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身處黑暗中,這白如光突然亮起,眼睛有些刺疼,我趕緊用手擋住。
等到眼睛完全適應(yīng)再次睜開,我們面前已經(jīng)站了好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頂著個比女人懷孕時還大的將軍肚,滿臉橫肉,禿頂?shù)哪X門上只有幾根頭發(fā)。
在他身旁還站著三個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黑衣保鏢,一個個手臂肌肉比我大腿還粗。
此時這胖子正瞇著眼睛,滿臉淫笑的在蔣欣身上掃視,最后定格在蔣欣上身,眼中充滿了欲望。
我趕緊錯開一步擋在蔣欣身前,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
他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來,滿身的橫肉也跟著顫抖,隨后一板臉,稍有興趣的反問我:“你到我家里來圍著我老爹的人頭看,你說我是誰?”
“張有福!”我失聲叫了出來。
“兩位大半夜的來我這,不會是找我喝茶聊天吧?”張有福眼中閃過一絲兇光。
我腦子飛快的轉(zhuǎn)動,想找個托詞,還沒等我想到呢,蔣欣刷的一下拔出匕首,面帶寒霜的嬌喝一聲:“別跟他廢話,把那死胖子劫持出去。”
話音剛落,蔣欣像只獵豹一樣朝著張有福沖了出去,可還沒碰到張有福,她就像顆炮彈一樣倒飛回來。
我伸手接住她,可這股力道實在是太大了,直接把我震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蔣欣嘔的一下,一口鮮血從嘴巴里噴出,臉色變得很是蒼白。
“蔣欣你……你沒事吧?”我半扶著她,讓她靠在我懷里,眼神兇狠的盯著張有福。
蔣欣要是出什么事,我一定宰了他。
令我差異的是,剛才我看到張有福和那幾個保鏢都沒動彈,蔣欣卻倒飛回來,這是怎么一回事?
下一秒,張有福的保鏢自動分成了兩派,從分開的小路中緩緩走來一人。
等我看清楚來人時,再也忍不住心頭的震驚,脫口而出:“怎么是你?。?!”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今天早上才剛見過的陳伯。
“小伙子,還認識我啊?記性不錯!”陳伯陰沉沉的笑了兩聲。
“你跟他費什么話,他們是一伙的!”蔣欣干咳兩聲,滿臉怒容。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一伙的,我又不是傻子??墒谴蛩牢叶枷氩坏剑@陳伯竟然是張有福的人,看張有福站在陳伯身后的模樣,對他還很恭敬?
“你到底是誰!”一時間我心里有些難受,沒想到我們的行蹤早就暴露了。
“臨死前滿足下你。”陳伯右手放在耳后根用力一扯,數(shù)年一張臉皮被他扯了下來。
“砰砰……”兩下,我感覺到后腦勺被人狠狠的捶了兩拳,昏迷前的那一刻我看到之前救過我的黃大仙正陰陰的對我笑,手上還拿著一張臉皮。
……
等我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和蔣欣被一根粗大的鐵鏈困在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里,沒有窗戶,也沒有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
“蔣欣,你沒事吧,蔣欣?”我喊了兩聲,蔣欣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我試圖掙扎開鐵鏈,可除了把手磨得生疼并沒什么用。
“來人啊……有人嗎?來人?。?!”我扯著嗓子吼。
醒來的兩個小時,蔣欣依舊處于昏迷中,不管我怎么叫她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讓我很害怕,想用手探她鼻息這點動作都做不了。
突然,頭頂?shù)臒艄饬疗?,緊接著是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吱”的一聲,鐵門被打開,迎面走來張有福和黃大仙,在他們身后還跟著幾個黑衣保鏢。
“你們到底想怎么樣?你知道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快把我們放了。”我眼神兇狠的盯著張有福。
“你和我說犯法?”張有福囂張的大笑,接著從他身后走出來一人,對著我就啪啪兩個巴掌。
這家伙出手很重,扇得我眼前全是金星,嘴角也破了,腥甜的血腥味刺激著我的味蕾。
“黃大仙,您留著這小子有啥用?干脆把他宰了,留著他也是個禍害,還不如向我爹一樣弄成陰靈。”張有福殺氣騰騰的瞥了我一眼。
我心里頓時一驚,這托盤上的人頭還真是他爹?這家伙也太喪心病狂了,為了自己的錢途,把自己爹都殺了做成陰靈,他還算人嗎?
“留著他,自然有我的用處。”黃大仙嘿嘿冷笑兩聲,摸著那貓一樣的白胡須圍著我轉(zhuǎn)了兩圈,看的我有些發(fā)毛。
“那這個女人您沒用吧?”張有福又看向婚昏迷不醒的蔣欣,淫笑的砸了砸嘴。
“張有福,你想干嘛,有什么沖我來!”我一看他眼神不對,立馬吼了聲。身子瘋狂的掙扎。
“喲呵,還是個癡情種???”張有福向前走了兩步,毫無預(yù)兆的對著我肚子踹了一腳,嘴里罵罵咧咧的,“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敢管老子的閑事!不想活了?”
胃里一陣翻滾,我死死的咬著牙一聲不吭,雙眼死死的盯著張有福。
“還敢瞪我?”張有福呸了一聲,對著身后的兩個保鏢道:“去,把他的眼珠子給我挖出來。”
那兩個保鏢相互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從后腰掏出一把匕首朝我走來。
其中一個走上來死死的壓著我的肩膀,另一個已經(jīng)把刀子對準了我的臉,只要張有福一聲令下,他就會把我眼珠子挖出來。
這一刻,我害怕了。沒有人面對這種情況不膽怯,我相信他們真的敢這么做,連自己老爹都能殺,還有什么是他做不出來的?
