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野狐這么一說,我對所謂的鬼道,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
單單是劫人氣運,掐人壽尾這兩件事,就足以見那鬼道之人的手段陰狠。
這也是吳野狐不愿意讓再插手此事的原因。
不過,我對于這個所謂的鬼道,更多的卻還是好奇與憤慨,并沒有太多的膽怯。
當(dāng)初爺爺當(dāng)鬼醫(yī)的時候,也必定沒少遇到兇險之事,如果我一遇到事情便成了縮頭烏龜,那我怎么還配接爺爺?shù)陌?,怎么還配成為一個鬼醫(yī)傳人呢!
吳野狐百般勸說,我也不愿放棄,他最后沒辦法,只得無奈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希望我這點道行,還能護(hù)你周全!”
吳野狐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唯恐我出了什么岔子,看來果然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讓我心里很是感動。
隨后,吳野狐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說道:“對了,還有件事……”
說到一半,吳野狐卻又停了下來,轉(zhuǎn)而說道:“算了,還是等以后再說吧。”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說話說一半的,趕忙說道:“吳叔,有什么話你還是直說吧。”
吳野狐想了想,終于說道:“是這樣,我昨天去給陳老爺子上過墳了,我覺得……你爺爺?shù)膲?,好像有點不太對啊……”
我心里頓時咯噔一聲,忙問道:“怎么不對了?”
吳野狐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具體的我也說不太清楚,以我現(xiàn)在這點淺薄道行,也只能大概看到一些眉目,卻見不到真章。”
吳野狐的話,讓我感到狐疑,他既然看不出真章,可為什么他會覺得爺爺?shù)膲灢粚δ兀?/p>
看吳野狐言語間躲閃的樣子,我隱隱覺得,吳野狐肯定是對我有所隱瞞!
可為什么呢?他明明是看出了些什么,為什么不愿告訴我呢?
還有,他說爺爺?shù)膲灢粚?,到底哪里不對呢?/p>
這些問題一時間全部都籠罩在我的心頭,讓我有些心煩意亂。
看來剛剛吳野狐之所以說到一半不愿再說下去,就是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吳野狐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趕忙說道:“嗨,你也別多想了,我道行淺薄,興許是我看錯多慮了。”
既然吳野狐不愿意多說,我也不好追問了,只得作罷,心想著等了結(jié)了江老的事情之后,我再找他問清楚也不遲。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便沒有再多想這些,開始辦我們的正事。
我看著掌心中的那鬼門針,按照鬼醫(yī)術(shù)中的方法,凝聚了心神,那鬼門針立刻就有了反應(yīng),針尾立刻就指向了一個方向,正是昨晚那女鬼逃入樹林的方向。
吳野狐也是大喜,我們二人立刻就要按照那鬼門針?biāo)傅姆较颍穼み^去。
不等我們動身,便聽到身后有人喊道:“陳昭!”
我心里暗叫了一聲糟糕,回頭就看到江雪正一臉責(zé)備地看著我,說道:“你偷偷摸摸地背著我,想去干嘛?”
我扯謊道:“那個……吳叔說要到鎮(zhèn)里去辦點事,我陪他過去。”
江雪卻機(jī)靈得很,根本不吃我這一套,“你少騙人了,你肯定是要去找那個混蛋,帶著我一起去!”
我知道瞞不過去,只得說道:“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很危險,你不能去!”
吳野狐也勸道:“陳昭說的沒錯,江大小姐,那個對江老下手的人,歹毒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你還是別去的好……”
吳野狐還沒說完,就聽江雪呸地一聲,說道:“你還好意思管我,我剛才已經(jīng)跟我爸打過電話了,你根本就不是他找的那個大師!你根本就是個騙子!”
