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的只是鞋子,大不了我不要這鞋了。
我脫掉鞋子,身體得以釋放。抓住樹縫里的毛毛蟲,在它的蟲頭處,滴一點(diǎn)自己的血。
毛毛蟲立即心領(lǐng)神會的為我?guī)?,它在我的掌心處,滾動著圓鼓鼓的身子,腦袋不斷的變化方向,我則跟著毛毛蟲的指示行走。
終于,我走出了樹林。
走到醒時的沙灘處,地面上多了一箱泡面跟一個平底鍋和一個酒精爐。
細(xì)微到打火機(jī)、火腿腸、水果.....
我疑惑的看向四周,一個人沒有,沙灘上也不曾有第二個人的腳印。說來也怪,我就是迷路了一小會兒,沙灘上就多了這些吃食跟廚房用具。
先保留住心中的那一份疑惑,等填飽肚子再去考慮其它的事情。
我煮了碗泡面,吃過后,體力恢復(fù)了不少。
接下來,我要想一個萬全之策,逃離這個小島。而我的突破點(diǎn)就在于給我送東西的神秘人身上,我只需靜靜地守在這兒,靜待他的到來。
我躲在了一簇灌木叢后,撥開灌木叢,正好可以看見我駐足的那片場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到太陽東升西落,我都不確定是幾點(diǎn)的時候。
一陣類似于汽車發(fā)動機(jī)的轟響從河面?zhèn)鱽?,借著月光,我看到了一艘白色的游艇緩緩朝著島上開來。
停到岸邊,一個男人的身影迅速跳下。
他搬了一箱不知是什么東西,好像很吃力的樣子,正深一腳,淺一腳的由沙灘的淤泥處,走至小島。
我撿起手邊的石頭,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個神秘人。
走近后,我揚(yáng)起手邊的石頭正準(zhǔn)備打他,卻被他敏捷的躲開了。好厲害的身手,近身格斗我又不會,手邊又沒有現(xiàn)成的蠱蟲供我差遣。
我蹲身抓起一把地上的泥沙灑向神秘人,那神秘人打了一個噴嚏,聲音略顯難受道:“藍(lán)心,是我。”
這...這是安以烈的聲音?
這個死男人在搞什么鬼?起先對我又捶又打的,把我流放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后,又給我偷偷的送食物,換作一個正常人,誰還受得了這樣的刺激。
一聽是安以烈,我反倒更要打他了。
我對準(zhǔn)他的腦門,毫無輕重的砸了過去。這次,安以烈沒躲,我見機(jī)又砸了一下。
直到安以烈身形踉蹌的險些倒地,我才曉得收手。
“噗通....”
安以烈在我停手后,應(yīng)聲倒在了地上。
我心軟的摸著他的頭替他檢查傷勢,除了額頭腫了幾個大包,好像也沒什么皮外傷。
他怎么如此不經(jīng)打,想他踹我的那腳,不如趁他還在昏迷,我再踹回去。
就這么干,我卷起穿有鞋子的右腿褲腳,后退了幾步,打算借著奔跑助力美美的踹上安以烈一腳。
誰知,我的右腿剛邁出一步,躺在地上的安以烈突然坐起身,一把抓住我的右腿將我整個人摁在地上。
“你這女人,還真是狠毒?”
安以烈的語氣中帶著怒氣,我盡量不去看他的眼睛。明明是對方有錯在先,但是一跟安以烈對視,我就沒來由的心虛,這男人的氣場太強(qiáng),讓我有些害怕。
我沉默了許久,鼻頭猛然一酸說道:“安以烈,你這是什么意思?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打一頓,還把我送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安的什么心吶!”
“對...對不起,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反正都是為你好。起來吧!我?guī)汶x開這里。”
安以烈起身,順便拉上我一起上了游艇。
這座小島以及整條河段都被安家買來做水產(chǎn)養(yǎng)殖,主營一些淡水魚跟淡水蝦,這些水產(chǎn)的價格更是貴的離譜,這也是后來,我從安氏集團(tuán)的報(bào)表中得知。
游艇開了大概十來分鐘,繁華的江城才浮現(xiàn)在眼前。
上岸后,幾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高大男人,分別給我和安以烈一人披了一件黑色的修身羽絨服。
晚來的溫暖,讓人感之良深。
安以烈自然的將手摟在我的腰間,他在耳畔輕問:“餓不餓,我?guī)闳コ源蟛停?rdquo;
“當(dāng)然餓啦!我要挑最貴的吃,最好把你吃成一個窮光蛋,我看你還怎么囂張?”
