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到了安氏集團(tuán),下了車,望著眼前的摩天大樓,我竟然多了絲期待。
從前門進(jìn)去,來來往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顫的女人將我從上往下打量了一個遍。她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但有一點我能肯定,她們在說我的不是,似乎對我頗有成見。
我盡量無視她們的存在,跟著徐峰進(jìn)了電梯。
安氏集團(tuán)的總裁辦公室位于這棟大廈的第十八層,一個非常不吉利的數(shù)字。我在心中碎碎念,徐峰站在一旁不時的偷瞄我,這眼神兒分明是情郎看心上人的那種熾熱目光,他卻偏偏不承認(rèn)自己喜歡我。
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我在苗寨見多了。不像大城市,女孩子都變得物質(zhì)起來,尋求伴侶的檔次一再提高,這也讓真愛由此泯滅。
如果,我沒有跟安以烈發(fā)生關(guān)系,如果,我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我會毫不猶豫的跟徐峰在一起。
可是,這世界哪來的那么多如果?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邁出電梯,走廊的盡頭只有一個房間,那便是總裁辦公室。
徐峰把我人送到,就默不作聲的坐電梯下了樓。我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糜爛的氣息迎面而來。
零散的內(nèi)衣脫得滿地都是,一雙璧人看戲似的坐在辦公桌上。
安以烈見我來了,虎腰一挺,抱著身邊皎潔如玉的女子當(dāng)場進(jìn)行運動。我木然的盯著安以烈,心想著,問他為何要拆了旅館?但在看到不知羞恥的一幕后,我把這個問題咽到了肚子里。
因為安以烈就是一個混蛋,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就這么走了嗎?哈哈哈,等我辦完再走也不遲嘛!可不要浪費了我精心為你準(zhǔn)備的好戲?”
走出門口,安以烈恬不知恥的聲音響起。我跺了跺腳,氣急的轉(zhuǎn)過身沖著安以烈吼道:“你讓我感到惡心,想必你把身邊的這位也當(dāng)做了秦蘭吧!”
“秦蘭是誰?安總,你不是說只愛我一個人嗎?”
那女子按耐不住的質(zhì)問安以烈,我以為會讓安以烈難堪。誰知道,他竟然毫不憐惜的推開女子。
女子嗷的一聲跌下辦公桌,疼得眼淚汪汪。
安以烈飛快的穿好衣服,伸手指著門口大喊道:“給老子滾出去,從此消失在我面前。”
也罷,世間男人何其多,又不止你一個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
我轉(zhuǎn)身就要走,右手突然被人攥住。
“我是說她的,你著急什么?”
“安以烈,你還有完沒完?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我欲掙脫安以烈的束縛,奈何這家伙的手勁兒奇大。我掙脫不開,轉(zhuǎn)身之際,我看到那名女子梨花帶淚的抱起衣服,臨走不忘怨毒的瞪我一眼。
我討厭這種眼神兒,我恨不得殺了這名女子。都說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米黃婆就經(jīng)常告誡我,最毒婦人心,雖同為女人,但世間的仇恨無外乎恩怨情仇。有為男人飛蛾撲火、喪盡天良、萬事做絕的女人,更有為財,不惜一切代價的女人。
米黃婆說,不管我以后遇到情敵還是挖墻腳的,待對方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隨隨便便下個蠱,了解他們的生命,省得成為我的阻礙。
目送著女子離開,我卻下不了手。
也許她只是一個過客,不會對我造成本質(zhì)的傷害?
“想什么呢!你該不會是想念我的懷抱吧!”
腰間一軟,安以烈趁我不備從身后摟住了我。這個膽大妄為的男人,實在讓人頭疼。
我推開安以烈,說自己什么都不會?更不會當(dāng)什么私人秘書?勸他若是有錢,還請另擇佳人。
安以烈適宜的點了點頭,我前腳剛踏出一步,安以烈大步向前將我攬入懷中。
“這樣?我平時工作,你就幫我沖個咖啡什么的?一個月給你開一萬塊錢,覺得怎么樣?”
