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清堯見孫女兀自上樓去了,不禁搖了搖頭,對計樂說道:“小樂啊,詩婭從小體弱多病,被我們慣壞了,以后你可要多擔待啊!”
計樂微微一笑,“看戴爺爺您說得,要擔待也是您們擔待我啊,我可是什么都不懂的一個粗人呢!”
戴清堯呵呵一笑,沒再就此說什么,起身對計樂問道:“有沒有興趣陪我這個老頭去外面散散步?”
計樂也正準備問一下戴詩婭的病情,聞言當下點頭同意,回房洗漱一番后就隨戴老爺子來到了別墅外的江蔭小道。
這片別墅區(qū)因靠近大江邊,所以這個區(qū)域也叫倚江苑,是本市最大的盛夏房地產(chǎn)集團開發(fā)的。
戴家的產(chǎn)業(yè)并沒有涉獵房地產(chǎn),但戴詩婭的母親林織云自己跑去成立了一家房產(chǎn)公司,并且把名義掛在了與之有淵源的盛夏集團旗下,也正是因為這個戴志安對妻子的任性既無奈又傷心。而戴清堯?qū)τ谒呐e動也沒有發(fā)表過意見,因為盛夏集團也可以算得上是林織云娘家的產(chǎn)業(yè)。
此時東方還只一抹白,小道上并不見人。一番踱步后,戴清堯就自然而然的說到了戴詩婭身上來。
計樂雖然知道此行最大的目的是為了治病,卻并不知道要如何去治。從戴清堯的口中得知內(nèi)情后,嘴巴張得老大,心里把自己爺爺罵了個半死。
計離也是怕他難以接受,所以才決定通過戴清堯的口讓計樂知道真相的。
等他知道了病情后,戴清堯就說起了計樂和戴詩婭的婚事,又問他有何看法。
計樂畢竟年紀小,對這種婚姻大事還處于一片懵懂中,哪談得上看法,只說一切兩老安排就行了。
戴清堯便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計樂聽,計樂正求之不得,如果讓他這么快就稀里糊涂的成家,那只怕會哭笑不得。當即也贊同了戴清堯的提議,暫時不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一切待戴詩婭康復以后再說。
說到治病,計樂有些疑惑,到底怎么樣去治有些不太懂。自己爺爺跟戴清堯也沒有特意說明此事,看來只好自己去慢慢領悟了。
但想到以后的生活天天要跟那個不愛“干凈”的大小姐在一起,頓時頭疼不已。更想到那個大小姐似乎對自己懷恨在心,以后的小鞋子肯定少不了,一時苦笑連連。
“小樂,為了詩婭,委屈你了。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們戴家的人,戴家的一切也都是你的!”戴清堯見計樂突然露出苦笑,為了安慰他,一時說出了肺腑之言,全然把計樂當成了自己的孫子了。
計樂聞言也能體會到戴清堯?qū)ψ约旱南矏壑椋睦镆矊捨慷嗔?。笑道?ldquo;我就怕到時詩婭嫌棄我。”
“怎么會呢。”戴清堯拍了拍計樂的肩,“像你這樣的人,你不嫌棄詩婭,不嫌棄我們戴家就不錯了。”
這番話頓時把計樂捧到了天上,計樂心下都有些飄飄然了。
“為了能讓你有更多時間的跟詩婭在一起,我已經(jīng)讓志安安排你去詩婭學校上學了,所以接下來你什么都不用做,等消息去學校!”
“上學?”計樂突然感到從天上摔了下來。
他最討厭的就是上學,以前在山村自然上過學校,但沒過多久,老師便叫他不要再去學校了,學校不歡迎他。所以之后的日子都是計離教他的知識,也唯有計離才能讓他學得進,但可惜知識是學了點,但醫(yī)術卻塞不進他的腦袋了。
“戴爺爺,這合適嗎?我小學都還沒畢業(yè),您讓我去詩婭的學校,那不是讓我去出丑嗎?”
戴清堯呵呵一笑,“你放心,讓你去學校并不是要你真正去學習,而是有機會陪詩婭,至于學習方面的事,就不必擔心了。”
計樂依然苦著一張臉,“真不會被人笑話?”
戴清堯神色一正,“誰敢笑話你——我戴清堯的孫女婿!”
