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勇剛走出祖墳地,就碰到了大先生和小司,大先生身上還穿著睡衣,小司滿頭大汗,兩個人都很著急的樣子。
他們看到我,立刻沖過來。
“小葉,你去哪里了,我們到處找不到你。”大先生打量著我。
我沒打算告訴他們夜里和狐娘之間的事情,隨口說道:“我出來了一下,看您睡著了,就沒有叫醒您。”
大先生似乎也察覺到這件事情有些古怪,不過他沒有想到狐娘的身上,對我說了一句:“你爺爺變成的惡鬼灰飛煙滅了吧,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不過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它以鬼的姿態(tài)存活,也只會害人,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他是覺得我看著爺爺?shù)墓砘晗隽?,心里面難受,所以才來祖墳地祭奠。
這個理由很合理。
我正愁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現(xiàn)在大先生就給了我一個極好的理由,我順勢裝出傷感的樣子,附和道:“我知道,讓您擔心了。”
大先生搖搖頭,道:“你能看開了就好。”
我點頭應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將目光轉(zhuǎn)向小司,問道:“小司,昨天夜里你追出去,有沒有追到什么?”
小司搖頭:“沒有,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帶著我跑出了很遠,之后就消失了,好像是故意支開我似的。”
這個時候,大先生擺擺手,道:“咱們先回去吧,有話回去再說。”
他身上還穿著睡衣,天已經(jīng)亮了,村里的人馬上都要出來,看到他這個樣子,確實有些不合適,我們就趕緊回去了。
回去安頓之后,我問張勇:“張哥,你說有高人知道我家祖墳地的情況,是誰???”
張勇沒有隱瞞,直接回答:“是兩位道長,我動用了很大的關(guān)系才請到的,他們具體知道什么我也不是很了解,要等他們來了才知道,不過聽說是傳承自茅山的道士,很有本事,屬于隱士高人。”
我對所謂的隱士高人沒有概念,聽著倒沒有什么。
大先生卻有些不屑,冷哼了一聲:“哼,你還能夠請動這樣的人物,看來你的身份也很不簡單啊。”
張勇一笑,并不打算說太多:“不過是仗著家里的一點勢力,算不得什么。”
之前張勇說過,他爺爺和我爺爺是好朋友,不過我沒有細問其中的內(nèi)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么家庭。現(xiàn)在大先生這樣說,看來我似乎有些小瞧張勇了,他恐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樣平淡無奇。
大先生接下來的反應更讓我覺得奇怪。
他竟然對我們下了逐客令,“既然你們請來了高人,那我也不留你們了,你們?nèi)e處等著他們吧,我這里不歡迎那些人。”
我皺起眉頭,這個逐客令下的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張勇趕緊解釋了一句:“大先生,我沒有別的意思,對您的實力也很認可。請那兩位高人,只是為了更快的解決這里的事情,防止再出現(xiàn)其他意外。我在這里待了十多年,也想把這里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回去過我應該過的生活。”
從張勇的角度出發(fā),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
大先生的態(tài)度卻很強硬,完全不聽張勇的解釋,用很冷的語氣說道:“我并不是對你有意見,只是不想和那些所謂的高人打交道,你們走吧。”
無奈,我們只好離開。
張勇帶我去了村委會,原本以為高人很快就來,沒想到等了整整一天,一直到晚上六點多,天已經(jīng)黑了,外面還下起了大雨,對方才來到這里。
兩個高人,年紀差不多大,五十歲左右,保養(yǎng)的挺好,頭發(fā)烏黑,面色紅潤,應該是經(jīng)常鍛煉,身上穿著普通麻布衣服,各自背著一個包,倒是很有道士的模樣。
經(jīng)過一番介紹后,我對這兩個高人有了一定的了解,一個姓李,一個姓孫,他們都是真正的茅山道士,精通陰陽道術(shù),李道長是孫道長的師兄,消滅過很多的妖魔鬼怪。
不過是真的高人還是騙子,還是有待考察的,畢竟這只是他們自己說的。
我對他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讓我等了一整天,早就把我的耐性耗完了。見面之后,他們兩個也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人都不正眼看,讓人很不舒服。
大先生雖然平時嚴肅了點,嘴上不饒人,可是他為人真實,平等待人,比這兩個道長強的不少。要不是他們知道我家祖墳地的情況,我才懶得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呢。
他們兩個詢問了這里的情況之后,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兩位道長,你們到底知道我家祖墳地的什么秘密?能不能讓我知道???”
