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玲,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她穎美了。穎美胡亂撕扯著自己的秀發(fā),鏡子里的人影亦是如此,只是鏡子里的人影更猙獰……此時,葛林和蘇影早已嚇呆,兩張慘白慘白的臉寫滿了恐懼。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風(fēng)夾雜著雨吹濕了靠窗戶的床鋪,浸染了床單,霎時,床上,地上一片血紅。原來,外面的雨是血紅色的,充滿了血腥味……
葛林、蘇影驚恐萬分、透不過氣,幾近崩潰的蘇影突然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沖向了穎美,迷亂中,一刀又一刀戳在了穎美的身上,穎美沒有動,只是獰笑、獰笑……
不知過了多久,葛林才恢復(fù)了意識,按住了始終在用刀子不停地捅著穎美的尸體的蘇影,陣陣腥臭味襲來,葛林一陣嘔心。
終于,葛林扶起了蘇影,坐在了床邊。滿地的血腥和地上的尸體讓她們恐懼萬分,她們決定逃離,可沒想到,開卻不知何時被人從外面反鎖上了。兩人驚慌的連喊救命,可回答她們的,卻是身后的獰笑聲。
回頭,宿舍里那面一直掛在墻上的鏡子,猛然出現(xiàn)在兩個人的眼前。葛林和蘇影驚駭?shù)挠檬滞崎_不斷靠近的浮動的鏡子,卻無濟(jì)于事。鏡子仍在不斷靠近,她們清楚地看見,鏡子里的穎美浮現(xiàn)一絲詭異的笑,然后一點點俯向她們……
雨,終于停了,一縷縷陽光照進(jìn)宿舍。同學(xué)們陸陸續(xù)續(xù)回到宿舍,吳姝,李顯,楊夢雅。至于蘇影,蘇林,穎美,也許,只能夠在午夜十二的鏡子里見到了。
育尚高中德育處。
“校長,我們生物實驗室需要一名死嬰做標(biāo)本……您看,是不是……”生物組的組長鄭老師一大早就坐在德育處校長辦公室,等候校長。這
已經(jīng)是他第九次來找校長了。
為了那個死嬰標(biāo)本。
他知道一個死嬰標(biāo)本需要很高的代價,學(xué)校不愿花這個代價。
“鄭老師,你又不是不知道,學(xué)校最近的狀況……”
“可是學(xué)生們需要學(xué)習(xí),您可以向教育局反映,上面可以撥公款……”
“好了好了,你先去上課,這件事我自會處理。”校長坐在轉(zhuǎn)椅上,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鄭老師,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鄭老師先離開。
鄭老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校長都下逐客令了,他豈能賴在這兒?誰讓人家是校長,自己卻偏偏是受人管轄的老師呢“校長,如果您不愿打電話給教育局匯報,那么……我會自己打的。”鄭老師沉默了很久,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后,帶著慍怒的神情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你!”校長被鄭老師的言行氣得直冒火,卻又不得不重視他最后的一句話。如果他要是真的向教育局匯報這件事,那豈不是完了?
其實校長早就向教育局匯報了這件事,,教育局也撥了公款,只不過這公款被校長占為己有,他認(rèn)為花三十萬買一個死嬰太不值了,只是一所高中而已,缺一兩個標(biāo)本也是正常嘛。
校長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滿腦子都是鄭老師最后一句話。
看來這件事是非辦不可了,如果真的鬧到教育局的話,對他可不利.
下午,校長去了離市區(qū)較遠(yuǎn)的郊區(qū)婦產(chǎn)科醫(yī)院,那里的院長是他的小舅子,讓他幫忙找個死嬰應(yīng)該不算是難事。
“小舅子,姐夫有點事想讓你幫忙。”
“姐夫,你盡管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辦。”
“你們這兒有沒有死嬰?”校長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后才小聲的說道。
“死……死嬰?姐夫,你問這個干嗎?”
“你別管那么多,你就告訴我有沒有?”
“沒有。你要死嬰干嘛?”
“這個你別管,總之學(xué)校實驗室有用。那你能不能弄到?”
