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索忠還是忍住了,在這么一群人面前,索忠覺得打了曹夢琦就失了自己的身份。
曹夢琦其實對于索忠覺得也沒什么好客氣的,在巡使面前不想拉下臉,但巡使沒在跟前,自己根本就沒有必要裝,畢竟和索忠和好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他們之間的利益沖突不是一句“客氣”就可以解決的。
索忠曾經(jīng)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命,身上的傷痕還沒好,如果有機會索忠絕對不會手軟,曹夢琦反問自己,如果換個位置自己下得了這個狠手嗎?答案是不下也得下,沒得選擇。
既然如此,現(xiàn)在實在沒有必要裝和好。
索忠氣呼呼地朝外走去,曹夢琦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不停地琢磨著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救出李大人。
“夢琦,索大人過來會不會是巡使大人有事找你?”溫敏提醒道。
這個溫敏一直求上進,可惜和曹夢琦一樣是一個漢人,索忠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如今看到巡使似乎在重要曹夢琦,溫敏的心思活絡(luò),覺得機會又來了,所以和曹夢琦特別親近。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曹夢琦連忙站起身,和嚴不二說明一下就沖向巡使的房間。
“哦?曹夢琦不來?”剛一到門口就聽到巡使的聲音。曹夢琦連忙行禮,順便瞪了一眼索忠。
“夢琦,來了就好,這個是通州監(jiān)獄那邊發(fā)過來的文書,要求我們幫他們押運一批犯人。這次還是你負責(zé)!”
巡使的話像是水雷一樣投向水里,掀起一片水花。
“巡使大人,請三思!”索忠先開口了。
曹夢琦不知道巡使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過前面劫船的事情還沒有過去,怎么又讓他負責(zé)?
“大人,這個不是很合適吧?上次.....”曹夢琦說道。
“上次的事情就是陸白私通劫匪干的,這是他們通州監(jiān)獄自己的問題,不必我們來被背黑鍋!”巡使正色說道:“就是因為上次事情,我才決定這一次還是由你來負責(zé),你要知道,這事一是為你洗涮冤屈,二來這也是總督府的臉面,你明白嗎?”
曹夢琦看著巡使,他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和巡使打交道了,要是在以前,他一定會興奮不已,這可是一次表現(xiàn)的機會!不過現(xiàn)在的曹夢琦的心里更多的是充滿了疑惑,巡使的心思活絡(luò),不是他輕易揣測得到的,這次的安排究竟是像巡使自己所說的,不過是一個機會還是里面暗含這陷阱?這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
看著曹夢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巡使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小子,要是不是看在你跟著我的份上,我怎么可能給你怎么多機會呢?!”
曹夢琦聽到這話連忙磕頭道謝,不過還是帶著疑惑走出了巡使的房間。
來到茶水間,只有何高飛在場,曹夢琦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怎么樣?查到什么線索了?”何高飛小聲地問道。
曹夢琦沒有說話,何高飛抬起頭來看了他一樣,曹夢琦才小聲地說:“主審的愛大人要走。”
“去哪?”
“回京城!”
何高飛手上的茶杯顫抖了一下,“李大人的情況危險!他是不是也押運京城?”
“不知道。”曹夢琦低著頭倒水,小心地看向背后,沒有人,這才低聲說道:“巡使讓我負責(zé)押送一批犯人。”
何高飛吃驚地看著曹夢琦,眉頭皺起,“今晚見。”
兩人沒有告別,曹夢琦拿著水杯走了出去。
到了晚上,回到了李家的船上,李汶劍白天的時候拗不過曹夢琦,只好聽他的話把曹夢琦的東西從總督府搬回了船上,今晚見到何高飛的到來,就默默地退出去。
“你這次押運的是什么人?會不會是李大人他們?”何高飛一見到曹夢琦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曹夢琦的手被抓得生痛,搖搖頭,“我也知道。”邊說著邊半躺下去,從身上緩緩地拿出一個棉襖背心,扔在地上,然后才舒了一口氣躺在臥榻上。
何高飛往背心上一看,好家伙,那背心是棉襖的,但是竟然有血從里面滲透到外面來,何高飛拉開曹夢琦的衣袖,往里面一看,曹夢琦的身上的傷口早就裂開了,尤其是胸口被鐵烙的那塊,整個都破皮了,隱約有血從里面滲出來。
“你這傷還沒好怎么就跑去文書房做了一天?!”