孫道長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哼,你還真沒有資格知道,告訴你了,只會讓你早死。”語氣很輕蔑。
聽到這話,我心里更不舒服了。
旁邊的李道長看我一眼,陰陽怪氣地問了張勇一句:“小張啊,按照你所說的,這個叫葉寒的小伙子,是和一個邪祟結(jié)了陰親啊,這事可大可小,為了以防萬一,關(guān)于那塊地的事情,還是咱們自己人商量,讓外人先回去吧,免得被什么邪祟聽到了消息。”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我和邪祟有染,不能讓我聽到秘密,趕我離開。
我也不是好性子的人,忍不住要發(fā)作,張勇提早按住了我,賠笑說道:“兩位道長,這次我請你們來,就是為了葉寒的事情,他只是被邪祟所害,和邪祟沒有什么聯(lián)系的,還請兩位道長能夠如實相告,解救于他。”
孫道長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我就實話說了吧,他和邪祟有陰親關(guān)系,身上是有邪氣的,說不得就會害人,我們不將他懲處,已經(jīng)是我們最大的寬恕了。”
他們越說越離譜,好像我成了什么壞人,我實在聽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不用說了,我還不想從你們這里知道什么呢,也不用你們趕我走,我自己就走。”
“狗屁不通的道理,還他媽的高人,我看就是兩個騙子。”反正撕破臉了,我也直接開罵了。
張勇趕緊拉住我,輕聲說道:“葉寒,你別放肆,兩位道長是有真本事的人。”
那兩個道長也被我的話給氣壞了,他們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哪里被人指著腦袋這樣罵過,臉都氣紅了,身體劇烈起伏。
我給張勇一個面子,停了停腳。
張勇也覺得兩個道長的話重了,語氣有些不善,沉聲說道:“兩位道長,是我請你們來的,希望你們能夠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他們兩個似乎忌憚張勇的話,愣了一下,沒有再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李道長開口說了一句:“小張,那我們就賣你一個面子。想讓我們幫忙解決葉寒身上的問題,除了之前答應我們的條件,還需要他去我們道觀做工三年,日日跪拜清修,散去自身的邪氣,重新做人。”
這話讓我徹底火了。
“用不著!”我又不是罪犯,還要我跪拜,重新做人,實在欺人太甚,“我用不著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救我,要是我被鬼給害死了,那是我的命,我認了。”
說完,我開門走出去,淋著雨離開。
孫道長喊道:“那你就等死吧,除了我們,看誰還能夠救你。”
不等我說話,大門自己開了,雷雨聲中,傳來了一個聲音。
“真是好大的口氣啊,你們這么有本事,出來咱們較量一番吧。”
一個黑影出現(xiàn)在雨中,開口為我撐場面。
天黑加上大雨,視線嚴重受阻,看不清楚外面是人是鬼,不過我感覺不像是人。
這個時候,兩個道長跳起來了,沒看清怎么回事,手上各自握了一柄桃木劍,直接殺了過去。
“真是猖獗,一個小小的鬼魅,竟敢在我們面前出現(xiàn)挑釁。”
它的確不是人,是一個鬼。
這兩個道長為人不怎么樣,本事倒還真不小,一番交手之后,很快就將那個鬼打敗了,這一手對付鬼的手段,比大先生還要厲害。
孫道長手中木劍對著鬼魅,讓它不敢有異動,“師兄,這個鬼祟為葉寒出面,他們之間肯定是有聯(lián)系,我看咱們寧可殺錯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不能放過葉寒。”
張勇站出來,顧不上大雨,和我站在一起,道:“兩位道長,我拿性命擔保,葉寒絕對沒有問題。”
我站在雨中,身上已經(jīng)沒了溫度,心里面也陣陣發(fā)涼,可也沒有解釋和屈服,看著他們兩個,冷聲說道:“我就在這里,你們能把我怎么樣,殺了我嗎?”
他們殺鬼沒人管,還能殺人不成?
“像你這樣的人,我們自然有辦法處置你。”孫道長很強硬,似乎就是看我不順眼。
忽然,一襲白影從雨中走來,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我看到之后,忍不住喃喃自語:“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