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看了一下手里的沐浴露,也不知道玉姨是不是故意的,玉姨吩咐完之后就去忙別的了,江晚只好上樓,去了關靳言的臥室。
等進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關靳言已經(jīng)換上了睡袍,黑色的綢緞面料,金色的鎖邊,搭配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尊貴不凡,又有些蠱惑。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江晚收回了視線,去了浴室,表現(xiàn)出一副陌生人的模樣,放好洗澡水后,江晚走出來,恭敬的對關靳言說道:“關總,洗澡水放好了,我先下去了。”
“站住。”關靳言語氣幽幽的,江晚立馬停下了準備離開的腳步,誰知道關靳言下一句卻是:“在門口站好,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
江晚愣了兩秒,心想至于這么嬌氣么,這么大的人了還要人陪,但表面上還是配合的說了一句好,關靳言瞥她一眼就推門進了浴室。
門關上的瞬間,江晚臉上乖乖的神色立馬就變了。
現(xiàn)在關靳言肯把她留在身邊,說明他對她多少是有些興趣的,雖然她現(xiàn)在只是他的傭人,但至少比一般女人要在他心里印象深刻多了。
現(xiàn)在她的身份低他一等,而且他好像挺不喜歡隨便的女人,那么她就要改變策略,以退為進,先維持著兩個人的主仆關系,了解他的生活習慣等等,漸漸地滲透進去,但是絕對不能爬上他的床,被他吃了還嫌膩口。
正想著,浴室里的關靳言忽然出聲道:“進來。”
江晚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關靳言說了第二聲之后,她才推開了門,緊接著一個毛巾落到了江晚的臉上:“給我擦背。”
江晚看向關靳言,只見他躺在浴缸里,濃密的泡沫遮住他腰部以下的位置,精壯的胸膛上掛著一粒粒水珠。
江晚不可避免的臉紅了。
關靳言的嘴角劃過一絲不屑,還真是演戲演全套,之前猴急的脫他衣服的時候,他可沒見著她臉紅。
關靳言翻了個身子,趴在浴缸邊上,優(yōu)美的脊椎骨一路蔓延到最隱蔽的溝壑里去。
江晚抓著毛巾的手頓了頓,他對她,可真是一點都不害臊,這么親密的舉動,她和顧霆琛都從來沒有做過。
關靳言見身后沒有動靜,語氣不悅的問:“我叫你來,不是讓你偷看的。”
“我才不稀罕看。”江晚頂嘴一句,蹲下來,小心翼翼的打濕毛巾,然后給關靳言輕輕擦拭起來。
關靳言只覺得的一陣熱氣騰騰,一雙溫軟的小手有意無意的蹭過皮膚,后背的毛孔一個個打開,舒適極了。
這女人,一定是故意偷摸他。
見江晚一副毫無防備的模樣,正好這會可以查查她的底細。
“手機拿來。”
“在哪?”
“我要你的。”
江晚哦了一聲,聽話的拿出手機交到了關靳言的手上,不知道他想干嘛。
關靳言先是查看了一下江晚的通訊錄,發(fā)現(xiàn)在她去洗手間的時間里,并沒有打電話,然后看了下短消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最后來到威信,看到了好多條來自一個叫南宇的未讀短信。
南宇……
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手指一滑,點開了消息,看到南宇發(fā)的一段段文字:
——小洛,你真以為那個男的會給你幸福么?他只是玩你的,我雖然沒有他有錢,但是你難道不記得,你被追債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誰給你借的錢?他會給你填這個窟窿嗎?
——小洛,你理理我。
……
——草擬嗎,白洛,你真賤,電話把我拉黑,微信不回我,你是軟的不吃吃硬的是嗎?
——呵呵,你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也選錯人了吧,我已經(jīng)調查過了,那個皇臣的老板關靳言就是個皮條客而已,你跟著這種人能有前途?他一個三十歲的老男人,年輕時候當鴨當?shù)哪I都虛了,還能滿足你嗎?
