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到底怎么回事?那些醫(yī)院的專家都吃吃屎的么?信誓旦旦的告訴我們安建雄死定了,可是現(xiàn)在,他活過來了,現(xiàn)在怎么辦?”伏天倫面色猙獰,與其它的人不同,他們伏家可謂是依附著安家所生存的,可是這一次,伏家卻在安家背后捅刀子,甚至連逼婚的手段都使出來了,誰不知道安建雄最疼愛的就是安曉雅,現(xiàn)在安建雄醒過來了,對于伏天倫來說簡直和天塌了一樣。
“父親,現(xiàn)在的狀況,其實我們沒有其他的選擇,要么,選擇去向安伯伯認錯,低頭認輸,要么,就投靠能幫我們擺平這件事情并且也愿意幫我們擺平這件事情的人,否則的話,我們只有等死。”伏義很聰明,但是他也知道,這一次作為別人的棋子,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觸碰到了安建雄的底線,所以實際上來說,他們與安建雄和解的幾率并不大,可是伏義還是想要試試,因為在他看來,他們并不是出賣又或者是背叛,只是想要活下來而已。
“說仔細一些。”伏天倫市井無賴出身,能走到這一步,最大的成就不是賺了多少錢,也不是獲得了多高的地位,而是有了一個聰明且務(wù)實的兒子。
“我的建議是和解,而且要快。”伏義對于這個問題是思考過的,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父親其實的根本就不懂生存之道,色厲內(nèi)荏,膽薄怕死,說的就是自己父親這種人,特別是現(xiàn)在有錢有地位了,連拼命這種混混的本能他都不敢了,伏義隱藏起自己心頭的那深深的鄙夷,專心的為自己的父親出謀劃策。
“為什么?這一次,我們可是大大的得罪了安老大,以他的個性,一旦醒來,我們這些人,絕對都是他報復(fù)的對象,徐老大還好一些,我和年十三恐怕是兇多吉少。”伏天倫不是一個庸才,他的身上有很多缺點,但是也有很多的優(yōu)點,雖然他沒有文化,沒有素質(zhì),但是他卻有一種野獸一樣的直覺,就好像現(xiàn)在,雖然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兒子說的話很荒謬,但是他的直覺卻告訴他,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父親去了就會知道了,對了,聽說這一次是曉雅找來一個醫(yī)生救活了安先生,這件事情?”伏義眼睛之中閃過一絲厲芒。
對于安曉雅的追求絕不是因為她是安建雄的女兒,伏義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道路,他只尊重實力,他喜歡安曉雅,原因有很多,但并不表示他會因為安曉雅而改變什么。
“你處理吧,做的干凈一些,壞了我的事的人,總要付出代價。”伏天倫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想什么,不過他無所謂,反正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與此同時,年十三剛剛從安建雄的病房出來,臉色慘白,額頭上都是虛汗。
走這一條路的人一定要懂得畏懼,否則的話,根本走不遠,年十三就是一個很懂得畏懼的人,所以,他知道,這一次過不過得去,關(guān)鍵根本不在剛剛安建雄交代的任務(wù),而是在那個年輕的過分的醫(yī)生。
隨手招過一個小弟,耳語一番,年十三的臉上又露出玩味而狡猾的神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安建雄的病房,冷冷的笑了兩聲,施施然離開。
病房當中,安曉雅臉色很不好,雖然父親起死回生,她又獲得了依靠,可是醒過來的父親去做了這些讓她完全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
“為什么爸爸,你就算不報答楊銳,也沒有必要做這些事情來害他?我和他真的沒有什么,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安曉雅的聲音之中透露出一絲焦躁,她不想刺激自己的父親,但是這件事情若是不問清楚的話,又和她為人處世的風(fēng)格不合。
所實話,經(jīng)歷了這幾天的這些事情,安曉雅已經(jīng)成熟了很多,之前的那些稚嫩和對社會人際交往的幻想可謂是在一夕之間全部粉碎,可以說,安曉雅的三觀還有對于世界的看法在這幾天里面完全發(fā)生了一個顛覆,她甚至很疑惑,自己之前的二十幾年到底是不是生活在這樣的世界上。
“放心,我只是試探試探他,既然我做這樣的事情,自然有我的道理,他不會知道,而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對我安建雄的命有興趣,我從中毒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不是他們的目標了,所以,我倒是要看看,拋出這個誘餌之后各方的反應(yīng),曉雅,你應(yīng)該知道,當他救醒我的那一刻開始,他其實就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安建雄并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可是面對一個突然冒出來可以解除自己身上這詭異毒素的人,心生警惕,想要試探,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安建雄一世梟雄,今年四十三歲就已經(jīng)差不多統(tǒng)一了F省大半黑道,上下都打點的不錯,漸漸將黑洗白,成功躋身上流社會也只是時間的問題,這樣的人,多疑而剛愎,否則的話,也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有了這樣的經(jīng)歷,安建雄多疑的特性可謂是發(fā)揮到了極致,他現(xiàn)在除了安曉雅之外,誰都不信任。
