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嚎了一嗓子,但是還是只有我自己的回音,這個時候,我手里的礦燈突然閃了一下,接著突然熄滅了,我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尼瑪我什么東西都沒有拿,你居然就開始吹燈了,而且還是礦燈,現(xiàn)在連鬼吹燈都與時俱進(jìn)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了石頭棺材咔嗒了一聲,聲音還挺大,我嚇得腿一哆嗦,本能的就朝著之前金湛離開的那個通道跑去。
我一邊跑,嘴里一邊念著外公教給我練膽的口訣,在漆黑的通道內(nèi)摸索。
“金湛!舅舅!”我嘗試著喊他們,真希望馬上有人能回到我,可還是一片寂靜,拍了拍手中的礦燈,依舊沒反應(yīng),我腦袋一陣眩暈,這漆黑無比的通道就像一只長著巨口的怪物,等待我的進(jìn)入,然后將我吞噬。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十分后悔和舅舅來倒這個斗,都說好奇害死貓,我現(xiàn)在估計(jì)也快被自己的好奇心給坑殺了。我本想退回去在原地等我舅舅來找我,可是一想到之前那些怪手和金湛都要磕頭的主,還有剛才石棺傳出的聲音,我又有些心虛,怕又遇到個什么東西,我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應(yīng)付,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
就在我胡亂摸索前行的時候,突然,我的手按到了一塊凸起的石板,接著咔嗒一聲,我腳下的地板突然一空,我一點(diǎn)防備都沒有,整個就掉了下去。完了,我心里本能的想到,這一下估計(jì)是栽了,人走背運(yùn)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我在一片漆黑的通道里摸個墻壁也能如此湊巧的摸到一個機(jī)關(guān),在墓里的機(jī)關(guān)陷阱每一個都是殺招,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幾輩子的霉。
說了這么多其實(shí)就是一瞬間,我都還沒有想到身下會是哪種陷阱,屁股一痛,直接坐到了地上,手上抓的礦燈也摔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后,停了下來,我沒想到這一摔,竟然又把這礦燈摔亮了,雖然燈光十分微弱,時不時的閃一下,隨時都有再次熄滅的可能,但是在我看來卻如同在波濤洶涌的海洋中搖曳時,突然看見了遠(yuǎn)處矗立的燈塔一般耀眼奪目。
我趕緊撲過去,想把那礦燈拿過來,而就在這時,我的余光瞟了一個東西,我借著礦燈一看,原來我瞟到的東西,竟是一只黑色的鞋子,我將光線往上緩緩移動,原來就在礦燈落地的不遠(yuǎn)處,躺著一個人。
我大叫一聲,連忙拉遠(yuǎn)了距離,那人一動不動,我看了半天也沒感覺這個人有一點(diǎn)生氣,想必已經(jīng)是死了。
我打起膽子挪了過去,礦燈攥在手里,接著燈光,開始打量著這個人。
這個人的頭已經(jīng)扁了,腦漿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灑了一地,身上也有無數(shù)的抓傷,而且這些抓傷不是一般的抓傷,是連皮帶肉都被抓掉,深可見骨,尸體身上還有許多不知名小蟲子在爬上爬下。
我感到一陣惡心,這個人看樣子已經(jīng)死了沒有多久,應(yīng)該是和之前怪手棺材里的那個人是一伙的,就是不知道這些人和之前拓圖復(fù)印件失竊有沒有關(guān)系。
我拿著礦燈照了一下兩邊,接著微弱的燈光,我看了大概,這個地方什么都沒有,非常的簡陋,是一個四方的小屋子,兩邊的石壁都像是用邊角料堆砌而成的。
在古代,無論是什么時候的古墓,你要是參加了修建皇親國戚達(dá)棺貴人墓穴的工程,那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不是被毒殺就是和尸體活埋在一起,但是我們勞動人民的智慧是不容小覷的,你有張良計(jì),我又過墻梯,大多數(shù)工匠都會給自己做一個秘密的通道,好讓自己逃出生天。
我用燈一掃,果然看見一個非常狹小的門在一邊的墻上面,但是這個門離地面還是有點(diǎn)高度的,下面有些凸起的石塊,似乎是用來下腳的,我估計(jì)了一下高度,我應(yīng)該還是能爬上去的,這個時候我看到有一張臉突然從那通道里探了出來。
我一看,不由一喜,大喊道:“竹竿,是我!”
