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最西邊,在一片茫茫的黃沙中,有一座監(jiān)獄,一座有進無出的死亡監(jiān)獄。這所死亡監(jiān)獄極其封閉,沒有電視,沒有廣播,沒有報紙,甚至連計時的鐘表都沒有一個,可以說,監(jiān)獄里的生活除了黑夜便是白晝,而且建成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走出過監(jiān)獄,不管是橫著還是豎著,從來都沒有過。
十年,十年,十年之前我還是個學生,十年后,我已經(jīng),算了,不提了……自從被關(guān)進死亡監(jiān)獄的那天起,陳夏默默數(shù)著日出日落,狹小的房間內(nèi),墻面,地面,天花板,都留下計數(shù)的刻痕。
再見!
陳夏背著厚重的鐵門,揮揮手,像是在道別。然后再也沒回頭看一眼這所關(guān)了自己十年的監(jiān)獄,踏進了滿天的黃沙中,迎著升起的朝陽,一往無前的向前走去!
直到陳夏的身影消失在盡頭,鐵門那頭才響起兩道心有余悸的聲音。
“那魔王走了吧?”
“嗯,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同是一陣開懷大笑,就像排出千年宿便一般暢快。
……
茫茫的原野中,一個蓬頭垢面,滿面風塵的身影出現(xiàn)在一條筆直的柏油路上,正是很多天前從死亡監(jiān)獄里走出的陳夏。
還好!總算從沙漠中走出來了。要是百年來從死亡監(jiān)獄走出的第一人死在沙漠里,說出去一定會被那群犯人笑話死。
陳夏皺著眉頭,看著從身邊一輛標志是四個圈圈的汽車又飛馳而過,忍不住嚷嚷,外面的人都怎么回事?一點都不熱心,想搭個便車都不成,看來我要用點非常手段。
陳夏直接往路中間一站。
嘎吱,一輛大紅色雷克薩斯轎車在陳夏面前一米處停了下來,柏油路面被輪胎拉出了烏黑的痕跡。
蘇凌拍著高聳的胸脯,心臟病都差點嚇出來了。
陳夏敲敲車窗,蘇凌將車窗降了下來。
“你找死啊,找死也死遠一點,別連累我!”
“美女,載我一程,可好?”陳夏邊說邊擦著鼻血,賊眼在蘇凌身上掃射。
呵呵,失禮了,失禮了!我終于明白那群賤人為什么說給他一頭母豬也敢上了!關(guān)了十年,乍見蘇凌這等超級大美女,真是熱血上沖,鼻血自流成河。
色狼!神經(jīng)?。√K凌對眼前這個衣著凌亂,胡須渣渣滿臉的男人更是不爽,當即就要把車窗搖起來。
好不容易攔下來的車,陳夏可不會隨便放過。
“啊,你怎么進來的?”蘇凌正要松開剎車,卻見陳夏悠然的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頓時花容失色,警惕的盯著陳夏,從座位旁掏出了防狼噴霧。
陳夏淡淡的說道:“從窗子翻進來的。”
“下車,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蘇凌將防狼噴霧對著陳夏。
“別緊張,我只想搭個順風車。”
“不行,你必須下車!”蘇凌堅決的道。
陳夏一把奪過防狼噴霧,掂在指尖,目漏兇光,惡狠狠的說道:“少廢話,趕緊開車,否則我將你就地,不對,就車正法。”
雖然蘇凌感覺這只是嚇唬的,可還是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那畫面太惡心了,簡直不敢想象,乖乖啟動車子。
嘿,安全帶!蘇凌看著陳夏大搖大擺的坐到副駕駛,忍不住喝到。
什么安全帶?陳夏一臉懵逼!
你不做演員真是可惜了!蘇凌恨恨咬牙。
那個,拉出來,插到那里!
額,這樣的呀!知道了!陳夏麻溜的按蘇凌的提示系好安全帶。
陳夏自嘲的一笑,十六歲入獄,十年來每天都呆在完全封閉的死亡監(jiān)獄,接受一群罪犯的蹂躪,早就和社會脫節(jié)了,十年,我得把丟失的十年找回來。
陳夏吹著空調(diào),將身體調(diào)整好,順手拿起手邊的怡寶礦泉水喝了兩口。
三天,靠著沙漠中的各種小動物的的肉和血維持著生機,雖然沒到極限,但也夠難熬的。陳夏知道在身體極度缺水的時候,絕不可以立即狂飲。
“流氓,那是我的水!”蘇凌一直默默通過后視鏡觀察陳夏,不過陳夏恍若未覺,反而又喝了兩口。
“謝謝你的水,還給你!”陳夏正色道。
“你喝過的誰還要?”蘇凌奪過水瓶,按下車窗作勢便要扔出去。
陳夏眼疾手快,從蘇凌手里奪過水瓶,沙漠中,水珍貴得很,陳夏絕不容忍這種浪費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面前。
“你不要就給我了!”陳夏毫不客氣的據(jù)為己有。
蘇凌轉(zhuǎn)過頭去,滿臉嫌棄,恨不得把陳夏一腳踢下車。
流氓,色狼,變態(tài)!蘇凌給陳夏打上一系列的標簽。
陳夏閉上雙眼,安然的打起瞌睡,還伴著輕微的呼嚕聲。
氣的蘇凌牙癢癢,恨不得把陳夏的鼻子給堵住。
突然執(zhí)法車一陣劇烈的顛簸,緊接著一個急剎車,陳夏整個人往前猛撲。
“美女,你怎么開的車?你知不知道我在睡覺啊,吵到別人睡覺是不禮貌的!”