……
戴詩婭在家吃過早點后,就由劉司機送到了江中市最大的第一高中門口。
走的時候她一直沒見到爺爺,讓她很是郁悶,平時爺爺都會在她上學之前叮囑一番,現(xiàn)在居然跟那個鄉(xiāng)巴佬散步去了,全然沒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雖然有些失落,但也開始盤算著如何去整那個鄉(xiāng)巴佬,心中更是恨恨告誡自己,新仇舊恨不報非戴家人!
剛好這時,同班閨蜜藍婷婷拍了她一下肩膀。
“詩婭,你怎么噘著一張嘴,難不成還有人敢欺負我們的戴大小姐?”
戴詩婭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高高在上,很少有跟自己家世年齡差不多的朋友,也就這個藍婷婷,家里也是一個大戶人家,跟她同班后成了無話不說的閨蜜。
戴詩婭嘆了一口氣,也沒瞞藍婷婷把家里來了一個鄉(xiāng)巴佬的事說了出來。
“哎喲,我的大小姐,不就是一個鄉(xiāng)巴佬嗎,值得你這么郁悶嗎?可別把你那張絕世小臉蛋給折騰憔悴了。”
戴詩婭只告訴了藍婷婷自己家的爺爺如何如何護著計樂,并沒有告訴她闖進浴室的事,所以覺得她根本不理解自己對那個鄉(xiāng)巴佬的怨恨。本來還指望閨蜜能替自己出出主意,但現(xiàn)在看來這件事對她來說并不太在意,也就沒再提了。
藍婷婷見閨蜜依然悶悶不樂,不由好奇心加重了些,“你說的那個鄉(xiāng)巴佬不會在你們家長住吧?”
戴詩婭其實也不知道計樂是不是長住,但從她爺爺?shù)谋憩F(xiàn)來看,絕對不可能只是住一天兩天的。又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爺爺如果沒讓他走,他是肯定不會走的。”
藍婷婷聞言,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咕嚕轉(zhuǎn)了幾下,馬上充滿笑意的對戴詩婭說道:“其實你也不用這么發(fā)愁,一個鄉(xiāng)巴佬而已,本大小姐出馬,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什么辦法?”
“山人自有妙計!好了,我的戴大小姐,總之我?guī)湍銛[平這件事,別再愁著一張臉了,不然不好看了,我會心疼的。”藍婷婷說著捏了一把戴詩婭的臉蛋。
戴詩婭嬌斥道:“你的手再亂捏,小心我也來一個龍爪手。”說著,雙手呈爪狀,對準了藍婷婷圓鼓的胸脯。
藍婷婷見狀趕緊跑開,還一副得意的樣子,“你抓不著,你抓不著。”
周圍那些男生,此刻都如呆瓜般看著學校里的這兩名絕世校花,在旁若無人的嬉戲著,只覺得還在夢中。
一番追逐后,到了高三三班教室門口,藍婷婷拍了拍她那傲嬌的胸口,說道:“詩婭放心,誰敢欺負我藍婷婷的絕世閨蜜,我保證不讓他好看!”
戴詩婭自然信得過她這位好閨蜜,藍婷婷整人的工夫可不是吹的,點子足夠多,經(jīng)常把學校里的男生整得要喊她姑奶奶了,自己的那些罵人的手段還是向她學的。所以她很想大聲對人喊一句:“誰說胸大無腦,有人胸也大,腦也有,我的閨蜜藍婷婷就是!”
得到藍婷婷的保證,戴詩婭安心多了,只想等到放學就讓藍婷婷去自己家里,去整死那個該死的鄉(xiāng)巴佬。
以至于上課也沒專心聽講,腦子里盡是想像著計樂吃癟的樣子,想著想著,有時會無意笑出來,好在老師對她這種學生盯得不是太緊。藍婷婷見她像發(fā)了花癡般的笑,搞不懂她在笑什么,差點就問她是否春心蕩漾了。
到了第三節(jié)課時,班主任突然領了一個男生進來,說是一名轉(zhuǎn)校生,以后就是班級的一員了。
從那名男生跨進教室的那一刻起,戴詩婭的眼睛就沒有眨過,嘴巴也張得老大,就像塞了一個核桃,整個人如一座雕像。
那個男生穿著一件泛白的老式牛仔外套,嘴角勾著一抹輕笑,個頭要比一般的男生高一些,頭發(fā)看似無型其實充滿個性的耷著,一雙眼睛也如曜石般閃著光。
他的容貌雖然比城市里的那些稱為“帥哥”的人要帥得多,但形象卻著實寒酸了點,一個十足的鄉(xiāng)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