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站出來為李牧塵作證的人是他,作為大唐國師,他的地位超然,占卜星象、預測未來,可是大唐朝的神一般的人。
他的一句話,甚至勝過當朝宰輔的千言萬語。
“哦?天師竟然知道,難道天師已經(jīng)預測出誰才是罪魁禍首?”唐王問道。
袁天罡大笑,手捋著胡須,恭敬地說道:“回陛下,并非微臣預測到而是微臣親眼看到。”
袁天罡一直都是唐王最信任的人,他的話,從來都深信不疑。
“那日微臣閑來無事,徒步走在長安街上,忽聽遠處傳來百姓鼎沸喧鬧的聲音,臣好奇,便走上前去,卻看到.......哎??!”
“看到什么?天師快說呀!”唐王著急想知道。
李牧塵暗自偷笑,這老東西,什么閑逛,明明就是和我說話回府的途中經(jīng)過,而且故意吊李世民胃口,引起唐王的注意,此招實在高啊。
袁天罡表現(xiàn)的很難為情,卻難以啟齒的模樣,就像看到某些見不得人的污糟畫面。
“微臣見到張君張公子大庭廣眾之下調(diào)戲民女,還......脫那女子的貼身衣物,行徑實在可恥。”
唐王大怒,道:“此話可還當真。”
雖然唐王對李牧塵很糟糕,不論如何也開創(chuàng)了貞觀盛世,一代賢君,天子腳下發(fā)生那種事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至少為了保住他的賢德之名。
袁天罡和李牧塵偷偷暗自眼神有短暫交流,李牧塵心中大笑,老東西太能扯淡,張君調(diào)戲妹子不假,還不到脫衣服的地步。
他那么做,無形之中增加了張君的罪惡,死人死無對證,說什么都行。
“牧王殿下氣不過,便上前幫那女子,揚言張亮大人比陛下更高貴,威脅牧王殿下,并拔出匕首刺向殿下,結(jié)果殿下失手錯殺張君,事情就是如此。”
雖然說袁天罡有些是瞎扯,但總的來說還是把事情解釋明白。不過有一點與他描述的不同,李牧塵不是錯殺張君,而是他故意殺死張君的。
“原來是這樣。”
唐王點頭,經(jīng)過袁天罡的一番描述之后,能夠想象的出發(fā)生情景。
張亮汗流浹背,本應(yīng)該他才是原告,不知不覺中,莫名其妙的成為了被告,死了兒子,受害者是他才是。
“張尚書,你還有何話說?”唐王厲聲呵斥道。
“陛下!我兒雖不是正人君子,但也決不會做如此有傷風化的事來,請陛下明鑒!”
“張大人此言老夫不敢茍同,令郎德行如何,試問朝野上下何人不知。”
”你胡說,張君是我的兒子,他的德行如何,我能不知道。”張亮誓死不會承認,一旦承認的話,那么就真的沒有翻牌機會。
袁天罡說道:“張大人不承認我也可以理解,愛子情深,換做是我我也這么做的。”
“至于令郎是否會干出那些風華事來,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不算,不如問一問令郎的同學如何?”
“天師此言有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作為的同學,他們才是最了解張君品行如何。
“傳國子監(jiān)學生。”
張君依仗自己的父親是刑部尚書,還是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國子監(jiān)三百學生中很少有人被他放在眼里,也就造成他人緣很差,死了也沒人覺得可惜。
不一會兒,國子監(jiān)張君的老師以及同班同學皆已來到朝堂之上。
學生們都是富貴子弟,面對大唐最頂尖的官員,他們并不懼怕,將來的他們大都子承父業(yè),朝堂之上必有他們的一席之位。
此行前來的學生中,房怡也在其中,在她走入大殿之中,最先注意到的人不是唐王,而是李牧塵。
那明媚的雙眸不經(jīng)意間略過那少年的身影,看似波瀾不驚的背后是那泛起淡淡漣漪的波紋。
不知道為何,房怡心中總有說不出的感覺,李牧塵不再是李牧塵,過去的他和現(xiàn)在完全不同。
當李牧塵與房怡的眼神對視,房怡本能的撇過頭去,不敢和他對視。
李牧塵倒沒有考慮太多,房怡不是他的那盤菜,目光從她身上略過,繼續(xù)看著其他人。
待國子監(jiān)眾師生行過君臣之禮后,唐王便詢問他們有關(guān)張君德行的問題。
起初有幾人想要表達他們的看法,結(jié)果他們的父親阻擋下來。
張亮是刑部尚書,又位居王侯,依附他的黨羽眾多。
張亮暗笑,他縱橫朝野數(shù)十載,又豈會想不到今天的局面。
突然的反轉(zhuǎn),打的李牧塵措手不及,他眉頭緊鎖,沒想到那老東西還有那么一出,情況不容樂觀。
“牧王殿下、袁天師,你們也曾看到了,小兒品行優(yōu)良,無不良嗜好,豈會干出那些齷齪勾當。”張亮正是得意。
“陛下,您也親眼看到了,牧王殿下和天師共同誣陷小兒,懇請陛下為老臣做主啊。”
一邊是袁天罡作證,力保李牧塵:另一邊是國子監(jiān)學生口徑一致,并沒有如袁天罡所言,張君是個卑鄙無恥之徒。
唐王神色凝重,他相信袁天罡的話,并代表相信可以當做證據(jù)。李世民不是傻子,朝野黨派勾結(jié),歷朝歷代都不是秘密。而李世民最討厭的就是結(jié)黨營私,官官相護。
“天師、牧王,你們二位還有何話要說?”唐王問道。
“微臣只是為牧王殿下提供證據(jù),并未參與此事中來,望陛下明鑒。”
袁天罡是個老油條,見勢不妙,就要全身而退,不再參與此事。
李牧塵有種被他買了的感覺,好在沒有生氣,不然的話,李牧塵真的很想伺候他祖宗十八代。
袁天罡退到一旁,現(xiàn)在又變成李牧塵獨自一人。
“牧王,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兒臣無話可說。”
“既然你沒有證據(jù)證明你的清白,那也只好依照大唐律法辦事。”
“張亮,你身份刑部尚書,牧王所犯之罪該當如何處置?”
