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很激動,直接罵我不是人,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沒有說話,他也沒了動靜,屋里面一片安靜。
接著,大先生瞪著我,眼神灼熱,又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無奈道:“大先生,您有話就直說嘛,干嘛總是這么盯著我看,我又不是什么大姑娘。”
他沒空和我廢話,一把抓住我的手,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真的是個人嗎?”問的還挺認真。
“???”我沒明白他話里面的意思,“什么我是不是個人,我當然是個人,我不是人是啥?。?rdquo;
大先生沒有回答,盯著我上下打量,把手伸進我衣服里摸索,就差讓我光著身子給他檢查了。
我被他的行為嚇到了,不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大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呀,你有話直說吧,你這樣是想把我給嚇死吧。”
大先生停下動作,看著我:“我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什么想法?”
大先生沉聲說:“你出生的時候,你爺爺就給你結了這樣一門陰親,還留下信說是為了你好,剛開始我就覺得這事沒有道理,想不通為什么??扇绻悄阕约河袉栴}呢?要是這樣,你爺爺用這門陰親保護你,那就是為你好,這一切也都解釋的通了。”
我聽完這番話,皺起眉頭,開始搖頭。
從小到大,我和其他孩子沒有任何的區(qū)別,也不是什么天生陰命啥的,該睡覺睡覺,該生病生病,絕對是一個正常的人,大先生這樣的想法,實在有些開腦洞了。
“您不是在和我說笑吧,我就是一個正常人,不是人,難道還是鬼不成?”我白了大先生一眼。
大先生搖頭:“我不知道,我也不太精通這方面的事情,這樣吧,天亮之后,咱們去城里,我?guī)闳フ覀€明白人,看看是不是你自己有問題。”
他說的很嚴肅,也很認真,不像是和我開玩笑,這讓我有些緊張了,不禁暗自猜測:難道我真的有問題?
可想了一整晚,我也沒想出自己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大亮,大先生就帶著我和小司離開了村子。
九點鐘左右,我們到了城里,攔了輛出租車,載著我們去了城市新區(qū)。
車上,我問大先生:“您要帶我去找什么明白人?他是干什么的?”
“去了就知道了,到時候你別多說話,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
大先生自從昨天的事情之后,臉就一直陰沉著,沒給過好臉色,我也不敢多問了。
他要找的那個人,竟然在新區(qū)有一套別墅。新區(qū)的別墅,可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的,還必須要有人脈和勢力,才有資格拿到購買的名額。
我們到了之后,大先生按了門鈴。
不一會兒,出來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看上去像是保姆,她似乎認識大先生,還打了聲招呼,然后就請我們進去了。
進去之后,我算是大開眼界了。
別墅里面就像是一個小花園,有山、有水、有花、有草,和電視上看到過的王爺府的后花園似的,是真的豪華,走在樹蔭間的石頭小道上,給人一種穿越回到古代的感覺,讓我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狀態(tài)。
走了五分鐘左右,我們才來到正屋,見到了這次要見的人物。
“咯咯咯,老古,咱們可是有兩年沒見面了,你今天怎么想起來看我了。”
我們剛進去,就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
緊接著,我看到一個怪人,這人很矮,一米六左右,很瘦,皮包著骨頭,模樣也很怪,腦袋上面還沒毛,穿著一件極不合身的大褂子,讓人覺得他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不是身體有病,就是神經(jīng)有病。
我大失所望,本來我以為能夠住在這樣的地方,不是大老板,就是有錢人用來養(yǎng)生的,可沒有想到,竟然是一個腦袋上沒毛的老禿子。
大先生走過去,一屁股坐下,口中毫不留情地說道:“老禿子,你現(xiàn)在是過上好日子了,我總來找你,怕是你躲著我呀。”
“當著外人的面,你還喊我這名字。”老禿子裝出生氣的樣子,看了我和小司一眼,招待我們坐下。
他們兩個人簡單聊了幾句閑話,老禿子就直入正題了:“老古,說吧,這一次來找我有什么事情?。?rdquo;
大先生沒有廢話,直接說道:“我讓你幫我看一個人。”
“看一個人?誰???”
大先生指指我:“他。”
老禿子打量我一番,輕輕一笑,問道:“能讓你老古親自送來,肯定不是一般人,能不能告訴我,這小子是誰?”