吳野狐一臉的心虛,看來江雪并不是胡說。
我沒想到還有這種事,趕忙把吳野狐拉到一旁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吳野狐無奈地告訴我,江雪說的沒錯。
原來,吳野狐在四九城那邊,遇到了一些麻煩,需要有說得上話的人開口解決一下,剛好他昨天晚上聽說江家遇到了些棘手事情,所以他就聯(lián)系了江雪父親找的那位大師,主動請纓先行前來這里探路。
那大師因為遠(yuǎn)在四九城,想著如果能有吳野狐先行探路,問題也好解決一些,所以就答應(yīng)了他。
說白了,吳野狐就是想通過解決江老這檔子事兒,來換江家一個人情,好解決自己的麻煩。
怪不得吳野狐一進(jìn)門就對江雪跟江老如此客氣,原來是有求于人。
我覺得吳野狐也算是夠可憐的了,為了求人辦事兒,還要看江雪的臉色。
這時,江雪又說道:“怎么樣,要是不讓我一起去的話,我就給報警,就說你是個江湖騙子,讓警察抓你!”
江雪實在是不講道理,吳野狐好心要幫她,現(xiàn)在卻被她當(dāng)成騙子。
吳野狐自知理虧,也不敢跟江雪對著干。
我也不想讓吳野狐為難,只得說道:“好吧,帶上你也可以,不過你答應(yīng)我要聽話,在一旁看著不許惹事!”
一聽我松口,江雪一拍手,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簡直跟個孩子一樣。
我心里嘆了口氣,這丫頭還真的是夠沒心沒肺的,放著好好的療養(yǎng)院里不呆,非要跟著我們?nèi)シ鸽U。
隨后,我便重新凝聚了心神,那鬼門針重新指出了方向。
“出發(fā)!”
隨即,我們?nèi)吮阋煌蛑黹T針?biāo)敢姆较蜃穼み^去。
出了療養(yǎng)院之后,鬼門針的方向一直指向了后面的山林。
我們直接按照指引,向著山林深處行進(jìn)過去。
其實,我心里一直擔(dān)心著那鬼門針會不會被女鬼半道上扔掉,好在這一路走過來,我掌心中的那鬼門針羅盤,一直都是有反應(yīng)的。
那女鬼所去的地方,比我料想得要遠(yuǎn)得多。
我本以為,那個鬼道的人,最多也出不了五公里的,可是,我們在山里一直走了將近十公里的路程,那鬼門針羅盤竟然仍舊有反應(yīng)。
這讓我心中感到驚奇,因為這樣一來,就說明那個鬼道士,是隔著十公里的距離,一眼看出了江老身上的氣運的,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至少在望氣方面,絕對是一個高人!
這一路走下來,江雪已經(jīng)是累得夠嗆,我估計她走到半路就已經(jīng)后悔不應(yīng)該跟過來了,可這丫頭倒是倔得很,就算是累得半死,也不說半句后悔的話怕我們會笑話她。
我們在山林里一直走了大半天的時間,翻越了十多公里的山路,終于,我手中的那根鬼門針靜止了下來。
我知道,我們終于是走到盡頭。
我低頭看下去,果然看到我的腳下,一根鬼門針正躺在地上,正是昨晚我刺在那女鬼手上的鬼門針。
我看了眼四周,依舊是一片荒野山林,失望地說道:“看來,還是功虧一簣了。”
這鬼門針在這荒野山林里斷了線索,我們就再也無法確定那女鬼的具體位置了。
吳野狐接過我手里的那根鬼門針,卻是說道:“不見得。這鬼門針其實要比你想的厲害得多,我聽說這鬼門針里是養(yǎng)著鬼針使者的,有自主意識,要不然,你真以為那女鬼會傻到跑了二十多里地才把這鬼門針給拔下來吧。”
鬼針使者?我之前只聽爺爺說,這鬼門針有靈性,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看來我對于鬼醫(yī)術(shù)的造詣,還是太過淺薄,竟然還沒吳野狐知道得多。
不過,我隨即便明白了吳野狐的意思,驚訝地說道:“吳叔,你是說,這鬼門針竟是自己一路追隨著那女鬼過來的嗎?可是,為什么只追到了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