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只能坐在外面等了,等他東西吃完出來再拿。”張元聳了聳肩說著,走向客廳的沙發(fā)坐下,伸手握著脖子上那塊隱隱閃著黑光的水晶石。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許茜老公攤上的是一條貪吃蛇。
貪吃蛇進入人腹中,會讓人一直處于饑餓狀態(tài),不停地吃東西,直到那人撐壞了胃不能再吃,貪吃蛇便會吃空他的五臟六腑直至身亡。
羅行一天都沒有出來。張元和許茜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不敢入睡。半夜的時候,兩人突然聽見書房里隱約有動靜,沒一會兒,書房的門就開了。羅行從書房里走出來,半裸著上身,嘴上及上半身滿是血漬和油漬。
張元一見羅行出來立刻沖了上去。
羅行一震,看到她脖子上隱隱發(fā)光的水晶石大驚失色,慌忙又往書房里跑,迅速將書房門反鎖上。
張元猛地撞在了門上,恨恨地踹了一腳門,“溜得還挺快!”
果然是貪吃蛇。在剛才羅行出來的時候,張元看見他的肚子外圍一圈,泛著黑氣,額頭隱隱有黑蛇印痕。
“這下怎么辦,他知道我們在外面,肯定不敢再出來了。”許茜上前,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元冷笑了兩聲,“他會再出來的,書房里已經沒有吃的了,他呆不了多久的。”
張元和許茜在客廳外守了一夜,書房里再也不曾有半點動靜,許茜有些擔心,“我老公在里面不會出什么事吧?”
張元抬頭瞥了一眼書房的門,淡道,“不會有事的。”貪吃蛇雖屬妖物,卻并無攻擊性,只是貪吃。她相信,羅行的老公在里面忍了一夜,憋不了太久的。
中午的時候,張元讓許茜去廚房燒了一些平素里羅行最愛吃的菜,她就不行,羅行還能在里面憋多久。
許茜將菜都燒好,端了放在書房面前。不一會兒,飯香隨著門縫進了書房里。果然,羅行在里面憋不住了,書房里響起一陣砸東西的聲響。
許茜一慌,將目光轉向張元。
張元從沙發(fā)上起身,走了過來,輕聲道,“他要出來了。”
張元的話語剛停,書房門猛地被打開,羅行跪下身去,就開始狼吞虎咽地吃著地上的飯菜。張元一步沖上前,雙手迅速在胸前結印,然后按在羅行的頭頂天靈蓋處。羅行暈了過去。
張元和許茜將羅行扶進臥室床上躺下后,張元在臥室里環(huán)顧了一圈。臥室里整潔干凈,放的東西很少,看起來很清爽。
貪吃蛇不會輕易纏上一個人,若纏上此人,定是與他有過什么約定或是交易。但是她在臥室里并未發(fā)現(xiàn)有何異象,“你老公曾經有沒有跟你說過什么奇怪的話,或者他有沒有和什么人有過什么交易?”
許茜替羅行蓋好被子,說道,“他之前一直沒有什么異常啊。”想了一會兒又開口,“不過他在評審教授前那段日子心情特別暴躁,幾乎每天都將自己關在書房里不出來,后來他跟系里另一個生物教授蹭去野外做一個記錄蛇的習性的生物研究項目,我記得他回來時還帶了一條黑色幼蛇回來。當時我還為此跟他大吵了一架,我特別怕蛇一類的軟體動物……”
“你是說他曾經做過關于蛇的研究,還帶回一條蛇?”
許茜點了點頭,“不過那次我們吵過以后,他就將蛇帶去了學校的實驗室。”
張元又撫上脖子上微微發(fā)黑光的水晶石,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那就沒錯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老公那次研究以后就當上了教授吧?”
許茜又點了點頭,“對,那次研究之后,他就當上了教授。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走吧,去他學校的實驗室看看。”張元唇角微微上揚,眸中卻無半絲笑意,出了臥室,“你認識和你老公一起去做這個研究的老師嗎?”
