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香港僵尸片看多了?”我皺眉,將信將疑,因為這不符合科學(xué)道理,或者說,不在我所能理解的科學(xué)范疇之類。
我是班里的化學(xué)課代表,對于各種反應(yīng)公式,諳熟于心,實在想不起來,哺乳動物的血液里,能有什么物質(zhì),會產(chǎn)生類似硫酸腐蝕人臉的效果。
“我真看見了啊。”靈兒嘟起嘴,委屈地說。
“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懷疑這種方法的可行性……”
“試試唄,萬一能行呢!”靈兒從懷里掏出一把蝴蝶刀,展開,甩了兩下,還會玩花活兒。
“你哪兒搞來的?”我問,看她手法這么純熟,肯定是自己的刀。
“某寶買的唄,我打小就喜歡玩這些。”靈兒帶著幾分得意,在我面前比劃了幾下,咔咔咔的甩刀聲,清脆悅耳,像是一把好刀。
但,因為初夏那只高爾夫球桿的緣故,我對某寶的產(chǎn)品,還是心懷芥蒂。
好在這把刀不是用來打喪尸,而是用來——我從靈兒手里接過刀,看向圖圖,它馬上警惕,雙耳立起。
“現(xiàn)在還不行,哥哥,雨太大,會把狗血沖掉的。”靈兒輕聲提示我。
“也對。”我將刀折疊,等雨停了再說。
全身澆透后,我反倒釋然,當(dāng)是洗澡吧,就是有點涼。
“你冷不冷?”我看向靈兒,她點頭,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運動服也完全淋透,緊緊貼在身上,小丫頭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她里面穿的是那種青春期女生常穿的吊帶,薄薄的,凸起的可愛輪廓清晰可見。
靈兒注意到我的眼神,趕緊捂?。?ldquo;你看什么呀!”
我臉紅了,吞下口水,假裝移開視線,用余光瞥著她。
“哥哥喜歡的話就看吧,摸也行,反正活不了多久了。”靈兒又松開手,挺胸抬頭,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我?guī)退堰\動服拉鏈往上拉了拉,拍拍她的臉:“我們會活下去的。”
靈兒嬉笑,斜身躺在我大腿上:“有哥哥陪著,死也不怕呢。”
說完,她閉上眼睛,表情安詳,笑容甜甜的。
瓢潑大雨,一直不見小,下了足有一個多小時,天臺四周有圍墻,形成一個“游泳池”,排水系統(tǒng)不夠用,積水深近一米,那些被喪尸吃剩的同類殘骸,在水中漂浮。
我又看向那扇門,水早已灌進樓道,可黃眼珠們還在。
又下了半小時,雨終于變小,變得稀稀拉拉,繼而,徹底停止,那片很低的降雨云,往東去了,天空依舊被烏云籠罩,雨后氣溫驟降十度左右,凍得我兩手臂全是雞皮疙瘩。
“起來活動活動吧。”我說,靈兒點頭,兩人相互攙扶著站起,靈兒的頭發(fā)、衣服都往下滴水。
“你把外衣褲脫了。”我說。
“???”
“我?guī)湍銛Q干,穿上能舒服些。”
“噢。”靈兒嬌羞,慢慢往下拉拉鏈,隔著衣服看和脫了看可不一樣,我怕她尷尬,轉(zhuǎn)過身去,不多時,靈兒遞來上衣,我將其盡量擰開,抖了抖,給靈兒,她又把褲子給我,同樣擰干,讓她穿上。
試了試突擊步槍,雖被雨淋了一個半小時,依舊好用,國產(chǎn)商品不咋地,主要是因為奸商逐利,國產(chǎn)武器還是很靠譜的,我瞄準那扇門,打滅了黑暗中一對兒黃光,故意引它們出來,因為槍聲,有喪尸爬出,淌水過來,準備再次攻塔。
我掏出蝴蝶刀,讓靈兒按著圖圖,在它后背上割了一刀,沒割太深,取點血就行,狗血留在刀刃上,我小心橫著刀刃,防止狗血往下流。
一頭喪尸,開始爬塔。
“靈兒,一旦實驗失敗,馬上擊斃它。”我說,這次不能用錘子。
靈兒點頭,抱著步槍,往后退一步,跪地,瞄準方形口,很快,喪尸爬了上來,頭剛探出方形孔,我馬上用狗血刀刃,戳向它的臉。
戳進去了,狗血也進去了,然而,喪尸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繼續(xù)往上爬。
“擊斃!擊斃!”我趕緊喊,平臺的面積太小,護欄又太低,一旦讓喪尸完全爬上來,近身肉搏中,我們有掉下去的危險。
“再等等!”靈兒堅持道,我無奈撿起錘子,敲向喪尸的腦袋,可它的半個身子都已經(jīng)上來,格擋開我的錘子,還差點抓到我。
我扔了錘子,撿起另一支突擊步槍,指向它的頭。
呯!
