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是不是跟少川鬧矛盾了?”
“沒……”
“明悅,經(jīng)歷這次風(fēng)波,我想你應(yīng)該長大了。你張叔沒跟你說目前形勢嗎?”
左昌翰緩緩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幽幽嘆了口氣。
他的聲音松軟下來,透著些許無力滄桑。
“明悅,爺爺老了,保護(hù)不了你一輩子。”
他微微側(cè)頭:“你自己該知道,你從小就跟普通人不一樣,因為你姓左,你的身后是左氏。如果沒有爺爺,你將會是別人手中的一個籌碼。你沒有自主的權(quán)利,他們想用你換什么,就用你換什么!”
當(dāng)最后一個字落下,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狠狠敲中明悅內(nèi)心。
她震驚地看著爺爺背影,垂在身側(cè)的指尖狠狠顫了下。
明悅想不出那樣的一幕,但在叔叔們的身上,她深信,如果沒有爺爺給她做靠山,叔叔他們一定會把她賣出去,給他們謀最好的利益。
他們完全做的出。
可是想到穆少川對她的厭惡,明悅低垂下頭,她不該在爺爺面前失態(tài)的。
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眼睛酸澀的厲害,連鼻頭都難受起來。
左昌翰轉(zhuǎn)過了身,看著她的樣子,突然問:“穆少川他對你不好嗎?”
明悅猛然抬起頭,所有表情都不及掩藏,就這樣暴露在爺爺面前。
左昌翰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站定。
蒼老的容顏仍掩飾不住內(nèi)里的銳利,那雙矍鑠的眸盯著明悅,半晌才開口問。
“明悅,穆少川是不是在你面前提起什么人了?”
明悅怔怔地看著他。
穆少川會對她提起什么人,他連跟她說話都嫌煩躁難受。
他……
等等。
有什么在腦海里一閃而過,明悅皺著眉頭思索,什么人?
什么人……
倏地,就像一幀一格閃過的畫面突然定住,明悅想了起來。
她身體止不住的微微發(fā)抖,一月之前,他突然喝醉,回來抱著她嘴里喊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那樣的經(jīng)歷……于她,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平的傷害。
明悅聲音幾乎無法發(fā)出的問:“爺爺,你做了什么?”
左昌翰看著她的樣子,眉頭幾不可見微皺了下,他道:“這件事情你不必清楚。”他轉(zhuǎn)開了身:“你放下心,回去什么都不要想,爺爺會警告他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明悅張了張嘴,她不懂爺爺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會警告穆少川和她好好過日子?
難道爺爺真的用什么手段逼迫的穆少川?
“爺爺……”
明悅想要問清楚,爺爺卻抬起手制止了她。
“我累了,你回去吧。”
明悅看著他的背影,到嘴邊的話吐不出來。
腦海一片混亂,她理不清一點頭緒。
她急,她難受。
她多么希望爺爺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她,可是爺爺已擺明了態(tài)度,他不會告訴她。
他只要求,她能按照他早已為她鋪墊好的路走下去!
-
明悅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老宅,心里就像壓了塊兒石頭,沉甸甸的,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頭頂陽光灼烈刺眼,她微微抬起頭,伸出手遮擋住陽光。
掌心一片陰暗,指縫輕輕撤開,光芒滲透進(jìn)來。
明悅在想,如果她的生活也有這縷光能夠滲透進(jìn)來,那該多好!
爺爺真的用穆少川最在意的人,來逼迫他,逼他和她結(jié)婚……
逼他和心愛的女人分開……!
明悅見過他無助思念時的樣子,只要想起,心底就涌起一股淡淡說不清的疼痛。
是為他們的感情而傷懷,也是為自己的插入無法掙脫而悲傷。
難怪他那么痛恨她。
從爺爺口中得到的一星半點消息,明悅也開始討厭自己了。
她不能理解,為什么爺爺一定就認(rèn)準(zhǔn)了穆少川?還用那樣的手段?
張叔曾經(jīng)說:因為穆少川是最優(yōu)秀的,老爺子看上的人,必須得后代也能繼承那優(yōu)良基因。
爺爺很看重這一方面,可是爺爺難道不知,強(qiáng)扭的瓜不甜?!
穆少川不喜歡她,沒有感情的婚姻,如身處冰窖,冷的寒心。
這樣的婚姻生活,又有何意義?
明悅不止一次這么問自己,可是不管如何思考,想要答案,她依舊得麻木的進(jìn)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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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悅在外面呆了很久,久到夜色降臨,涼風(fēng)吹拂。
她才挪動腳步,到路邊打車。
回到帝軒,整個別墅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
明悅疑惑,她付了錢下車。
院落的大門林媽給她留著,明悅走過鵝卵石鋪就的小道,她從包包里翻出了鑰匙。
扭動,打開門。
客廳里一片黑暗,明悅心想是停電了嗎?
她伸手下意識去摸開關(guān),同時出聲喊:“林媽?”
還沒碰到開關(guān),“啪”的一聲,客廳中央?yún)s亮起了一盞燈。
淡淡的橘黃色,一下子驅(qū)散眼前黑暗。
明悅不適應(yīng)地微瞇了下眼,那人背靠在沙發(fā)里,橘色光芒下,明悅只看到那隱在暗中的側(cè)顏。
一眼,她就認(rèn)了出來。
是穆少川。
立時,明悅拘謹(jǐn)?shù)氖肿愣疾恢涝撏睦锓拧?/p>
他怎么回來了?
