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騫說的話,陸新元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白胡子老頭卻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李騫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哪里來的小雜種?膽敢出言不遜?你可知老子行醫(yī)一輩子,看好的疑難雜癥比你小子的身上的雜毛都多。”
“呵,你說老神醫(yī)是哪個旮旯里跑出來濫竽充數(shù)的,那這個病你來看就是了?”陸新元不屑的看向李騫,也是跟著冷笑著附和。
“錢倒是沒問題,我有的是錢,但是你確定這個被你捧上天的老神醫(yī)真的能治好劉阿姨的病嗎?”
李騫斜眼看向白胡子老頭,說道:“你確定你能治好嗎?”
別人可能會被這看似仙風(fēng)道骨的白胡子老頭哄住,但是李騫可不是普通人,他進門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個老頭只是個徒有其表的騙子。
或許是被李騫的眼神給看的心虛了,白胡子老頭捋著他那白花花的胡子,鎮(zhèn)定自若道:“病分為兩種,一種是可愈之病,還有一種是不治之癥。可愈之病幾乎沒有我治不好,但是不治之癥就是華佗轉(zhuǎn)世也難以攻克,更何況我呢!”
說完,他愣了愣,想起來之前陸新元告訴他的,病床上躺著的這個昏迷不醒的女人看了很多名醫(yī),都沒有絲毫進展,甚至都沒查出病因。
這對他很有利,等會他給這個昏迷的女人把把脈,隨隨便便胡謅個病因,不還輕輕松松的將這群土老帽給唬住啊。
想到這里,他笑了,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李騫,自信滿滿的說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我看不好這個病人的病,那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看的好。”
白胡子老頭的話音剛落,陸新元就囂張的接道:“老神醫(yī)說的很對,我告訴你們這群井底之蛙,別人看不好的病老神醫(yī)不一定看不好,但是老神醫(yī)看不好的病,這個世界上再無二人能看好。”
“你確定?”李騫看著這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無縫的兩個跳梁小丑,哼笑道。
“沒閑時間和你們在這里浪費時間,看不看病?不看我們可走了?”
被李騫這么一問,陸新元也是有些心虛了,這個坐在自己身旁被自己夸成花的老神醫(yī)的底細(xì),別人或許不知道,他自己還能不知道。
這個看似人模狗樣仙風(fēng)道骨的老頭,其實就是他從農(nóng)村找來的一個專門給人算命的騙子,別說治病了,可能他連乘法口訣都背不出來。
“看,還能不看啊。”李騫連忙的說道。
當(dāng)然要看了,不看他怎么打臉啊。
“看就拿錢。”陸新元一臉賤樣的往前伸了伸手。
“這樣好了,先給二十萬,看完病再給剩余的三十萬。”李騫給程蘭蘭使了個眼神,昨天自己臨走的時候給了她七十萬,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剩二十萬。
程蘭蘭走到李騫身旁,小聲說道:“不能再給他們了,已經(jīng)給了五十萬了,我看他們也不像是來看病的,更像是來敲詐的,我也是太乎我媽的病了,一時腦袋糊涂了,被他們給鉆了空子。”
說完,她就瞪著眼睛看向陸新元,怒氣沖沖的說道:“這個病我們不看了,把那五十萬還給我!”
“你倒是想一出是一出啊,我們老神醫(yī)是你家的保姆還是你家的奴隸?你說讓來就來,你說讓走就走?”
陸新元舔了舔嘴唇,無賴的說道:“我早就明確的告訴你了,那五十萬是我們老神醫(yī)的出門費,一旦出門那五十萬就屬于我們老神醫(yī)了,退還是不存在的。難道你買個冰棒舔兩口,還能在退回去?”
“你......”程蘭蘭被陸新元的一番話氣的渾身打顫。
“將二十萬給他。”李騫拍了拍程蘭蘭的肩膀,認(rèn)真的說道。
“可是......已經(jīng)......”程蘭蘭不解的看向李騫。
李騫笑著沖著她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不知道為何,李騫的命令她打心底就不愿意拒絕,想了想,還是不甘心的將錢扔給了陸新元。
“老神醫(yī),既然人家先付了定金,那么我們就發(fā)發(fā)慈悲給人家先看看吧。”陸新元一邊將錢往衣服里塞,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這個小家伙還真他媽的有錢啊,這次回去一定要繼續(xù)謀劃一下,看爺爺不將你個傻逼榨干了。
老神醫(yī)有模有樣的將手指放在劉梅的手腕上,緩緩閉上眼睛,嘴里還微張微合的念叨著。
沒過一會,他的眉頭就緊緊的皺在了一起,還不停地嘆息。
又過了一會,他才睜開眼睛,搖著頭說道:“這人得了不治之癥,就算是華佗在世也只能束手無策,你們趕緊準(zhǔn)備后事吧。”
“聽到?jīng)]有,我們老神醫(yī)不僅給看了病,還給出了病癥,你們趕緊將剩余的三十萬拿過來。”陸新元不要臉不要皮的居然再次將手伸了出來。
“放屁,狗屁神醫(yī),就是跑來騙人的老畜生。”一聽自己的母親沒救了,程蘭蘭當(dāng)即就紅著眼睛,崩潰大罵。
“這人得了不治之癥,若是能找出一個將她治好的人,我自斷一腿一臂,在給你五百萬。”
知道沒人能看好這床上的女人,老神醫(yī)也是藝高人膽大的豁出去了。
“要是有人能看好這個女人,別說老神醫(yī)自斷一腿一臂,在給五百萬了,我陸新元自斷兩腿兩臂,在給一千萬。”
平白無故賺了七十萬,陸新元也是得意上天了,大手一揮,也跟著胯下了??凇?/p>
妥了,李騫等的就是他們得意忘形的時候。
伸出手掌拍了拍,將他們兩人喚醒,然后李騫才開口說道:“你們兩人剛剛說的可算數(shù)?要是找出一個將劉阿姨喚醒的人,你們可要兌現(xiàn)你們剛剛說出的承諾。”
“我陸新元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豈有收回之理。”陸新元正得意著,怎會退縮?
