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了。”我笑道。

“哪兒小了？”靈兒不忿，挺了挺胸，沒等我說什么，她自己先沒了底氣，低頭看看，嘟囔道，“確實有點小。”

“會長大的。”我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嗯嗯！”

“靈兒，這回得我先下去了，你掩護，且戰(zhàn)且退。”我回歸正題，有什么曖昧，等安全了，再發(fā)生也不遲。

“好?？墒?，哥哥，圖圖怎么辦？”靈兒擔心地問，狗勉強能上硬質(zhì)梯子，可晃來晃去的軟梯，對它來說，難度太大。

“反正喪尸不會吃它，自求多福吧。”我無奈地說。

“好吧……”靈兒抱抱圖圖，我把兩枚彈夾都給了她，背著空槍，扛著軟梯，帶著圖圖往下爬，喪尸又匯聚過來，被靈兒一一點射，距地面兩米高時，我把圖圖從梯子上推了下去。

噗通，圖圖掉進水中，仰頭瞅了我一眼，開始狗刨，游得那叫一個歡！

我也跳下，半游半爬，快速來到出水口，將軟梯的一端，捆在空槍的槍身上，把槍托用力插入出水口，將軟梯甩下去，槍身卡緊，固定住。

此時，靈兒也開始往下爬，一邊爬，一邊朝那扇門射擊，我上了圍墻，腳踩軟梯，手扶金屬管，慢慢向下，很快移動到那扇窗旁邊，從腰間掏出錘子，砸玻璃的四個角，可高層的玻璃，很結實，只能砸裂，不能砸破。

我踹了一腳，毫無反應。

聽上面靈兒的槍聲，越來越密集，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沒有退路，我將錘子別回腰帶，緊抓繩梯，雙腳踩著墻，彎腿，彈射，讓身體向后蕩起，利用慣性，狠狠踹向玻璃。

咣！腳感生疼，玻璃表面，裂開一道X形的長痕，有戲！

我故技重施，這次蕩得更高，踹過去。

轟！

整扇玻璃，向內(nèi)塌陷，我沒收住，身體直接飛進窗內(nèi)，卡住了，殘存在窗戶上的玻璃碎片，差點劃傷我的臉。

我穩(wěn)了穩(wěn)，慢慢退出來，踩著窗臺，用腳踹掉殘余玻璃片，可以進去了，但我還不能進，又快速爬上軟梯：“靈兒，你先下！”

靈兒將步槍交給我，爬上圍墻，從我身側經(jīng)過，順著軟梯向下爬，趁著交接槍的射擊間隙，喪尸不斷從那扇門涌出，向這邊跑來，好在，深水減緩了它們前進的速度，讓我可以一手抓著軟梯，一手朝它們不緊不慢地射擊。

擊倒五頭喪尸后，靈兒在下面喊：“哥哥，我到了！”

“你先進去！”

“不行啊，哥哥，里面有喪尸！快把槍給我！”

“啊？”我馬上把槍帶掛在腳上，往下傳遞，靈兒抬手，卻還差很遠才能夠到槍。

我必須要守在這里，不能動，靈兒向上爬了兩格，伸手，只差一點點，我蹦直足背，使步槍掉落，靈兒穩(wěn)穩(wěn)接住，居然用雙腿勾住軟梯，翻身一百八十度，大頭朝下，倒掛在軟梯上，朝窗戶里射擊，開了好多槍，難道里面喪尸很多？剛才并未發(fā)現(xiàn)！

我又看天臺，喪尸們已經(jīng)追了過來，我拔出腰間錘子，得等靈兒進房間，我才能下去，否則，喪尸往下跳，會把我倆直接砸下三十樓——艾黃舒就是這么掛了的。

槍聲止，我低頭看，靈兒露著小白肚皮，卷腹，用了個仰臥起坐的姿勢，翻上來，又向上爬一格，重新將槍掛在我腳上，我趕緊收槍上提，用手拿住，夾在腋下，幾乎是頂在最快那頭喪尸的腦袋上，扣動扳機。

轟，喪尸后腦，迸射出一團紅白相間的東西，我穩(wěn)住陣腳，連連點射，將二十米內(nèi)的四頭喪尸，全部擊斃，再扣扳機，空膛，沒子彈了！

沒有子彈的步槍，和剛剛射完一發(fā)的鳥沒什么兩樣，毫無用處，我把它扔進天臺的水中，快速向下爬。

靈兒已經(jīng)進了窗口，伸手接我，我的腳剛踩到窗臺，余光瞥見，頭頂出現(xiàn)一道黑影，我下意識向左躲避，喪尸擦著我的肩膀墜落，不知道是它的指甲，還是它衣服上的尖利物，將我手臂劃開一道口子。

