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印抱在懷里,生怕再起什么波折把吳二三再放出來,要是再把吳二三放出來的話,我估計她會第一時間拿兩把大刀把我給大卸八塊。
這時候徐北進到我家,見我這個樣子不由嫣然一笑:“初一郎,別愣著了,先說說咱們之間的事情吧。”
咱們之間的事情?我的心不由一沉,好像徐北指點我用大印鎮(zhèn)住吳二三,并沒有那么簡單。
難道她是變卦了?
我問道:“你想怎么樣?”
徐北嘻嘻一笑:“我可沒想怎么樣,我只是來跟你談?wù)剹l件的。”
果然,徐北還真是要鬧什么妖蛾子。
“條件不是已經(jīng)談好了嗎?你幫我治好我爺,我跟你……”
我還沒說完,徐北就伸手一根纖纖手指搖了搖說道:“初一郎,那是過去的條件,現(xiàn)在的條件不同了。”
螳螂妖吳二三是被我用尸王蟲印給鎮(zhèn)住了,但是我的選擇也就少了一個。
少了一個選擇,就意味著徐北是唯一選擇,她這時候不坐地起價,更待何時?
“你想要什么?”我說道。
“等一等啊,我列個清單。”徐北的話讓我的心里越來越?jīng)]底了,她不會獅子大開口吧?
她抬起一只手來,扳著自己的手指說道:“第一件事情,當然是要你跟我完婚啦,第二件嘛,你把這尸王蟲印給我,當初我讓徐東追你,就是為了要這個印的,第三件嘛……”
“不用說第三件了,我不答應(yīng)。”我打斷道。
徐北一愣,臉色一沉:“你難道不想救你爺了嗎?”
“我想,可是我現(xiàn)在明白了,不能依靠任何人的力量,只能靠自己。”我說道。
“靠自己?你倒有點骨氣,只不過初一郎啊,現(xiàn)在你連一個脈輪都沒開,根本就是個凡人,你怎么靠自己?”
脈輪,凡人?我不知道徐北在說什么,我也知道我現(xiàn)在完全不可靠。
但是,我還有本錢。
那就是這個尸王蟲印。
之前尸王蟲印當中封印的應(yīng)該是徐北,可是徐北卻逃脫了,或許可以通過什么方式也把這當中鎮(zhèn)著的吳二三放出來。
雖然這很冒險,但是對于漫天要價的徐北,我也不甘心成為她的傀儡。
我拿著大印一笑說道:“徐北,你都已經(jīng)從這尸王蟲印當中出來了,卻為什么還要這尸王蟲?。靠磥硭鼘δ氵€是有作用的,我不知道這尸王蟲印怎么用,不過我可以試一試。”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突突亂跳,這是一次賭博,賭對了,我就有了主動權(quán),賭錯了,我會輸?shù)靡粺o所有。我伸出一指手指把蟲印的窮奇的眼睛擋上了。
這手指一擋窮奇的眼睛,徐北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說干什么,我當然是要把吳二三從這蟲印里放出來啊,只要她出來了,而我又握著一個空的蟲印,你說主動權(quán)在誰的手上呢?”
徐北臉色很難看:“好個狡猾的初一郎,好個狠心的初一郎啊。”
我得意起來:“要我不放出她來也行,你先治好我爺。”
這么說著,可是突然徐北卻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不好,這怎么回事?
“初一郎,你還真是天真啊,這尸王蟲印可不是像你這么使的,具體怎么使,我不會告訴你的。”徐北說道,“我剛才只不過是配合你演了一場戲罷了,怎么樣,我的演技還可以吧?”
