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君本來不愿和這個跟屁蟲多說什么,但是,想想最近和康大茂都沒了聯(lián)系,難道康大茂出了事?她自從上次從景德鎮(zhèn)回來就一直在窯場閉關(guān)做瓷,她已經(jīng)達到了心無旁騖的境界,對外面的事情她是根本不想去了解。
沈洛君就像上次一樣慢慢順著窗口爬了下來。
她來到玲瓏身前,兩人站著對視了一陣,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兩人都喜歡康大茂,但她們和康大茂中間卻似都有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阻隔。
“你來找我有事嗎?是大茂讓你來的?”沈洛君微微皺著眉頭開口問道。
“我先給你看樣東西,你應(yīng)該認得吧?”玲瓏沒有回答沈洛君的問話反而將手中的鼻煙壺扔給了沈洛君,沈洛君慌忙接住。
“這……這是我爹去年壽辰的時候我送給他的,他平日都是隨身攜帶,怎么會在你這里?”沈洛君拿過鼻煙壺看了之后盯著玲瓏凝重的問道。
“你確定這是你爹的東西?”玲瓏冷冷的說道。
“我說你這人好生奇怪,憑什么我要回答你的問題,而對于我的問題你卻置若罔聞,要是這樣,那咱們之間可就沒什么好談的了,哼!”沈洛君微微惱怒的說,她也不傻,對方明顯是在套她的話。
“好,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確定這是你爹的東西,然后我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玲瓏這時候耐心的說道。
“這鼻煙壺上面的萬壽菊是我親手畫上去的,世上獨一無二。”沈洛君冷冷的說道,這時候她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總之,康大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了智,以前的事也都不記得了。”玲瓏聽了沈洛君的話點了點頭,隨即,她還是把康大茂的事告訴了沈洛君,她就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yīng),看看她對康大成的死是否知情。
“什么?你說康大茂失憶了?怎么會這樣?”沈洛君聽到玲瓏的話立刻過來拉著她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嗯?看這沈洛君的急切模樣根本不是能裝出來的,難道是真的不知情?康大成被害,出殯的時候康大茂鬧得鎮(zhèn)江府沸沸揚揚的,她也不知道?玲瓏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人完全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怎么會這樣?我倒想問問你,難道他大哥康大成的死你也不知道?告訴你,你手上拿的東西就是在康大成被害的現(xiàn)場找到的證物,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玲瓏說完一把將鼻煙壺給奪了過來。
沈洛君不傻,玲瓏這話分明就是在說是她爹害死了康大成,對于這樣的事她是絕不會相信的,他爹萬萬不可能去殺人。
沈洛君咬著嘴唇,皺著眉頭,她根本就不信。
“哼!可悲!康大哥就是在查兇手過程中被人傷到了腦袋,你要是真心為了康大哥那就去查明真相。”玲瓏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中。
看著玲瓏消失,沈洛君咬著牙,查明真相她會的,為了康大茂也為了證明她父親的清白。
“大茂,你等著我,我一定會查明真相。”沈洛君輕啟朱唇小聲的默念著。
第二天一早兒,早飯過后,沈洛君就以參考鼻煙壺萬壽菊花紋為由向沈玉海要鼻煙壺,沈玉海笑著答應(yīng),當他的手朝腰間一摸,這才想起來,自己隨身攜帶的鼻煙壺上次無意中丟了,本想讓女兒再重新做一個,最近忙得都忘了。
