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動作沒停,一邊控制小姑娘,一邊命令站在一旁的夫妻倆:“倒一碗白酒來!”
“哦!”
李家嬸子最先反應過來,慌張的點點頭,很快便倒了一碗白酒遞過來。
我咬破中指,將血滴入酒內(nèi),又捏開小姑娘的嘴,對她倆道:“灌酒!”
“哦哦!”
李家嬸子又點點頭,小心翼翼把酒倒入小姑娘的嘴里,酒一下肚,小姑娘頓時安靜下來,睡了過去。
“謝大神,我閨女怎么樣了?”李家嬸子眼巴巴的看著我,等著我的答案。
我整了整衣襟,找了把椅子做下來,吩咐道:“去狐仙廟,那里有一個木雕,取過來!”
李家嬸子推了一把站在旁邊的男人,催促道:“她爸,你快去!”
打發(fā)走了老公,李家嬸子又眼巴巴的看著我。
“看我也沒用,她病在那呢,等我把那條小黃皮子揪出來,你們就準備后事吧!”我沒客氣,說起生死來也淡漠的很。
李家嬸子愣了一下,抹了一把眼淚,扔下一句我這就去準備,轉(zhuǎn)身出門,留我一人面對小姑娘。
我和剛才一樣,依舊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就好似局外人一樣,看著這一切,不用想,我和小姑娘一樣,都被附體了。
對于鬼神之類的傳說,農(nóng)村人相對來說更信一些,特別是在東北,早些年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保家仙,出馬仙一類的更是村村都有。
農(nóng)閑時總有人聚在一起說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我也聽過一些,記得最清楚的是說一些大神請仙入體時經(jīng)常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動作,大仙離開后,他們根本不記得做過什么,說過什么!
我現(xiàn)在的情況其實就是被附體了,也就是出馬仙里俗稱的捆身,可為什么我能看到自己在做什么?
還有我脖子上的玉墜,從里面沖出來的是啥我很清楚去,十有八九就是褚墨。
這單生意從始至終,都在褚墨的算計之中,我頂多是一枚棋子。
半個小時后,李家兩口子回來了,手里多了一件東西,是一個黃皮子木雕。
木雕惟妙惟肖,唯獨眼睛有點失真,好像是被刻意挖掉了,破壞了木雕的整體美感。
“拿來吧!”
我站起來要過木雕,語氣始終冷冰冰的,連正眼都沒瞧那兩口子。
拿過木雕,我回到昏睡的小姑娘身前,再次咬破手指,把血擠入木雕的眼窩中,又小心的捏開小姑娘的嘴,把木雕倒立,對著小姑娘的嘴插了下去,眼窩中的血緩緩的向下滲,最終滴入了小姑娘的嘴唇上。
我也在這時再次動了,兩根小拇指頂在小姑娘的眉心,兩根大拇指頂在小姑娘的太陽穴,兩根中指頂在小姑娘的頭頂正中,然后同時發(fā)力。
小姑娘猛地睜開雙眼,那雙黃褐色的瞳仁中滿是掙扎之色,卻是漸漸暗淡下來,喉嚨處也跟著急促涌動,就好似在吞咽著什么!
半分鐘后,小姑娘恢復了平靜,我松開手,把木雕從小姑娘的口中拿出,順手抹了一下木雕的眼窩,把血抹去,又把吊墜從脖子上拿下,纏在木雕上。
“好了!”
弄好這一切,我回過頭對那夫妻倆招招手。
“我閨女好了嗎?”李家嬸子抹抹眼淚,臉上帶著一抹驚喜,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眼神黯淡下去。
“一會你姑娘走時別號喪似的哭,否則再招來什么我可不管!”我冷冷的囑咐道。
目光一轉(zhuǎn),我又把目標放在了男人身上,語氣更冷,目光中更是帶著一絲不屑,說道:“還有你,那點小算盤趕緊打消,想要家宅安寧,人死了就趕緊火化!”
“哦哦!”
