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上交頭接耳,議論是非,豈不是小人所為,何不下樓上臺來說說你自己的見解?”臺上公子挑釁的說道。
我擦!老子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剛才是旁邊三人發(fā)表的意見,現(xiàn)在你特么為何如此針對我?康大茂很生氣!
“見解倒說不上,不過,閣下的觀點我確實是不屑。”康大茂也沒客氣,沖著那公子冷聲說道。
“你……豈有此理!”那公子聞聽康大茂之言氣得臉色鐵青。
“用我身旁兩位大哥的話說你剛才就是在滿嘴噴糞,地域坑!”康大茂毫不客氣的說道,說話間把旁邊兩位想表達的話都說了出來,聽得旁邊李富貴和華少二人立刻睜大了眼睛,這話小聲議論就好,被康大茂這么明目張膽的大聲說出來,不過感覺挺爽的呢。
“你小子知道我是何人?站在上面算什么,有本事下來與我一論,可敢?”那公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樓上這人未免也太囂張了吧,他也不是等閑之輩,對方這是擺明了找茬。
“你這個觀點我本來就不贊同,干嘛還要與你論證,難道我明知你在噴糞,我還要跟著你一起?那我豈不是和你一樣有病。”康大茂嘴上一本正經(jīng)的說,可是,臉上的表情總給人一種賤兮兮的感覺,其他人看不出來,華少看在眼里直想笑。
“茂弟,你有沒有聞到樓下怎么這么臭?”華少沖著康大茂大聲問道,這么精彩的對噴怎么能少得了他呢,只是他華少罵人比較含蓄而已。
“臭,實在是臭!”康大茂望著樓下臺上的那公子也大聲說道。
兩人說完不約而同的捏住了鼻子。見他們這樣,樓下大廳里很多人也不明所以的跟著捏鼻子,很快他們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樓上這兩人是故意嘲諷臺上那公子呢,只是這配合未免也太默契了,把他們所有人都套進去了。
“口出狂言,今天除非你能說出比我更好的見解,否則,別想輕易離開清水樓。”那公子終于惱羞成怒,顯然不準(zhǔn)備輕易放康大茂離開,再鬧下去這公子就準(zhǔn)備讓跟著的隨從回府喊人了。
“也好,那我就送在座的各位兩個字。”康大茂掃視了臺下眾人一眼朗聲說道。
“哪兩個字?”男主持人急忙追問。
“漕運!”
康大茂說完這兩個字就立刻返回了雅間,根本不給對方思考的空間。
一樓大廳里的眾人面面相覷,很多人根本不清楚康大茂這兩個字到底是何用意?
此時,康大茂他們所在的二樓對面一處雅間里,一位青年穿著華麗的服飾,手持折扇,腰掛玉佩,面色剛毅,略顯消瘦的他忽然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他望著康大茂轉(zhuǎn)身進入包間的背影端起酒杯沉思了起來。
“哥,你不是說這里挺有意思的嗎?我怎么感覺一點兒都不好玩,還不如去游船呢,哼!”青年旁邊坐著一位十七八歲頭上扎滿了細細長辮子的俊俏女子,那女子從面容上就流露出幾分野性。
“赫日娜,你現(xiàn)在可是男兒打扮,別動不動就撅著小嘴,這樣可是很容易暴露的哦!還有你那胸前也得收斂一些。”消瘦青年說著毫無顧忌的看了看旁邊俊俏女子胸部一眼,然后搖了搖頭。
“???是嗎?現(xiàn)在呢?”那女子立刻收了收胸,故意沉聲說道,現(xiàn)在她的聲音還真粗獷的還真像男子一般。
“嗯!好多了。”消瘦青年隨意的說道,他的目光又轉(zhuǎn)向了對面的雅間。
“對面那家伙有點兒意思,咱們待會兒過去會一會他。”消瘦青年微微側(cè)過頭沖旁邊站著的一名精壯漢子說道。