——你有本事就去參加那個什么選秀,到時候別怪我把你的事情爆出來,讓你跟關靳言這個小三被所有人唾罵!
末尾,是那張南宇和江晚那天在酒吧里接吻的照片。
火氣從關靳言漆黑的眼底唰的一下躥了出來,五根手指差點把手機攥到變形。
皮條客?老男人?鴨?腎虛?小三???
眼神如同鷹隼一般,盯著畫面里微笑著的江晚,下一秒,只聽到啪的一聲,手機直接被摔到了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屏幕一黑,直接不能工作了。
江晚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后,直接跑了過去,抱住手機,使勁的按,邊按邊難過的說:“我的手機……”
關靳言火氣未消,兇巴巴的說:“一個手機而已,碎了就碎了。”
“可是……”
可是上面,是白洛留在這世界上的最后一點信息了。
江晚又試了幾下,還是沒有反應,只好放棄。
算了,人死如燈滅,留這一點東西也沒有什么用了,畢竟她還有她沒完成的事情,她沒辦法繼續(xù)幫白洛活著。
長嘆一口氣,眼底,是安靜的悲傷,不濃烈,卻讓人心疼。
從來不會為任何事情感到抱歉的關靳言,見狀,心里竟然涌動著一絲奇怪的感覺。
江晚把手機碎片裝進褲子口袋里,對關靳言沒有一點抱怨,拿起毛巾準備繼續(xù)給關靳言擦背,關靳言也不知哪根筋搭錯,突然冷淡的說:“下樓做飯。”
“好。”
江晚應了一聲,如同一只突然收回爪子的野貓,乖巧的讓人措手不及。
江晚下樓去了廚房,玉姨正在里面準備食材。
江晚接過她手里的刀,說:“玉姨,我來吧。”
玉姨原以為江晚這么長時間沒有下來,是在和關靳言一起洗浴呢,但現(xiàn)在見她只有手肘濕了,不由得有些疑惑。
只好退到一邊,叮囑道:“二爺?shù)目谖镀宓?,調味品要少放,用花椒之類的佐料熗味之后要撈出來,他不吃蒜,不吃香菜,也不吃辣和西紅柿,對了,法國菜你會做么。”
“嗯,會點。”
江晚謙虛的說,其實她會的可不止一點。
都說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就先拴住男人的胃,這三年,為了讓顧霆琛留戀家里的滋味,她在菜譜上下了不少功夫,她會做的菜,都快能出成一本書了,所以這些難不倒她。
而且關靳言和顧霆琛的口味都差不多,她直接就能把以前的菜譜搬來用了。
不一會,江晚就炒了一盤清灼牡丹蝦,豆腐西施,醬燒鱸魚,又熬了一大碗西湖牛肉羹,端上桌的時候,四個菜都是熱的,關靳言剛好從臥室出來。
江晚無意識的沖他笑了一下,攬了攬額頭處散下的碎發(fā),明明不過是20歲的小女孩,本該任性的年紀,此時卻散發(fā)著一股成熟溫婉的美。
關靳言走了下去,落座,江晚坐在他的對面,手乖乖的伏在桌子上,就像是個小心翼翼等待老師點評的小學生一般。
關靳言并沒抱有好感的略微嘗了一口,誰知那白嫩的魚肉就像雪花一樣在舌尖化開了,留下鮮香醇厚的湯汁。
他又看了江晚一眼,沒有想到她做的飯竟然比玉姨做的還合他的口味,他明明是想看她不和他心意的樣子。
江晚見關靳言沒有表態(tài),一臉關心的問道:“關總,味道怎么樣?”
關靳言聞言,一言不發(fā),放下了筷子,說:“飽了。”
話落,關靳言就直接起身,上了樓,邊走邊對玉姨吩咐:“玉姨,把之前小白住的房間給她住。”
小白?
“玉姨,怎么還有一個小白?她是誰???”
玉姨聞言,臉色有些僵硬的回答:“小白,是二爺之前養(yǎng)的一只薩摩耶。”
什么?
關靳言到底什么意思,她又哪里惹到他了,竟然讓她睡狗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