“可是……可是……可是爸爸,若是這些東西被楊銳知道了怎么辦?你身上的毒素還要靠他來解,若是被他知道了……”安曉雅實在難以接受安建雄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但是她也知道,再講那些道理,也沒有用,只能從最實際的方向出發(fā)。
“知道了又如何?一個醫(yī)生而已,關(guān)乎我的命,我已經(jīng)讓人去請他的父母過來一趟了,由的他說治或者不治的么?”安建雄嗤笑了一聲之后就閉上了眼睛。
安曉雅頓時無言以對,此刻的她心里充滿了悔恨,自己為什么要把楊銳拖進這個漩渦里面來,最讓她沒辦法接受的就是居然還連累了他的家人。
“嗯?”安建雄看著桌上不斷震動的電話,眼神之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凌厲。
“事情辦的怎么樣?”安曉雅幫助他將電話接起來,將耳機戴上之后就離開了病房,她不愿意聽到太多的信息,因為此刻的安曉雅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站在什么樣的立場上去接受這件事情。
“你說什么?都死了?怎么回事?”
“秦家?怎么回事?”
“該死,先撤回來,對,不要再動手了,秦家不是我們招惹的起的。”
安建雄的眼神瞬間陰騭了起來,本以為只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小醫(yī)生,現(xiàn)在看起來,事情不簡單了,雖然查過秦家與這個小醫(yī)生是有過接觸的,楊銳救過秦老爺子和秦天江的性命,可是居然要到出動秦家直接幫助他照顧家人,而且是明令禁止任何對楊銳家人的騷擾,這讓安建雄的腦海之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因為安建雄此刻知道自己馬上要面臨的會是什么,沒有東西可以制約楊銳,那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他將失去站起來的希望,甚至有可能在之后的日子里面,性命不保,他現(xiàn)在在考慮到底應(yīng)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嗡……”
手機又開始顫抖了起來,上面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但是安建雄已經(jīng)知道這個電話肯定是楊銳打過來的。
“喂,楊醫(yī)生,你好你好,嗯?怎么可能,不,絕對不可能,我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啊,畢竟,我們之間……喂,喂?”安建雄突然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因為一個簡單的誤判和狹隘的想法,他現(xiàn)在需要面對的是沒有醫(yī)生可以救自己的窘境,安建雄突然有一種無語問蒼天的后悔感。
“嗤……真有意思,今天這都已經(jīng)是第四波了,有意思啊,真有意思,既然是這樣,那也好,就把這些人一次性都召集起來,來一個大聚會好了。”楊銳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么快就來到這一步,楊銳拿起了手機,嘴角露出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3天之后,楊銳的診所開張,劉家那五百萬,楊銳花費了一百多萬解決這個診所的位置和租金,這里原來是一個牙科私人診所,該有的東西基本上都有了,站在門口迎賓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混混,亂七八糟的發(fā)型,一臉的痞子樣,這就是之前提醒楊銳有人買他的命的那個小混混,阿強。
楊銳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既然有了機會,自然要讓這個自己的小弟能有路面的機會,之余那四家得罪了楊銳的家族,楊銳就沒有那么客氣了。
簡單的儀式過后,算是正式開張,然后楊銳讓阿強將來了的人都請到樓上,而他自己則站在原地看著推著輪椅慢慢朝自己走過來的安曉雅,坐在輪椅上的自然就是她的父親安建雄,加上年十三還有伏義父子,三撥人都到齊,還有一波,估計是對秦老他們動手的人,來的人死了,剩下的線索也斷的差不多了,這就是職業(yè)罪犯和業(yè)余古惑仔的區(qū)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