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愣了許久,直到爺爺打完電話,然后一臉著急的看著窗外。
那個時候的我,應該是去了網吧,然后等那女人第二天傍晚出現,我要找她問清楚到底要不要那七口棺材,不過后來那女人沒有給我準信,于是我便去找了左道因。
當時爺爺告訴我他正在臨縣辦一場白事,要過兩天才回來,不過現在看來,當時爺爺一定是擔心我,所以想提前趕回我們白街,不過,為什么爺爺最終卻沒能趕回來,反而是這開公交車的司機,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道姑口中的借尸還魂,又是怎么回事?
大巴車此時已經到達了半山腰上,車內的人依然是在各自發(fā)著呆或者是玩著手機,而我爺爺則一直是正襟危坐,臉上一直都掛著極濃的擔心之色。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急彎,對面突然照射來一道極強的亮光,緊接著我便聽到耳朵邊傳來一陣刺耳的喇叭鳴笛聲,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幕,徹底的將我給驚呆了。
一輛開著強光燈的小轎車擦著大巴車的車身飛馳而過,或許是為了躲避這輛小車,公交司機急打方向盤,卻沒想到方向打的太急,直接撞翻了旁邊的防護欄,緊接著這輛雙層大巴就好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一樣,沖向了一旁的懸崖。
這一剎那,大巴車內所有畫面瞬間定格,我甚至能夠看清楚車上每一個乘客的臉。
這些乘客之中,有的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甚至依然在打著盹或者玩著手機,不過一秒鐘之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繼而是無數的尖叫,尖叫只在剎那之后便被巨大的轟鳴聲給覆蓋,公交車沖出懸崖,一路滾向懸崖下方,最終停在了山腳的一堆亂石叢中。
這是一場極其慘烈的車禍,一輛載有六十多人的雙層大巴從懸崖翻下,最后車毀人亡,車上除了公交司機之外,其余乘客包括我爺爺全部死亡。
看著那六十多具血肉模糊的尸體,一分鐘之前,他們都還是一個個大活人,但是在一分鐘之后,卻變成了殘肢碎片。
我不知道公交司機為啥能夠活下來,或許是因為運氣好,又或許是因為整個大把車內,就只有他系著安全帶,不過他肯定傷的不輕,此時他躺在那已經嚴重變形的駕駛室內茍延殘喘!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我爺爺出現在了那公交司機的面前,準確來說,這是我爺爺的靈魂,因為他的尸體,此時還躺在那大巴車的最后一排。
他看著眼前這奄奄一息的公交司機,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隨即他很嚴肅的對著這公交司機鞠了一躬,然后一把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對不起,我得趕回去救我孫子,只能犧牲你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能夠很清晰的看到爺爺的身上彌漫出一股黑氣,在這些黑氣全部鉆進我爺爺體內的時候,黑色的經脈開始從他體內浮現出來。
這種畫面我先前見到過,就是二十年前爺爺在殺道姑的時候,他也是呈現出了這樣的形態(tài),這應該就是在催動黃泉書中的黃泉禁術。
那公交司機被我爺爺掐著脖子,然后慢慢的從駕駛室內提了出來,黑色的經脈順著爺爺的手臂蔓延到公交司機的身上,眨眼的功夫,爺爺在說了一句借尸還魂之后便不見了。
之后,公交司機癱軟在了地上,大概過了有五分鐘的時間,他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用力的推開了車門。
走到外面的亂石堆旁,一輛和先前一模一樣的大巴車出現在了我的眼前,緊接著那公交大叔便打開了那另一輛大巴車的車門,然后又走回到了那輛已經嚴重變形的大巴車前,開始朝著里面拖尸體。
準確來說,他拖的并不是尸體,而是這些尸體的靈魂,因為我清晰的看到他每脫出一具尸體,真正的肉身依然在那大把車內,只是他們的靈魂,全都被公交大叔拖到了另一輛大巴車的第二層。
公交大叔足足花了有接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將這車內六十多具尸體的靈魂給拖到了另外一輛大巴車上,他深吸一口氣,說道:“等我救了我孫子之后,會送你們去投胎。”
說完,他鎖上了這輛大巴車第二層,然后開著那輛雙層大巴車,飛速的朝著這座大山的另外一邊穿了過去。
“爺爺,那公交大叔,就是我爺爺!”
當看到這里的時候,眼淚早已經不住的從我的眼眶里面流了出來,難怪他會知道這之前所發(fā)生的一切事情,難怪他知道我家的廁所在后院,難怪他知道我電腦的開機密碼,他是我爺爺,怎么可能會不知道這些?
在這之前,公交大叔一直說他不會害我,一直都在盡最大的努力幫助我,而我卻在最后,卻懷疑他,讓他滾,想到這些,我的心就猶如針扎一樣。
同時,我也明白了為啥那兩個陰差會三番五次的來我家的棺材鋪找我爺爺,或許,他們早就懷疑那公交大叔,就是我爺爺通過借尸還魂變回來的。
我不知道地府那邊對待爺爺這種情況到底會采取什么樣的措施,但是憑著爺爺一直不肯告訴我他真實身份這一點我便可以確定,如果被地府查出爺爺利用借尸還魂這一種禁術還陽,爺爺絕對會遭到相當嚴重的懲罰。
我突然想起了先前他對我說的那句話,他說這整件事情的真相,只有我自己才能去搞清楚,就算他知道,也不能告訴我,因為告訴了我,他就會死。
當時我還很疑惑他為啥要這樣說,認為他是故弄玄虛,直到現在我才明白過來,爺爺不能告訴我太多,因為那樣一來,地府那邊就會徹底搞清楚他的真實身份,然后便會派大批的陰差來抓他,爺爺并不是怕被抓去下地獄,而是擔心他被抓之后,再沒人能夠幫助我!
此時,我的眼前再次一黑,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自己又回到了東門水庫的堤壩上面。
我雙眼早已經血紅,對著水庫中央不停的大喊著爺爺,我想直接跳下水庫游過去救他,卻被一旁的王飛洋和陸離給死死拉住。
“吳道,快跑,跑啊!”爺爺依舊是不停的重復著這句話,道姑則是一臉的詭笑,然后看著我說道:“吳道,相救你爺爺嗎?”
“你他媽到底想要怎樣?”
“很簡單。”道姑指著下面正不停的冒著氣泡的水庫說道:“跳下去,用你的九陰絕脈打開機關,幫我取出那里面的寶貝!”
我?guī)缀跸攵紱]想就答應了下來,緊接著就要朝著水庫下面跳,卻在這個時候,那邊突然傳來我爺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緊接著我便看到有黑氣環(huán)繞著他的周身,黑色的經脈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他的身上浮現出來。
之后爺爺便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那插在他肩膀上的斷劍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擠壓出來,而那條鎖在他琵琶骨上的鐵鏈也是被他給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爺爺渾身都布滿了鮮血,隨即他便一把掐住了道姑的脖子,將她高高的提了起來。
道姑卻是一點也不急,水庫那邊不停的傳來她陣陣詭異的笑聲,讓人聽著頭皮一陣發(fā)麻:“吳真龍,二十年前,你學黃泉書中的禁忌內容,我沒想到你也是九陰命格,遭了你得道,被你給殺了。但是,如今二十年后,我的道行比起當年增加了不止十倍,你認為你現在,還能夠殺我一次?”
“你別忘了,那本黃泉書,是我傳給你的!現在,我讓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黃泉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