沈洛君看到父親這般模樣,心中一痛,難不成康大成的死真的和自己的父親有關(guān)?她咬著牙,還是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只是,沈玉海聽后先是一愣,卻根本不承認康大成的死跟他有關(guān),那天晚上他本來是真的準備帶著人去綁架康大成的,豈料被一幫黑衣忍者給搶先一步截胡,更沒想到第二天就傳出了康大成被殺。
當他聽女兒說他隨身攜帶的鼻煙壺被留在現(xiàn)場他就更納悶了,他那晚根本就沒有和康大成接觸過,嗎的,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沈玉海把事情的原由全都告訴了沈洛君,沈洛君這才放心,現(xiàn)在康府的人認定了是自己的父親殺害了康大成,現(xiàn)在她要找出真正的兇手還父親的清白。
當天沈洛君親自挑選了一些補品和對腦部恢復有幫助的名貴藥材前往康府看望康大茂。
來到康府,康府上下所有人都是斜眼看她,根本就沒有好臉色,那晚鼻煙壺的事康府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矛頭直指沈玉海,為了看望康大茂沈洛君都默默忍了。
現(xiàn)在只是懷疑康大成的死和沈玉海有關(guān),根本沒有確切的證據(jù),進門都是客,最后還是小花帶著沈洛君來到了后花園。
康大茂此時正坐在后花園的亭子里看著水池中的鯉魚發(fā)呆。
“大茂!”沈洛君站在花園里陽光下對著康大茂喊了一句。
聽到這聲呼喚,康大茂身形一怔,隨即,他眼神有些呆滯的轉(zhuǎn)過了臉。
“小姐姐,你是在叫我嗎?”康大茂呆呆的說道。
“大茂,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出事了。”沈洛君走到康大茂身邊皺著眉頭說道。
“小姐姐,我要吃奶。”康大茂忽然拉著沈洛君都衣袖略顯無恥的說道,此刻他的眼中卻是露出了呆萌的神情。
沈洛君聽了康大茂的話臉上瞬間一片緋紅,就像熟透了的蘋果一般,沈洛君的心里簡直是羞臊欲死,她一個深閨小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赤裸裸的話語,而說話的人正是她的心上人康大茂。
沈洛君趕緊推開康大茂的手,她慌慌張張的捋了一下秀發(fā),皺著眉頭低頭望著康大茂,她不由得嘆了口氣,“唉!”看來康大茂的腦袋確實傷的不輕,竟然連她都不記得了。
小花在一旁也難為情的笑了,那天康大茂就是這樣對她的,她笑著“呸!”了一句,心道:“這康大茂以前還是個正經(jīng)的人,現(xiàn)在怎么這般無賴!”
不過,他這無賴的樣子還挺招人喜愛的,小花腦中一陣胡思亂想。
這時候丫鬟來報,說是郎中過來給少東家復診。
小花帶著康大茂和沈洛君來到了后廳,大夫一番診治之后只說還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并囑咐,康大茂現(xiàn)在病情特殊,不能一直憋在家中,出去走走或許對他的記憶恢復有幫助,最好能去他曾經(jīng)熟悉或記憶深刻的地方。
沈洛君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她要帶著康大茂去一些熟悉的地方,畢竟,這里她和康大茂相識相知最久,鎮(zhèn)江府有很多他們年少時的記憶,這對康大茂恢復肯定有幫助。
出人意料的事小花并沒有阻攔,放心的讓他跟著沈洛君出去了,只是,在他們前腳剛走小花就讓阿保帶著幾名家丁跟在后面暗中保護,不然她不放心。
沈洛君帶著康大茂走在街道上,身后跟了一大群孩子,這些孩子對康大茂一陣嘲笑,還異口同聲的唱著嘲諷的歌謠。
“鎮(zhèn)江府出了個大傻帽。”
“騎著棺材瞎胡鬧。”
“哭著喊著要吃奶。”
“沒臉沒皮不害臊,不害臊!”
“哈哈……”
“閉嘴!都走開,煩不煩。”沈洛君的丫鬟生氣的驅(qū)趕這幫淘氣的孩子。
沈洛君聽了這些孩子的歌謠,再想想先前在后花園康大茂拉著她要吃奶的騷話,她又臉紅了。
“誰要吃奶,你要吃奶嗎?你要吃奶嗎?”康大茂追逐著唱歌謠的孩子瘋瘋癲癲的說著,只見他竟然把自己的衣服扯開,袒胸露乳間和街道上的孩童嬉笑打鬧。
沈洛君看到康大茂這副模樣皺著眉頭氣得想哭又想笑。
“這個討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