“大哥,我覺得很好,要是你餓了,我還能幫你做飯。”
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拿一月上萬的工資。想他一個名聲在外的大老板也不會框我的。
只是眼下,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站住,這還沒到下班時間呢!你就想跑了。”
“旅館拆了,你弟弟的魂魄會很危險!我要去....”
嗚嗚..安以烈的兩片薄唇堵住了我的嘴巴,感覺口腔里鉆進(jìn)去了一個異物。我拼了命的用舌頭往外頂,在觸碰到安以烈的舌頭后,我惡心的差點吐了。
我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他箍住了我的手,用腳踢他的腿,他用腿夾住了我的腳。我愣是被他吻了足足五分鐘,吻到我精疲力竭,他才肯放過我。
“呸呸呸...什么?。∵@是?”
安以烈方才離開我的懷抱,就用手指從自己的嘴巴里掏出了一片綠色的菜葉。
額...這不是我早上吃的韭菜豆腐餡包子嗎?韭菜粘牙了?不應(yīng)該呀!我咋沒感覺呢!媽的,糗大了。
一陣審視的目光向我投來,我尷尬的別過頭,安以烈卻故意,說成是之前那名女子嘴巴里的菜葉。
這是在為我開脫嗎?其實,這家伙還算有點人味的嘛!
“我開車送你吧!”
安以烈沉默了許久,便跟我一同乘坐電梯下了樓。看到女職員們向我投來刀子般的目光,我竟心生一絲僥幸的心理。
安以烈走到一樓前臺,讓我去外面等他。之后,他把一疊文件遞給了我。
上了安以烈炫酷的豪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百無聊賴的翻看文件。上面有我的名字,主要都是一些法律條文,跟聘請說明。
“簽了它,你就是我安氏集團(tuán)的合格員工了。作為我安以烈的私人秘書,不能太寒酸,今晚就搬進(jìn)華福,我在那兒有一套不常住的公寓,你就住那里吧!”
“?。磕闶遣皇菍λ袉T工都這么好?”
文件我翻看到一半,聽到安以烈超乎尋常的福利,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安以烈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車子啟動,很快便來到了旅館的位置。
有不少工人在清理廢墟,我沿路找444號房間,哪怕是一個門牌,也能讓我知道藍(lán)玉的位置。
江城正值嚴(yán)冬,太陽曬得讓人醉謎、犯困。
我知道鬼怪一類的東西,最懼怕陽光了,希望藍(lán)玉一切安好。
工人們都認(rèn)識安以烈,紛紛稱呼他安總。其中一個戴著紅色安全帽的工人,不知道在安以烈的耳邊說了什么?安以烈神色匆匆的趕去,施工駐扎的活動板房內(nèi)。
我一時好奇跟了上去,一進(jìn)屋,就見工人把一個黝黑的小棺材擺在了安以烈的面前。
這么小的棺材,埋的人絕對不超過四歲。
安以烈支走工人,似乎沒注意到我就站在他的身后。他抱起棺材將其重重摔到地上,棺材頃刻間破裂,一具小孩尸骨顯現(xiàn),奇怪的是這具尸骨是黑色的。
“藍(lán)心救我....”
不等安以烈踐踏尸骨,我赫然聽到了藍(lán)玉的聲音。
“安以烈,腳下留情。”
我及時阻止了安以烈,估計這具尸骨就是藍(lán)玉的了。我萬般想不到,安以烈會這般恨藍(lán)玉,雖然不知道藍(lán)玉的本名叫什么?也不曾聽安以烈提起過。
但是一個死時,只有三歲的孩子,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藍(lán)心,知道我為什么如此恨他嗎?”
安以烈對我的阻撓很不滿,帥氣的臉上鍍了一層不明言語的色彩。我搖了搖頭,在活動板房里找了一個破舊的床單,將藍(lán)玉的尸骨包好,打算找一塊風(fēng)水寶地,好生葬了。
人死為大,生前的事情已成過往,若是再去追究,儼然沒什么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