我沖著安以烈大吼大叫,安以烈裝作掏耳朵的樣子,我只好識趣的閉上嘴巴,差點(diǎn)忘了,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跟在安以烈的身后,一路回頭率爆表。
但他們都不是看我的,而是看我身前的那個偉岸男人。
也許這就是王子跟丑小鴨的差距,他是天上的星辰,我是樹上的毛毛蟲。
安以烈?guī)е?,就近去了一家海鮮自助餐館。這里,玲瑯滿目的食物,光看著就讓人流口水。
我胡亂點(diǎn)了一大盤,吃得肚皮鼓鼓,而安以烈卻像個怪胎一樣,似笑非笑的盯著我。
吃完這頓飯,我打了一個飽嗝。
安以烈突然說道:“這飯也吃了,嘴也過足了癮,是不是該干活了。”
仔細(xì)品味安以烈的這句話,我不禁臉一紅,沒好氣的用小拳頭捶打安以烈的胸膛。
“你...你還真是頭種馬,怎么一天到晚都在想那種事情?”
然而,安以烈只是淺淺一笑說道:“你呀!是純粹的想多了。跟我來,帶你去見一個人,相信你會非常感興趣。”
安以烈說罷,就拉著我往外面走。
被他毫不憐惜的塞上車,好在車子一路暢通無阻。
車子安然駛?cè)敫涣硠e墅區(qū),抵達(dá)安家別墅,我情不自禁的望了一眼林家別墅,不知道林家的老爺子,身體恢復(fù)得怎么樣了?
進(jìn)入安家別墅,里面多了比平時二倍多的保鏢,他們?nèi)耸帜弥桓姄舭簦镆粚油庖粚拥恼咀鲆慌?,似乎在保護(hù)著誰,又似乎在提防著什么?
安以烈領(lǐng)著我,走到了一層別墅的一個巨大畫幅前。
上面畫的是一個饕鬄兇獸,正張牙舞爪的撲向虛空。安以烈對準(zhǔn)畫幅拍了拍手,又跺了兩下腳,畫幅自下向上收起,一堵貼著金黃壁紙的墻壁,自內(nèi)向外擴(kuò)張出一扇門來。
我不免緊張的扯住安以烈的衣角,怎么安家搞得跟古墓一樣,還到處都是機(jī)關(guān)。
由墻上的門進(jìn)入,里面則是一間碩大的空地,頭頂上懸著一頂水晶吊燈,即便在黑夜,也能讓這里亮如白晝。
位于空地的中央位置,有一張單人床。
走近一看,秦蘭竟然躺在上面,還被人用繩子連著床一起綁成了一個粽子,只露出腦袋來。
我大腦第一時間傳給我的反應(yīng)就是,安以烈瘋了?
“你又在玩什么?不把話說清楚,我就走了。”
我置氣的看向安以烈,心中更是忐忑不已。
“先別走,再等等。”
安以烈緊拉住我的手,他的右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他伸出匕首,膽大妄為的在秦蘭的臉上劃了一刀。
我閉上眼,不敢看這一幕,口中還不時的埋怨安以烈。
“你瘋了嗎?秦蘭可是你的女朋友啊!”
說出這句話,我竟有些底氣不足。不管怎么說,我都是第三者。畢竟,秦蘭跟安以烈認(rèn)識在先。
“不...她不是秦蘭,快看,她就要變身了。”
這時,耳邊響起了安以烈激動的聲音。我疑惑的睜開眼睛,床上的秦蘭,臉上的那道傷疤,居然沒有流血。
不一會兒,那猙獰的傷口漸漸變大,就像拉鏈一樣,緊跟著,一個狐貍頭露了出來。
接著是狐貍的身子...尾巴.....
“啪....”
在狐貍的身子全部展現(xiàn)在面前時,一張失去活性的人皮掉落在地。
我嚇得心臟猛然驟停,難受的蹲在地上。腳下是那張鮮血淋漓的人皮,像是才剝下來不久,還能清晰的看到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