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府上上下下趕緊把康大茂抬起來,火速返回府中,一路上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生怕半路再忽然殺出一波黑衣忍者,好在平安到家。
到家之后把康大茂安置妥當(dāng),小花特意讓人把郎中請到康府替康大茂治療身上的傷勢,隨帶再瞧瞧他這腦袋到底傷在哪兒了?
郎中在康大茂的房間里一番診治,小花、二虎、玲瓏、阿保、小花母親康府中幾個重要的人員都緊張的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一盞茶工夫過后。
“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并無大礙,只是……”郎中站起身吞吞吐吐的說道。
“只是什么?”小花幾人在一旁著急的追問。
“瞧你們少東家這狀態(tài)應(yīng)該是腦部受到了猛烈撞擊而導(dǎo)致的失憶。”郎中捏著胡須說道,他剛才問了康大茂幾個問題,康大茂是一個答不上來,甚至連在場的人他也完全不認(rèn)識,這不是失憶是什么。
“怎么才能治好康大哥的病?花多少銀子都行。”小花焦急的問道,就是把這宅院賣了她也要只好康大茂的病,小花現(xiàn)在幫康大茂掌管康府,是康大茂讓她認(rèn)識了自己的價值,給了她們母女新的生活,所以她一定要把康大茂的病治好。
“這不是錢的事,這種失憶是突發(fā)性的,可能是短暫的三五天也可能是永久性失憶。”郎中無奈的說道。
“永久性失憶,不可能的,大夫,求您再想想辦法,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可以治療的。”二虎在一旁拉著郎中的胳膊著急的懇求道,他的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他從小跟著康大茂,兩人之間雖然沒有血緣卻早已經(jīng)像兄弟,康大茂從來沒有把他當(dāng)成下人看待。
“多陪陪他吧,唉!”郎中說完嘆了口氣,起身告辭。
看到郎中也無計可施,房間里的眾人頓時就慌了,康大茂可是家中的頂梁柱,這一大家子人都指望他呢,他不僅是一家之主還是大伙最為親近的人。
“康大茂,你給我起來,你當(dāng)真不認(rèn)識我了嗎?你看清楚了,我是你的龍弟,我是小龍,你當(dāng)初闖漕幫舌戰(zhàn)群雄你都沒怕過,你難道都忘記了嗎?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小飛龍,你醒醒??!”玲瓏一把將康大茂從床上拎了起來,使勁搖晃著他的腦袋,有些失控的喊道,喊著喊著她自己就大聲哭了起來。
“啊!我頭好疼,我好怕!你是壞蛋。”康大茂嚇得躲在小花懷里,就像是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一樣。
完了,這不但是失去了記憶,現(xiàn)在看他這副模樣連智商都退了回去,現(xiàn)在被那個家丁說中了,果真失了智。
“你干嘛??!沒看到他都這樣了,你還刺激他。”小花一把推開玲瓏將康大茂緊緊摟在懷里。
“不怕,不怕,大茂不怕,有我在沒人敢傷害你。”小花摸著康大茂的腦袋愛憐的說道。
她的心里也很難受,好端端的一個人,平時做事成熟穩(wěn)重,生意場上雷厲風(fēng)行,對待康府上下平易近人,現(xiàn)在卻變成這樣,以前的康大茂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在那個康大茂回來之前,她小花一定會好好守護(hù)這個最脆弱的他。
看著小花懷中康大茂的窩囊樣玲瓏一氣之下捂著嘴巴跑了出去,她手中緊緊攥著康大茂交給她的昨夜在巷子里發(fā)現(xiàn)的鼻煙壺。
小花臨危不亂,立刻把康府上下召集到了一起,把孫掌柜和店里的伙計以及瓷器店的伙計全都喊來了。
她當(dāng)著眾人宣布了幾件事。
第一件事,糧莊的事還由孫掌柜主持,其余伙計要鼎立相助,這種關(guān)鍵時刻糧莊一定要防止河對岸兩家糧莊的打壓,提前做好應(yīng)對方案。
第二件事,瓷器店她親自主持,阿保協(xié)助,景德鎮(zhèn)那邊的貨源就由阿保負(fù)責(zé)溝通,還要小心被打壓下去沈瓷隨時的反撲。
第三件事,家里她是顧不上了,就由她母親代為掌管,其他家丁丫鬟各司其職。
第四件事,阿虎立刻出發(fā),去洛河康家通知這邊的情況。
第五件事,派兩個機靈的家丁繼續(xù)暗地調(diào)查大哥康大成被害的線索,現(xiàn)在可以肯定的是跟黑衣忍者有關(guān),其中還涉及了瓷器走私,叮囑家丁萬不可擅自行動,有消息立刻回來報告。
最后一件事,明早給大哥發(fā)喪,康府上下除了二虎,全都要參加。
小花當(dāng)真是雷厲風(fēng)行,她把一切能想到的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她不為別的就為康大茂對她的信任和知遇之恩,現(xiàn)在的她要撐起這個家。
康府上下沒有一個不服的,紛紛領(lǐng)命,現(xiàn)在確實太需要一個有魄力的領(lǐng)頭人了。
第二天,大哥出殯,棺材都停在了大廳里,可是,康大茂死活不愿意穿孝服,把一家人都給氣個半死,小花讓兩個家丁死死按著康大茂,把他的頭按在地上,她親自幫康大茂把孝服給穿上。
康大茂臉被按在地板上,哭的稀里嘩啦的,看上去很可憐,嘴里直喊:“疼,疼,疼!”