“這到哪里找?除非……”
“除非什么?”校長一聽這話,立刻謹(jǐn)慎的豎起耳朵,眼睛里布滿了陰險和狡黠。
“不行,這樣是犯法的?”賈正義說了一半,又猶豫了,一口打住,不再繼續(xù)說下去。
你先說說看,我自有分寸。“校長不耐煩的催促道。
“除非在接生時……”
“哦……我知道了……”校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臉上露出若有似無的陰笑。
一場陰謀正在悄悄醞釀……
“賈院長,醫(yī)院來了一個難產(chǎn)孕婦……”正當(dāng)賈正義和校長商量計謀時,一個護(hù)士的電話打了過來。
“機(jī)會來了,小舅子,交給你了……”校長攪了攪杯子里的咖啡,一臉猙獰的笑道。
…………
賈正義進(jìn)了手術(shù)室,這次的手術(shù),看來他要親自主刀。
數(shù)小時后,賈正義一臉悲傷的走出了手術(shù)室。
孕婦的家人連忙圍了上去“醫(yī)生,怎么樣了,孩子和大人都還好吧?”
“實在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孩子,孩子沒有保住……”賈正義一臉的愧疚,滿心悲傷的說道。
轟然,一個老婦人暈倒了過去,迷糊間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你們害死了我孫子,他會回來找你們的,找你們的……”
“媽!媽!”手術(shù)室外亂作了一團(tuán),誰也沒有注意到趁機(jī)溜進(jìn)旁邊放嬰兒尸體的病房里的校長。
…………
校長將嬰兒的尸體用白布裹著放在后車箱里。忽然,在他要關(guān)上后車箱時,他看見裹嬰兒尸體的白布里竟然滲出了鮮血,染紅了那張雪白的白布,殷紅的血色與白布形成了詭異的協(xié)調(diào)。
怎么回事,哪來的血?校長一陣迷惑。他翻開裹著嬰兒尸體的白布,仔細(xì)的檢查了嬰兒的全身,可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身上有傷口,而且嬰兒身上也沒有血跡,唯獨那白布上染著鮮血。校長愈加迷惑,這血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把孫子還給我,把孫子還給我!”剛才暈倒的那個老婦人突然追了出來指著校長大喊道“把孫子還給我,他哭了,哭了!”
校長被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大跳,為了避免出事,他連忙開車離開了這里。
“把孫子還給我,他哭了,他哭了……”老婦人跟在校長后面不停的嘶喊“他在哭……”嘶啞干癟的叫喊聲劃破寧靜的天空,讓人有種莫名的恐懼.
校長加快了車速,一溜煙消失在老婦人的視線里,可空洞嘶啞的叫喊聲卻久久沒有散去,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半空中,似乎聲音就在他的頭頂上方回旋。
太陽漸漸西沉,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寬廣的水泥路上空無一人,路邊的樹葉被若有似無的風(fēng)刮著,發(fā)出詭異的枯哧聲。
校長坐在車?yán)铮蝗桓械揭魂嚭?,背后似乎有冷風(fēng)在吹,冷嗖嗖的。明明車窗戶都緊緊的關(guān)閉著,怎么會有風(fēng)呢?校長哆嗦的一顫。
校長看了看漸黑的天色,黑夜正在吞噬天空,像一只魔鬼。
忽然感到莫名的害怕,在害怕什么?明明什么都沒有,卻毛骨悚然。
整個車子都被一種不可見的恐懼包圍著,恐懼來得毫無理由。校長被這種不合邏輯的恐懼感搞得很壓抑,一種駭人的壓迫感直逼進(jìn)四肢百骸,胸口像壓了幾千斤重的石頭一樣,讓他難以呼吸。
在一片荒嶺旁,車胎突然不知怎么就爆了。“嘭”的一聲,將校長嚇了一大跳,心臟猛烈的跳動著,渾身都在不停的顫抖,很長時間才平靜下來。
他顫抖著準(zhǔn)備打開車門,下去看看,卻怎么也打不開車門。一股腥濃的血腥味從車后面飄來,讓人作嘔,忍不住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