兩人也不知道聽懂沒,連連點頭,李家嬸子還摸出二百塊錢遞了過來。
我沒客氣,把錢揣兜對她倆揮揮手轉(zhuǎn)身就走。
一單生意二百塊錢,前后不到一個小時,錢賺的很容易,可我始終處于懵逼的狀態(tài)。
小姑娘被黃皮子附體了,人將死時容易招惹這些東西,這個我知道,我納悶的是,褚墨對這夫妻倆的態(tài)度為什么那么惡劣?
老李家不容易,養(yǎng)個閨女養(yǎng)到十八歲,眼看要高考成才了,還得了這么一個病。
無論出馬,還是出道,其實從本質(zhì)上來說,都是為了揚名立萬積累功德,對于客戶,態(tài)度沒必要這樣。
雖然和褚墨接觸的時間不長,可我還是了解一點的,這是一個八面玲瓏的女人,除非事出有因,否則態(tài)度不會這樣,難道這里面還隱藏著什么我不知道的真相?
帶著這么一絲疑惑,我在褚墨的控制下,向家走去。
說實話,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正常的大仙附體看病,看完病立馬離開,可褚墨不,她一直附在我的身體上。
回到家之后,我第一時間把自己扔在炕上,剛躺下,身體中便傳出一陣爆豆般的噼啪聲響,我疼的張了張嘴,一個字沒吐出,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屋里一片黑暗,我想要坐起來,剛一動,一陣酸痛感便從身體中傳來,手一軟又躺了下來。
“日??!”
我哀嚎一聲,這感覺就好似跑了十公里馬拉松,身上就沒有一個舒服的地方。
“我的小男人,感覺怎么樣?”一雙滑膩的手突然從身側(cè)樓了過來,聲音中還帶著一絲戲謔。
“你玩我?”
幾乎不用想,我就能確定,褚墨是故意這么干的,以前我聽村里人說過,被大仙附體后就好像打了一場仗一樣,累的要死。
一般的大仙看病,頂天了二十分鐘,我這可倒好,前后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就連回家都是褚墨控制我回來的。
“不玩你玩誰,誰讓你是我男人!”
褚墨一句話就把我噎了回來,我張了張嘴愣是不知道咋反駁,索性閉上眼不吭聲。
“哎呀,還生氣了,人家是和你鬧著玩的!”褚墨在我耳邊吹了吹氣,伸出一雙滑膩的小手在我身上亂摸,嗲聲嗲氣道:“你不是有一肚子的疑問嗎?問吧,我都告訴你!”
我依舊沒吭聲,想要拿褚墨一下,可馬上就發(fā)現(xiàn),她那雙小手在向我的要害移動,我心里一驚,上次被她抓了一下,可是腫了兩天,這位是狐貍精,對付我的招數(shù)多著呢!
“李家有問題吧?”我秒慫,馬上丟出一個問題。
“李德勝不是東西,他那個媳婦也不是什么好餅,耳根子軟的跟面一樣,她男人說什么就是什么!”褚墨哼了一聲,手終于停了下來。
“什么意思?”
我來了精神,李家嬸子看著挺不錯的一個人啊,怎么在褚墨口中變得這么不堪。
“你知道那小姑娘咋被那個黃皮子附體的嗎?”褚墨反問道。
我搖搖頭,說道:“人死之時不就是容易招這些東西嗎?”
“屁!”
褚墨直接爆了粗口,“那小姑娘本應該死在醫(yī)院,結(jié)果被她媽硬生生的給叫了回來,這才被附體的!”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沒聽懂,還有這種操作嗎,把死的人叫回來?
“你不懂的多著呢?”
褚墨伸出一根手指,沒好氣的點點我的額頭,說道:“小姑娘送到醫(yī)院那天晚上就應該死了,結(jié)果她那個媽扯著嗓子在小姑娘耳邊叫她的名字,這么叫,怎么可能不出事?”
“稍微懂點事的都知道,人死之時不能叫名字,更不能大聲嚎哭,又不是哭靈!”
褚墨越說語氣越冷,“這些都是她那個爹設計好的,他就等著小姑娘回魂呢?”
說到這里,褚墨頓了一下,問道:“你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