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終于到了陰歷的九月初三,李蘭姑在這些天出了幾次門,帶了一些丹藥回來,都是可以養(yǎng)血補血的丹藥。然后專門裝在了一個盒子里面,給我保存了起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李蘭姑早早的關了鋪子,然后找了一個大的玻璃杯,一根消過毒的粗眼針管,另外預備好了止血的用品。而小白鼠,仍然和往常一樣的跳來跳去,非常的歡快。
其實我挺想不通的,小白鼠看起來并不是那么可怕,為什么寧子川會對他如此恐懼?就連李蘭姑也非常的慎重,并沒有絲毫的懷疑?但也或許我看到的只是表面吧,正像李蘭姑說的那樣,很多的東西我還不懂。
李蘭姑讓我把小白鼠叫到了玻璃杯里面,小白鼠卻并不老實,一直想要跳出來。直到李蘭姑把針管插進我的血管,血液滴到小白鼠身上之后,小白鼠才突然變得溫順了起來,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很奇怪,我的血液滴到小白鼠的身上之后,立刻就被小白鼠吸收了進去。這樣是無法判斷我放出的血量的,不過寧子川告訴了我們另外一個標準,就是小白鼠的尾巴完全變成紅色。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一直花費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李蘭姑粗略的估計了一下,所放出來的血量,大概和小白鼠的重量相當,一斤左右。我長出了一口氣,終于結束了,不過卻是一陣頭暈腳軟,四肢無力。想起后天還要和顧小影出門,不由得一聲苦笑!而這還只是第一個月而已!
李蘭姑將一瓶丹藥給我吃下去,這才感到身上一股暖流,舒服了很多。第二天的時候并沒有感覺什么不適,但還是休息了一整天。
顧小影在五號的早晨很準時的來到了鋪子,李蘭姑把東西給我收拾好交給了我,交代了一句萬事小心便讓我們出了門。我們這次的目的地是一個叫做鐘山市靈山縣的地方。
開車開了整整半天,到達靈山縣城的時候大概下午三點。但是當我們打聽長遠大道的時候,卻是不由的愣住了!因為早就沒有了長遠大道,替代他的是一片繁華的商業(yè)區(qū)。
找不到要找的地址,那就只能找那個叫做劉長順的人。不過這不是石門市,可以任由顧小影去調查公安局的檔案。事情突然陷入了僵局,有點無從下手。
顧小影皺起了眉頭,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小飛,你把那個筆記本給我,我記得上面好像有些有用的東西。”
我把筆記本遞給了顧小影,顧小影飛快的翻看起來,然后翻到某一頁的時候停了下來,顯得有些激動。
“我就覺得這個劉長順的名字這么熟悉,原來是在李文全之前的筆記中曾經提到過。這個劉長順在靈山縣農村還有一個家,李文全曾經找過他,我們去劉長順的農村老家。”
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但我們并不認識路,只能去街上打聽了幾個人,才終于弄清了大概的路線。
我們要去的是一個叫做李莊嶺的偏僻山村,根據(jù)打聽到的情況,距離靈山縣城大概是一百三十幾里地,不過大部分都是盤山路,并不好走。
顧小影本來預計兩個小時就能到,結果我們足足用去了三個半小時,確認我們的確來到的就是李莊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
車被顧小影停在了李莊嶺村外的一片空地上,前面有一塊兩米高的石頭矗立在路邊,上面刻著鮮紅的李莊嶺三個大字。
之所以不開車是因為進村的道路實在是太窄,最多不超過一米五。我背上了背包,跟顧小影一起進了村。和大多數(shù)的山村一樣,這里的村民居住的很分散,能找到五六戶人家在一起的,就算是不錯。
因為是晚上,外面是看不到人的,我們走到了最近一家亮著燈的人家門口,在大門上敲了幾下。
“誰呀?”
大門內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隨即響起了腳步聲。大門很快被打開,一名五十多歲的男人站在大門里邊,一臉疑惑的打量了我們一眼。
“你們找誰?”
“你好大叔,我們是外地來的,我們找一個叫做李長順的人,你知道他家在哪兒嗎?”
顧小影笑著問道,表情甜美。我看著中年男人,心里卻非常緊張,生怕他說出兩位是根本就不在村子的話,那我們這一趟可就算是白跑了!
