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任何人留下任何的希望,這是吳峰做人的底線。
哪怕是垂死之人也是如此!
這不能說他絕情,只是因為他經(jīng)歷過。
不知不覺間,吳峰嘴角的香煙已經(jīng)燃燒過半。香煙上的煙灰已經(jīng)攢了老長,深陷回憶的他,卻并沒有注意到。先前來接吳峰的男子見狀,朝吳峰走了過來。
“吳先生,您沒事吧?”他問了聲。
“沒事,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吳峰搖了搖頭的道。
“她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您盡管放心。”他解釋道。
吳峰干笑一聲:“我和她素未謀面,也就是今天才遇上的……算了算了,進(jìn)去看看吧。”
但就是吳峰前腳邁開,準(zhǔn)備推門而入的時候,圍墻外頭卻傳來了一聲細(xì)微的聲響。夜幕降臨,周圍非常的安靜。邊上最近的人家,也相隔好遠(yuǎn),任何風(fēng)吹草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都變得異常清晰了起來。
“你先進(jìn)去,我出去看看!”
吳峰當(dāng)機(jī)立斷,立刻沖了出去。
“吳先生……”
男子想叫住吳峰,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吳峰打開大門,面前筆直的公路正好通到院子的門口,外加上周圍的空曠,要是有什么人,他第一時間就能注意到??伤屑?xì)的看了看,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影。
“呵,還真以為我找不到你?”吳峰冷笑一聲,就順著圍墻往后繞。
碰!
一聲悶響,圍墻的轉(zhuǎn)角等待吳峰的,卻是一記沉著有力的重拳。但饒是對方提前設(shè)計好的,吳峰卻也沒在這之中吃虧。他的一拳,就這么被反應(yīng)迅猛的吳峰給攔下。
對方見一擊未果,立刻從圍墻的轉(zhuǎn)角跳了出來,瘋狂的招架在吳峰身上。
他帶著口罩、鴨舌帽,把自己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了眼睛的部分。
吳峰一拳落在他的胸口上,明顯的感覺微微彈了一下。
“還是個女人?”
吳峰顯然愣了一下。
“放了我姐姐,否則你們?nèi)嫉乃溃?rdquo;那人后退了幾步,一手吃力的捂著胸口,一面威脅著吳峰。就從聲音上來說,吳峰更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這壓根就是個女人!
“你姐姐沒事,你要是不放心,現(xiàn)在就可以把她接走。”吳峰少了幾分警惕。
“你說真的?你不是在騙我?!”
那人有些狐疑的問道。
“要是不信,大可和我一起進(jìn)來看看。”
吳峰敞開的說。
“但誰知道你是不是設(shè)計,故意引誘我進(jìn)去?”她還是有些擔(dān)心:“趕緊把我姐姐交出來,別耍什么小心思,聽到了沒有!”
“阿芳,不得無禮!”
說話之間,一道虛弱的身影追了出來。正是吳峰白天救得那個女人。
“姐,你沒事吧?”
被稱為阿芳的女生急忙沖了過去。
但就是此時,阻隔在她們之間的吳峰,卻突然的動了。
他一把攔住了阿芳,不讓她靠近她姐姐。
“你給我讓開!”
阿芳怒喝一聲。
“自始自終都是你們姐妹倆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又把我放于何處?你姐姐既然已經(jīng)沒大礙了,我自然也有一些問題要問她,你先在這等著。”吳峰淡淡的道。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阿芳不爽的道。
而伴隨著她的話,她猛然就再次動手了??蛇@一次,她非但沒有在吳峰的手里占到任何的便宜,反而還被吳峰三兩下的給擒住了。
阿芳被吳峰抓著雙手,想了各種辦法掙扎,卻無能為力。
“阿芳你先別激動,他沒有惡意。即便我受傷了,但他還是能在我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奪走我手里的匕首,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況且我現(xiàn)在不也沒事了。要是他想怎么樣,我們身邊肯定就都是警察了!”
女人急忙一聲,解釋道。
“可是姐,你再看看現(xiàn)在,你看看他,真的是沒有惡意的嗎?”阿芳不甘的道。
“你先把她松開吧。”
女人嘆了口氣的道。
“松開是可以,但相對的,你們怎么也該告訴我一些東西吧?”
吳峰冷冷的看著她們:“你們來龍夏市的目的是什么?”
“抱歉,我不能說。”
女人搖了搖頭的道。
“那為什么路上這么多車,你偏偏跑到我們跟前?這你總得解釋一下吧。”吳峰沉聲問道。
“這些有必要和你解釋多么?”
阿芳嗆了聲。
而同時,她突然手指翻飛,就將一根尖銳的存在往吳峰的手背刺去。雖然吳峰已經(jīng)很快的覺察到了,但因為距離如此之近,他的手背還是不免的被劃傷了。
一時間,麻麻的感覺涌向全身。吳峰自然也明白這根銀針上帶了麻醉藥!
