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由我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到底有多少人撿到手機了?
我一直以為只有葉子豪,柳歌承,陸佐,杜方和齊星,加上我一共六個人。
“你,你們是什么時候撿到手機的?”
“今天早上。”
呃,難不成又有一撥手機涌入了嗎?我擦,還分時間段,分批次啊。
“你們,你們接到電話了嗎?有沒有布置任務啊?”
我剛說完,忽然發(fā)現(xiàn)周遭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大家都緊張地盯著他們。
“接到了!說我們中大獎了,叫我們找組織。”
中大獎?!
我差點沒穩(wěn)住笑出聲來,這死biao子真是越來越會忽悠人了,不小心就會被她玩死。
這時柳歌承開口了,指著那個小平頭男生說這是他表哥魏洋,另一個是他的同學王春。
今早他接到表哥的電話說運氣來了,和哥們一人撿到一部撿到蘋果7,工作人員還打來電話說中獎了。
柳歌承事前沒有注意到來電顯示,回頭這一看差點嚇得叫出聲來。
44446?。?!
這,這是撿到索命手機了!
柳歌承當下不敢怠慢,叫表哥快來找他,帶上哥們兒,來晚了只怕性命不保了。
“你們,你們也撿到了?一模一樣的手機?”
陸佐木然地點點頭,說是啊,撿到的當天,有一個人就跳樓了,所以說這是索命手機。
話音剛落,那個叫王春的高個子一下就把手機甩出去了,在墻上畫了一個完美的弧形,碰一聲落在地上。
我嚇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連忙撿了起來,幸好沒有摔壞。
“滾,你撿起來干嘛?這玩意我不想要了,你給我拿開。”
見我執(zhí)意遞到他面前,王春很是惱火,揚起手要往我臉上招呼,被柳歌承擋開了。
“你他媽的腦子有病吧?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我也曾經(jīng)摔過手機,為此半夜去湖底撈白骨,這就是懲罰。”
我說的異常平靜,話音剛落,身旁響起明顯的抽氣聲。
王春連忙從我手里接過手機,翻來覆去的看,一個勁兒嚷嚷著沒壞,沒壞,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千宇,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课以趺锤杏X我們的隊伍越來越龐大起來?”
其他人紛紛附和著,不知不覺我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領頭軍了,我捏緊了拳頭卻憋不出半個字。
死biao子在玩什么花樣?我真的搞不懂!
“你說,會不會是替代之法?”
“什么替代之法???”
“死一個進來一個,一直保持著七個人的數(shù)量……”
好像是齊星的聲音,我的腦子一下炸了,蘋果7,七個人,不斷死人不斷新增,這他媽就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
他的話猶如一滴水滴進了滾燙的油鍋里,瞬間炸開了花,我連忙大吼一聲閉嘴!
“事到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大家的精神一定不要垮,團結起來不然……”
我有點說不下去了,這么蒼白無力的語言頂個屁用啊。
想了想我轉移了話題,說王春和魏洋,目前還沒接到任務,不必那么緊張,還是先回去歇著吧。
柳歌承相當聰明,一下就明白了我要支走他們的用意,朝魏洋嘀咕了幾句,兩人很快轉身離開了。
“千宇,接下來是不是又有人死啊?這接替者已經(jīng)來了。”
陸佐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估計是想起了自己排在第二個,怕很快要步葉子豪的后塵了。
“不知道,瞎猜也沒有用。
大家還是放平心態(tài),把知道的都說出來,看能不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自救啊。”
“我說,我先說,葉子豪撿到手機以后做了一件很詭異的事……”
齊星說著說著不知為何突然頓住了話頭,眼睛骨溜溜四處漂移著,好像在看什么。
“什么???你倒是快說??!”