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微微傾身拿起茶幾上的酒杯,他輕輕晃動,似在欣賞里面的液體。
一盞小小的臺燈,散發(fā)出的光芒有限,明悅看不出他臉上的神色。
但心里因他這樣反常的舉動,提了起來。
穆少川沒有看身后,卻知道回來的是她。
他語氣散漫淡淡地出聲:“左老出院了?”
明悅想到了今天上午,無論她怎么給他打電話都打不通的那一幕。
鼻頭微澀,應(yīng)該是委屈的,她掩飾不了自己。
穆少川仰頭,輕輕抿了口酒。
他突然問:“左明悅,你累嗎?”
問完,他不等明悅說話,倏地一笑,“你怎么會累?我聽張徳起說,你愛我愛的要死。正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才懇求左老插手促成這場婚姻的!”
張徳起是張叔的名字,不過,明悅驚訝的看著他。
腦子迷糊了,張叔怎么會說那些話?
穆少川嗤鼻一笑,他清淺的音調(diào)里,有著說不出的諷刺。
“也難為你們了,更是難為了你。”他微微側(cè)過臉來,“我穆少川有幸入了你左大小姐的眼,不惜將我的底細(xì)給挖個一清二楚,連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們居然都調(diào)查到了!”
明悅張了張嘴,心底涌起股不好的預(yù)感。
穆少川仰頭一口喝盡酒杯里的酒,他目光清冷,盯著頭頂上方黑暗。
薄唇輕啟,吐出了三個字,“她死了……”
明悅震驚地看向他。
“這是左老給我的答案。”
他的音調(diào)低低的聽不出任何情緒,明悅卻花了好半晌才消化他的這句話的意思。
她心里發(fā)慌,爺爺……
想到今天上午爺爺說的話,爺爺做了什么?
她死了……
是穆少川愛的那個女孩兒死了嗎?
酒杯碰撞茶幾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喚回明悅的思緒,只見穆少川站起了身。
高大身軀,遮擋住身后光芒。
他面容冷漠,朝她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不知怎么,明悅突然害怕起來,她往后小小的退了一步。
只是這樣,哪里能躲得開他的威勢。
穆少川走到她面前,他目光冰冷,帶著絲絲寒意盯著她。
“我真沒想到……”
他意味不明地吐出這么一句,嘴角緩緩揚(yáng)起絲冷笑,陰鷙染上眼眸。
突然他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將她拉近一步。
明悅差點撞進(jìn)她懷里,她穩(wěn)住自己,驚慌的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容。
穆少川緩緩靠近她耳邊,說完剛才停頓的下半句:“——你會這么喜歡我。”
明悅?cè)鋭又桨辏f不出一句話來。
穆少川語氣涼涼:“既然這樣,也不能負(fù)了你的心啊……”
話音落下,他驀地用力抓著她朝樓梯走去。
“穆少川……”
明悅心里恐懼到極點,她用使不上力的左手去推搡他:“穆少川,你松手,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
“爺爺不會做傷害你的事,他真的只是想讓我們……啊……”
整座別墅的燈滅著,只留客廳那一盞小小的臺燈亮著,燈光照不到樓梯。
明悅又是被穆少川拖著的,腳下一踩空,小腿重重磕到臺階堅刃上。
疼的她整個腿的部位都失去了知覺。
盡管這樣,穆少川還是硬拽著她,往上拖。
那兇狠的力道,帶了報復(fù)的狠毒。
明悅要是跟不上他,完全相信他有可能將她從這里推下去。
他狠戾粗暴,對待她就像一塊兒破布一樣的踐踏。
房門被推開,“啪”的一聲,燈光大亮。
穆少川猛地用力一甩,明悅身體順著那股力道,控制不住地重重摔倒在地。
她悶哼一聲,倒地的那刻,左手用了力撐住自己,頓時尖銳的疼傳來。
明悅受不住地整個人跌倒趴在地上。
穆少川關(guān)上門,他臉上覆上寒霜,盯著她的眸子沒有一點溫度。
明悅注意到他的腳一步一步朝她走來,她情緒慌亂,盡量穩(wěn)下自己的聲音,說道:“穆少川,爺爺沒有惡意,他只是想讓我們好好生活……他,他……”
她想說,爺爺是騙他的……
可她并不確定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怕隨便開口,會再次惹怒他。
明悅腦海快速思索著,她的眼睛往他身上撇去。
卻見他解開西裝紐扣,脫掉衣服。
接著是皮帶……
明悅微微瞠圓了眼,她下意識伸手攀住床沿,想要起身逃開。
但還不及動作,肩膀就被人扳過來,穆少川抓住她的領(lǐng)口,猛地提力把她拎起來扔在床上。
明悅尖叫一聲,他整個人壓上來,暴戾地制住她,另一只手去撕她的衣服。
他的手勁兒兇橫沒有一點溫柔可言,“刺啦”一聲,buliao裂開。
被他用力扯開了去。
穆少川不顧一切的用這種粉碎破裂的聲音來發(fā)泄心中怒火。
清冷的雙眼不知什么時候染上猩紅,他將身下的明悅視為案板上的魚肉。
狠戾剝掉她的所有遮蔽。
半截衣袖掛在胳膊上,明悅早已被嚇得震住了神。
直到一陣刺痛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