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手上的火還在徐徐燃燒,但是卻是不能給我們提供一點照明空間,就仿佛這火根本是不存在一般。
隨著那柱子碰的一聲倒地,墓室中就出現(xiàn)了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恍惚間,我就像是聽見了千軍萬馬在征戰(zhàn)沙場,師傅大喝道:“小心!”
我不知道師傅為什么叫我們小心,黑暗中,我們一點東西都看不見,怎么能小心?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后背,緊緊的貼在墓室墻壁上。
黑暗中我們能聽見彼此碰碰的心跳之聲,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xiàn)什么東西,那五馬分尸的人或者鬼會不會就此出現(xiàn)。
師傅在旁邊悉悉索索的動了一會,然后我們幾個眼前一亮,發(fā)現(xiàn)師傅點燃了一張符紙,也就是師傅剛點燃的當口,我右眼中看見一個殘缺的半塊連著胳膊的身體,那身體血肉模糊,似是生生被撕裂而形成,而左眼中更是看到這個殘缺的身子被一團黑霧補全成了一個人形,著人形黑霧卻是沒有頭,不待我仔細觀察,那東西用著唯一一個胳膊沖著師傅狠狠掐了過來,趙博士看到這個頓時尖叫一聲。
師傅大驚連忙往左側(cè)閃避開來,這一動,師傅手中的符紙卻是熄滅了,師傅接連閃了幾下,就聽見師傅悶哼了一聲,顯然是被剛才那個胳膊打中。
師傅喊道:“跑,圍著墻跑!”
黑暗中我們看見東西,但是對于有些東西來說,是不需要看的,比如那個殘缺的身體和黑影。我們四個連忙一手扶墻,在黑暗中狂奔起來,那感覺真是太他娘難受了,你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根本邁不動腳,但是你還必須克服這個心里障礙。
這時候,我突然聽到趙博士又凄厲的慘叫起來,兔子大急喊道:“小娘皮,你又他娘的怎么了?”
趙博士哭著喊道:“有,有人抓我的腳!”
兔子喊道:“誰有工夫抓你腳,哎呦!誰他娘的踢我屁股???”
我大喊道:“趕緊跑!別管那個!”但是我心中納悶,為什么師傅兔子和趙博士都被攻擊了,我偏偏沒有事情?
這時候眼前突然一亮,在那臺子上突地亮起了光芒,我邊跑邊看,原來是師傅不知道什么時候摸到臺子上面,將長明燈重新點燃。
師傅點燃長明燈,并不在臺子上逗留,而是飛快的跳下,沖著我們跑來,可是,師傅跳下來的時候,卻是突兀的被憑空出現(xiàn)的一個爛身子上的一只手給抓住了腳踝,我們都是臉色大變,那突然出現(xiàn)的手將師傅腳踝抓住,狠狠的沖著臺子甩砸了過去!
師傅臉色一變,就在腦袋快要砸到地面的時候,雙手撐地,往前滾翻了了過去,借著這股翻滾之力,師傅跳下了臺子,沖我們跑來。
這時候,師傅身后卻出現(xiàn)了另外一半身子,緊接著,一條腿,還有一條腿!
我們?nèi)齻€看的已經(jīng)麻木了,那趙博士也停止了哭,呆呆的望著師傅身后的出現(xiàn)的那三半殘缺的身體!師傅從我們的眼神中就看出了不對勁,可是又不容他回頭看,因為身后傳來的陣陣煞氣,就讓師傅膽顫不已。
趙博士心撕力竭的喊道:“鬼?。」?!”我們都被她這聲喊叫嚇了一跳,看來這個博士終于是受不了這種恐怖的煎熬,開始崩潰了!師傅聽見趙博士這么一叫,登時就是醒悟過來,不向我們這邊沖來,改變了逃竄的方向。
本來在師傅后面的那四塊肢體就緊緊跟著師傅,師傅這一轉(zhuǎn)向,登時就被其中一個胳膊給抓住了,師傅身形一頓,速度一減,又被另一個胳膊給抓住,師傅這兩根胳膊被那兩根漂浮在半空中的胳膊抓住后,那后面緊跟而來的那兩條腿,也是紛紛盤上了師傅的腿!