靈兒先于我開火,喪尸額頭上,出現(xiàn)一個又黑又深的洞,喪尸晃了晃,趴倒在平臺上,那把蝴蝶刀,還插在它臉上,我拔出刀,又用刀刃上殘余的狗血,涂它的面部皮膚,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實驗失敗。
“我說過,那條泰迪,只是——嘿,”我抱起喪尸,把它從護欄上推下去,“——只是個個例。”
靈兒聳聳肩,下壓槍口,無奈道:“狗血沒用,咱們就得困死在這里咯?”
我開槍干掉新爬上來的一頭喪尸:“只能最后賭一把了。”
“怎么賭?”靈兒問。
“你看那邊,”我指向天臺邊緣的一個出水口,水流在那里打旋,形成凹陷,“咱們雖然看不見大樓外側(cè),但這么高的樓,設(shè)計師不可能讓水直接灑向地面,排水口的外面,應(yīng)該有一條外掛排水管才對。”
“哥哥,你的意思是,咱們順著排水管爬下去?”靈兒興奮地問。
“基本不可能,太高了,不過咱們可以借助排水管,設(shè)法到達下面的窗戶,進入房間。”
“怎么下?”靈兒又問。
“用衣服,制作軟梯。”我說,這么高的位置,可不能像之前在育才,用床單簡單地弄一條繩索,太危險。
“衣服……還要脫嗎?”靈兒護住胸,皺眉問。
“傻啊你,”我戳了戳她的頭,“喪尸身上不是有衣服么!”
“對哈!我怎么沒想到!”
“你在上面掩護,我下去收集衣服。”我撿起小錘子,別在腰間,將突擊步槍給了靈兒。
“好!”
我往塔下爬的時候,靈兒開火,干掉了平臺上的幾頭喪尸,又瞄準那扇門,阻止新的喪尸出來。
我落地后,先跑去陽臺邊緣,探頭向下看,出水口外,果然有一條外掛金屬管,直徑大概十五厘米,每隔三米左右,有一個鐵箍,將金屬管固定在墻上,鐵箍和金屬管,既單薄又光滑,指著它們肯定不能下去,只能充當(dāng)扶手,或者腳踩發(fā)力點。
我又看向下面,尋找窗戶,最上面的一扇窗,距樓頂大概三米左右,得制作一條四米長的軟梯才行。
窗戶和大樓外立面是純平的,排水管,距窗口不遠,可以用它支撐起軟梯,如果軟梯直接貼墻壁,加上人的體重,軟梯會貼墻更緊,無法下腳,而軟梯被排水管撐起來,就可以像正常梯子那樣,手抓,腳踩,這就是我尋找外掛排水管的原因。
之前我想過用軟梯逃生,可沒考慮到排水管這個因素,以為軟梯會貼墻,沒辦法下去,才放棄了這個想法,感謝這場大雨,讓排水管進入我的視線,解決了關(guān)鍵問題。
彈藥不足,事不宜遲,我跑回鐵塔下面,開始扒喪尸身體的衣服、褲子、腰帶等物,尸體不少,很快湊足材料,我用一件大衣將材料打包,背著爬回鐵塔頂端。
“還有多少彈藥?”我問靈兒。
“二十九發(fā)。”
“別開槍了,你用錘子守口,我來做繩梯。”我把錘子交給靈兒,解開包裹,著手制作軟梯,就是那種很多“日”字豎著連在一起的形狀,喪尸的衣服也都是濕的,打結(jié)容易,而且很結(jié)實。
喪尸可能是被靈兒打怕了,一直沒敢往上爬,制作完軟梯后,我低頭數(shù)了數(shù),天臺上現(xiàn)在只有七頭活動的喪尸,問題不大。
“成敗在此一舉,行動吧,哥哥!”靈兒揮了揮小粉拳,給我加油打氣。
見我沒什么反應(yīng),靈兒進一步鼓勵:“如果成功逃生,無論哥哥想對靈兒做什么,靈兒都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