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子知道李承風有兩下子,可也打聽到了他沒有行醫(yī)資格證,于是就找來了衛(wèi)生局的人。
一查一個準!
朱建輝呵斥道:“梅琴,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被人逮住把柄,梅琴有口難辯。
但也不能輕易服輸,她咬牙道:“朱主任,我沒什么好說的,名草堂是我開的,給人看病的,自然是我。”
“梅琴,你還死鴨子嘴硬!”李麻子說道,“要不要我找兩個人,過來對峙?”
“那就等你找過來再說!”梅琴哼道。
“朱主任,你看,她這是陽奉陰違,簡直就是我們這一行的毒瘤,一定不能讓他們逍遙法外!”李麻子火上澆油的說道。
朱建輝沉聲道:“梅琴,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要是朱主任找不到確鑿的證據(jù),請不要憑空污蔑我。我很忙,沒有其他事,就請吧。”梅琴冷冷的說道。
“梅琴,你,你你……。”朱建輝氣得罵道,“好,我堂堂一個主任,還就不信制不了你了!名草堂的衛(wèi)生不達標,立即停業(yè)整頓,等什么時候整頓好了,再來衛(wèi)生局報道!”
“朱主任,你這是濫用職權(quán)!”梅琴怒道。
朱建輝被梅琴折了面子,毫不客氣的哼道:“我是衛(wèi)生局的,我說了算,有本事,你告我去???”
“你……。”梅琴惱火不已,卻又沒辦法。
人家是衛(wèi)生局的,隨便一句話,都能讓她這小藥堂關(guān)門歇業(yè)。
李承風皺了皺眉頭,看來有機會,是得弄個行醫(yī)資格證,要不然,以后是非多。
不過,藥堂絕對不能關(guān)。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李承風說道:“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衛(wèi)生局主任,憑什么這么干!”
“小子,我還就這么干了,你能奈我何?”朱建輝傲然的說道。
李承風眼眸一閃,準備給他點顏色瞧瞧。
忽然一道慍怒的聲音傳來:“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這里亂來?!”
就見一個穿著中山服的老者,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麻子瞥了一眼,開口罵道:“你特么誰啊,哪兒涼快哪待著去,別在這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老者冷冷一笑:“我還就喜歡管閑事了,朱建輝,你這個主任,夠清閑的啊。”
朱建輝起初并沒有在意,可是聽到這聲音,心里咯噔一向。
轉(zhuǎn)頭一看,嚇得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來。
“祁,祁老!”
“李神醫(yī)的行醫(yī)資格證,在我這里,你看有沒有問題?”祁同國手里拿著一本證書,遞給了朱建輝。
朱建輝哪里敢去接,連連點頭道:“沒,沒問題,祁老,您怎么來了?”
“李神醫(yī),是我的朋友。”祁同國淡淡的說道。
朱建輝一個哆嗦,面色發(fā)白:“原來,是自己人啊,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啊!”
李麻子不明所以,叫囂道:“朱主任,這人誰啊,隨便拿本證書出來,就說是這小子的……。”
“你給我閉嘴!”朱建輝大聲呵斥,恨不得把李麻子的嘴給堵上。
別人不知道祁同國的身份,可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醫(yī)學(xué)界的泰山北斗人物,權(quán)威專家,更是市醫(yī)院元老級別的教授。
哪怕是院長,都要對祁同國禮讓三分。
這還不算什么,更關(guān)鍵的,祁同國的兒子,可是衛(wèi)生局的一把手,他朱建輝的頂頭上司。
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得罪上司的親爹?。?/p>
祁同國說道:“朱建輝,你要是閑得慌,需不需要我打聲招呼,讓你從主任的位置挪一挪?”
“不,不用,祁老,我是冤枉的??!”朱建輝急忙搖頭,指著李麻子說道,“都是這混球瞎舉報的,我還不清楚具體情況呢。”
祁同國瞥了一眼李麻子,說道:“胡亂舉報,心術(shù)不正,我看,這人倒是很有問題,要好好查一查!”