“中了我特制的麻醉藥,居然三秒鐘還不倒下?”阿芳也有些詫異。
“阿芳,你這是做什么?”
女子焦急的沖了過來。
“姐,我這是救你啊。你難道還想讓這家伙知道太多?你也清楚我們的規(guī)矩,任務(wù)失敗根本就有很嚴(yán)厲的懲罰了,再要是泄露了信息,那只有死路一條??!”阿芳焦急的解釋道。
“但他畢竟救了我,你也不能對他這樣啊。”女子擔(dān)心的看著吳峰道。
“你放心好了。我用的只是麻醉,最多三個小時他就會沒事了。”阿芳回應(yīng)道:“相比起這個,姐,你趕緊把這個男人的手撒開。他抓我抓得太緊了。”
阿芳心中也有些驚愕。
難不成這個男人是鐵打的?
尋常人在他的麻醉之下,根本撐不了多久。但吳峰卻堅持了足足十來秒的時間,還依舊是死死的控制著她。
“松手吧。你雖然很厲害,但這件事不是你所能插手的。我知道你怕我們會威脅到你的雇主,但請你相信我,我們做事從來都是有原則的。你幫了我,救了我,就我一定不會害了你們。”
女子很認(rèn)真的保證道。
而她說話之間,吳峰似乎是支撐不住強(qiáng)大的麻醉藥效,終于是雙眸一閉的倒下了。
阿芳見狀,這才是松了口氣。
“姐,這男人有些奇怪。哪怕是我們組里的高手,也沒辦法在我的麻醉藥下堅持幾句話的功夫??伤尤蛔阕阌矒瘟税敕侄噻?,而且力氣一直很大,甚至都讓我感覺他像是沒中麻醉藥的一樣。”
女子蹲在吳峰身旁,他手臂上的傷口確確實實的存在著。
她也想不通這是為什么。
不過吳峰的倒下,卻是是給了她們離開的機(jī)會。
“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一旁的阿芳催促了一聲。
但卻也是此時,一幫人影突然的從邊上竄了出來。足足有六七個人之多,而且每一個都蒙著面,來勢洶洶的樣子。
“長老。”
女子呼了一聲,就帶著身旁的阿芳跪了下去,恭敬的道。
一名白發(fā)蒼蒼,帶著鬼神面具的老人徑直走上前。他穿著深黑色的布衣,腳踩一雙黑色的老式白底布鞋。
“阿芳,你過來。”他語氣沉著的道。
阿芳眼神中閃過一道驚慌。她護(hù)在女子身前:“長老,姐姐這是第一次任務(wù)失敗。她也為了組織鞠躬盡瘁,不少任務(wù)都是她獨自一人完成的。即便她失敗了,難道就不能再給她一次機(jī)會么?”
“不能!家有家規(guī),行有行規(guī)。任務(wù)失敗了就是失敗了,沒什么好多說的。”老人喝了一聲:“況且她已經(jīng)把自己的真面目示人了。要是因為她,給組織惹上了什么麻煩,該怎么處理?”
女子苦笑了一聲:“別說了阿芳,按照規(guī)矩來!既然我已經(jīng)暴露了,為了不給組織惹上麻煩,我自愿毀容。”
她說著,右手卻緊緊的捏著拳頭。
相貌過人的她,究竟是有多大的決心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毀容不足夠掩蓋,你自行了斷吧。”老人根本像是在闡述一件事實般,輕而易舉的就說了出來。
女子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長老!你怎么能這樣?這么多年來,姐姐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阿芳一時間激動了。
“但這是為了組織,必須如此!”老人不容置疑的道。
“喂,你們難道都是喜歡這么無視人的么?”先前倒下的吳峰突然站了起來,不滿的看著他們道。在吳峰的指間,顯然是抓著什么。但一晃之間,卻被他收入了口袋里,再也看不到蹤影了。
阿芳完全錯愕了。
吳峰才倒下多久?怎么就自己站起來了!
“小妹子,你的麻醉藥倒是有幾分效果。不過我這個人從小就跟著老頭子試毒,那家伙有什么東西都往我身上試,漸漸的,我就有點百毒不侵了。”吳峰自嘲的笑了一聲,朝阿芳解釋道。
“怎么可能?”阿芳不可置信的道。
“信不信由你咯。”
吳峰倒是無所謂的道。
只是他隨后話鋒一轉(zhuǎn),冷厲的盯著阿芳他們:“不過你們這些人,再三的不把我當(dāng)回事,倒是讓我有點生氣。搞得我好像是無民小卒一樣。好,你們不是要這個女人死么?那我?guī)湍銈兒昧恕?rdquo;
“不要!”阿芳急聲呼道,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吳峰的一掌,當(dāng)著她的面,就朝著女子拍了過去。
女子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吳峰。
她想不到吳峰會突然對她動手,更想不到吳峰為什么要救了她,卻又在隨后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