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康大茂閉著眼睛伸手在那高高翹起的被子上按了按,下一刻,那被按下去的地方又再次彈了起來,睡夢中的康大茂不知道自己酒勁未過,大清早兒又特么晨勃了。
按了兩次都沒有按下去,康大茂也沒了睡意,他掀開被子準(zhǔn)備起身穿上衣服到外面活動活動筋骨,只是這時候他還半閉著眼睛,直到被子掀開后他瞇著眼睛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竟然站著一個人,而且還緊緊盯著他的那個地方看,他頓時嚇得那玩意就立刻軟了下去。
“你干嘛?你怎么會在這兒?進來也不知道敲門啊!”康大茂拉過被子緊張兮兮的說道。
“??!”小花立刻捂著眼睛,大叫了出來,下一刻,她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還好康大茂的我房間離大廳有段距離,不然這一聲驚叫非把院中的人都招來。
小花立刻轉(zhuǎn)過身低著頭,臉上已經(jīng)羞得通紅一片,她根本不知道剛才那高高翹起的竟然是……她現(xiàn)在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完全沒心思去回答康大茂的問話。
“你先把衣服穿上,你先出去。”片刻之后小花稍微鎮(zhèn)定下來說道。
“你有沒有搞錯?這可是我的房間,你還沒告訴我為何偷偷潛入我的臥房,莫非你想趁我睡著了對我意圖不軌,想要輕薄我的身體?”康大茂厚顏無恥的說道,不過看他的表情卻是問的很認(rèn)真,如果真是這樣說不定他一時沖動也就從了小花呢。
“呸!不正經(jīng),你快穿好衣服出去看看吧,大廳前面的院子里圍滿了人,都是沖你來的,我有些招架不住了。”小花輕啐一聲嬌羞的說道,沒想到這個康大茂沒人的時候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不過她還挺喜歡這家伙無恥時的模樣。
啊?康大茂被小花說得一頭霧水,他不再調(diào)笑立刻穿好衣服跟著小花朝大廳的方向走去,快要走到大廳院中時康大茂停了下來,望著滿院子的老老少少,他笑呵呵的沖身旁的小花說道:“我親愛的花掌柜,我忽然想起我今日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辦,這里就全權(quán)交給你處理了。”
說完康大茂就撒丫子溜了,留下小花氣得直跺腳,這個甩手東家果然不靠譜,最后還得自己招呼這些人,這樣想著她也就不再理會康大茂,隨他去了,她自己則捋了捋頭發(fā)挺起了胸脯朝大廳前面的眾人走了過去。
康大茂隨意裹了件棉襖,頭上頂著斗篷,拿了魚竿和竹簍從康府的后門溜了出去,剛走沒幾步他就看見之前在窯灣鎮(zhèn)商會見過的商會副會長帶著一人迎面走來,而他們的目光正是望向自家府邸,看這架勢正是沖著他來的,估計又是想拉攏他入伙,康大茂故意低下了頭,斗篷遮住臉,他又穿了一件舊棉襖,對方根本就沒有認(rèn)出他。
嘿嘿嘿!又躲過去了,不好意思,讓你們白跑一趟了,康大茂根本就不想搭理這個什么狗屁副會長,他之前已經(jīng)跟小花交代過,只要是窯灣鎮(zhèn)商會的人找他一律推辭,他相信小花能處理好。
肩上挑著魚竿,腰里掛著魚簍,康大茂忙里偷閑,獨自一人悠閑的來到一處小河邊釣魚,早上還是暖洋洋的太陽,一會兒工夫就變了天,凜冽的寒風(fēng)從西北方向吹來,康大茂坐在河邊不由得緊了緊棉襖,還好今天出來時衣服穿的足夠厚實。
咦?下雪了??荡竺破痤^頂?shù)亩放裉а鄢炜胀?,只見這雪花紛紛揚揚從天空飄落,來勢兇猛,讓人毫無防備,此刻的康大茂完全像一只雕塑一般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他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雪越下越大,最后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像玉一樣純,像銀一樣白,像煙一樣輕,像柳絮一樣柔,飄飄灑灑,裝飾著大地。