曹夢琦把手放到嘴邊,示意何高飛不要高聲,他不想驚動李汶劍,不想讓她也跟著擔心。
“去幫我拿些布來擦一下。”曹夢琦努努旁邊的水盆。
何高飛笨手笨腳的拿來了濕布巾,輕輕擦拭著,小心翼翼的擦拭著。
白天背心夾著還好,只感覺痛到麻木了,就沒什么感覺了,現(xiàn)在把衣服脫下來,每擦一下就像是被劃過一刀一般疼痛,曹夢琦的肌肉微微顫抖著,上嘴唇用力地咬著,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響。
好不容易擦拭得差不多,何高飛抹上金瘡藥,曹夢琦忍不住低聲叫起來,只好塞了一個濕布到嘴里咬著。此時,何高飛的淚水都快出來了,咬咬牙,然后找來布條,小心地包起來。
等一切處理好了,曹夢琦和何高飛都感覺到整個人都虛脫了。
“夢琦,對不起!”何高飛說道。
曹夢琦微微一笑,“兄弟說這個沒有意思。”
何高飛想了想,也笑了。
“對了,你覺得巡使這回讓你做負責(zé)人是真的還是有詐?”何高飛問道。
曹夢琦的眼神嚴肅起來,“我也不知道,照理說應(yīng)該不會在讓我負責(zé)這些了,可是我沒想到巡使今天竟然有這個決定,我在考慮。”
“要不我們趁這個機會,看看是不是李大人,如果不是的話,能被朝廷關(guān)押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壞人,我們把他們一起救了!”何高飛興奮地說道。
曹夢琦看著何高飛的笑容,搖搖頭,“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單單一個巡使,我就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救人的事情不是說做就做的。”
何高飛屏住笑容,“你是不是想多了,還是......你不想救人?”
曹夢琦嘆口氣,“是你想多了!”
何高飛自己想想,笑了一下,“是!可能是我心急了。”
“救李大人,不僅是你的事情,也是我的,我這條命有一半是組織的兄弟換回來的,救人,是我的責(zé)任。”曹夢琦說道。
第二天,曹夢琦來到總督府的時候,溫敏就告訴曹夢琦,他的辦公地點變了。
“去哪里?”曹夢琦被溫敏拉著走。
“跟我來就對了!”溫敏把曹夢琦帶到了巡使房間的旁邊,這是一個小房間,但是靠近巡使的房間,就意味著是府里比較好的地點。
推開房間,里面有兩套桌椅,一個上面堆積著一些文書,一個上面空蕩蕩的,看得出來是新的。
“這是什么意思?”曹夢琦吃驚地指著房間。
“今天早上,人事的張叔就來說了,巡使昨晚決定讓你搬到這里做事!你現(xiàn)在算是高升了,曹大人!”溫敏打趣道。
高升?到巡使這里做事,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成了巡使身邊的左右手了?看房間的擺放,那個有文書的應(yīng)該是索忠的,那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和索忠一個級別了?曹夢琦一時呆住了。
“滾開!”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索忠推開房門口的溫敏和曹夢琦,這一下推得很用力,兩個人都差點摔倒。
“你......”溫敏想說什么,但立即閉嘴了,反而尷尬地笑著對曹夢琦和索忠行禮道:“兩位大人先忙,小人現(xiàn)行告退。”
索忠頭都沒抬起來,曹夢琦連忙拱手告辭,溫敏看了一眼索忠,尷尬地退下。
曹夢琦看著房里的索忠,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邁哪只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