這四快殘肢將師傅抓住之后,我左眼就看見那黑霧補全的無頭人形猛地開始拉扯師傅的身體。
我和兔子大驚,連忙跑上前去幫忙,這時候師傅突然大吼一聲,那聲音凄厲至極,就像是要被生生撕裂。兔子像是明白過來什么,大喊道:“秦關(guān),快,那東西要把你師傅給五馬分尸!”
我一聽,眼圈就紅了,大喊了一聲:“住手!”
說來也怪,我喊了住手之后,師傅大吼立即停止,臉上表情便輕松了幾分,師傅身體一縮,那骨架竟然生生的縮小了幾分,但是還沒有掙脫那四個殘肢的困束。
這時候我和兔子已經(jīng)到了師傅身邊,看著師傅縮小之后又被拉長了的軀體,我心中一陣膽顫。師傅蒼白的說道:“秦關(guān),趕緊讓它放手!”
我聽了這話想到剛才我好像是喊了一聲住手,這黑影連同四個殘肢才是停止了動作,我納悶的想到難道這東西居然聽我的話?我讓住手就住手,我讓放手就放手,我抱著試試的想法輕輕的說了聲:“放手!”
這話音剛落,那黑影就操縱著四個殘肢就松開了師傅的身體,師傅身體一松,搖搖晃晃的就要跌倒,兔子連忙扶住,我趕緊也扶住師傅,問道:“師傅,你沒事吧,還有,這是怎么回事?”
師傅頓了頓,喘了口氣說道:“這件事,都怪你,也同樣多虧了你!”我聽得一頭霧水,師傅繼續(xù)道:“我不是說,因為你的極陽兵符才將這個生前被五馬分尸的人驚醒,但同樣,因為你的極陽兵符,才能控制這個殘尸,這個人生前應該是個將軍,軍人不敬天不敬地,唯獨服從這個兵符,雖然它已經(jīng)過世,但是殘存的那意念,還是會聽從他生前服從的兵符,現(xiàn)在你持有這個兵符,你就可以命令他。”
我可以命令他?我心中一陣無語,不是吧,這可是死了將近兩千年的東西了,還是被五馬分尸之后的殘肢,我居然可以命令他?這時候兔子也是眼睛放光,鼓動我說道:“試試,試試!”
我耐不住兔子的催促,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師傅,見師傅也沒有反對,就小心的說道:“左手舉起來!”
這時候那殘缺的左半邊身體在黑霧的操縱下,唰的舉起了左手!這時候我心中大樂,但是身后的那個趙博士可是不干了,她沖著大喊道:“鬼?。∧銈兌际枪?!”
在趙博士眼里,只能看見那四個殘碎的肢體,看不見那操縱殘肢的黑霧,所以,她看見我對一個撕爛了半邊的身子說了句左手舉起來,那殘缺身體上的胳膊竟然唰的一聲舉起,這時候她的心里防線終于奔潰,大吼大叫起來,趙博士大叫了一會,兔子就要上前,可是那趙博士竟然眼珠一翻,暈了過去!
我和兔子相視一對,這還是考古博士,一點心理素質(zhì)都沒有...
這時候我問道師傅:“現(xiàn)在怎么辦啊?看來這四個殘肢不會對我們有什么影響了,我們怎么出去啊?”
師傅沉吟了一會道:“這尸體只有四半部分,偏偏少了頭部,你看他只能靠煞氣維持成一一個獨立的殘缺個體,不能成為一個,我們必須找到這個頭,讓這尸體組合。這樣這個尸體的兇煞之氣才能消弱,現(xiàn)在封印已被你打破,要是再任由這個煞氣堆積,過不了幾十年,這兇煞的尸體,可就要為禍人間了。”
我眉頭一皺道:“那師傅的意思是?”
“找頭!”我一聽,頓時被噎得不輕,不是吧,要在這一個古墓中找一個頭!還找千年前那一個被五馬分尸之后的頭。
我拉了拉師傅的衣服問道:“師傅啊,這個被五馬分尸的人是誰?好的還是壞的?”
師傅卻是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千秋歷史功與過,是是非非誰能說的清啊?對一部分人來說,可能是忠臣良將,可是對另一部分人說,卻又是大奸大惡之徒了。”
我聽著師傅那頗有哲理的話,一陣沉默。
這時候,兔子說了一個更有哲理的話:“那個,我們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