“就是,他媽的別吊胃口?。?rdquo;
忽然齊星瞪大了眼睛,雙手死死按在喉間,脖子上青筋暴顯。
那情形就好像是有一只看不見的人扼住了他的脖子,讓他不能呼吸,要置他于死地。
大家?guī)缀跞蹲×耍€是陸佐率先反應過來,使勁去掰齊星的手。
“齊星,你怎么了?你別自己掐自己啊。”
“咔擦”一聲,齊星的頭垂到了胸前,人也慢慢往地上倒去。
陸佐傻乎乎盯著手里的斷指,好半晌才發(fā)出驚叫聲,把斷指往地上擲去。
“不,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想救他,我沒想到會掰斷他的手指。”
陸佐說著不住往后退,眼睛里滿滿的驚慌和恐懼。
“不對,齊星一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對方想殺人滅口!”
柳歌承最先反應過來,湊到了齊星面前,輕輕搖晃著他。
“哥們兒,你到底想說什么?你倒是說了才走?。?rdquo;
我把手伸到齊星鼻子下方,然后拍了拍柳歌承肩膀,說沒用的,他已經(jīng)走了。
“不對啊,齊星還沒有執(zhí)行任務就死了?這明顯不合規(guī)矩啊?”
“規(guī)矩?規(guī)矩掌握在對方手里,人家想怎么玩我們就怎么玩,根本沒有道理和規(guī)律可言。”
杜方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嘀咕著完了,完了,感覺完不完成任務都難逃一死呢,算了,我還是逃吧。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一溜煙跑了,其余二人對他的離去絲毫不為所動,愣愣盯著白光光的墻壁發(fā)呆。
我的腦子也是亂作一團,面對此情此景完全不知該怎么辦了?
完不成任務得死,任務還沒開始也得死,這游戲規(guī)則也太亂了吧。
想了想我掏出電話,想打給那個死biao子,不是說我是執(zhí)行官嗎,那我今兒就要一個說法。
“怎么?親愛的,想我了嗎?”
“想你媽個大頭鬼!葉子豪為什么會死?齊星為什么會死?他們還沒開始執(zhí)行任務啊……”
“因為,他們,不配參加任務,所以被掃出局了。”
不配?把人命說的賤如螻蟻,她憑什么能隨意定人家的生死???
“為什么?總得有個理由吧。”
“我說過你是執(zhí)行官,請你百度一下執(zhí)行官的使命,只管執(zhí)行,不問理由。
為了你的妹妹,希望你做一個合格的執(zhí)行官。”
說完電話就斷了,我對著暗下來的屏幕,氣得咬牙切齒。
死biao子,總有一天抓到你了,把你挫骨揚灰!
忽然我看到柳歌承走到了陸佐身后,眼神甚是陰寒,手高高舉起。
我心知不妙,剛要喊出聲,柳歌承一掌劈在對方頸側,陸佐幾乎沒有哼一聲就倒下去了。
“你干什么?大敵當前,你居然還殘害同胞?”
“切,他們可不是我的同胞,是我的對手好不好?”
我心里一涼,猛地明白了他的企圖。
如今齊星已死,杜方跑了,陸佐暈了,下午能去后山的只有我和柳歌承了,而我是被排除在那個任務之外,所以說柳歌承是穩(wěn)穩(wěn)的佼佼者了。
柳歌承看了我一眼,說我先走了,已經(jīng)報了警了,你善后吧。
……
等我從瑣事中脫身出來時,已經(jīng)快下午六點了,我匆匆在路邊吃了點東西,就直奔福祿寺后的小山了。
剛走上山道,遠遠地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柳歌承?!
只見他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步步走得很慢很慢,我有點納悶起來。
按理說柳歌承打破腦袋想當佼佼者,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都湊齊了,他應該很積極上山埋伏等于素心上鉤啊,走這么慢到底在搞什么鳥?
等我靠近了他時,忽然看見他背上有一個人,很顯然是這個人拖慢了柳歌承的速度。
那個人是一個女子,頭發(fā)很長,黝黑濃密,幾乎覆蓋完柳歌承的后背。
她的手不是放在柳歌承肩膀上,而是按在他的頭頂上,隱隱有一種泰山壓頂?shù)闹舷⒏小?/p>
我吞了吞口水,努力壓抑住心底的緊張,一步步靠近了柳歌承,直到我伸手能觸碰到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