形勢還是回到了之前,我的處境還是沒有變。
可是我跟徐北之間的關(guān)系卻變化了,兩人之間那點虛假的信任已經(jīng)蕩然無存,已經(jīng)撕破了臉了。
“初一郎,我提醒你一下,既然你想用大印威脅我,那么我的條件又要改變了。”
說著她突然向我甩出水袖,兩道水袖各卷住了我的一條胳膊,然后往她懷里拽。
拽的力量很大,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就向她身邊跌去。
我拼命往后退,可是力氣不如人,畢竟她是妖,而我是人。人在所有生物當中,若論身體力量,基本上算是墊底的。而昆蟲的力量,卻是最上層的。
像螞蟻可以舉起自己身體數(shù)百倍的東西,跳蚤可以彈跳超過自己身體數(shù)百倍的高度。
所以這只妖蛾子的力量,我也無從匹敵。
這下子我要人財兩空了。
現(xiàn)在我簡直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正在這時候,突然我胳膊上的兩道水袖一下子松了,徐北慘叫一聲,竟然一下子變回了本相。
那只丑陋的,翅膀上有著兩只骷髏頭的大妖蛾子。
她撲騰著翅膀,似乎想要擺脫什么。
這時候我才緩過神來,定晴往它身上一看,它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多了一只貓。
這只貓全身純白,只有頭頂心有一圈黑色。
貓的兩只眼睛放出綠色的寒光,爪子緊緊扣在了徐北的背上,嘴巴不停地啃咬著。
徐北無論怎么掙扎,竟然無法擺脫這只貓。
這時候我聽到我爺?shù)暮嚷暎?ldquo;初一,劍來。”
我把手中的桃木劍往我爺一拋,我爺原本是兩肩受傷,胳膊都不能動彈的,可是現(xiàn)在竟然又好了,他伸手接劍,另一只手在劍上一抹,念道:“奉西岳圣君陳摶老祖法旨,消煞滅妖,諸方神圣六丁六甲為吾加持,急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劍身上泛起陣陣土黃色的光芒來,我爺舉起劍,向著徐北胸口氣門處扎去。這里是昆蟲呼吸的地方,也是它們的要害所在,許多昆蟲斷了頭不死,但是胸口被傷,則必死無疑。
徐北慘叫一聲:“不……”
可是她叫得太晚了,這一劍已經(jīng)扎中了她的胸口,直沒入劍柄。
徐北的身體不停抽搐,從傷口涌出來大量的綠色的血液,這些血液都有著桑田茶一樣的芳香。
我一聞就感覺到胃里一陣惡心,看來徐北給我喝的桑田茶,竟然是她自己的血。
徐北一邊抽搐,一邊怨毒地說道:“初一郎,你竟然忍心下手殺我,很好……你會后悔的。”
說完她的六只腿一蹬,就再也不能動彈了。
她背上那只貓?zhí)聛?,一下子跳到了我爺?shù)谋成希吭谖覡數(shù)募绨蛏稀?/p>
現(xiàn)在兩只妖全都被解決了,法陣也不用再破了,這應(yīng)該是我們大獲全勝了吧。我松了一口氣,人沒有一口精氣神吊著,身體就癱軟了下來,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我感覺胸口有一種沉重的感覺,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拼命睜開眼睛。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壓在我胸口的不是別的,是一只黑頂白貓。
此時它正在睡覺,打著舒服的小呼嚕。
原來是這只救命恩貓啊,要不是它,我估計我就要被徐北給抓住了。
我伸手撫了撫它,結(jié)果它一下子醒了,扭頭一口就咬在我手上,疼得我直叫。
幸好它并沒有下死口,咬了一口之后就跳下了我的胸口,也下了炕,估計是出去找食了。
這時候我爺進屋來,看他的樣子,重新恢復(fù)了精神,甚至比之前更加精神了。
見我醒了,我爺說道:“你小子昨天晚上上哪兒去了,是不是去找趙京娘了?”
“爺,不說這個,你的肩膀沒事了?”
“一點皮外傷,能奈何得了你爺?”
“可是你昨天那傷勢……”
我爺把臉一沉說道:“以后你還是多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吧,你爺爺我還輪不到你來擔(dān)心,你還真長本事了,脈輪都沒開一個,你就敢跟兩只妖斗,還封住了一只妖,真不愧是苗家子孫。”
前面的話是批評的,但后面說著說著就成表揚了。
我被我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于是開口問道:“爺,啥是脈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