一幫人抬著棺材,后面跟著康府上上下下披麻戴孝,一行人直接朝康家宅院后面的招隱山方向緩緩前行,給大哥康大成選的墓地就是在招隱山,山腳下一塊風(fēng)水寶地,讓他長眠于此。
康大茂一路上就沒安分過,他東跑跑,西瞅瞅,整個人瘋瘋癲癲的態(tài),一會兒手中拿著根稻草插在頭上,一會兒手里又拿著根棍子見人就打,這不,又鉆到了抬著的棺材板底下跟著棺材爬行,要不是眾人攔著他又要爬到棺材上去了。
最后小花氣的只能讓人把他給硬生生的架住隨著送葬隊伍走,康大茂就委屈的嚎啕大哭,簡直太不省心。
路上圍觀的百姓很多,看到康大茂這副傻帽樣都是哈哈大笑,本來嚴(yán)肅的出殯被康大茂搞得亂七八糟。
“康大茂,你鬧夠了沒有,難道你讓你大哥臨走都不安穩(wěn)嗎?”
小花說完狠狠一巴掌煽在了康大茂的臉上,康大茂頓時就被煽懵了,他頭發(fā)散亂,愣愣的站在原地,小花一愣,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之前的康大茂,她手哆哆嗦嗦的想過去捧起康大茂那看上去憔悴的臉龐。
只是下一刻,康大茂又嘿嘿嘿的犯起了傻相,他竟然抱著小花的胳膊撒嬌著非要吃奶,瞬間把旁邊的百姓全都逗樂了。
小花氣得直跺腳,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好讓人架住康大茂,把他的嘴堵住,臉蒙上,并囑咐要到墓地才能將他放開。
看著送殯的隊伍漸漸遠(yuǎn)去,圍觀的百姓隨后都散了。
“我看這小子是真的傻了,不然誰會大鬧親哥哥的送殯儀式,這在華夏應(yīng)該算是很神圣的儀式吧。”一個留著小胡子的東瀛人用別扭的華夏語小聲的說著。
“當(dāng)然,也算這小子倒霉,誰讓他們兄弟倆擋了咱們的財路,自己找死。”另一個中年男人閃動著狡猾的眼睛用熟練的華夏語說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康家糧莊對岸的糧莊老板黃鶴。
這家伙之前就坑過康大茂,還一直暗地里聯(lián)合沈玉海搞事情,其實,他的真正身份就是東瀛人,只不過以商人的身份來到華夏已經(jīng)很多年了,已經(jīng)徹底融入了這里,但他的骨子里還是東瀛人。
“那咱們要不要把這康大茂給……”那東瀛人小胡子說著做了個劃脖子的手勢。
“不用了,就他現(xiàn)在這副傻帽樣,你覺得他還會是我們的威脅嗎,殺了他只會節(jié)外生枝。”黃鶴陰險的低笑著說道。
大哥康大成出完殯之后康府上下都是一片悲慟,當(dāng)天夜里就發(fā)生了一件大家意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