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好想看到曉霞了,你打電話問問,看曉霞到了沒!”我有些擔心的說道。
陳宏達聽完,頓時一愣,連刷牙的手都停了下來,隨即像是被電到似的,快速漱口,匆匆忙忙打電話去了。
我沒進門,在門口等著陳宏達。
沒一會,陳宏達從家里沖了出來:“曉霞沒到,昨天她姑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打通,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再來我這的路上了,你在什么地方見的曉霞?”
“就在家門口,我看到一個人影像是曉霞,我就追了上去,喊她也不應,她跑后山上去了。”我心里其實一早就預感到陳曉霞可能兇多吉少了,昨天晚上沒來說,那是因為怕陳宏剛大晚上要去后山,我進去都差點出不來,陳宏剛他進去就更別說了。
“今天就不去你家?guī)兔α?,我去后山看看?rdquo;陳宏剛說著進了房間,沒一會就拿了一把柴刀出來,準備去后山。
“達叔,你等下,你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跟你一起去。”我一把拉住陳宏達。
陳宏達一想也是,我是追著陳曉霞上去的,好歹還知道陳曉霞從什么地方上去的。
“那走,小易,你一定要幫幫我?。?rdquo;陳宏達急得手都在打抖。
“陳宏達,你去哪,馬上吃早飯了。”陳宏達的媳婦這時候追了出來。
“曉霞沒去她姑姑那,昨天晚上小易看到了,曉霞去了后山!我去找找。”陳宏達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后山最近出怪事,白天也沒人敢上去,墳被挖了那么多,村子里風言風語很多,說后山鬧鬼、有妖精等等,說什么的都有。
我很少出去跟別人聊天,這些也都昨天爺爺過世,有人在我們家聊起,我才聽到的。
“你打電話沒啊,給她姑打個電話問問。”陳宏達媳婦也急了。
“打了,她姑昨天晚上發(fā)現(xiàn)曉霞沒過去,給我們打了十幾個電話,就是打不通,今天一大早,她姑就坐車來我們這了,現(xiàn)在還在車上呢。”
陳宏達才說完,他媳婦一下就癱倒在地,朝著陳宏達哭喊道:“怎么會呢,曉霞……你快去找啊,我去報警。”
陳宏達媳婦扶著墻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我趕緊上去扶著,她的手都在顫抖,陳宏達也感覺上來幫忙扶。
還好這時候有去我家?guī)兔Φ娜私?jīng)過,見陳宏達家里氣氛似乎不是很對,就過來問問。
陳宏達把事情講了一遍,那人立刻答應幫忙照顧陳宏達媳婦,讓陳宏達趕緊去找。
雖然現(xiàn)在是白天,大家也都說白天鬼不敢出來,但昨天晚上的事還是讓我心有余悸,讓陳宏達在路口等了一會,我回去了一趟。
我回去就是想問問父親,后山到底能不能去,如果萬一遇到什么臟東西,有什么辦法比較有效,或者有什么辦法跑。
父親讓我?guī)夏棠探o我的量天尺,然后告誡我,千萬別去燕子坪。
我有些奇怪,父親要把爺爺葬在燕子坪,現(xiàn)在他卻不讓我去燕子坪,但我也沒多問,陳宏達還在路口等著呢。
我在小腿內(nèi)側(cè)的褲管里藏了把匕首,手里拿著奶奶給我的量天尺,就出了門。
我去路口的時候,陳宏達正在路口抽煙,不時的朝我這邊望,看我來了沒。
“小易,快點,走!”我還隔得老遠,他就已經(jīng)對著我喊道。
我和陳宏達一路幾乎沒有說話,跑著去了后山。
后山這些天不知道怎么的,山上似乎變的有些陰冷,這兩天的天氣很好,穿短袖也差不多了,但是一上山,就感覺涼颼颼的。
我?guī)е惡赀_到了昨天追丟陳曉霞的地方:“就在這,因為天太黑,我追上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沒見影子了,我往上走了一些,沒有追到。”
“你怎么昨天晚上不來告訴我呀!”陳宏達這話有些氣急,卻并沒有太多責怪我的意思。
“叔,你別急,我們先找找,昨天晚上不敢跟你說也是有原因的。”我說著指了指山上:“我們先上山看看。”
陳宏達現(xiàn)在也沒了什么主見,我說上山,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這一路上去,我們走的很快,除了氣溫比較低,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陳宏達一直在叫陳曉霞的名字,我也幫著喊,但是卻并沒有得到一點點回應。
上到山頂,上次發(fā)現(xiàn)陳宏剛父親的遺骨處時,那一塊巨石居然被人用血潑過似的,還在滴著新鮮的血液。
“這……這是怎么回事?”陳宏達看著那一塊巨石,朝后退了幾步。
我也奇怪,一個正常人,應該不會大半夜的來給一塊石頭澆血,也沒誰會在早上七點之前上山,然后給這快巨石澆一身血。
“不知道!”我說著小心的靠近那一塊巨石。
“我們繞過去吧!”陳宏剛在后面小聲的喊道。
我不為所動,繼續(xù)往前靠近,那石頭后面居然開始發(fā)出‘嗖嗖’的細碎響聲。
我微微蹙眉,后面的陳宏剛還在喊,我回頭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拉起褲腳,從小腿內(nèi)側(cè)拔出綁好的匕首。
左手匕首,右手持量天尺,我開始往巨石后面繞過去。
靠近這巨石時,我已經(jīng)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這肯定是血,也不知道哪來的這么多血。
我已經(jīng)快要走到巨石后面,那嗖嗖的聲音也越來越大。
當我距離那巨石有兩米左右的距離繞到后面時,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猛的躥了出去,手里還拿了一個個血淋淋的東西,轉(zhuǎn)眼就躥進了雜樹中,那些雜樹都是野山茶樹,樹枝很密,那人躥不過的就爬。
而在那一塊巨石下面,還有一具血淋淋的尸體,正是陳曉霞。
我猶豫了一下,轉(zhuǎn)身朝著那個人影追了下去,對著后面的陳宏達喊道:“達叔,去叫人來這!”