康大茂嘴里呼出陣陣熱氣,其實下雪時氣溫并不低,只是雪花飛過面前時空氣仿佛被凈化了一般,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呼出的熱氣,下雪天能喝碗熱氣騰騰的鯽魚豆腐湯豈不是美滋滋,只是到現(xiàn)在康大茂一條魚兒都沒有釣上來。
獨自垂釣康大茂自然想到了兒時一同釣魚的玩伴沈洛斌,也不知好友在天堂還好嗎?還有沈洛君,君兒還沒有回來,想必今年要被她爹留在鎮(zhèn)江府過年了,想到此處康大茂心中有些郁悶,要是今年能和君兒一起在窯灣鎮(zhèn)過年就好了。
心念至此,康大茂忽然想起蘇軾的《水調(diào)歌頭》中的其中幾句: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忽然,河中的漁浮猛然沉了下去,竟然是有魚咬鉤了,康大茂立刻起身將一條活蹦亂跳的鯽魚拎出了水面,將魚從魚鉤上取下來放入魚簍中,再掛上魚食繼續(xù)扔到水里,有了收獲,康大茂心滿意足。
躲避凡世的叨擾,放空久存的雜念,偷得浮生半日閑,心情半佛半神仙。
雪還在下,入水即化,望著陣陣漣漪的水面讓人升不起半分惆悵,此情此景要是有壺美酒就好了。
“嘿!”
忽然有個大手重重的拍在了康大茂的肩膀上,嚇得康大茂手中的魚竿都掉落在岸邊的枯草中,康大茂回頭一看竟然是華少,這家伙渾身也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地,頭上竟然也頂了個斗笠,手中還拎著一壺酒。
想什么有什么,康大茂望著華少手中的酒他兩眼放光,不由得砸吧了幾下嘴巴。
“華兄,你不是在家睡覺呢么,你怎么會找到這里?”康大茂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倒是你,兄弟太不夠意思了吧,這么個安靜的好地方,釣魚也不喊上我,瞧瞧兄弟我多夠意思,給你帶了好東西。”華少說著就坐了下來擰開酒壺自己先干了一口又將酒壺遞給康大茂。
康大茂也不嫌棄,舉起酒壺就猛灌了一大口,冰冷的白酒順著喉嚨直接流淌到了胃里,頓時一股火燒的熱量襲便全身,那叫一個舒暢,此刻仿佛渾身的細(xì)胞都被打開了,整個人頓時精神大振。
“我就知道你這家伙缺酒了,來的及時吧,怎么感謝我?”華少笑著說道。
“你請我喝酒,中午我請你喝鯽魚豆腐湯。”康大茂說著朝身邊的魚簍里指了指。
華少伸著脖子朝魚簍里望去,里面竟然真的有兩條剛釣上來的鯽魚,只是他搖了搖頭,心不在焉的說道:“鯽魚湯什么時候都能喝,只是兄弟我現(xiàn)在心情有些煩悶吶!想找兄弟你說說心里話。”
“哦?你說,我聽。”康大茂注視著水面,淡淡說道。
“兄弟,你也知道我們江氏父子在京城的產(chǎn)業(yè),可是即便我們江家生意做得再大在京城也得看官府和那些皇親國戚的臉色,你也看到了,我如此跪舔穆沁格格,其中有一半是因為我真心喜歡她,還有一半原因就是我們江家需要靠著恭親王這棵大樹,兄弟,我這么做你能理解嗎?”華少說完轉(zhuǎn)頭盯著康大茂問道。
“當(dāng)然,完全可以理解,換做是我也會這么做,既然我們享受著家族帶來的榮華富貴就要替家族出一份力,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康大茂也轉(zhuǎn)過頭給華少一個肯定的眼神。
“多謝兄弟,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很賤,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說實話我都有些心力交瘁了,我就是天天跟著格格也沒能贏得她的芳心。”
“感情的世界沒有付出多少,只有心甘情愿。”康大茂故作深沉的說。
“兄弟,聽你如此說,應(yīng)該是其中高手,你看你那美女掌柜小花都對你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你能不能給兄弟我支個招。”華少忽然眼睛一亮,他覺得康大茂這家伙對付女人這方面肯定有幾把刷子。
“你想多了,我和小花可是純潔的男女關(guān)系。”康大茂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