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奪魂蝓不斷的釋放有強(qiáng)烈腐蝕性的黏液,那些涌上去的蜈蚣一接觸到黏液立馬卷成一團(tuán),不再動彈,看上去應(yīng)該是死了。
在那奪魂蝓身體周圍,死了的蜈蚣已經(jīng)圍了一圈圍墻,但就算如此,那些蜈蚣沒有一絲撤退的意思,依舊朝奪魂蝓沖過去。
那奪魂蝓也不好受,無論它如何防御,總會有些漏網(wǎng)之魚爬到它身體上,它不斷擺動著身體,想將身上的蜈蚣甩下來。
“這些蜈蚣還真的不怕死啊。”莽子嘖嘖稱奇。
舅舅點(diǎn)點(diǎn)頭,道:“像蜈蚣這種蟲子一般很難形成體系,一旦形成體系就會悍不畏死,很有可能金湛丟過去的那只蜈蚣是一只母蟲,這斗里的蜈蚣都是它產(chǎn)下的。”
舅舅說完,看向金湛,想要金湛給個答案,結(jié)果金湛還是閉著眼睛,只是微微點(diǎn)了下頭。
我無法想象金湛是在什么樣的一個環(huán)境里才將那黑色金頭蜈蚣捕獲到手的,我也不敢去想,我只能說肯定比之前那個蜈蚣洞要兇險百倍不止,我越發(fā)對這個金湛感到好奇,我朝舅舅靠了過去,輕聲問道:“舅舅,這金湛是你從哪里找來的?”
“那天晚上我走后,我跟莽子和竹竿打了電話通知他們明天一早就要趕過來,我就睡下了,可誰知道后半夜我突然被一陣敲門聲給弄醒,我開門一看……”舅舅聳聳肩,指了指金湛。
我眉毛一挑,壓低了聲音,說:“不對啊,按照你那老狐貍的尿性,不應(yīng)該讓陌生人進(jìn)組啊,再說,他是怎么知道我們要去下斗的,是不是你這個老不中用的家伙走漏了風(fēng)聲?”
“我知道個錘子,你個小兔崽子。”舅舅說道:“我本來也沒理會他,說了句有好遠(yuǎn)滾好遠(yuǎn),我把門關(guān)了接著睡覺,結(jié)果早上起來一看,他居然還在門口坐著,把我嚇了一大跳,誰知這人直接就動手,我就和他過了兩招……”
“被打慘了對吧?”我斜著眼看著舅舅,“你怎么就不想想萬一他是個奸細(xì)……”
舅舅擺了擺手,說:“他說他之前和我一朋友有幾次合作,我打了個電話反復(fù)確認(rèn)過,再說我看這人身手好,于是就帶上了。”
我呵呵一笑,心道這哪是身手好啊,這完全就是一個絕世高手了。
“我來得有些晚,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有?”這時,金湛突然開口道,我指了指那奪魂蝓和魘參,還有腳下的棺槨,“哦對了,還有之前被你打飛的那個秦朝將軍和一具白衣男子……”我轉(zhuǎn)過頭看向那之前白衣男子所在之處,我操,尸體呢?。?/p>
我立馬從棺槨上站了起來,四處掃視著,結(jié)果都沒發(fā)現(xiàn)那具白衣男子,我的冷汗唰一下就流了下來,這不可能啊,我還看到那白衣男子之前所在之處還有淡淡的血色水跡,他總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吧!
我把情況說了出來,莽子說會不會是蜈蚣給吃了,舅舅一巴掌扇了過去,說你見過什么蜈蚣會吃衣服的,就算那蜈蚣要吃衣服,那青銅面具總吃不下去吧,要不改天給你找個青銅疙瘩你來啃啃?
“別說了。”這時,竹竿也站了起來,指著前方說道:“那死粽子又起來了!”
我一看,果不其然,之前被金湛擊倒的那秦朝將軍,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的身上爬滿了蜈蚣,那些蜈蚣隨著他的站立,紛紛從他身上掉了下去,秦朝將軍那漆黑如墨的眼睛對著四周一掃,立刻就鎖定了我們,朝我們一步步走了過來,遭了,這下面全是蜈蚣,就算是金湛,我估計也沒辦法在這種狀態(tài)下和秦朝將軍戰(zhàn)斗。
這時,金湛也睜開了眼睛,也皺著眉看著正朝我們一步步走來的秦朝將軍,我看著金湛身上的傷,心道現(xiàn)在就算是他,估計也是沒辦法了。
金湛搖了搖頭,說:“我下去擋他一下,你們朝著外圍沖,外圍的蜈蚣比較少,抓緊時間爬上石壁,放心,之前你看到的那只怪物已經(jīng)被我解決了。”
金湛最后一句話是對我說的,我知道他說的是我們在通道里看到的那個背著爐蓋全是殘肢斷臂組成的怪物。
“不行。”我立刻說道,“要打要?dú)⒃蹅円黄?,要死咱們也一起死?rdquo;
舅舅在我旁邊拉了我一下,說:“小雞仔,目前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你別腦袋轉(zhuǎn)不過彎。”
我冷冷的看了與眼舅舅:“呵,要走你們走,我陳寂雖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漢,但也懂得知恩圖報,絕對臨危就棄人于不顧,更何況這人還救了我們的命!”