抬頭看，第二頭喪尸躍躍欲試，我趕緊爬進窗戶，再回頭，第二頭喪尸吼叫著，從窗口縱身而下，緊接著，又跳下來第三頭、第四頭，而后，便沒有那么傻比的喪尸了。

手臂一直在流血，我無暇顧及傷口，從口袋里掏出靈兒那把蝴蝶刀，站上窗臺，小心探頭出去，上面的喪尸還守在那里，等了會兒，再探頭，喪尸離開了，我一手扒著窗框，另一只手盡量舉高到外面，割斷軟梯，這樣，喪尸即便會爬梯子，也難以下來。

我還是不放心，怕喪尸像靈兒那樣，倒掛著進窗（基本不可能），我將陽臺上的晾衣架拆除，得到一根兩米長的金屬桿，綁上蝴蝶刀，伸出窗外，將上面的軟梯，徹底隔斷，這才放心。

靈兒仔細檢查過房間，喪尸都被她擊斃，門是金屬防盜門，問題不大，靈兒扯下陽臺晾曬的一條女式內(nèi)酷，幫我包扎傷口。

我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卷透明膠帶，便將防盜門的上下左右縫隙，密密實實貼了三層，這樣可以防止外面的喪尸，聞到房間里的氣味。

休息了會兒，我和靈兒合力，將房間里的喪尸尸體，一一拋出窗外，喪尸很多，因為爆發(fā)的時候，這家人正在搞某種聚會，四男四女，全是三十歲左右，而且，都衣衫不整，地上，還有幾個用過的套子，你懂得。

房間不算小，三室兩廳，一百五、六十平，有飲水機，上面的水桶里還有大半桶純凈水，可以飲用，冰箱里也有些飲料，還有食材，可惜停電了，沒法做飯。

地上、沙發(fā)上有好幾部手機，也不能向外界打電話，網(wǎng)絡也斷了。

斷網(wǎng)斷電，許是之前那場大雨所導致。

我在茶幾下面找到一條蘇煙，拆開包裝，抽了一根，緩解手臂疼痛。

休息夠之后，我又將玻璃茶幾搬到陽臺，立上窗臺，用膠帶粘在窗戶框上固定，阻擋喪尸爬入的目的是其次（幾乎不可能，除非喪尸的智力跟我們一個水平，懂得重新制造軟梯爬下來），主要是為擋風遮雨，室內(nèi)溫度表顯示，氣溫已降至攝氏6度，跟冬天差不多。

“哥哥，我冷。”靈兒用被子裹著身體，窩在沙發(fā)里，瑟縮著說。

“冷是因為你衣服是濕的，去找這家女主人的衣服換了吧。”我說。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靈兒拍了下腦門，起身去臥室，不多時出來，換上一身粉色睡衣，有點大，松松垮垮的，外面披著一件羽絨服。

“哥哥，我給你也找了一套，放床上了，你自己去換吧。”

我點頭，進臥室，地板上散落著靈兒換下來的衣物，換的可真干凈，連最里面的小可愛都脫了，藍白相間，因為濕透，邊緣都打了卷。

我換上新衣服，里面保暖內(nèi)衣，外面是牛仔褲、皮夾克，帥氣而精神，靈兒剛才沒穿襪子，我拿了兩雙出來，坐在沙發(fā)上，抓住她的小腳，要給她穿，靈兒卻縮回腳，蜷腿：“我自己穿吧，那里太敏感。”

“敏感？”我挑挑眉毛，抓到她的腳丫，用手撓她冰涼的腳心，靈兒癢得直蹬腿，又哭又笑地求饒。

欺負的她眼里出了淚花，我方才松手，靈兒喘息，嬉笑道：“哥哥你太壞了，你哪兒癢癢？我也要撓你！哼！”

“……我哪兒都不癢。”

“不信！讓我試試！”靈兒撲過來，把我壓在沙發(fā)上，我為控制住靈兒，摟住她的脖子，想將她身體拉近，結果，動作大了些，兩人鼻尖撞在一起，嘴唇也貼上了。

我趕緊分開，四目相對，氣氛無比尷尬。

“對不起。”

“沒關系的。”靈兒輕聲說，遲疑了一下，慢慢閉上眼，又將嘴唇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