“劉長順?你們知道他小名兒叫什么嗎?我們村倒是有幾戶姓劉的,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我和顧小影面面相覷,問我們劉長順的小名兒,那不是純粹難為我們嗎?大叔也在那里冥思苦想,看樣子是真想不起來,于是朝著自己屋里喊了一聲。
“老婆子,你出來一下。”
“喊什么呢?到底誰來了?你也不招呼人家進屋?”
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埋怨著從院子里面走了出來,看到我們兩個生面孔,也是一臉詫異。
“你知道咱們村誰叫劉長順嗎?聽著耳熟想不起來了!”
“你說你這破記性,不就是黑三兒嗎?前幾年從縣城搬回來的那個光棍兒。”
“哦,我說怎么耳熟,叫慣了小名兒,你們說在外面叫的名字沒想起來。他家離這兒還遠著呢,最少還要走兩個小時。不過倒是好找,就這一條路沒岔道,看見一條大河旁邊的房子就是。”
看來這次來對了,我和顧小影一陣激動,趕緊說了一句:“謝謝大叔,打擾你們了。”
說完我和顧小影就要走,那位大娘卻是喊了一聲:“你們兩個是縣城來的吧?找黑三兒有事兒?”
“嗯,算是吧,是他的一個朋友托我們來給他送點東西。”顧小影回頭一笑。
大娘一臉古怪,似乎有點欲言又止,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那個黑三兒人有點個性,不大好打交道,你們沒事兒給他送完東西,直接走就是。還有就是他那個人不一定在家,但不愛鎖門。你們去的時候敲門要是沒人答應的話,千萬別進他的屋里面。”
一旁的大叔臉色一沉:“多嘴的婆娘,亂嚼什么什么舌根子?你們兩個別往心里去,山里的娘兒們就是愛瞎說。”
我和顧小影相互看了一眼,有種怪異的感覺。不過顧小影還是笑著說道:“謝了,大叔大娘。”
等我們離開了這家,顧小影一臉的凝重:“小飛,你覺得剛才那個大娘說的話什么意思?”
“村里人有時候就這樣,不大的事情越傳越離譜,但那個劉長順為人個性這一點應該不會錯,其余的可能是村民的謠傳。”
顧小影嗯了一聲,也沒有發(fā)表什么看法,我們順著村里唯一的一條路往里走,稀稀落落的可以看到一戶人家。走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之后,四外就變得更加冷清了起來,山路上的風吹的我們兩個簌簌發(fā)抖。
很長的一段路都沒有再看到一戶人家,氣溫倒是越來越低,隱約間一股潮濕的水腥氣撲面而來。
“河水的味道,快到河邊了,應該離劉長順住的地方不遠了!”顧小影使勁聞了一下。
“希望能看到他,只要把東西交到他的手里,我們也就踏實了。”
我們繼續(xù)往前走了有兩里地,終于看到了一處沒有圍墻的房子。房子距離河岸并不遠,建造在一片高地上面。不過一片漆黑,難道是睡了或者是家里沒人?
不過我看了看周圍,不禁一聲苦笑,也可能是沒電的原因。因為附近并沒有電線扯進來,看來是劉長順住的太偏,以至于電力局為他一個人也不值得單門跑一趟線路。
“靠近河邊的房子,兩個小時,看來也就是這一家了,過去看看。”顧小影左右望望,的確沒有其他的人家。
我們順著小路走了過去,走的近了才看清楚,這是三間木架瓦房,門窗還是老式的木門窗,不過樣式雖然老,從外觀上來看,建造的時間應該不算長,門窗上的油漆也還都很新。
但是怎么感覺有哪里不對勁呢?我皺起了眉頭:“顧小影,你有沒有覺得什么地方不大對勁?我叔這房子。”
“當然不對勁,你看看房子開的窗戶就知道了。”
我突然一下就明白了過來,這三間房的正門自然是開在了中間這一間房上面,按道理應該是一邊開一面窗戶才對。不僅實用,而且對稱好看。
但我看到的卻并不是這樣,房門左邊的確是開了一面窗戶,但是右邊的一間房卻是一面堵得嚴嚴實實的墻!
“棺材房!”我脫口而出。
顧小影皺著眉頭看向了我:“什么叫做棺材房?”
“在農村只留門不開窗戶的房間就叫做棺材房,一般除非實在沒辦法,是不會這么蓋房子的。尤其像他這種,正房的窗戶都沒開,難怪村里人說他個性!”
大晚上的,棺材兩個字讓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顧小影嬌軀一震,指了指房門:“不管是什么,只要東西送到我們就解脫了,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