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昏迷中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小司來喊我吃飯,才把我給喚醒了,醒過來之后,腦袋疼的厲害。
昨天在背后敲我悶棍的應(yīng)該是張勇。
畢竟這是在他家,他也有房門的鑰匙,無論從哪方面說,他的嫌疑最大。
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先生和小司,他們兩個聽了之后,也很驚訝,本來都覺得張勇是個好人,雖然身份神秘,但為人還是可以的,沒想到他還偷偷關(guān)著一個人。
這是在張勇的地盤,我有些擔(dān)心,就說:“要不咱們報警吧。”
大先生搖頭,沉聲說道:“不行。”
“為什么?”
“現(xiàn)在這事只有你自己看到了,到底是真是假還無法確定,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真像你所說的,張勇不是什么好人,那他干嘛留著你的命,難道就為了讓你去報警?直接讓你消失,不是更好的選擇嗎?”大先生解釋道。
這話題說的我啞口無言,的確是這樣,昨天將我打昏的人,完全可以把我殺掉,現(xiàn)在讓我活著,不成了他最大的威脅嘛。
大先生繼續(xù)說:“這里面或許有什么內(nèi)情,你先別聲張,等張勇露面之后,咱們當(dāng)面問問。”
我點頭,答應(yīng)下來。
保姆早就做好了早飯,張勇不在家,就我們?nèi)齻€吃,不過我沒有心情,食之無味,只是簡單地填飽了肚子。
我們剛吃完飯,張勇就從外面風(fēng)塵仆仆的回來了,后面還拽著一個老頭。
張勇告訴我們,這老頭姓劉,是他花高價錢從外地請回來的算命先生。劉先生七十多歲了,沒幾天好活的,也知道這次請他會有危險,不過他愿意用自己所剩無多的命換一筆錢,讓后人過點好日子。
劉先生半夜坐車趕來的,年紀又大,累的夠嗆,簡單介紹之后,張勇就先安排他去休息會兒,而他自己也沒吃飯,趁著我們吃剩的,簡單對付了點。
飯桌上,我問了句:“張哥,你昨天晚上在家里吧?”
張勇反應(yīng)不大,一邊吃一邊回道:“嗯,昨天很晚回來的,見你們都休息了,就沒打擾你們。”
我繼續(xù)問:“那你去過后院那間上鎖的房間了嗎?”
聽到這話,張勇抬頭看了我一眼,咽下嘴里的東西,喝了口水,“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進去了。”
“?。?rdquo;張勇很吃驚的樣子,似乎他不知道我進去,“你也進去了?!那間祠堂的鑰匙只有我才有,你怎么進去的?。?rdquo;
他的反應(yīng)很正常,看不出任何的破綻,好像真不知道我進去了。如果他是裝的,那他絕對可以拿影帝獎。
我詐了一句:“張哥,別裝了,里面地下室的秘密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們嗎?”
張勇又看了看大先生和小司,比我們都疑惑的樣子,問:“葉寒,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啊。那間祠堂是爺爺過世的房間,現(xiàn)在里面放著他的靈位,我怕他被人打擾,才上了鎖,難道里面還有什么秘密?”
我冷笑一聲:“聽不懂,好,你就繼續(xù)裝吧。”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張勇很無辜。
“那你敢不敢?guī)覀冞M去看看。”
“好,咱們現(xiàn)在就去。”張勇答應(yīng)的很利索。
他的反應(yīng)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帶我們?nèi)ツ抢铮筒慌卤晃覀儼l(fā)現(xiàn)他的秘密,張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心里面猜不透,趕緊跟著他去了那間房。
張勇打開房門,請我們先進去,因為有我之前說過的話,大先生也是比較小心的,先觀察了一下,才邁步走進去。
進去之后,我發(fā)現(xiàn)里面的擺設(shè)和昨晚上看到的一樣,我就直奔那個有機關(guān)的地面磚而去。
可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昨天還是一個機關(guān),今天那塊地面磚竟然成了真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嵌在地上,完全動不了,而且沒有做新的痕跡。
我用力敲了敲地面,傳出一陣沉悶的聲音,說明下面是實體的,沒有空擋,也就沒有地下室。
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和昨晚上我看到的一樣,唯獨這里變了,機關(guān)沒有了,地下室不見了,實在太奇怪了。
我皺著眉頭,四處看了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忍不住暗罵道:真是見鬼了!我不禁問自己:難道昨天真的是夢?
