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對別人下狠手,那不叫真的狠,能對自己下狠手,才是真的可怕。
張勇毫不猶豫的拿刀子捅了自己,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我也感覺他很陌生,好像他現(xiàn)在不是我認識的張勇了。
最讓我震驚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張勇說的話。
他這話可以說是捅破了天,說要讓張?zhí)旌铀懒伺畠?,再死兒子,兒子指的是他,那女兒說的是誰?
肯定是狐娘!
我想到這里,整個人都傻了,腦袋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么想這件事情。
狐娘竟然也是張?zhí)旌拥呐畠?,她竟然有這么大的來歷,這里面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怪不得張勇會如此的反常,從剛才開始,就在不惜一切代價,保護狐娘,現(xiàn)在甚至拿自己的性命來保護她,原來他們是兄妹。
如此一來,之前的很多事情,似乎都能解釋的通了。
只是我當時腦子很亂,并沒有過多考慮這些事情的細節(jié)。
正在和狐娘打斗的三個老道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他們似乎知道張勇的身份特殊,隨即停下了繼續(xù)攻擊狐娘,看向張?zhí)旌?,等著他給出下一步的指示。
此時,張?zhí)旌由砩仙l(fā)出來的氣息冷到能結(jié)冰,他陰沉著臉,眼中透著寒光,那樣子甚至比鬼都可怕。
我和他隔著一段距離,甚至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張勇卻不畏懼,瞪眼直視他,慢慢地將自己肚子上的匕首拔了出來,看到他的動作,我都忍不住替他覺得疼。可他自己仿佛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沒有喊痛,臉上也沒有表情變化,只是多了一絲瘋狂和猙獰。
大先生沉聲說了句:“原來是這么回事,狐娘和他們還有這一層關(guān)系,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
這個時候,狐娘看著張勇那邊,喊了一句:“你不必如此,我沒有家人,也不是任何人的女兒。”
這句話表明了她自己的立場:她和張?zhí)旌記]有關(guān)系,也不需要用這份親情來讓張?zhí)旌臃胚^自己。或許在狐娘的心中,最恨的就是張?zhí)旌恿恕?/p>
周圍沒有人說話,一片寂靜,都等著張?zhí)旌拥谋響B(tài)。
過了幾分鐘,張?zhí)旌娱L舒一口氣,看了張勇一眼,仰天說道:“既然你能說出這番話,那我也告訴你,在我面前,你想死都不行,你必須要為張家留下血脈。至于那個孽障,我會讓你看著她被毀滅,斷了你的念想。”
說完之后,他又看了一眼正在等待命令的三個老道,說了句:“動手,殺!”
冰冷的聲音,讓我的心為之一顫。
都說虎毒不食子,我還真沒有見過,世間竟然有這么狠心的父親。
三個老道得到指令,立刻動手,而且手段更加犀利了,招招下死手,沖著狐娘的命門而去,讓她完全沒有反擊的機會和力量。
狐娘一對三,心力不足,狀態(tài)越來越差,也一直在后退,身體有些不穩(wěn),看上去隨時可能會倒下的樣子。
張勇看到這幅場景,手中的匕首再一次刺進自己的身體,用低沉的聲音說:“我會讓你后悔的。”
不過張?zhí)旌記]有繼續(xù)任由他自殘,立馬吩咐旁邊的人,將張勇給架了起來,對方人多,還都是練家子,張勇根本不是對手,瞬間就被制伏了,手中的匕首也被扔到遠處。
他被控制住了,絲毫動彈不得。正如張?zhí)旌觿偛潘f,他想死都死不了。
張勇身體被控制住,嘴還是能說話的,他瘋狂地詛咒:“你能攔住我一時,攔不了我一世,要是狐娘死了,我絕對不活。”
“張?zhí)旌?,你喪盡天良,不得好死,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
……
這些話難聽,可沒有任何作用,狐娘的處境還是越來越危險。
我看到一個老道手上的拂塵結(jié)結(jié)實實打在了狐娘的身上,她身上立刻泛起一陣黑氣,還流出了鮮血,染紅了白衣。
狐娘很特殊,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有鬼怪的特質(zhì),卻還能夠流人血。
狐娘被拂塵打中,摔在墳頭上,一時間難以起來,趁著這個機會,三個老道手上的法器齊動,全都打在她身上,徹底讓她起不來。
如此,狐娘慘叫連連,直接趴在地上,沒有了動靜。三個老道停下來,手持法器指著狐娘,將她給擒住了。
其中那個領(lǐng)頭的老道對張?zhí)旌诱f了句:“張先生,這個孽障與普通鬼祟不同,一時半會怕是殺不掉,請讓我們帶她回茅山,布置法陣將她滅掉。”
張?zhí)旌踊氐溃?ldquo;好,隨便你們,但我以后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guān)她的消息了。”
“您放心。”
老道應(yīng)了一聲,手上拿出一根紅色的繩索,準備將狐娘給捆綁起來。
我等不及了,剛才大先生說會在關(guān)鍵時候出手,可一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動手,我轉(zhuǎn)頭看著他,說:“大先生,你快點救狐娘,要不你就放開我,我去救。”
大先生沒理會我,眼睛死死盯著前面,似乎在等待什么時機。
“啊啊…”我正要繼續(xù)說,卻聽到后面?zhèn)鱽硪宦晳K叫。
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情況又有了變化,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團黑氣,竟然將那個要綁狐娘的老道給扔出去了。那老道重重摔在了地上,剛才的慘叫聲,就是他發(fā)出來的。
而狐娘也趁機逃離了剛才的位置,暫時脫險了。
我雙眼放光,暗暗叫好。雖然還不知道那團黑氣是什么,可現(xiàn)在看來,狐娘似乎有救了。
那幾個老道經(jīng)驗豐富,雖然出現(xiàn)了意外,可他們并沒有亂了陣腳,其中那個手持木劍的老道,看著黑氣,吼了一句:“大膽鬼祟,竟然壞了我們師兄弟的事情!”