“一定,一定查!”朱建輝冷汗直流,說道:“李麻子,你的三保堂存在嚴重衛(wèi)生安全,現(xiàn)在起停業(yè)半年!”
“什么?”李麻子瞪大了眼睛。
不是讓名草堂停業(yè)么?
怎么反倒關(guān)了他的三保堂?
李麻子立即叫道:“表哥,你可不能這么做啊,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都指望著藥店吃飯呢,你替我求個情……。”
“你給我閉嘴!”朱建輝生怕惹得祁同國不高興,自己遭殃,一個巴掌就甩了過去,“誰是你表哥,別跟我亂認親戚,滾出去!”
一邊把李麻子往外推,一邊朝祁同國點頭哈腰:“祁老,我這就去查他的三保堂……。”
祁同國沒有多說什么,轉(zhuǎn)而朝李承風抱了抱拳頭,笑道:“李神醫(yī),冒昧查了一下你的資料,知道你沒有行醫(yī)資格證,所以替你辦了一下,不介意吧?”
“無礙,倒是麻煩祁老親自跑一趟了。”李承風接過證書,心想還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以后總沒人過來找茬了吧。
梅琴知道祁同國來頭不小,連忙去泡茶。
祁同國坐了下來,說道:“李神醫(yī),你在醫(yī)大的事情,我大概知道前因后果,這些混賬東西,都干的些什么事兒,我一定會讓他們好好徹查,還你一個清白!”
對于在大學(xué)被開除的事情,李承風早就不放在心上了:“都過去了,就算了吧。”
“李神醫(yī)真是胸襟寬廣,不過,此事決不能姑息,否則,堂堂的醫(yī)大,豈不是誤人子弟!”祁同國義憤填膺,隨后又拿出了一份證書,笑道,“李神醫(yī),我這趟過來,第一是給你送行醫(yī)資格證,第二,是以市醫(yī)院的身份,聘請你到醫(yī)院任職主任,你看如何?”
李承風不由心中一動,想當初,他嘔心瀝血,擠破腦袋,就是想進市醫(yī)院,哪怕是做個普通醫(yī)生,都心滿意足。
然而,祁同國的一張聘書,就直接給他主任當。
真是天差地別!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別說是主任,哪怕是院長,李承風都未必待見。
更何況,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梅琴,暫時不會離開名草堂。
于是說道:“祁老,恐怕,我要辜負您的一片好意了。”
“為什么?”祁同國驚訝的說道,“據(jù)我所知,你當初就在市醫(yī)院的錄取名額之中,現(xiàn)在不是正好嗎?是不是心中有所怨恨,或者,是我給的待遇不夠高?”
“都不是。”李承風搖了搖頭。
“以你的醫(yī)術(shù),要是能夠去市醫(yī)院,必定能大展宏圖……。”祁同國不甘心的說道。
這時候梅琴端著茶上來,見有人挖墻腳,急忙叫苦道:“祁老,您貴為泰山北斗,怎么來我這挖墻腳?要是他走了,我這小藥堂可怎么辦?李承風,你可是答應(yīng)過我的……。”
李承風笑道:“祁老,你都看見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況,行醫(yī)救人,在哪里都一樣。”
“難道,我市醫(yī)院當真無緣?”祁同國深深的嘆了口氣,忽然靈光一閃,說道,“李神醫(yī),不如這樣,你在市醫(yī)院掛個專家號,不用坐班,享受醫(yī)院同等職位待遇。若是遇到什么緊急情況或者需要的時候,你就出面,看看可否?”
這祁老誠心誠意,李承風實在不好再拒絕,于是看向了梅琴:“梅姐,掛個名,你沒意見吧?”
“說好的,要算薪水,可不能掛個名什么都不給,多虧……。”梅琴嘴上不樂意,實際上都是替李承風著想。
“哈哈哈哈,一定一定,薪水少不了!”祁同國聞言,大喜不已,“那就請李神醫(yī)隨我去一趟市醫(yī)院,辦個入職手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