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兩個人在地毯上近身搏斗,因為互相看不見彼此,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直到其中一人,從腰間掏出一把上了消音器的UPS手槍,扣動扳機。
‘biu——’
槍口的火花閃過,剎那間映出一名睡衣少女的容顏,隨即,她退身倒在墻角的位置。
“唔...”
許薰跌倒在墻角,只感覺渾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掏空,肩膀上的劇烈痛感讓她的意識都模糊起來。
迷迷糊糊,只感覺到很多溫熱的液體從肩膀流淌下來,浸染了自己的整件睡衣。
“好痛...我這是要死了嗎?...”
許薰的小臉煞白,很快陷入一種半休克的狀態(tài),但嘴中依舊呢喃不清著。
這時,黑暗中的人影輕蔑地掃了她一眼,冷然道:“告訴我保險柜的密碼,我讓你死得痛快些。”
“...你在做夢...”
許薰倒在地毯上,一臉決絕地道出這四個字。
“哼,你會后悔這個答復(fù)的。我這一槍打中你的鎖骨,不會致命,但你感覺也不怎么爽吧?我完全可以在你身上在打下十一顆子彈,避開關(guān)鍵部位,你會感受到什么是生不如死的。”
黑暗中的人低聲冷笑著,拿著手中的槍械,慢慢走了過來。
那個保險柜他已經(jīng)嘗試過了,密碼很復(fù)雜,不可能破解得開,想要拿到雇主的東西,還得從這個女主人身上下功夫。
反正接到的任務(wù)是拿到東西,殺了女主人,先拷問一番,然后殺了也不影響什么。
“......”
感受到步步逼近的殺氣,許薰垂下臉頰,心中涌上一股絕望,隨即被帶有余溫的槍口貼在了大腿外部。
就在她心臟驟停,準備全盤交代的時候。
‘啪’
房間內(nèi)傳出開關(guān)的聲音,隨即頭頂?shù)牡鯚袅亮似饋?,映出主臥室內(nèi)的凌亂場景。
這時,站在窗邊的殺手還有許薰,都看向了門口處。
只見那里站著一個光著身子的少年,渾身被畫滿了涂鴉,只剩下一條內(nèi)褲。
這個造型,只有兩個字才能形容——
變態(tài)!
“呼,看來任務(wù)還沒失敗。”
蕭白掃了一眼主臥,看到萎頓在墻角的許薰,禁不住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完了...這個流氓和他是一伙的...”
許薰整張臉白得就像一張薄紙,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和性命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然而接下來,令她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xiàn)了。
殺手臉色冰冷,舉起手中的槍械,瞄向門口,幾乎不帶半點猶豫的,叩響扳機。
‘biu——’
‘biu——’
‘biu——’
連開三槍,都是瞄著蕭白的胸口部位。身為殺手的素質(zhì)終于展露出來,先前打中許薰的鎖骨,并不是打歪了,而是他刻意為之,畢竟那女的留著有用。
這個不穿衣服的變態(tài)男留著有什么用?看著辣眼睛,不如直接送他見閻王。
“什么!”
但接下來,殺手和許薰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門口。
只見蕭白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右手抓著一把亮錚錚的菜刀,擋在了身體前方。
三顆子彈打進菜刀的刀面,都嵌在了里面,還在散發(fā)著白色的煙痕。
“放下槍,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蕭白掄了掄手里的菜刀,自信地說道。
他雖然是武道高手,但也不是傻子,在聽到了槍響后,第一時間去廚房找了把菜刀,第二時間才上樓。
很顯然這個決策是無比正確的,不然這三顆槍子就夠他喝一壺的了。
“哼,你在說夢話!”
這時殺手已經(jīng)從驚愕中平靜下來,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將槍口再度瞄準了蕭白。
用菜刀當子彈?不過是運氣而已,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擋幾顆!
‘biu——’
就在槍口炸開火花的一瞬間,蕭白霍然扔出手中菜刀,刀口急速旋轉(zhuǎn),撞上迎面飛來的子彈,隨后劃過殺手的手腕,直角釘入到墻體內(nèi)部,可見其恐怖的力量。
“呃...”
在殺手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他的右手連著手槍掉落在地,傷口平滑如鏡,連血都沒來得及噴出。
與此同時,地毯上落下兩半子彈頭。
“你當我開玩笑的嗎?”
聲音從門口傳來,殺手臉色大變,剛準備用左手去撿地上的槍。
這時,蕭白一個懶驢打滾,搶先奪過槍械,以槍托在殺手腦門上重擊一下,直接讓他喪失了意識。
看到這一幕,許薰整個人都傻掉了。什么空手入白刃,小李飛刀,這簡直是電視劇里才會上演的橋段吧。
這個被自己電昏過去的小流氓,原來是個高手?
“你、你別過來。”
見蕭白若無其事地走向自己,許薰心中一慌,不住將柔弱的身體往墻角縮了縮。
“?;ù笮〗?,我又不會害你。”
蕭白笑著嘆了口氣,蹲下來看了看,旋即皺眉道:“流了這么多血,我得幫你看看啊。”
說完,便動手去脫許薰的睡衣。
許薰一臉蒼白,強撐著喊道:“你這個不穿衣服的變態(tài),想對我做什么?”
