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我們有救了!”我興奮道。
“???”
“快點吃,吃飽了,我?guī)汶x開這里!”
“怎么離開呀?”靈兒問。
我將水庫的事兒,還有用船逃生的計劃,簡單講了講,靈兒聽完,也很興奮,將餅干掰碎,扔進(jìn)牛奶里攪拌,說這樣能更好吸收,補(bǔ)充體能。
吃完飯,我去洗手間,搬出那個木質(zhì)浴桶,跟靈兒跳進(jìn)去試了試,剛好夠兩個人面對面坐在里面,姿勢還挺舒服。
有船了,但是,劃船不能光靠浪,得有槳。
對于逃生技能,經(jīng)過不斷的實踐,我已掌握不少經(jīng)驗,想都沒想,直接去書房,拆掉書架,得到兩塊長木板,又去廚房里,用菜刀將木板加工成船槳形狀。
木工粗糙,有些扎手,我沒當(dāng)回事,但靈兒嫌棄,用剪刀把床單剪成布條,纏上槳柄,解決了扎手的問題。
木桶浮力有限,不能帶太多東西,食物和水,就不用帶了,只要想找,隨時可以找到。
安全第一,只裝載武器,兩把菜刀,加上靈兒那把蝴蝶刀,以及一些簡單工具,碎布條、膠帶,以備不時之需。
之前和盛夏去育才救初夏的時候,我們采用了“雜志防護(hù)法”,但實踐證明,穿戴上雜志鎧甲后,肢體太過笨拙,會影響戰(zhàn)斗力。
所以,我和靈兒只是用四本書,對小臂進(jìn)行必要的防護(hù),因為小臂是最容易被喪尸咬到的地方。
一切準(zhǔn)備停當(dāng),我來到門口,趴著貓眼看外面,走廊里沒喪尸,我撕掉門縫處的三層膠帶,先讓靈兒在房間里等著,我提著菜刀,上天臺,也沒發(fā)現(xiàn)喪尸,只有些昨天被吃剩的尸體,又從樓道往下,逐層查看,到十樓,雜物堆砌的屏障,已經(jīng)被喪尸沖得稀巴爛,繼續(xù)往下,直到二樓,我才看見兩頭喪尸,而且是兒童喪尸。
昨晚,喪尸放棄這棟大樓,去其他地方尋找食物,這倆個小喪尸不知為何,沒有離開,在大樓里過夜,現(xiàn)在,大樓的一樓被水淹沒,它倆被困在了二樓。
雖然是兒童,也得把它們干掉,它倆在走廊的另一端,正看著窗外洪水發(fā)呆,我掏出香煙,點著一根,打火機(jī)的動靜,吸引兩頭小喪尸轉(zhuǎn)身,它們發(fā)現(xiàn)活人,快速朝我跑來。
我轉(zhuǎn)身進(jìn)樓道,背靠著門,等待著,腳步聲越來越近,一頭小喪尸先沖進(jìn)樓道,第二頭緊隨而至,我掄起菜刀,朝后面那頭小喪尸的脖頸剁去,雖沒砍斷,也將它的頸椎(中樞神經(jīng))破壞掉了,小喪尸歪歪扭扭倒下,前面那頭小喪尸轉(zhuǎn)身,呲牙向我撲來。
我折身出樓道,順著走廊,朝它們剛才站著的窗口跑去,小喪尸速度很慢,等我到窗口,它已被我甩開十來米,我打開窗戶,站上窗臺,手扒著窗戶框。
小喪尸跑過來,伸手夠不到我,費(fèi)力地往上爬,我?guī)土怂话?,抓住它后背的衣服,讓它上窗臺,順勢,把它扔進(jìn)了窗外的洪水里。
小喪尸本能地?fù)潋v了兩下,沉底了。
干掉喪尸后,我爬回三十樓,和靈兒抬著木桶,下樓。
到一樓,先在商場內(nèi)部的平緩水面試了試,我倆坐進(jìn)去后,木桶的邊緣,距離水面只有15厘米左右,如果遇到激流、浪頭,水很容易灌進(jìn)木桶,讓“船”沉沒,得小心著點。
“出發(fā)。”
木頭慢悠悠地出了商場,進(jìn)入洪水中,水流一下子湍急起來,木桶起伏不定,根本不用劃,船槳更多的作用,是避免木桶與其他水中雜物相撞,得隨時撐開它們,免得傾覆。
左撐右撐,累得我和靈兒腰酸背痛,手忙腳亂,不過,前進(jìn)了兩百多米,洪水匯入一條大河(城市主干道)后,水勢平緩了許多,小船不再起伏,水面上的雜物也不那么多,可以休息一會。
靈兒舒了口氣,仰頭枕在木桶邊緣,小腳放在我懷里:“哥哥,是不是這樣就會一直飄到城外?”
“嗯,從這條大街向西,能直接漂到新民。”我說,大道并非完全筆直,遠(yuǎn)方被樓群遮擋,看不清,但地圖上是這樣的。
“哥哥,這算不算咱們的蜜月旅行啊?”
“什么?”