“要去你去,我可沒興趣。”女扮男裝的俊俏女子此刻正拿起筷子撥弄桌上的菜,一副百無聊賴的神情。
回到雅間,李富貴問康大茂這是何意?江善存也饒有興致的望著康大茂。
康大茂簡單解釋道:“你們不妨細想,漕運問題解決了,他們說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京杭大運河是連接南北的重要航道,經(jīng)濟、文化、政治、甚至調(diào)兵遣將、糧草運輸,水路比陸地快了多少倍你們都再清楚不過了。”
“賢侄,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見解,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吶!”江善存真心的夸贊道,他此刻才對康大茂算是刮目相看,眼前這個年輕人日后絕非凡人。
說完江善存看了一眼身旁的兒子,江少華了然于胸,連父親都如此說,那么康大茂這個朋友他是交定了。
李富貴隨后也適時的跟著拍馬屁,倒讓康大茂有些不好意思了,今日高興多飲了幾杯,在兩位前輩面前好像有些說多了。
又飲了幾杯,康大茂微微有了醉意,他便不再吭聲了,他知道言多必失,要適可而止,不能讓別人覺得他是故意賣弄學(xué)問和見識。
“今日就喝到這里,很盡興,走吧,沒必要再留在此地了,改日我做東,江伯父您先請。”康大茂說著就搖搖晃晃的準(zhǔn)備站起來,還好他還未忘了禮數(shù)。
江善存更是懂得適可而止,當(dāng)下,他們四人起身出了雅間,望了眼臺下還在侃侃而談的眾人緩緩朝樓下走去。
“幾位請留步,剛才這位公子的漕運觀點能否進一步闡述,咱們清水樓有禮物……”男主持人見康大茂他們從樓上下來立刻上前幾步搶著說道,只是,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必了!”康大茂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抬手回絕。
額!這么不給面子,這還是頭一回,男主持尷尬的站在臺上。
二樓雅間手持折扇的消瘦青年剛要起身見對面那雅間的幾位客人已經(jīng)走到了樓下,他又坐正了身形,并未強求。
“爺!要不要將他們攔下來?”精壯大漢俯身恭敬的詢問道。
“不用,派人跟上,知道他們住在何處就行,低調(diào)一點兒!”消瘦青年手持折扇依舊風(fēng)流倜儻,根本不受身邊任何事物的影響,內(nèi)心總是波瀾不驚。
康大茂回到小花他們在窯灣鎮(zhèn)新買的園林式宅院,大門上方早已掛上了“康府”的牌匾。
抬眼看著牌匾上的兩個金黃大字,怎么感覺這兩個字有些恍惚?目光根本無法鎖定,康大茂甩了甩腦袋,主要是今天高興,沒有太過約束自己,喝得有點兒多,現(xiàn)在酒勁上來微微有些醉意,走路都開始搖搖晃晃。
今天處理完店里的事情小花老早就回府安排人收拾新家了,見康大茂這般模樣,她趕緊迎了上來,上前扶住康大茂,隨即命貼身丫鬟煮了碗解酒的姜湯喂康大茂喝下,喝完后康大茂斜靠在廳中的椅子上,小花又讓丫鬟去盥洗房打了盆熱水,她將毛巾上的水?dāng)Q干,用熱毛巾給康大茂擦了把臉,嘴里小聲抱怨著:“不能喝下次就別喝這么多了,多傷身體。”
從小花關(guān)切的目光中不難看出,她現(xiàn)在儼然就像一個小少婦關(guān)心自己的男人一般關(guān)心著康大茂,這種感情是相處時間久了潛移默化的情愫,連她自己也沒敢多想。
此時的康大茂卻躺在椅子上云里霧里的,毫不知情,他只覺得面前香氣撲鼻,使酒精刺激下的他本能的血氣翻涌,口中的呼吸也變得更加粗重了一些。