張勇問我:“葉寒,你說的地下室在什么地方?到底怎么回事?你昨天進來這里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我看著張勇,可他的表現(xiàn)沒有任何問題,我也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大先生沉聲說了句:“這祠堂似乎有些陰氣啊。”
張勇道:“可能是有陰氣吧,當(dāng)年這是爺爺?shù)臅?,他就是在這里過世的,后來改成了這個祠堂,將他的靈位設(shè)在了這里,而且他的骨灰也沒有入葬,一直留在這里,所以難免會有點陰氣。”
說話的時候,他還指了指桌上靈位后面的那個小壇子。
壇子里面裝的是張勇爺爺?shù)墓腔?,這倒是挺奇怪的,世人都講,人土為安,張勇卻不將他爺爺安葬,反而是放在這里。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我們也不好多問。
原本是我無比肯定的一件事情,一番驗證之后,變成了一場大烏龍。可我心中還是懷疑,畢竟我腦袋上的疼痛還在,昨天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涩F(xiàn)在我說再多也沒用,我的話是爭辯不過眼前的事實的。
這件事情鬧到這里,也就不了了之了,誰都沒有再提。
午飯過后,張勇喊了請來的算命的劉先生,大家一起坐下來,商量關(guān)于我的生辰八字的情況。
我們向劉先生說了有關(guān)于我的一些事情,讓他知道我身邊最近總是出現(xiàn)怪事,然后張勇拿出之前大先生給他的紅布,交給了劉先生。
劉先生看到紅布包著生辰八字,平靜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輕聲說了句:“用紅布包著,不簡單呀。”
看過我的生辰八字之后,劉先生驚呼一聲,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張勇問了句:“劉先生,怎么了?您看出什么了?”
他看了張勇一眼,又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十分奇怪,疑惑中帶著恐懼,用低沉的聲音問我:“這是你的生辰八字?”
我點頭:“是。”
“你還活著?”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我愣了一下,道:“???活著呀,要不怎么在這里和您說話。”
劉先生眼睛一瞪,忽然站起來,大喊了聲:“不!你不應(yīng)該還活著,你該死了,早就該死了,你生下來的時候就應(yīng)該死了。”
這句話把我的心揪了起來。
他反應(yīng)這么大,還說我死了,出生的時候就死了,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真的有問題?
不等我說話,大先生拉住劉先生,問道:“劉先生,你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葉寒他有什么問題。”
我們都看著劉先生,等著他給一個答案。
他卻沉默下來,一屁股坐下,喘了幾口粗氣,嘆了一聲,才開口說:“從你們給的這個生辰八字來看,這人的命是絕命,簡單來說,就是他生下來也活不了幾天,早就該死了。”
說完,他指了指我,語氣凝重起來:“可…可他竟然長這么大了,還和正常人無異,太不應(yīng)該了。”
接下來,他們都看向我,那眼神恨不得要將我的五臟六腑都拿出來看看,讓我心里發(fā)憷。
劉先生指著手中的紅布,繼續(xù)說:“我聽小張說過了,你們找明白人看過命,我想那人應(yīng)該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而他不想碰忌諱,所以在生辰八字上留了自己的血,又用紅布包起來,躲避開這小子,否則怕是會有殺身之禍。”
他說的挺嚴重,好像我是多大的禍害。
不過這樣也就能解釋老禿子那天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反應(yīng),竟完全不顧和大先生的情誼,直接將我們趕了出來。
張勇問:“您說葉寒早就該死了,那他為什么能活到現(xiàn)在,還和正常人一樣呢?”
這也是我們所有人的疑惑。
劉先生看看我,回道:“只有一個可能,他活的不是他自己的命。”
“什么意思?”我皺起眉頭,心里面莫名有些不舒服,“什么叫我活的不是我自己的命,你別在這里賣關(guān)子,直接把話說清楚,可別是一個大騙子吧。”
劉先生倒不生氣,說道:“我曾聽聞,有高人可以給人換命,讓該死的人繼續(xù)活下去,不過我也從未見過,不知道是真是假,今日碰到你的情況,才想起這回事。”
“換命,怎么換命?”大先生問。
劉先生搖頭,“我道行尚淺,看不出來。”
我的心沉了下去,劉先生說的這么恐怖,連我自己都犯嘀咕了,聯(lián)想起所有的事情,讓我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有問題。
劉先生又說道:“這我們這一行,給人看命,泄露天機,是如履薄冰,我今日看透了它這一個死人的活命,道破了其中天機,犯了大忌諱,怕是命不久矣了。我最后給你們一個建議,要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必須要找到這小子能活著的源頭。”
說完之后,他就回去休息了,過了沒半個小時,保姆就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