“別廢話,你趕緊給看看。”大先生瞪了老禿子一眼,不打算說明我的身份。
老禿子無奈的點點頭,表示答應,沒再多問。
大先生又對我說:“小葉,你把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下來,給老禿…給這位老先生,讓他給你算算。”
我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問了一句:“老先生是算命先生?”
大先生點頭,沖我使個眼色,示意我不要多問。
我也沒再多說什么,保姆這時候拿來了紙和筆,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寫在了上面。
老禿子剛要拿我手里的紙,大先生搶先一步,將紙折了起來,又遞給老禿子,并且說了一句話:“老禿子,你拿著到屋里自己看,我們在外面等著。”
老禿子微微一愣,臉色變得凝重,看看我,問:“老古,怎么了?你知道我的本事,還要讓我回去算,難道這小子有什么大的來頭。”
大先生沉聲道:“聽我的。”
“好吧。”老禿子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就知道你找我準沒好事。”
說完,他接過大先生手里的紙,起身離開了。
保姆給我們端來茶水和水果,我們一邊喝水,一邊坐著等。
我看周圍沒人,趁機坐到大先生身邊,小聲問了句:“大先生,這個老先生真是算命的?他很有本事嗎?我聽說算命的都是騙子呀。”
“閉嘴。”大先生瞪了我一眼。
我不再說話。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老禿子還沒有出來。不僅我等的不耐煩了,就連大先生都有些著急了,眼睛一直盯著后面緊閉的房門。
又過了一會兒,門終于打開了,老禿子從里面走出來了。
他的狀態(tài)卻很不對勁,滿頭大汗,衣服也都被汗水打濕了,手上拿著一個紅布,不知道包著什么東西。
大先生迎過去,立刻問:“老禿子,怎么樣啊…”
說還沒有說完,老禿子就翻臉不認人了,指著大先生的腦袋罵:“姥姥的,你給我滾,滾出我家。”
大先生也懵了,沒想到老禿子會忽然變了臉,“老禿子,你這是什么意思,咱們有話…”
老禿子卻不聽解釋,將手中的紅布塞給大先生,推搡著我們,把我們給趕了出去,也不給我們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門鎖上了。
大先生隔著門,大聲問:“老禿子,到底什么情況?讓我們走可以,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啊。”
等了差不多兩分鐘,里面?zhèn)鞒鰜硪痪湓挕?/p>
“老古,你知道的,我早就想金盆洗手,過幾天安生日子。你要是還當咱們是朋友,就走吧,要不的話,就是想要我的命呀。”
之后,無論大先生說什么,老禿子都沒再回話。
保姆出來,將我們趕出了大門,還特意把大門鎖上,放了條狗在門口,生怕我們會偷偷進去似的。
老禿子的反應太詭異,我也開始害怕了,怎么給我算個命,就嚇成這樣子了,難道真像大先生所說的,是我自己有問題。
大先生臉色更難看,他將老禿子塞給他的紅布打開,里面有張紙,正是我之前寫自己生辰八字的紙,不過現(xiàn)在上面沾了紅色的痕跡,看著像是血。
我問:“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大先生搖頭:“讓我對付鬼祟什么的還行,可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懂,這老禿子也不把話說清楚。”
術業(yè)有專攻。
大先生有本事,可他并不是萬能的。
我們被人趕出來,在城里也沒有地方可去,中午找了家小吃店,吃了點東西,填飽了肚子,才商量接下來的打算。
我說了自己的想法,“大先生,你人脈廣,肯定不止認識這一個算命的,要不您再問問其他人。”
大先生回道:“算命的有不少,可很多都像你說的,實際都是騙子,除了這個老禿子,還真沒有一個靠譜的。”
“那可怎么辦?”
大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注意,看了我一眼,道:“張勇走的時候,給你留了電話,你給他打電話,讓他幫忙。他能夠請來茅山的道士,找個算命的還是可以的。”
我想了想,覺得這倒也是個辦法。
我拿手機給張勇打電話,接通之后,他聽出是我,立馬激動起來,在電話那頭喊道:“葉寒,你沒事吧?你現(xiàn)在在哪里呢?我正開車往村里走呢?”
聽他的語氣,好像出什么事了。
“我沒事啊,我和大先生在城里呢,沒在村里,怎么了?你急著回去找我,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張勇聽到這話,明顯松了一口氣。
“你沒事就好,早上村里給我來電話,說是昨天晚上,村里六十歲以上的老人,都死在了你家的老房子里,又找不到你們人,我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