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樂當(dāng)即嘴角習(xí)慣性的一勾,屈指一彈,就彈向那道寒光。
只聽“當(dāng)”的一聲長鳴,那道寒光被彈去了丈余遠,卻是一把軟劍。
握劍之人只覺得虎口巨麻,手里的劍差點就脫手而出了,心中震驚不小。他的劍一向都是快準狠,所以往往這第一劍也是最致命的,因為還有些偷襲的成分,所以很少有人能避過去,更別說是被人用手指把劍彈開的。
當(dāng)即也來不及多想,手腕一抖,軟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嗤嗤聲,如毒蛇吐信,再次如閃電奔向了計樂。
計樂眉毛微挑,拿出五成的功力,對著那條人影一拳轟了出去。
劍光未至,但拳先至。
計樂那一拳已經(jīng)實實在在的打在那個人身上,頓時那人隨著那道劍光一起飛了出去。
但他并沒有倒地,只是踉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了身形。
計樂略感意外,這才借著星光看清了那個人的模樣。
那是一張慘白的臉,猶如一個死人的臉,渾身散發(fā)著陰寒的氣息,如果是普通人見了說不定真會以為見到了一個鬼。
“你到底是誰?”
那人嘴角沁著一絲血水,露出森白的牙齒說道:“你比我想像中強得多,今日雖然我殺不死你,但并不代表來日沒人殺不死你!”說完,眼神一黯。
計樂正要繼續(xù)問幾句,忽然發(fā)現(xiàn)那人嘴角的血水變成了黑色,待走近時,那人的身子已經(jīng)倒下了。
計樂看著那具尸體,不由皺了一下眉,什么還沒問出來就服毒了,搞得自己一頭霧水。
同時對自己五成功力的一拳極為不滿意,居然沒把他打倒,看來下次得用七成了,不過好像沒有下次了。
見那具尸體兀自躺在那,不禁搖了搖頭,上前用腳一挑,那具尸體帶著軟劍就飛向了大江中。
邊往回走邊想著,自己來江中市也沒久,怎么會有人無緣無故追殺自己。想想就算得罪了人,得罪的也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跟剛剛殺自己的人根本不可能有關(guān)聯(lián)。
想了一陣也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了。
離開江灘經(jīng)過那里的大排檔時,無意掃了一眼林音悅打工的那個攤位,卻發(fā)現(xiàn)那個老板正在收攤。
此時應(yīng)該正是生意好的時候,怎么會收攤?而且似乎沒有看到林音悅。
計樂這么想著,不由走了過去。
攤主老板正收拾著東西,忽然看到計樂,怔了一下。
“小兄弟,你還沒回去?。?rdquo;過了一會,他訕訕笑道,眼里卻夾雜著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怎么回事?”計樂發(fā)現(xiàn)老板臉上有幾道指印,他收拾的桌椅中也有些被打砸過的痕跡。
老板從口袋里掏出香煙來,要遞給計樂,計樂搖了搖頭,他就自個點上了一根,然后猛的吸了一口,并不說話。
“那些地痞又來過?林音悅呢?”計樂眉頭微擰,看來自己對那些地痞下手太輕了!
“小兄弟,如果不介意,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老板并沒有回答,而是把煙一口拉到底,踩著煙頭問道。
等煙頭被踩得稀巴爛后,才抬起頭說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計樂才得知,那群地痞果然又來過。
本來發(fā)生了今天這個事后,林音悅連工錢都不打算要準備走,她怕連累到老板。但老板是個不錯的人,他家里也有個跟林音悅差不多大的孩子,所以對她的情況很同情,讓她先別急著走,等忙完一陣后把工錢結(jié)給她,讓她先幫一下子忙,因為那時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一些客人。
但沒想到牲口那伙地痞去而復(fù)返得那么快。
因為計樂并沒有下太重的手,所以牲口被計樂那一巴掌也只是給拍暈了一會,這次返來除了之前那些地痞外,還帶來了一大幫子人。
那些食客一見這陣勢,自然都嚇得跑了。
牲口那時還有些擔(dān)心會遇到計樂,所以多帶了些人,一見計樂不在,囂張得不可一世。老板趕緊上去遞煙,一上去就挨了一巴掌,然后給揪了起來正要被教訓(xùn),林音悅上前制止了。
她主動答應(yīng)了牲口的要求,前提是放過老板。
牲口見目的已達到,也懶得去管老板,帶著林音悅就走了。
計樂聽完事情的經(jīng)過,眼里泛起一道寒芒。
“他們是江灘這一帶最有勢力的一個團伙,附近的一些娛樂場子和小商小販都是他們管著,手底下也有百來號兄弟,而且他們做事是沒有底線的,小丫頭落到他們手里我真不敢想。小兄弟,我知道你有能力,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救出那個小丫頭,她是一個懂事又命苦的人!”