“動手!”張有福滿不在乎的命令。
拿著刀子的那名黑衣保鏢點了點腦袋,一手抓住我的臉不讓我動彈,拿著刀對著我眼珠子就扎下來。
“你們他媽敢動我,我爺爺不會放過你們的。”我閉著眼睛大吼出聲。
“停!”是黃大仙的聲音。
我清晰的感覺到刀帶起的風聲吹過臉頰的觸感,緩緩睜開眼睛一看,那刀尖距離我的右眼不到一公分,要是這家伙的手沒收住,估計我要變成瞎子了。
大口大口的喘氣,背后的衣衫全都被汗水給打濕了。
“知道為什么要留著你嗎?”黃大仙拍拍那黑衣保鏢的肩膀,示意他們先離開。
我搖頭。
黃大仙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對著張有福擺擺手,“你和他們都出去,我有點事要和這小子談。”
“黃大仙……”張有福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蔣欣。
“放心,只要事情辦完,這女娃娃你隨意,我對美色沒有什么興趣。”黃大仙哪看不出張有福想些什么?對著他擺擺手。
“是是,那就多謝黃大仙了。”張有福頓時激動地臉色通紅,搓了搓手,一步三回頭的退了出去。
張有福剛出門,黃大仙刷的一下脫下褲子,看得我眼珠子都值了。
這老家伙想對我做什么?這一下我比剛才還害怕,我甚至覺得還不如讓他們把我眼珠子給戳瞎算了。
“這都是你爺爺,還有你們?nèi)f壽村照成的,我要你們死,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黃大仙的臉完全的扭曲起來,看著我的雙眼都快要等出火來,滿是紅血絲。
聽他這么一說我才知道誤會了,定眼一看,愣過之后差點就笑出聲來。
因為這黃大仙沒有……咳咳,沒有那男人的工具。怪不得他說自己對美色沒有什么興趣,他就算有興趣也不行啊。
見我憋著笑,黃大仙居然沒發(fā)怒,反而跟著我一起笑。
“好笑嗎?”他笑的很大聲,那笑聲就像幾萬只老鼠鉆進耳朵里找吃的,腦袋嗡嗡直響。
我沒吭聲,但抖動的雙肩卻出賣了我,這黃大仙到底以前做了什么壞事,居然被人給閹割了,聽他話里的意思不是我爺爺一個人做的,而是整個萬壽村人所為?
“我也覺得好笑!”他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下一秒,他臉色一板,眼中兇光大盛你,“笑吧,等會兒看著你的女人被張有福當面侮辱,你就笑不出來了,看著你爺爺,看著萬壽村跟你息息相關(guān)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我看你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我的笑容瞬間僵硬在臉上,沉聲問他到底想怎么樣。
“我不想怎么樣,反而我還會放了你。”他抽起褲子,還很熱情的走過來幫我松綁。
這一刻我真的蒙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剛松綁,我慌忙摟過蔣欣。
她臉色異常的蒼白,嘴角還有一絲干枯的血跡。我用手探了下她的鼻息,雖然呼吸很艱難,可好在有活著。
“你們到底把她怎么樣了。”我緊緊地摟住蔣欣,把她抱在懷里,氣呼呼的看著黃大仙。
“沒怎么樣,只是在她身上放了個可愛的小家伙,她暫時陷入昏迷,但一個月后就不知道了,也許會穿腸肚爛死的面部全非,也許會沒事,要不你賭一吧?”黃大仙無所謂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哉的說道。
“你竟然對她下蠱!”我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怒火,站起身揮拳對他臉狠狠地砸過去。
拳頭還沒碰到他的那張老臉,我只感覺到手腕一疼,接著全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空,我的手腕上,插著一根銀針。
想動,卻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對他怒視,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我早就把他殺個千百遍了。
同時我心里對于黃大仙的震驚更是無以加復(fù),輕飄飄的一根銀針卻讓我失去行動力,要是他想讓我死的話……
“今天我不殺你,我知道你有辦法找到你爺爺,告訴他,他欠我的,萬壽村欠我的,我都會讓他們百倍萬倍的還回來。”黃大仙說完對著我擺擺手,先一步離開了房間。
我用盡全身力氣歪著腦袋用牙齒咬掉手上的銀針,過了好幾分鐘我才覺得有些力氣。
吃力的攙扶著蔣欣走出房間的時候,外邊一個人影都沒見到,估計是黃大仙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
我本以為今天我和蔣欣肯定要死在這里,可我怎么都想不到竟然這么輕松就出來了,輕松地讓我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從黃大仙的話我也聽出來,我爺爺沒死,他也找不到爺爺在哪。
那豈不是說爺爺根本就不是我所想的那樣,不是那女鬼的對手,而是故意借此機會隱藏起來?
想到這我頓時有些高興。
黃大仙放我走,想必是讓我找到爺爺吧,那我還要去找爺爺嗎?找到爺爺豈不是暴露了他的行蹤?黃大仙這一招真他媽的陰險。
可我不找爺爺,萬壽村會不會出事?那些普通老百姓怎么辦?不說遠的,蔣欣身上的什么蠱毒咋辦?我認識的高人就爺爺一個人。
想到黃大仙這滿滿的心機,我心里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親手宰了這陰險的家伙。
不過現(xiàn)在還是先處理好蔣欣的問題吧。
蠱毒?我聽爺爺說過那玩意好像是蟲。
能不能吃打蟲藥,或者去醫(yī)院打出來,做藥流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