“大家好,歡迎來到意大利,水城威尼斯,”靈兒指著漫天洪水,嬉笑,旋即,輕聲哼唱,“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看著小小新娘輕松愜意的樣子,我沒忍心告訴她,此刻,岸邊建筑的窗戶里,有不少喪尸,正死死盯著我們,其中一些還試圖下水,游過來攻擊,但下水的喪尸,無一例外,全像那頭小喪尸一樣,沉了底。
可這并不意味著絕對安全,如果喪尸從高處助跑、起跳,還是有可能撲到船上的,我伸出船槳劃水,不斷調(diào)整木桶的位置,讓小船保持在水道中央,盡量遠(yuǎn)離“岸邊”。
水流不快也不慢,十分鐘,前進(jìn)大概一公里,兩岸街景,變成水上商業(yè)街,暫未發(fā)現(xiàn)喪尸,照這個速度,估計中午就能出省城。
靈兒唱累了,重新坐好,盯著我看,看了半天。
“看我干嘛?”我問。
“你好看唄。”
“那我也看你。”我將船槳收回桶中,托著腮,跟她對視,靈兒確實長得很好看,人如其名,特別水靈,尤其是跟她那個的時候,小臉蛋白里透紅,嘴唇微張,眉頭微皺,可憐又可愛,讓人既想大力征伐,又覺得心疼,不忍粗暴對待。
看了半分鐘,靈兒敗下陣來,視線移開,低眉淺笑,可能她也回想起昨晚的事情,臉色漸漸泛紅。
看得我不覺動情,拉住靈兒的小手,剛要和她溫純一番,木桶卻發(fā)生側(cè)傾,差點進(jìn)水,我趕緊回到原位,差點忘了,得一個人占據(jù)一頭,才能保持平衡。
“嘻嘻,忍忍吧,”靈兒看出我的猴急,“等上岸了,靈兒讓你隨便那個。”
“哪個?”我笑問。
“就是那個啊……”靈兒皺眉。
“說出來,我想聽。”我認(rèn)真地說。
“嗯……”靈兒猶豫了會兒,低聲從唇間擠出二字,“草我。”
這么直白的兩個字,從靈兒櫻桃小口吐出,我卻一點都不覺粗鄙,只覺得靈兒更加可愛,身體不自覺地,熱血澎湃起來。
靈兒注意到了我身體的變化,笑瞇瞇地問:“哥哥,是不是挺難受?”
“沒事。”我苦笑,難受也沒辦法啊,兩人又聚不到一起。
“要不……這樣?行嗎?”靈兒脫掉鞋襪,把腳丫湊了過來。
以前,初夏總喜歡這么欺負(fù)我,但她多是穿著鞋,有時候還穿細(xì)跟的高跟鞋,搞得我很疼,靈兒則完全不同、完全不痛,跟按摩似得,特別溫柔。
正閉目享受,忽然,我感覺木桶底下,撞到了什么東西,咕咚,木桶船明顯地晃動了一下,我睜開眼,不好,前方有個漩渦,很大的漩渦,正將周邊水面上漂浮的東西,往漩渦中心吸,包括我們這個木桶在內(nèi)!
“坐穩(wěn)了!”我沖靈兒喊,趕緊拿起槳,用力向外劃,然而,來不及了,木桶已經(jīng)進(jìn)入漩渦區(qū)外圍,開始繞漩渦打轉(zhuǎn),船槳產(chǎn)生的“離心力”,不及漩渦吸力的十分之一,根本劃不出來。
漩渦很深,中心的水面,低于周邊水面至少一米,木桶邊緣已經(jīng)被壓得很低,如果木桶被轉(zhuǎn)到中心,肯定會進(jìn)水沉沒,我跟靈兒,也得被吸進(jìn)去,無法游出,最終淹死在漩渦中。
“靈兒,得跳水了。”我無奈撿起菜刀,別進(jìn)腰帶中。
再晚,連跳水都來不及!
“好,哥哥,來吧。”兩人在木桶中起身,保持著平衡,相互攙扶,四腳踩上木桶邊緣,我喊一、二、三,一起魚躍向外圍,落入漩渦邊緣的水面,靈兒入水瞬間,有點懵逼,差點又被卷回去,我抓住她的手,拉過來,拼命往外圍游。
幾乎是在僵持——擺脫力和漩渦吸引力的僵持,就在即將力竭之際,我看見上游飄來一個大木頭箱子,木箱子上,居然趴著一頭女喪尸,也進(jìn)入了漩渦區(qū),并向我們這邊靠近。
“抱緊我!”我喊道,這是個機(jī)會。
靈兒抱住我,我用腳勾住木箱,箱子上那頭女喪尸,雖命在旦夕,獵殺本能卻還在,它極快地俯身下來,一口咬住我的鞋。
我是真不想放棄這個機(jī)會,正猶豫著,要不要收腳,靈兒忽然松開我,游過去,揮起小拳,連連砸向女喪尸的腦袋,女喪尸松開我,轉(zhuǎn)頭對付靈兒,我趁機(jī)用雙腳踏住木箱,屈膝到極致,抱住靈兒的腿,全力一蹬!
木箱子和女喪尸,被我踹入漩渦,我借助反作用力,帶著靈兒,彈射出漩渦區(qū),回歸正常水道,終于出來了。
我踩著水,抱緊靈兒,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興奮道:“小新娘,咱們得救了!”
“哥哥,我……”靈兒抬起頭,皺眉看著我。
“怎么了?”我問,她的表情有點不對勁。
靈兒從水面下,拿出左手,手背在流血!
“哥哥,我剛才……被喪尸給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