蘇凌臉色很難看,顫抖著說道:“我撞到人了!”
正在這時四五個大漢圍了上來,粗魯?shù)呐拇蛑嚧啊?/p>
“你怎么開的車,你撞死了我兄弟,你個女司機,殺人兇手!”
“快打120,說不定還有救。”蘇凌急切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下車,看見地上躺了一個渾身鮮血的男人,頓時就按下了120要撥打出去,卻不曾想旁邊的刀疤大漢直接劈手奪過手機。
“死都死了,打什么120,賠錢!”帶頭的大漢盯著蘇凌說道,對賠錢,賠錢,另外幾個大漢跟著哄道。
蘇凌這時有些明白了,自己是遇上碰瓷了。
報警?手機都被搶走了。找人幫忙?此地偏僻,狗都難見到一只。只有認栽了,賠錢消事。
“我賠!五千行不行?”
“五千?你打發(fā)乞丐啊,我兄弟是家里頂梁柱,上有八十高堂臥床不起,下有嗷嗷待哺的嬰兒,至少得一百萬!”大漢漫天要價。
“一百萬,我沒有那么多現(xiàn)金,我只有五千現(xiàn)金!你們碰瓷,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過分!”蘇凌故作鎮(zhèn)定。
幾個大漢將蘇凌圍了起來,逼近了幾步。惡狠狠的盯著蘇凌。
“我們有無線POS,刷卡就行!”
蘇凌心中更是了然,絕對是專業(yè)的碰瓷團伙,隨身配備無線POS機,能不專業(yè)。算了,一百萬也不多,就當消費了吧。蘇凌拿出建行黑金卡,遞給大漢。
滴,刷卡失敗,余額不足。
“美女,你消遣我們兄弟幾個啊?”
蘇凌也是蒙逼,這是可透支五百萬的信用卡,怎么可能余額不足,我知道了,被老爸凍結(jié)了!
“我靠,沒錢,裝逼??!”大漢不樂意了。
“大哥,這小妞俊得很,要不就讓兄弟幾個爽爽?”
帶頭的刀疤大漢一聽,頓時一巴掌將其拍倒:“我們是碰瓷的,不是劫色的!混蛋,這么好的主意怎么不早說!”
嗚嗚,我……
大哥,還有我!躺在地上被撞的人也麻利的爬起來。
蘇凌見勢不妙,趕緊回到車上,把車門鎖起來。
“給我砸!”大漢一揮手,幾個人一擁而上,蘇凌嚇得瑟瑟發(fā)抖。
“你們吵到我睡覺了!”陳夏皺著眉頭,下車說道。
“大哥,還有個乞丐啊!”
要你說,我看見了,把他拖出去,打殘就行!
打殘,那就打殘吧,陳夏抬腿,砰砰砰,三個人百多斤的身體,躺在十多米外的地上。
“我去,見鬼了。”大漢在主駕駛這邊,并沒有看清陳夏出手,只是看見三人飛了出去。
陳夏繞過車頭,走到大漢身側(cè)。
“小子,我勸你別管閑事。”大漢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對著陳夏兇神惡煞的說道。
廢話多。陳夏也不搭理,直接抬腿,大漢只覺胯下一陣劇痛傳來,隨即整個人飛了起來,然后撞到了后面的車擋風玻璃上。
砰。大漢的身體將擋風玻璃撞得粉碎,越野車也在巨大的沖擊力下硬生生的后退一丈。
還是動腳來得快。陳夏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麻溜的回到副駕駛上,“開車??!”
蘇凌這才回過神來,剛才的一切好像做夢,副駕駛的這個乞丐也太厲害,就算我爸的保鏢也沒這么大的力氣吧!
蘇凌看著陳夏邋遢的面容,頓時覺得也沒那么討厭了!
忽然,蘇凌心里冒出一個念頭…越想越覺得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