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倒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葉晴估摸著,可能是病痛纏身,
她記得,上一世,這個老夫人身子就不好,
而且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一輩子,什么也沒落下,
當然了,反正是葉晴離開之前,這老夫人還沒有死,
老夫人笑了笑,“起來吧,坐,到我這里,不用客氣。”
秀蘭見老夫人還挺面善的,便打開了話匣子,“本來剛回來,就應(yīng)該給老夫人請安的,只是...”
老夫人笑道,“無妨,我這身子也不好,不能幫襯你們,苦了你們娘倆,也掙了今日的地位,”
老夫人看了看葉晴,“這就是晴丫頭,長相端莊,一點都不想鄉(xiāng)下的野丫頭的樣子,是你會養(yǎng)女兒。”
葉晴急忙起身,“外祖母贊譽,晴兒不敢當,只是娘親總是教導我,不管身處什么樣的環(huán)境,都應(yīng)該注意身份,不能給入贅的父親丟臉。”
老夫人一愣,“哎,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葉晴讓娘親陪著老夫人說說話,她便走了出去,這剛出去,就看到了雪夫人帶著雪煙,
太陽穴一陣突突,這倆玩意兒怎么也來了,趕緊退回去,
雪煙卻大聲說道,“葉晴,你見到嫡母,為何不跪,”
葉晴沒有辦法,“那日膝蓋跪出了毛病,還望母親恕罪。”
雪夫人站定腳步,冷冷的看著葉晴,“這一句母親,我還真是不敢當,保不齊,暗地里又去外頭說我什么壞話呢。”
葉晴點頭,大聲說道,就是故意讓里面的老夫人聽到,“也是,父親是入贅的,就連我都進府這么多日了,都依然跟著父親的姓氏,看來這雪府到底是容不下我。”
里面的倆人一愣,秀蘭有些緊張,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老夫人尷尬的笑了笑,
雪夫人知道說不過葉晴,也就不再理會,想要狠狠撞開葉晴,
無奈葉晴眼疾手快的,給躲開了,暗暗嘲諷一笑,
氣的二人恨不得腦袋冒煙,
都跟著走了進去,“女兒見過母親。”
老夫人是雪夫人的繼母,自然是要這個禮數(shù)的,
只是秀蘭還是覺得自稱女兒不妥,所以自稱媳婦,
葉晴暗道,這關(guān)系還真是夠亂的,
“起來吧,今日怎么有空過來。”
老夫人臉上的表情明顯淡淡的,
人家雪夫人根本就不常來的,
“早上女兒去了鋪子,看了一圈,覺得也有些日子沒來看望母親,所以便過來了,沒想到,二姨娘也在。”
老夫人淡淡一笑,“她是過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你不會不同意吧。”
雪夫人眼神傲慢,但是說的話卻極為溫柔,“哪里,如今二姨娘徹底是我們雪家人了,想要來看看母親,女兒哪里敢攔著。”
雪夫人看著葉晴那一臉得瑟樣,便將剛從想到的事,脫口而出,“母親,女兒覺得,葉晴既然已經(jīng)成了我們雪府的大小姐,那就不能總是往外面跑,留在府里,好好的跟著師傅學習,為我們鋪子效力,您說呢?”
葉晴暗道,原來是過來擺自己一道的,
老夫人點頭,“那是自然,只是如今你當家,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也不用特意過來告訴我。”
雪夫人笑道,“哪里,母親身子不好,若是母親不喝那苦苦的湯藥了,女兒一定將手里的權(quán)利還給您,這不是女兒幫您代勞么,母親真是想多了。”
葉晴一聽,看來今日過來給老夫人請安真是來對了,
“是啊...”
