現(xiàn)在卻淪落到掃廁所,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連李承風都比不過,我們分手吧!”
孫浩程嘴角一哆嗦,連忙安慰道:“小雅,我現(xiàn)在就剩下你了,你可不能離開我啊。我爸剛才不是說了嗎,掃廁所只是暫時的,該是我的,還是我的……。”
“可是,就算你做回了醫(yī)生,也比不過李承風,他都已經(jīng)是頭號專家了!”趙小雅哼道。
“李承風!”提到這個,孫浩程臉色一沉。
他實在想不通,李承風是怎么突然變這么厲害的?
連市醫(yī)院都不敢救的人,他卻給救回來了。
“小雅,李承風從沒在醫(yī)院實習過,就算學習再好,醫(yī)術也不可能如此高明,是不是他以前一直瞞著你?”孫浩程疑惑道。
“不可能,這傻子,我問什么他都告訴我。對了,他祖輩好像都是中醫(yī)……。”趙小雅說道。
“難道是有祖?zhèn)鞯慕^學?”孫浩程嘀咕起來。
“不管人家有沒有,事實擺在眼前,現(xiàn)在連院長都對李承風青眼相加,只要在市醫(yī)院,我們都低他一等!”趙小雅不甘心的說道。
“哼,讓他嘚瑟,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孫浩程哼了一聲。
“什么辦法?”趙小雅急忙問道。
“明的不行,咱們來暗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孫浩程語氣陰鶩,隨后說道,“好了寶貝兒,我要工作了,晚上帶你去買包包。”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耍賴!”趙小雅說道。
“去吧。”孫浩程說完,拿起了拖把,賣力的清理著廁所。
“難道,是我錯了么……。”看著像個清潔工一樣的孫浩程,趙小雅神色閃爍,想起李承風以前對她的好,以及現(xiàn)在的地位,心里又是惱恨又是嫉妒,“不,我沒錯,李承風,我不許你過的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