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白癡,一點眼力沒有!還不滾一邊去。”任艷立刻站出來呵斥。
“蔣錦,你個豬頭,要死啊?”
“對呀!趕緊閃開!別擋道!”
林曉玲和程雪也紛紛開口,她們和蔣錦比較熟悉,笑罵起來毫不客氣,對于陳易則比較陌生,兩人話語中沒有直接針對,不過那白眼也翻的夠明顯了。
“哦?哦!對不起啊!東哥,各位美女,我們的錯,我們的錯。”
蔣錦點頭哈腰地讓到旁邊,還對陳易使了個眼色,但陳易看起來無動于衷,他一急之下干脆伸手拉開了陳易。
“我們也是被東哥您出場的帥氣震住了。”
“東哥,您走,您走,穩(wěn)當點!”
陳易此時正準備開口說話,但看到蔣錦小心謹慎的低微模樣,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支聲。
任艷冷哼一聲,短裙包裹著的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和兩個女服務生一起,簇擁著張云東走到琴臺前。
咚~~
聚光燈打亮了,張云東一襲白色西裝,站在鋼琴前,風度翩翩,引起了場下一片女性的歡呼,任艷等三女也在其中,媚眼亂拋,又跳又叫。
“咦?”正在張云東準備坐下演奏時,似乎看見了什么,臉色微變,又走了下來。
“東哥,怎么了?”任艷等人趕緊湊了上去。
“鋼琴上有一塊污跡!”張云東眉頭緊皺,臉色十分不悅。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鋼琴演奏前,琴臺周圍要保證絕對的整潔干凈!”
“鋼琴師演奏,環(huán)境和氛圍要協(xié)調融洽,鋼琴是多么高雅的樂器,怎么能沾上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當初龍江多少酒店咖啡廳想請我過去演出,我看在你們周總的面子上,才答應到這里的!但你們的工作,就是這樣敷衍周總,敷衍我嗎?”
張云東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越說越不高興,如果這不是在公開場合,不是顧忌在場的酒吧聽眾,他早就發(fā)火了。
“這個……東哥,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讓工作人員弄干凈。”任艷連連致歉,林曉玲和程雪也柔聲勸說,好不容易才讓張云東的態(tài)度緩和下來,冷著臉不說話。
“陳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說,讓你清理琴臺,你是怎么做的工作?”任艷一轉身,就把矛頭對準正要離開的陳易,開始厲聲呵斥。
“真是的,工作也不做好,這不是耽誤東哥演出嗎?沒看見吧里多少聽眾等著聽東哥的演奏?”
“就是!就是!咱們酒吧靠著東哥吸引了多少???,也不懂得感恩,給東哥做好服務,還盡給人添堵!”林曉玲和程雪也在一旁不滿地附和道。
“任領班……”陳易皺起了眉頭,緩緩說道:“剛才我清理衛(wèi)生,做到一半后,是你讓我停下,先去見周總的。”
“你什么意思?這么說是我的問題了?”陳易的話讓任艷的臉上掛不住了,她頓時拔高了聲音。
尤其是這個少年之前一直平平無奇,唯唯諾諾,今天卻當著張云東和幾個下屬的面炸刺,公然頂撞自己。
“難道不是嗎?”
“做錯事了,你還敢頂嘴?”陳易的態(tài)度讓任艷氣昏了頭,一巴掌就朝陳易臉上扇了過去。
這一下出乎預料,林曉玲和程雪都忍不住捂住了嘴。
“啪!”但預料之中的耳光并沒有出現(xiàn),陳易手一抬,擋了下來。
“你……”任艷瞪大了雙眼!
“任領班,管好你的手!否則……”面對任艷三番五次的蠻橫態(tài)度,又回想起往日里對方多有刁難,陳易心底也有了怒意,語氣冷了下來,“否則,下回這巴掌,可說不準會落在誰臉上!”
話落,陳易輕輕一推,猶如推沙包一般,任艷噔噔噔往后直退。
“你……你在威脅我?”
怎么敢,怎么敢……
任艷難以置信地望著陳易,氣的直發(fā)抖,她下意識地要發(fā)作,但在對方森冷的目光逼視下,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任艷心中怒火一窒,竟然不敢輕舉妄動。
“嘶!”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陳易……”蔣錦咽了口唾沫,仿佛不認識眼前的少年一般,而林曉玲和程雪則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你……”一時間,連在旁邊姿態(tài)高傲的張云東,都被陳易爆發(fā)出來的氣勢所震懾。
不過,回過神后,他心底就生出一股羞惱之感。
要知道,平日里就是政府官員,企業(yè)老總,他見了都是談笑風生,而酒吧服務生這種人怎么會放在眼里。
他甚至對陳易沒有多深刻的印象,也是通過任艷的話,才記起來對方是給自己保養(yǎng)鋼琴的酒吧員工。
然而,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他張云東,堂堂的鋼琴音樂家,青年俊杰,竟然被一個地位低下的服務生震住了。
張云東越想越不是滋味,終于忍不住站出來,不悅地問道:“你就是那個給我擦鋼琴的?叫陳易對吧?”
這話可不客氣,話中有刺。
“陳易,按我說任小姐畢竟是你的上司,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吧?”
見張云東為自己說話,任艷膽氣一壯,不由地靠近張云東身邊,同時惡狠狠地瞪了陳易一眼。
“哦?”陳易冷笑一聲,反問道:“那任領班顛倒黑白,動手打人就不過分了?”
“這……”張云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其實只要不是眼瞎,事情的真相已經很清楚,像林曉玲和程雪,這時候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但張云東親自開口卻被人反駁,他望著陳易身上的服務生制服,越看越刺眼,羞怒之下,干脆冷著臉繼續(xù)回護任艷。
“勸你一句,還是給任小姐道個歉,把這事了結。不然……被開除就不好了!你也知道,我和曉璐是朋友。”
說到這里,張云東的語氣里已經隱隱帶上了威脅之意。
而蔣錦這時候也拼命地朝陳易使眼色。
“開除嗎?”陳易笑了笑,“張先生,你是被請來演出的,不是來管理我們酒吧的,開除不開除,不是你該管的事,你沒這個資格!”
“你……你聽不懂嗎?我告訴你,我和曉璐,也就是你們周總是朋友,她這幾天還找我?guī)湍銈兙瓢梢粋€忙。我們倆關系匪淺,她要給我面子,你明白嗎?如果我說句你的不是,你看看還能不能在這酒吧干了?”張云東十分惱火。
“總之,你!立刻給任小姐道歉!”他下巴一翹,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易。
“對,陳易,馬上給我道歉。”任艷眼神憤恨。
朋友?陳易暗暗發(fā)笑,誰看不出來你張云東對周曉璐有意思,可惜你連人家的喜好是男是女都不清楚,這個‘關系匪淺’還是要打個問號的。
“聽不懂的,是你!”陳易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張先生,你和周總是朋友,那你找她要面子去,和我說干嘛?你的面子在我眼里又不值錢!”
他運起了體內剛恢復的一小股內勁,突然踏前一步,直視對方。
“我說了,想管我的事,你張云東,沒這個資格!”
陳易一字一頓,他運轉內勁而動,目光如電,灼灼逼人。
此刻,張云東終于體會到和任艷一樣的感覺,他甚至比任艷還不堪,脊背發(fā)寒,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直接嚇得腦袋一縮,退了好幾步。
而林曉玲和程雪,則在與他的眼神接觸后,心虛地低下了頭。
“你……我……”張云東張口結舌,臉上火辣辣的直燒,他為自己的丟人表現(xiàn)而羞愧,一時間再說不出多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