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楊偉在廁所堵過之后,軍訓(xùn)休息的時候,我就一直忍著不去上廁所,能避免就盡量避免吧,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后面的軍訓(xùn)雖然還是會緊張但也至少能夠把動作完全做對,軍訓(xùn)也就一個星期而已。
只是最后整個高一新生軍訓(xùn)展示成果的時候,我又再一次的掉鏈子,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背后有一道目光直戳背心。
果然,在結(jié)束之后,班主任王萍當(dāng)著全班師生的面,點名道姓的批評我,說鄉(xiāng)下來的就是腦子不好使,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拖全班后腿,害的她在全校師生面前出丑,我當(dāng)她的學(xué)生就是給她的執(zhí)教生涯抹黑,我不配做她的學(xué)生,還讓我趁早滾蛋。
她說完之后,班級里的學(xué)生都紛紛附和。
我把頭埋的更低了,不停的擺弄著衣角,手上的指甲都快陷入肉里面了,同學(xué)可以討厭我,但為什么連班主任也這樣討厭我?我要是什么都會的話,還何必來學(xué)校呢?現(xiàn)在就連班主任也要來踐踏我的尊嚴了嗎!
正式開學(xué),分座位的時候,我跟之前那個軍訓(xùn)時帶黑框眼鏡對我說加油的男生坐在一起。
本來我以為,之前跟何月如的事情,通過被楊偉毆打了一頓就這么過了,誰知道那楊偉帶著兩三個人利用課余時間,兇神惡煞的跑來我課桌面前。
楊偉很喜歡踩我的筆,然后大聲的嚷嚷著:‘我讓你欺負月如’,我想要奪回我的筆,總會被那兩三個人按住。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看向何月如,她也會正好看過來,臉上總是一副戲謔的表情看著我,那不屑的眼神總是在說著讓你占我便宜。
為了息事寧人,我總是選擇忍了下去,而沒有去告訴老師,之前班主任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讓我惡心了,我也沒有選擇跟表姐講,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我想著他們只是一時之間氣不過而已,等過段時間就會好了,等到他們覺得找我麻煩沒有意思了,也就不會再來打擾我了。
放學(xué)之后,我裝作很開心的樣子跟著表姐一起回家,為姑姑一家做飯。
但姑姑好像一直都不太領(lǐng)情,總是會有事無事的找著來說我,她說完我之后,表姐都會給我一個安慰的眼神,每當(dāng)看到她的這個眼神,心里面就會覺得我不是一個人,還有表姐在。
接下來的幾天,楊偉總是一如既往帶著他那兩三個狗腿子過來找我的茬,而我也似乎因為這樣慢慢的習(xí)慣了。
今天早上,我和表姐依舊一起去上學(xué),只是在學(xué)校門口的時候總會碰到等待在那里的果果,她總會笑的很和煦跟表姐打招呼,看向我的時候,要么選擇了無視,要么就是眼睛里透露著怨恨。
我總感覺果果眼睛里的怨恨有點別的東西在里面。
第一節(jié)課就是班主任王萍的課,才剛上課,何月如就站了起來,說是她坐在那里不太習(xí)慣,想要調(diào)整一下位置,王萍就問她想要去哪里坐。
對于她倆的對話,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低著頭看書。接著班上就嘩的一聲,一下就炸開鍋了,我也沒有去管他們,反正都與我無關(guān)。
沒過一會兒,我的同桌馮軍就悉悉索索的收拾東西,我奇怪的看著他,這個班里面,所有人幾乎都想來欺負我一下,只有他真心當(dāng)我是同學(xué),帶著副眼鏡,長的濃眉大眼的,總是一副憨厚的模樣,我被楊偉他們欺負了之后,他好幾次都站出來制止楊偉他們,還想要去告訴老師,都被我給拉住了。最后,上課他總是會小聲的安慰我,忍忍就過去了,別跟這些人計較。
我還在奇怪他為什么收拾課本的時候,他就先開口說話了,小聲的對著我的耳朵說道:‘記住啊,一定要忍住,你就當(dāng)她是個神經(jīng)病別理她就行了’說完話,他就拿著課本走向了另一張桌子。
接著何月如就抱著她的課本徑直走向我的課桌,笑得很甜美的樣子,只是那狡黠的眼神里我看著總有一種陰謀詭計的味道在里面。
‘唉,你這人怎么一點禮貌都沒有,對于新同桌不說是歡迎,也應(yīng)該幫忙拿一下書本之類的吧?’何月如嘟著個嘴,一臉不高興的看著我說道。
我瞅了她一眼,就低下頭繼續(xù)看我的書了,對于她這種人,我根本不想跟她有任何的交集,之前楊偉一直過來找我麻煩,她明明可以制止的,但是都沒有,反而總是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安靜,都安靜,換個座位都要吵,農(nóng)貿(mào)市場嗎?’王萍嚴肅的吼道。
整個教室馬上就安靜了下來。
下課的時候,果不其然,那楊偉又過來報道了,只是這一次沒有來找我報道,而是去找了何月如了。
楊偉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著何月如說道:‘月如啊,你怎么會想著調(diào)座位來找這個土鱉呢?你忘記他是怎么欺負你的了?忘記他是怎么占你便宜了嗎?為什么你就不能去跟我坐一張桌子呢?’