小花或許是感受到了康大茂身上突然散發(fā)出的陽剛之氣,她低著頭故作鎮(zhèn)定地用手捋了一下額前垂下的發(fā)絲,架著康大茂將他扶回屋里休息。
康大茂只覺得自己的身軀被一個嬌小且柔若無骨的身軀架著,他剛躺在床上只覺得嘴唇發(fā)干喉嚨發(fā)癢,便嘴里叫著:“渴!渴!茶水。”
小花忙將康大茂的鞋子脫去,然后將他的腿給搬上了床,又忙著給他倒水喝,這一通忙下來,小花胸口起伏不定,顯然也累得不輕。
先前她在瓷器店里和家中忙的已經(jīng)有些乏了,現(xiàn)在又伺候康大茂這個大笨熊一樣的家伙,著實把她給累著了,小花只好坐在床邊靠在床沿上歇息片刻,現(xiàn)在她有些不放心康大茂,怕他待會兒又渴了或是吐了,她只好在這里陪著。
康大茂趴在床上喝水,喝完竟然靠在小花的腿上沉沉的睡著了。
小花輕撫康大茂的后背,想起當(dāng)初在鎮(zhèn)江府康大茂失了智時的模樣。
那時的他罵著別人都是壞蛋,躲在自己的懷里,像個受到驚嚇的孩子,讓人愛憐。
想著他在大哥出殯那天在自己頭上插了一根稻草,瘋瘋癲癲的傻樣中透露著心傷。
他傻笑的看著自己,抱著自己的胳膊撒嬌著非要吃奶。
“這個討債鬼!”小花臉上揚著笑容低頭輕斥一聲,在康大茂耳朵上輕輕擰了一下,反正他現(xiàn)在睡得跟死豬一樣,不會察覺,小花得意的想著。
小花近日太累,想著想著竟然也靠在雕花大床上睡著了,即使睡著她懷里還摟著熟睡的康大茂,不知在夢里他們二人是否在一起。
晚飯時丫鬟過來喊二人吃飯,見門是半掩著的,就透過門縫朝里面望了一眼,見東家正靠在小花掌柜的懷里,她立刻就明白了。
丫鬟掩嘴偷笑了幾聲便輕輕的將門縫合上然后小跑著回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康大茂砸吧了幾下嘴巴,覺得口干舌燥,他想起身倒杯水喝,卻發(fā)現(xiàn)枕邊軟軟的,還有淡淡的香氣,他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此刻的他正躺在小花的懷里,小花靠著床沿半躺在床上,她現(xiàn)在的姿勢完全是為了照顧自己。
小花正在熟睡,康大茂還真不舍得離開這溫柔枕,只是既然醒了再賴著不起來就是明知故犯的在耍流氓了。
他慢慢的坐起身,悄悄下床,然后將小花攔腰抱起輕輕放到了床上,接著給她蓋好被子,只見閉著眼睛躺著的小花胸前一陣起伏,蓋上被子也掩蓋不住她胸前的豐碩飽滿,康大茂干咽了一下口水,他現(xiàn)在很渴,水,他現(xiàn)在需要喝水。
康大茂坐在圓桌前從水壺里倒了杯涼茶一飲而盡,心中有股無名心火無處發(fā)泄,他一口氣喝了四杯,最后舉起茶壺直接朝嘴里倒了進去,直到將一壺水都喝完他心里才稍微平靜些許。
康大茂起身來到門前,輕輕推開了房門,望著門外一片漆黑也不知此刻到了什么時辰?奇怪,這都半晌了怎么也沒聽見打更的經(jīng)過?
那貼身丫鬟也是一直未睡,她剛從后門進來,就在不久前打更的路過康府被這丫鬟給了些銅錢讓他今晚路過康府不要打更,以免打擾到東家和小花掌柜的“休息”。
小花還在熟睡,看樣子她最近太過操勞了,康大茂坐在床邊,看著小花嬌嫩欲滴的嘴唇他仍不住低頭輕輕吻了上去,這時候小花嘴里發(fā)出一陣細細的呢喃,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滑嫩的小舌頭在嘴巴上輕舔了一下,這下正好舔到了康大茂吻上去的雙唇,康大茂渾身一顫全身如同過電一般,他立刻站了起來,用力晃了晃腦袋,康大茂,你這是在干嘛?
下一刻,康大茂腦袋又是一陣暈眩,這種在對方熟睡下偷偷摸摸的感覺實在是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