舅舅被我說得一時語塞,張著嘴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估計在他看來,下個斗死個把人是再正常不過了。
就在此時,我看到那秦朝將軍已經(jīng)走到了黑鐵棺槨旁邊,猛地伸手就朝竹竿抓了過去,而竹竿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就沒注意,我大喊一聲小心,金湛伸手一下將竹竿往后一拉,一槍就朝那秦朝將軍的手刺了過去,金湛出槍的速度極快,都有明顯的破空聲,我本以為這槍會將那秦朝將軍的手刺了對穿,可是誰知槍頭僅僅只是刺到了秦朝將軍的皮膚上,就被彈了回來,只留下了一個白點(diǎn),反觀金湛的握槍的手,抖個不停,有絲絲血跡順著槍身流了下來,想必虎口應(yīng)該都開裂了。
秦朝將軍一個咆哮,一掌朝金湛的腳打了過來,金湛一下抬腳就躲開了他的攻擊,由于這黑鐵棺槨有兩米多高,這秦朝將軍貌似也不會跳和爬,只能伸手胡亂抓拍,就連我們也能輕易躲開,秦朝將軍無數(shù)次攻擊都轟擊到了黑鐵棺槨上。
這感情好,我正在暗自竊喜,我可以跟這秦朝將軍耗上一整天的時候,驚變突生,就在我們腳下的這口巨大的黑鐵棺槨,突然開始猛烈搖晃起來,我一個不穩(wěn),差點(diǎn)就被晃了下去,還好莽子一把將我抓了回去。
然而這還不算完,這黑鐵棺槨搖晃過后,猛地發(fā)出“當(dāng)”的一聲巨響,這聲巨響響徹我們所在的整個區(qū)域,回音一聲接一聲,就像是有人在里面用鐵錘猛擊一樣。
這一瞬間,整個空氣都安靜了下來,蜈蚣沒動,奪魂蝓沒動,那秦朝將軍也沒動,當(dāng)然,我們更是不敢動的。
接著,那些蜈蚣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一般,如同潮水一般瘋狂的退去,那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奪魂蝓竟然開始朝那魘參身上爬去,鉆進(jìn)了魘參破裂的腦袋里,這一幕讓我大吃一驚,嘴巴都合不攏了。
只有那秦朝將軍,還在不斷的攻擊著我們,由于他的攻擊距離有限,實(shí)際上其實(shí)是在攻擊那黑鐵棺槨。
“不能讓他這樣繼續(xù)打下去,要出事!”金湛吼道,一下就跳了下去,將秦朝將軍給引開了。
“走,走,機(jī)會來了。”舅舅說道,“竹竿你找個洞,我們爬上去。”
我指了指之前采草老頭身處的那個洞穴,洞口前撒了一層石灰粉,那老頭正在伸頭看我們,就知道那里是安全的,至少沒什么蜈蚣。
舅舅他們喜出望外,連忙從黑鐵棺槨上爬了下去,爬到一半,舅舅突然咦了聲,連忙跳了下去叫莽子把他抬起來。
“舅舅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問道,“這里棺槨上有字。”舅舅回了一句,然后邊看邊念了出來。
這黑鐵棺槨上記載說冉閔年幼就果斷敏銳,驍勇善戰(zhàn),在一場戰(zhàn)役中,后趙各路軍隊都棄甲而逃,只有他帶領(lǐng)的那支軍隊未遭創(chuàng)傷,由此冉閔威名大顯。
其實(shí)冉閔當(dāng)時是誤打誤撞,帶著軍隊跑到了一個山谷里,那山谷中有一個不知道年代的墓穴,冉閔仗著人多,就闖了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句棺材,那棺材里躺著的,竟然是一只蜷縮起的巨大蜈蚣,那蜈蚣起碼有兩米長,躺著一動也不動,冉閔膽子本來就大,說著蜈蚣肯定是成精了,手起刀落就將那蜈蚣給剁了,然后發(fā)現(xiàn)這蜈蚣蜷縮的中心處,竟然有一張青銅面具。
我聽到這里,不由一愣,莫非那白衣尸體,真是冉閔?
那這黑鐵棺槨里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