竹竿被我這一叫也嚇了一跳,隨后看到是我,咧嘴一笑,接著,他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了臉上,接著笑容消失,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十分驚恐,隨后掏出了一把刀對準(zhǔn)了我,作勢要扔過來。
我一看就愣了,你他媽明顯是認(rèn)出我了,還要對我動刀子,立馬破口大罵:“竹竿是我啊,你他媽神經(jīng)病犯了還是莽子附體了?”
竹竿就像沒聽見一樣,直接就把刀甩了過來,這竹竿像是使出了全身力氣扔的一般,那刀的破空聲竟然出奇的響,那把刀幾乎是貼在我的頭皮飛過去的,不知道飛到我身后的什么東西上,一股腥臭直沖鼻孔,我猛轉(zhuǎn)過身看去,愣了。
我看到這墻上不知什么時候爬滿了蜈蚣,這些蜈蚣每只都有三十幾厘米長,通體鮮紅,頭部和腳呈黑色,有幾只還立起三分之一的身體,將觸須和腭牙對著我,似乎像在打量著我一般,還有幾只已經(jīng)爬到了我頭頂?shù)奶旎ò迳希x我的腦袋只有十幾公分。
我實(shí)在是想不通,這墓主人為什么就這么喜歡蟲子,如果說那片林子里的幽蛛也算上的話,這蜈蚣已經(jīng)我遇見的第三種蟲子了。
我剛想退后幾步,離這些大蜈蚣遠(yuǎn)一點(diǎn),突然,兩只墻上的蜈蚣身子一縮,然后像彈簧一樣飛了過來,幾乎眨眼就到了我面前,就在同時,我聽見兩聲巨響,我面前的兩只蜈蚣一下子就炸開了,真的是炸了,蜈蚣炸出的那些汁液,直接濺了我一臉都是。
我回過頭,看見竹竿不知什么時候掏出了一把手槍,此時此刻槍頭還冒著煙。
該死,我怎么不知道我們這隊(duì)伍還要配槍?
“我沒有準(zhǔn)備多少子彈,別他們傻愣著,趕快過來?。?rdquo;竹竿大叫道。
看見竹竿的槍法這么準(zhǔn),我也冷靜了不少,聽見他的話后,我轉(zhuǎn)頭就跑,竹竿又開了一槍,我沒回頭,但估計(jì)應(yīng)該又炸了一只蜈蚣。
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跑到了墻角,竹竿把手伸了下來,我一跳正好抓住他的手,這石壁非上本來就有一些凸起的石塊,我的腳有地方著力,竹竿用力一拉,我腳一踩,噌的一下就上去了,由于我用力過猛,站上去的時候轉(zhuǎn)了一圈才堪堪站住,正好背對著竹竿,這時,我看見一只蜈蚣竟然朝我襠部沖了過來,我正欲雙手捂住,誰知到我襠部竟然伸出一把手槍,從自己低頭的角度看去,感覺十分奇怪,你們懂的。
“嘭!”竹竿又是一槍,蜈蚣應(yīng)聲而炸,那從機(jī)匣側(cè)面直接跳出來的彈殼,不偏不倚正好打到我的某個脆弱部位,我瞬間慘叫一聲,痛得彎下了腰,眼前一黑,差點(diǎn)倒了下去,還好竹竿一把抓住了我,將我拉了進(jìn)來。
“操你大爺?shù)闹窀?,痛死老子了,你想廢了我啊!”
竹竿也開口罵道:“放你娘的屁,老子不開這槍你狗日的命根子就被那蜈蚣給咬掉了!”
“老……老子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也好不了多少!”我忍著痛還嘴道。
竹竿沒搭理我,伸了個頭出去看了一眼,然后回頭一臉嚴(yán)肅的對我說:“你先別叫喚了,自己看看外面吧。”
我忍著痛,伸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我的礦燈在之前奔跑的時候落在了下面,而此時礦燈的光源處爬滿了無數(shù)巨大的蜈蚣,密密麻麻,鮮紅的一片,這些蜈蚣的步足又多又長,粗略一數(shù)大概有四十多對,這么多的蜈蚣不斷爬行,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我頭皮發(fā)炸,菊花一緊,感情這里是個蜈蚣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