“認識。”
羅行的學校是當?shù)匾唤o很有名的大學,學校正門前氣勢軒昂的立著幾根雕有龍形的石柱,好不氣派。
許茜在校門口給上次同他老公一起去做研究的陳教授打了電話。
沒一會兒,陳教授從學校里出來,看見許茜,滿臉擔心的問道,“羅教授最近是不是生病了?他都一個多星期沒來學校了。”
許茜又不好更陳教授說她老公的事,支支吾吾敷衍了過去,“他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托我來他學校的實驗室拿點東西,您能帶我去他實驗室嗎?”
陳教授將目光轉向張元,“這位是?”
“哦她是我朋友,我們約了一起逛街的,結果半路接到我老公的電話,所以就跟我一塊兒過來了。”
“那成,你們跟我來吧,我?guī)銈內チ_教授的實驗室。”陳教授說著就朝學校里走去,張元和許茜在后面跟著。
“聽說您曾和羅教授一起去野外探究,做一個關于蛇的研究?”張元在后面似是隨意的問道。
陳教授愣了一下,回頭看了張元一眼,點了點頭,“對,我們還帶回了一條幼蛇,那條蛇的品種很奇特,像是蝮蛇,卻是三角臉,又似小眼鏡蛇。當時因為不知道是什么品種,也不知道它的毒性和攻擊性,我便有些擔憂,但是羅教授特別興奮,要將它帶回來。說來也怪,這蛇倒是溫順,我們當時用捕捉器捉它的時候,它一定也沒反應,安安靜靜地跟我們回來了。”
“后來,羅教授便致力于研究這條蛇,提出了新的蛇種?”張元繼續(xù)問道。
“沒錯,羅教授還提出了一些我們以前從不曾發(fā)現(xiàn)的研究……”
張元轉著脖子上的水晶石,眉頭微皺,看來羅行是與貪吃蛇做了交易。
實驗室里,張元他們一進去就看見實驗架上放著一個泡著一條黑蛇的容器,張元和許茜一驚,連陳教授也是一驚,走過去端起容器仔細端詳著,“這就是我們上次帶回來的那條黑蛇。”
里面的貪吃蛇被用黃酒浸泡著,似是已經死了。張元朝許茜使了個眼色,許茜馬上明白過來,上前從陳教授手里接過容器,假嗔道,“羅行他這人真是一刻也閑不住,生病了還要在家做研究,我是真不愿在家里對這個這么瘆人的東西。”
陳教授也沒有懷疑,笑道,“他這個人啊,就這樣,在學校里也是時時刻刻忙他的研究。”
許茜道了謝,跟張元抱著浸泡貪吃蛇的容器回了家。
到家后,張元便將容器放在茶幾上,將水晶石放在容器的蓋子之上,水晶散發(fā)出濃濃的黑氣。
許茜突然慌慌張張從臥室里跑出來,驚慌地喊道,“我老公不見了!”
張元和許茜找了所有羅行可能去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容器里的貪吃蛇腹部開始泛白,說明貪吃蛇已經在一點一點地吞噬羅行的靈魂,若是它渾身都變成白色,就算找到羅行,連張元也救不了他了。她們現(xiàn)在只有趕緊找到羅行,找到他,將他和貪吃蛇之間的契約解開才能救他。
許茜坐在客廳,看著容器里的黑色一點點開始轉白,急得失聲哭了。
這是白玄失蹤后,張元接的第一樁生意,若是第一次開門就砸了自己的招牌,以后誰還敢來他們渡靈社做生意。
張元皺著眉坐在許茜對面,指腹不停地摩挲著水晶石,眼睛一轉不轉地盯著容器里的貪吃蛇,忽然腦光一閃,“我知道你老公去哪里了!”
張元讓許茜打電話個陳教授,問了他們上次做野外研究的地址,然后帶著容器開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