緊接著,那團黑氣凝聚成了一個人形,它全身包裹著黑氣,看不清是什么樣子,可我見過這樣的情況,知道它應(yīng)該是個鬼,而且還是個厲害的大鬼。
老道的看家本事就是對付鬼,自然不會害怕。
大先生輕咦了一聲:“咦,怎么會是它?”
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認識這團黑氣里面的鬼。
“你認識這個鬼?”我問道。
大先生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當時只關(guān)心狐娘的安危,也沒有多問。
被打飛的老道站起來,拎著法器回來,看著那大鬼,直接喊了一聲:“受死!”
隨即老道開始和大鬼大戰(zhàn),狐娘也加入了戰(zhàn)斗。可以看得出來,有了大鬼的幫忙,狐娘的壓力小了很多,不過她已經(jīng)受了傷,狀態(tài)不好,只能勉強應(yīng)對。至于那個大鬼,則被老道的術(shù)法和法器緊緊的壓著,和老道對戰(zhàn),對它的克制太嚴重,也是勉強作戰(zhàn)。
我看出狐娘是處在劣勢的,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就對大先生說:“大先生,咱們?nèi)兔Γ隙苄械摹?rdquo;
大先生罵了句:“哪有這么簡單!”
我還想說話,大先生先開口,道:“你再不閉上嘴巴,這事我真就不管了。”
大先生是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現(xiàn)在這樣說,我只好閉上嘴巴。
我看向戰(zhàn)場,此時,那持劍的老道一個跨步,直接刺中了大鬼,大鬼身上的黑氣立刻散開,它發(fā)出一聲慘叫,立刻后退,處境很是不妙。
不過老道沒打算放過他,緊逼而上。
狐娘看到這番場景,吼了一聲,身上忽然升騰起一陣光芒,雙眼透出綠光。我看的清楚,她的眼睛變了,完全不是人的眼睛,像是某種動物的,而且身上繚繞起黑氣,整個人的氣息都不一樣了。
她平時看上去和常人無異,可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卻更像是精或者鬼,反正不是人。
這樣,她的力量也強大了,速度變得更快,沒看清怎么回事,一招就將兩個老道擊退了,緊接著,她手中的長劍飛了出去,直接將滅殺大鬼的老道的劍給打折了,救下了那個大鬼。
一時間,戰(zhàn)局瞬間扭轉(zhuǎn)。
手持拂塵的老道見情況不妙,說了句:“兩位師弟,你們纏住它們,我去去就來。”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戰(zhàn)場,跑到張?zhí)旌幽沁叄_口說道:“張先生,那孽障動用了邪力,我們壓制不住,借您的血一用。”
“血?”張?zhí)旌游⑽⒁徽?/p>
“您和她有血脈關(guān)系,您的血能夠壓制她。”老道解釋一句。
張?zhí)旌硬辉俣嗾f,伸出手去,老道手指一滑,竟然直接在張?zhí)旌拥氖滞筇幐盍艘粋€口子,然后伸手抹了一把血,立刻跑回了戰(zhàn)場。
他回去之后,手上打出一個法決,嘴里開始念叨,似乎在動用大招。
狐娘沖過去,他就將手上沾的血滴甩出去,落在狐娘的身上。
老道立刻盤膝坐下,手上再打法訣,不停地念口訣,狐娘身上的那幾滴血發(fā)生了變化,好像活了似的,開始到處流竄、擴大,完全將狐娘包裹住。
狐娘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慘叫一聲,手中的長劍應(yīng)聲而落。
沒有狐娘,大鬼更不敵老道,幾招就敗下陣來。
最后,它也被擒住,身上的黑氣被完全打散,露出恐怖的樣貌,我看清楚之后,卻忍不住驚呼一聲:“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