逃跑那人的速度很快,在那些雜木里面爬行的速度都能趕上我跑的速度了。
我看那人很眼熟,卻一下想不起來是誰,我們現(xiàn)在走的這一面是山陰面,不會有人把墳地看在這里,平時也很少有人來,所以這里的雜木長得特別茂盛。
“吼……”
在雜樹中穿行的那人,突然朝著我發(fā)出一聲猶如野獸的怒吼,然后回頭狠狠瞪著我。
透過那些山茶樹茂盛的樹枝,我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居然是李興華的大兒子。
“李勇,你給我站住。”本來我對這么奇怪的一個人心里還有些顧忌,看清對方的樣貌以后,我心里的那點顧忌也沒了。
“吼……”
李勇回答我的還是一聲獸吼。
任誰都能看出來,事情有些不對勁,我也不再喊他,拼命的朝著他追了上去。
我和李勇的距離越來越近,看李勇似乎也越來越暴躁,不停對我齜牙咧嘴。
追著李勇下了山,接下來就是一片平地,這里面沒有樹,只長草皮,其他的雜草都很少,這就是我父親說的燕子坪,很普通的一個地方。
到了燕子坪,李勇似乎有些后繼無力,速度慢了下來,我趁機加速。
三米……兩米……一米,我猛的撲了出去,手里的匕首丟在地下,對付李勇我還是不能用匕首,量天尺沒有刃也沒有尖,可以拿來用用。
撲出去的一瞬間,匕首丟下,空出來的左手朝著李勇抓去。
李勇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跑不掉,猛的回頭朝我撲了上來。
李勇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經(jīng)常住院,即便不住院的時候,也很少出門,有人說李興華發(fā)財,是用他兒子李勇?lián)Q來的。
但是李興華對李勇很好,在李勇身上花多少錢都不心痛。
所以,李勇在我看來,應該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才對。
“嘭……”
我和李勇狠狠撞在一起,像這種程度的撞擊對我根本造不成什么影響,但因為是撲出去的,還是被撞翻在地。
我快速爬起來,李勇這時才剛起身,我朝著他就撲了上去,死死的把他壓在身下。
李勇在地上不停的掙扎,我拼命的壓住他,一個掌刀,狠狠斬在他脖子上。
李勇頓時安靜了下來,已經(jīng)昏了過去。
我放開按住他的手,看了看他那消瘦的臉和瘦弱的身子,也不知道他這是被臟東西上身了,還是怎么。
我撿起匕首,而后把李勇背起來,打算帶他回去再說。
我剛背起李勇,發(fā)現(xiàn)他身下還壓了一個東西,應該就是剛才他手里抓的東西,那居然是一個內(nèi)臟,我對人體內(nèi)臟都還熟悉,看著那猩紅的一坨肉,一下子居然沒有認出來。
“子宮!”我腦子里猛的跳出這個詞。
我扭頭看了眼李勇,心里對他有些厭惡,但在這個社會,我現(xiàn)在也不能把他怎么樣,殺了他?那我就是殺人犯。
我彎腰準備把這東西撿起來,這東西應該是從陳曉霞身體里取出來的,總不能讓陳曉霞死了還尸骨不全。
可就在我彎腰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地上草皮居然開始供起,而后一只手猛的從里面伸了出來。
看來這燕子坪真的不簡單,我現(xiàn)在心里就一個想法,趕緊離開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