“我行醫(yī)一生,還從未失手過,我看不好的病,絕不會有第二個人能看好,這點自信還是有的!”老神醫(yī)裝逼裝的也是進入了狀態(tài)。
“那好,我就來給你們露一手,小子不才,懂點畫符的小才藝,恰好能夠治好劉阿姨的怪病。”
說著,李騫從褲袋里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
“啥?還不才?還懂點畫符的小才藝?還恰好能治好劉阿姨的怪?。?rdquo;陸新元看著李騫,夸張的大笑了起來。
“喔,你說你能治好這個女人?”老神醫(yī)也跟著陸新元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你難道準(zhǔn)備拿你手中的爛黃紙來醫(yī)治?”
陸新元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連忙看向老神醫(yī),佯裝著認(rèn)真道:“你還別說,我真覺得可行呢,你看看那黃紙上面靈氣盎然的,絕對是個寶貝。”
“咦,你不說我還沒看出來,你一說我倒是看出了點門道,寶貝,絕對的寶貝啊,我要是有這樣一張,就是給我一千萬我都不賣呢!”
老神醫(yī)當(dāng)然知道陸新元什么意思,就是捧殺唄,先將他高高舉起,然后在放開手,讓他重重的摔下來,摔得遍體鱗傷,摔得體無完膚。
屋里傳出來的動靜太大了,周圍幾個病房的病人和醫(yī)生護士都圍了過來。
陸新元看到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玩心頓起,看著圍過來的眾人,指著李騫手中的黃紙,大聲的說道:
“你們快進來看看,這位自稱小神醫(yī)的小家伙,準(zhǔn)備用他親手煉制成的仙符,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位病人喚醒。”
陸新元走到劉梅的病床前,指著劉梅說道:“你們知道這個病人得的病有多嚴(yán)重嗎?跑遍了各地,尋遍了名醫(yī),全都束手無策,連具體得了啥病都診斷不出來。”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令人頭疼到無奈的疑難雜癥,小神醫(yī)卻說他僅僅只用手中的一張仙符就能輕而易舉的攻破。”
圍觀的人群中有質(zhì)疑的聲音傳出來。
“什么仙符啊?現(xiàn)在的騙子都來醫(yī)院跳大神了?要是真有這樣的仙符,那醫(yī)院都不要開了,誰病了買一張仙符就是了。”
“就是啊,這個行騙的手段太不走心了,真以為還是民智未開化的古代啊,現(xiàn)在都改革開放多少年了,都是讀過書的文化人,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我猜現(xiàn)在躺床上的病人,現(xiàn)在就是裝睡,一會靈符一使用,那病人肯定就醒了,都是老套了。”
人群里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哈哈笑道:“你們這些騙子也太傻了吧,是不是隨隨便便選了個病人,我告訴你們,你們選的這個病人真的得了疑難雜癥了,我們醫(yī)院的副院長親自出手都沒能診斷出啥病來。”
“哈哈哈,騙子年年都有,只是今年的特別傻。”
聽到護士說的話,眾人全都嗤笑的看向李騫,倒要看看他怎么用手中的靈符將病人喚醒。
“你們可別把我們和他看成一伙的啊。”
陸新元立刻和李騫劃清界限,幸災(zāi)樂禍的說道:“我也是堅決不信他的,甚至我和他都打了賭,只要他能將床上的病人看好,我不僅自斷兩個腿和兩個胳膊,還給他一千萬。”
“對了,在座的諸位都要當(dāng)我和他的證人,只要他能將病人的病治好,我若是不履行我的誓言,你們就打死我。”
陸新元覺得好爽啊,不僅要騙你的錢,我還要讓你臉面掃地,給我陸新元斗,這就是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