老夫人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這湯藥從嫁過來第二年就一直喝到了現(xiàn)在,都十多年了,恐怕會帶到棺材里去,
葉晴笑道,“那外祖母就應(yīng)該快點好起來,也讓母親多給父親生幾個弟弟妹妹。”
老夫人抬眼,笑看著葉晴,
雪夫人狠狠的斜愣一眼葉晴,“那就這么定了,從今日起,葉晴就在秋園好好呆著,不許出府一步,否則,就不要怪母親將家法請出來,”
葉晴瞥了瞥嘴,“庶出的,還整什么景。”
雪煙大怒,本就氣呼呼的一直瞪著葉晴,“你說什么,你不也是庶出嗎。”
葉晴吐吐舌頭,“哎呀,我可比你大,若是按照先后排序,我娘親先嫁給父親,那我娘就是嫡母,我是嫡出,你說說,你是不是庶出?”
雪煙氣的想要上前抓花葉晴的臉,被雪夫人攔下,“好了,在母親這里,不要沒有規(guī)矩,母親,鋪子里還有事,女兒告退了,”
老夫人點點頭,
葉晴也有些訕訕的,陪著說了一會兒話,便走了,
可是沒過多久,就出事了,
葉晴就知道,這個雪夫人不會讓自己這么好過的,
葉晴一開始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福來從狗洞爬過來,“葉晴,不好了,出大事了,”
葉晴才明白,原來那雪夫人是將目光對準了寶玉閣,
“貝勒爺怎么那么笨,沒給定金,就讓張大叔做出來,現(xiàn)在可好了,雪夫人那邊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福來著急,“那可怎么辦啊,我聽我爹說,前幾批貨都沒問題,就是這一批,貝勒爺覺得可信了,所以沒要他們的定金,就這一次就出了事,也不知道雪家給了那邊什么好處,現(xiàn)在那邊的人根本就不承認之前給的定金,還說我們的貨有問題,現(xiàn)在讓貝勒爺三倍償還呢。”
“三倍?這個雪家是吸血鬼么,依我看是人家雪家那頭,盯著緊呢,估計也是雪夫人使詐,貝勒爺?shù)降啄贻p,”
福來撓著頭,“葉晴,你趕緊想辦法啊,之前貝勒爺幫了我們那么大的忙,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葉晴哎呦一聲,“你冷靜一下,讓我好好想一想。”
半炷香過后,葉晴眼睛一亮,“真是百密一疏,你去將貝勒爺找來,我估計,我有辦法了。”
元嘉看著福來從狗洞怕了過去,一個飛身,從墻頭翻了過來,“這件事是福來多嘴,我說了不要告訴你,省著你擔心。”
葉晴拉著元嘉走了進去,“你說什么胡話呢,我們是兄弟,兄弟有難四方援手,呸呸呸,胡說什么呢,我跟你說...”
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元嘉眨了眨眼,“就算你說都對,可是我早就將之前的銀票存進了錢莊,若是拿出來,就是人家錢莊的字號,那邊不會認的。”
葉晴哈哈一笑,“虧我留了一手,你們等著。”
葉晴急忙轉(zhuǎn)身,從柜子里面,最下面的隔子里,掏出一個非常破的手帕,打開竟然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你們看,這是不是那個死不認賬家的字號?”
元嘉大笑,“真有你的,你不是都存進錢莊了么。”
“我不是窮怕了么,哪里見過這么多銀票,就留下一章,嘿嘿,”
元嘉彈了一下葉晴的腦袋,“如此,看那人還如何抵賴,葉晴,你跟我一起去吧。”
葉晴搖頭,“雪夫人不讓我出去了,外頭有人盯著我,”
“我們偷偷離去,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元嘉輕聲說道,
話音還未落,雪煙一腳踢開大門,“想要去哪,小賤人,這次可讓我碰到了吧。”
可是看到屋子里的兩個男子,突然一愣,“貝..貝勒爺?您怎么在這里,到了雪府,為何不去正廳?”
元嘉最是看不上雪煙,年紀不大,一肚子惡毒心腸,“我是來見葉晴的,”
雪煙突然大怒,“賤人,你還敢勾引貝勒爺?shù)侥愕拈|房來,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葉晴眉頭輕蹙,“雪煙,我可告訴你,這是貝勒爺,是皇親國戚,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