被這么一說,蕭白心底不禁生氣,反嗆道:“你這個女變態(tài),我衣服就是被你扒掉的啊。”
“你才變態(tài),你全家都是變態(tài)!”
許薰怒嗔一句,牽動了鎖骨的槍傷,瞬間痛得說不出話來。
“算了,我不和你爭。”
蕭白拿起雙手,三下五除二扒掉了許薰的睡衣,當看到那妖嬈的身段,還有一對白花花的胸脯時,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同時衣服鼓漲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將目光移開,將睡衣擰在一起,緊緊纏在許薰的鎖骨部位,系了一個結(jié),勉強將流血止住。
這一過程,又痛的許薰慘無人色,最后她只能放棄掙扎,祈求著說道:“你想對我做什么就直接做吧,求你別再折騰我了...”
說著,她慢慢閉上雙眼,隔斷兩行淚水。
看到傷口還是血流不止,蕭白微微皺眉,想到這一趟走得匆忙,什么金瘡藥、止血藥都沒帶,面對這個情況他也束手無策。
于是,問道:“我的衣服被你藏到哪去了?”
許薰睜開眼睛,狐疑地打量著他,喃喃地道:“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嗯!”
蕭白一下就從地上跳了起來,趕緊下樓,穿上自己的兩間破衣服后再回來。
“你想做什么我都會配合的,求求你幫我...幫我喊一下救護車好嗎?我就要死了...”
許薰斜斜靠在墻角,虛弱地乞求道。
她感覺到身體逐漸冰冷,死神在慢慢靠近,面對死亡的威脅時,除了活下去,其他的好像都不重要了。
“你不會有事的,因為我就是來保護你的啊。”
蕭白只感覺到無語,怎么到了現(xiàn)在,美女?;ㄟ€會以為自己是個流氓?
不過他也不想解釋什么了,畢竟救人要緊,于是在許薰的身上披了一件薄毯,溫柔的抱起她,大步走出房間。
“這里和市區(qū)貌似很遠啊,你有沒有交通工具???”
聽蕭白這么一問,許薰勉強動了動嘴:“一樓的車庫里有臺911...鑰匙在吧臺上。”
蕭白點了點頭,找了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把車鑰匙,然后來到車庫,只見一臺紅色的雙門跑車停在那里。
流動的車身線條,兩盞青蛙眼的大燈,再配上薄片似的尾翼。即使蕭白不懂車,但也感覺到一股高端大氣上檔次。
拉開車門,將許薰放在了副駕駛,然后坐在駕駛位,摸索了好一陣都不知道怎么啟動。
他不禁搔搔后腦,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忽然想起來,我不怎么會開車啊...”
許薰強撐著抬起玉手,指了指說道:“...你摁一下那個紅色按鈕,你左膝旁邊有個電子手剎,向后拉一下...”
蕭白用手一按,頓時感覺到車身一陣抖動,隨即車內(nèi)燈光都亮了起來。
他看了看許薰,問道:“然后呢?”
“把擋桿推到D,然后踩油門。”
說完這些,許薰已經(jīng)虛弱到?jīng)]有力氣了。
迷迷糊糊,她感覺到車輛已經(jīng)發(fā)動,載著她往前行進。
“哇,大小姐,你這車好牛逼啊,開起來爽翻了!”
跑車在路上疾馳,兩旁的風(fēng)景飛速倒退,還有耳邊回響的猛烈聲浪,無不讓蕭白的腎上腺素暴增,整個人都處于一種亢奮狀態(tài)。
他以前只開過村里的拖拉機,油門踩炸了都跑不了幾步,體驗賊差,跟這臺紅色跑車簡直沒法比啊。
許薰只是斜睨了一眼儀表盤,喃喃地道:“你慢點開...別出事了。”
“好的,大小姐。”
蕭白十分聽話的放慢了車速。
“你怎么喊我大小姐啊...你難道真是保鏢嗎?”
許薰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有些聽不清了。
“是真的啊,我騙你干嘛?”
蕭白看了她一眼,只見鎖骨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他輕輕用手摁住,溫言道:“你別說話了,我會保護你的。”
“這是在演電影嗎?...”
許薰卻搖了搖頭,呢喃地說出這幾個字,隨后垂下眼皮,失去了意識。
蕭白用手搭在許薰的皓腕上,發(fā)覺脈搏已經(jīng)非常微弱,她失血太多,已經(jīng)進入到休克狀態(tài),情況相當危險。
“不能再墨跡了,我得開快點。”
蕭白一腳油門踩到底,整臺車大概停滯了0.1秒鐘,隨后爆發(fā)出所有馬力,如利箭一般躥了出去。
就在保時捷911即將通過紅燈路口的時候,道路左側(cè)忽然出現(xiàn)一臺寶藍色的瑪莎拉蒂跑車,速度也達到了驚人的一百邁。
雙車交會,兩位車主都是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