攤主老板說著,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他們把她帶去了哪里嗎?”計樂轉(zhuǎn)動著手指上的戒指,一層殺氣浮現(xiàn)在了眼里。
這是他下山后第一次動了殺機,老板在一旁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zhàn)。
“我只知道有一個位置是他們經(jīng)常去的。”
“哪里?”
“金凱KTV!”
……
金凱KTV是江灘這一帶最大最豪華的一家KTV。
此時在KTV的金色大廳,林音悅一來被里面的金碧輝煌所震懾,二來對即將面臨的處境感到絕望,所以一張精致的臉顯得十分呆滯。
但更顯出了幾分凄楚,讓人生出無限憐惜。
牲口看著眼前這位可憐的小美女,十分得意。
此時他的半邊臉正腫得老高,那邊的小眼睛更是成了一條縫。但他一點都不在乎,甚至對挨了計樂這一巴掌認為值得了。
他拿起一個空高腳杯,在林音悅面前晃了晃。
“說好的陪我喝酒的呢?”
林音悅咬了一下唇,很想拿起桌上的酒瓶砸到那個人的頭上。但她知道,如果那樣做了的話,她的下場會更慘,她不怕慘,大不了一死了之,可自己的妹妹呢,自己出了事,妹妹怎么辦?
所以她拿起了桌上的酒替牲口倒上了一杯酒。
“還有你的呢?”
林音悅麻木的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光倒不喝,那倒出來干什么?”牲口見她倒完灑后就坐著不動了,一點沒有按自己的意思來,惱怒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然后他一把掐住林音悅的臉頰,把她的嘴撬開,把手里的酒拼命的往她嘴里灌。
林音悅只覺得兩頰生疼,想要去推開牲口,卻已經(jīng)被他的兩個手下架住了雙手。
接著,濃濃的酒味在口腔里蔓延。
那冰冷又嗆鼻的液體讓她感到一陣陣窒息,她已經(jīng)阻止不了那些液體進入她的食管、她的鼻腔,特別是最后那一道如潮水的淹沒,讓她再也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如血般艷紅的紅酒,凄厲的殘留在她的唇角四周,雪白的脖子上也滿是殷紅的痕跡。
那張被掐得發(fā)紅的凄美面容流著兩行珍珠般的淚珠兒,似乎想要洗涮那份恥辱,倔強的不愿離開面頰。
“叫你高傲,陪爺喝杯酒還推三落四。今天不讓爺滿意了,別想出這個門!”牲口強行灌了她一杯酒后,得到一絲滿足,但態(tài)度更惡劣了。
“我聽你的聲音很好聽,去唱首歌我聽聽,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好聽!”
牲口斜躺在沙發(fā)上,上下打量著林音悅,見她胸口有些濕,小胸脯也在劇烈的起伏著,很想一把沖上去就把她正法了,但又覺得這樣玩得太快了,就沒什么樂趣了。
林音悅用手抹了抹嘴角的酒漬,緩緩站起來,面不帶任何表情的走到了點歌臺。
很快一首老歌的音樂響起了,歌名是《聽海》。
本來牲口還有些玩味,但當(dāng)林音悅一開口后,頓時愣住了。不光是他,所有人都被那聲音給震懾住了。
一時,廳里只有林音悅那空靈悲凄的嗓音在回蕩,她也仿佛真的投入到了歌聲中。
聽……海哭的聲音,嘆惜著誰又被傷了心。
卻還不清醒。
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靜。
可是淚水就連淚水也都不相信。
聽……??薜穆曇簦@片海未免也太多情。
悲泣到天明?。?!
一曲罷,那些地痞都流出了口水,一個個似乎想上前把林音悅吞了的模樣。
牲口站了起來,他對林音悅哪里還按捺得住,上前一把把她拉到沙發(fā)上,大聲的笑著。
林音悅依然面無表情,她的結(jié)果會如何,她早就想到了,眼淚她也流過了,她現(xiàn)在只希望這些混蛋盡快讓自己離開,她妹妹還等著她回去照顧呢!
平時跟牲口最親近的幾個人都圍了過來,眼里全都噴著火,笑得也像惡魔。
“真是極品,人美聲音動聽,連身材都那么好!”
“最重要還是個處呢!”
“哈哈哈……”
耳朵里盡是充斥著那些淫邪的笑聲,林音悅閉起了眼睛,干涸的淚床已經(jīng)沒有淚了,有的只是血!
她仿佛真的聽到了??薜穆曇簦魂囮噯柩?。她似乎都感覺到了海水滴到了自己臉上,居然是暖的,怎么還有股血腥的氣息。
而且那些笑聲怎么沒有了,也感受不到衣服被人撕扯的感覺了。
她驀地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