‘滾開,別影響我’何月如不高興的說道。
在何月如那里受了氣的楊偉,又過來指著我的腦門惡狠狠的說道:‘如果你敢在欺負月如的話,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會讓你這個土鱉混不下去的!’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何月如說道我不會欺負她。如果我在像之前那樣一語不發(fā)的話,搞不好楊偉還會繼續(xù)來找我麻煩,現(xiàn)在何月如在旁邊可能他就會跑去糾纏她了。
整個班級的人都很清楚的知道楊偉在追求何月如,我可不想在去觸霉頭了。
一開始我就知道何月如主動調(diào)整座位來找我坐,沒有那么簡單。
果然,在楊偉威脅的眼神走了之后,她就拿出一只筆,在桌子上畫了三八線,然后挑釁的看著我,說道:‘如果你敢超過這條三八線你就慘了!’她畫完之后就出教室了。
教室里的人都基本上出去上廁所了,只有我一個人呆呆的看著課桌上的三八線,心里面全是怒火,我快連一本書都放不下了,還能在欺負人一點嗎?我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一下那暴躁的心情,我忍,我再忍,只要能安安心心的念書,只要她別再繼續(xù)過分下去,就隨她吧。
忍一時風(fēng)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一直堅持著不超過那條侮辱我的三八線,只是為了換來平靜,也確實換來了幾天的短暫平靜,楊偉下課之后都是跑去糾纏何月如了,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每當(dāng)這個時候,我總會感覺何月如那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我。
再一次上班主任的課的時候,何月如先是神秘的對我一笑,然后打開她的文具盒。
‘?。。?!’何月如猛的把文具盒一甩,足以刺透耳膜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安靜的教室。
‘怎么了?叫什么?’王萍憤怒的看著何月如吼道。
我也奇怪的看著她,剛還對我笑,怎么好端端的就尖叫了?
‘蛇,有,有蛇!’何月如嚇的花容失色,顫抖的指著文具盒說道,順著她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確實看到了一條蛇,也沒多大。
接著楊偉就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報告老師,我知道是誰放蛇到月如文具盒里的,就是楊成龍,我親眼看到他在下課的時候一個人悄悄的把蛇放到了月如文具盒里’說完他指著我,嘴角露出一個邪笑。
被他這么一說,我心里一驚,難怪最近這幾天何月如他們兩個都沒有找我麻煩呢,原來是在這里等著我,轉(zhuǎn)頭一看,何月如也悄悄的對我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容,看的我心里直發(fā)涼。
剛開始我看向她的時候,看到她顫抖的身體,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害怕,原來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啊,只是為了演給老師看的,剛才她眼神中的害怕也是演出來的了?不得不說演技真的棒,亡我之心不死??!
此刻的我,百口莫辯。
王萍憤怒的從講臺上沖下來,一把提著我的衣領(lǐng)從座位上給我拉了出來,一邊推搡著我,一邊不停的拍打我后腦勺,嘴里還咒罵道,我就知道你這種鄉(xiāng)下來的沒什么好心眼兒,滾,趕緊給我滾出去,我的課你別想上了。
雖然對于老師的這種做法,我心里面很反感,對我又打又罵的,但我還是嘗試著去做最后的掙扎,嘴里大聲的喊道不是我放的,老師我真的沒有放過,我躲她都來不及,怎么還會招惹她啊,老師!
希望老師能夠看清事實的真像,任憑我怎么解釋,她都不聽,直接把我給推到了教室外面,回頭的時候剛好看到楊偉和何月如的一副得意的樣子。
砰的一聲,門被班主任狠狠的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