“牧塵殿下觸犯大唐律例第三百四十四條,故意殺害殺人罪,依律秋后處斬。”
換做他人,早就嚇昏過去,李牧塵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死亡,對于宣判的結(jié)果看的很開。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牧王濫殺無辜,雖他貴為皇子,朕亦不可偏袒,來人,將牧王關(guān)押天牢,等待秋后處斬。”唐王說道。
對于發(fā)生現(xiàn)在的情況,袁天罡也只能哀嘆,李牧塵勢單力薄,那是張亮極其黨羽的對手。
李牧塵被關(guān)進天牢,皇子淪為階下囚可不是一件小事,不過,若是皇子是李牧塵淪為階下囚,大家并沒有覺得太驚訝。
不知不覺之中,李牧塵被關(guān)押在天牢已經(jīng)有三天時間。
作為李牧塵的父親,唐王每日好吃好喝,完全不像是即將丟掉兒子的父親該有的樣子。
外國來唐朝朝拜,在盛世繁華的大唐已經(jīng)算不上新鮮事。
這一日,來自一處孤懸海外的島嶼小國,此國名叫東瀛,外國使團來到長安面見大唐天子。
“鄙人千葉尋,見過大唐皇上。”
“放肆,小小島國,見到天朝皇帝為何不跪?”
千葉尋說道:“方才我所行之禮是我國最高禮儀,與大唐禮節(jié)不同,望大唐皇帝見諒。”
“罷了!”
唐王說道,形式都是虛妄的。
“不知爾等來我大唐所為何事?”唐王問道。
“四海稱臣,萬國來朝,雄踞東方,四夷臣服。我東瀛天皇仰慕大唐盛世,此次前來,是以學生身份前往大唐取經(jīng)求學,希望大唐皇上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千葉尋說罷,便吩咐隨從將東瀛來帶的奇珍異寶獻上。
白玉飛馬、灑金東瀛珊瑚、深海血蓮……
每件都是唐王不曾見過的新鮮玩意,朝堂之上不一會兒擺出好多新奇之物。
那千葉尋見大唐群臣驚訝的目光,不僅露出鄙夷不屑的表情來。
那些所謂的“奇珍異寶”不過是大海中最普通的玩物。
“唐王陛下,在鄙人的國家,遇到尊貴的客人,總要玩一個小的游戲,以表達我們的敬愛之情。”
唐王心情大悅,說道:“什么游戲?”
千葉尋左手拿出一根縫紉用的細線,右手拿出一顆透明的珠子。
仔細觀察,能發(fā)現(xiàn)那珠子外部有兩個圓點,那是很小的孔洞,內(nèi)部有彎彎曲曲的細小孔道,九曲回腸。
“游戲的規(guī)則很簡單,將細線從一側(cè)的孔洞穿入另一側(cè)就算勝利。”
當千葉尋提出游戲規(guī)則以后,群臣漠然,大家心想怎么可能?
細軟的線怎么能穿過去?
于是,朝堂之上,大唐下令所有大臣都來嘗試,兩個時辰過去了,宮中上下,眾皇子也都無能為力。
“唐王陛下,沒想到泱泱大國卻無一人能完成游戲,在我們國家這可是連三歲小孩都可以做到的。”
唐王終于明白了,東瀛外交使團哪里朝拜,根本就是來羞辱大唐。
被千葉尋赤裸裸的打臉,唐王恨不能找地縫鉆進去。
“天師,你可有退敵辦法?”唐王悄悄詢問道。
“微臣心中倒是有一人可以推選?”
“是誰?”
“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