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我放你一馬可以,第一,幫我找?guī)讟訓(xùn)|西。”許辰一字一頓說道。
他心中自有打算,煉氣丹雖煉出一爐,但這是弱化了不知多少的低配版,要想對自身修煉起到幫助,丹方上頭的很多藥材,須得重新配置替換。
陳定海乍聽之下,心頭稍微一緩,他身價上億,找?guī)讟訓(xùn)|西,倒是不難。
“千年人參,當(dāng)歸,藏紅花,陰沉木……”許辰不疾不徐,重點說了幾樣。
陳定海記性不錯,倒是不需要用筆記下,可越聽越是糊涂了,他本以為許辰無非是想“敲竹杠”,整些值錢玩意,畢竟武道中人,也是有貪財之人,可許辰羅列出的這些玩意,多是名貴藥材。
一旁的林先生目光一滯,隱隱猜到了什么,他畢竟是九州拳門派中的巨擘,接觸面還算廣泛,甚至早些年為了尋求武道突破,曾結(jié)交了不少其它武道門派的同道中人,其中就有古武派的丹師。
而在他看來,許辰在他印象中,吸納吐氣這方面,頗是驚艷,不由得聯(lián)想到這一塊。
“許先生,你搜集這些名貴藥材,是為了煉丹?”林先生驚惑不已,插嘴一句。
丹師在武道各大門派中的地位,無比崇高,且冒牌貨居多,即便是在武州這種國術(shù)之鄉(xiāng),據(jù)說也僅存一脈,神秘?zé)o比,就連他也接觸不到這種層面,僅僅是聽說過這么一回事。
許辰并不忌諱,也用不著忌諱,隨意地點點頭。
隨即他又說:“這只是其一,其二,今晚的事情就此結(jié)束,如果你敢動那幾個女孩一根汗毛,我保證讓你人間蒸發(fā)。”
他此話并非虛言,術(shù)法一出,凡人肉身,眨眼間灰飛煙滅。
“明白!明白!”陳定海心頭叫苦不迭,渾身都是冷汗。
這邊廂,林先生眉頭一皺,生出心思,旋即討好一笑,小心謹(jǐn)慎地跟許辰開口:“許先生,就我所知,煉丹一門,在整個江東省,僅存一脈,若是許先生不介意,我倒是可以牽線搭橋,給許先生介紹介紹,若是能在旁聽講,肯定是受益匪淺,不知許先生給不給這個機(jī)會。”
這九州拳巨擘其實內(nèi)心也沒底,但仍是硬著頭皮說出這番話,無非是想找機(jī)會試一試許辰的真正實力,煉丹師能請動則更好,請不動的話,到時他師侄一到海州,總會以切磋的借口,讓許辰出手。
到時高下便可一清二楚,而他那師侄若能擊敗許辰,還用擔(dān)心唐老不青睞?一旦唐老爺子重視他那師侄,九州一派崛起于江東,指日可待!
許辰聞言,倒是生出了幾分興致,凡間所謂丹師,根本入不了他堂堂仙帝的眼,只不過倒是有可能得到些私藏藥材。
“也好,你看著安排,到時我來便是了。”
說完這話,許辰不再逗留,在陳定海和阿力的躬身歡送下,揚長而去。
……
許辰離開之后,陳定海脫下西裝外套,癱坐在沙發(fā)之上,整個人的精神變得恍惚,像是大病初愈之人,長嘆了一口氣,默然不語。
直到這時候,一直悶不吭聲的王老板,才從角落里顫顫走出。
“海哥,那唐老是何許人,那小子攀上這層關(guān)系,連你都……”王老板目光閃爍,咽下了后頭的話。
陳定海搖了搖頭,像是斗敗的公雞,隨即語氣肅然了起來:“王老板,讓你見笑了,你以為我是在意這小子的身手?錯了,我在意的可正是唐老啊……”
王老板仍是一頭霧水,他畢竟是浦都人,在海州也就知道陳定海這種豪梟。
見此,陳定海心事重重,也懶得再聊這話題,索性說道:“王老板,你有所不知啊,海州的格局還是小了,江東省,只有一個唐天明!”
語出,王老板剛端起的茶杯,脫手墜下,瞠目結(jié)舌。
他就是再孤陋寡聞,畢竟也是在娛樂行業(yè)有點頭臉的人物,唐天明的名字如雷貫耳,他又怎會沒聽說過。
江東唐天明,這可是在軍政界都吃得開的真正大人物,說是一方人雄都不為過,便是在浦都,但凡消息有些靈通的各行大亨,也都是敬畏三分。
這下他坐不住了,匆忙找了個借口,連夜坐飛機(jī)回浦都,唯恐多待海州一秒,呼吸都是會戰(zhàn)栗。
“林先生,你可得在唐老跟前替我說幾句好話。”陳定海也沒心情管什么生意上的伙伴了,趕忙討好林先生。
“放心,我自由安排!”林先生臉色恢復(fù)了平靜,甚至是浮現(xiàn)了幾分傲然,“明晚你安排個飯局,地方盡量選清靜點的。”
……
翌日午時,許辰帶上煉氣丹,準(zhǔn)備給唐小晴打電話,打算去見一見唐天明。
出門前,卻是接到了林先生的電話,他倒是沒多想,知道自己的號碼,肯定是林先生問唐小晴要的。
電話里頭,林先生說是在海州山莊設(shè)了宴席,人已經(jīng)到齊,就差許辰一人了。
“辦事倒是挺利落。”
許辰微微一笑,掛掉電話后,打車直奔海州山莊。
海州山莊是海州最上檔次的高檔場所,也是名流常來常往之地,隨便的一桌飯,沒五位數(shù)下不來。
除此之外,海州山莊最具特色之處,為天海亭,名字取自天海一色,樓亭臺榭,曲徑蜿蜒,楊柳菲菲,景色尤為別致,地方也是清靜無比,擺宴的地點又是在仿古亭臺上,偶有古風(fēng)歌舞表演,當(dāng)真讓消費者有恍若穿越的錯覺,非尋常飯店可以相比。
許辰到來時,天海亭上早有人等待,除了林先生和陳定海之外,還有兩人在場。
其中一位乃鶴發(fā)童顏之人,少說也是年到花甲,端坐在主位之上,背靠屏風(fēng),目光灼灼,乍看上去,顯然是眾人里頭,身份最為尊貴之人。
他的身旁兩側(cè)則分別坐著林先生與陳定海,此時林先生顯得恭敬無比,滔滔不絕說著什么,只不過那老者神情慵懶,時而回一句,多半是點點頭,這襯得林先生像是下屬在跟領(lǐng)導(dǎo)報告事宜。
“黃師傅,這次您能賞臉,林某深感榮幸!那許先生實力不凡,據(jù)說在煉丹方面,也是有著很深的造詣,我相信您這次出來,必定不會白跑一趟。”林先生暗中捧著主位上的老者,只希望許辰到來之后,能激起這海州古武派丹師的好勝心,給許辰一個下馬威。
這還是其次,這一次他不僅請動黃師傅,還讓剛出關(guān)的師侄到場,為的正是擊敗許辰,好借著將許辰踩在腳下的榮光,獲得唐老的重視,重振九州拳一派雄偉。
“一個年輕人罷了,你們未免太高看他了,我煉丹修武幾十年,什么武道天才沒見過,可十幾歲的年紀(jì),說是會煉丹,這肯定是吹噓了。”
黃師傅并沒有將林先生的話放在心上,語氣平和,卻是難掩不信之意。
至于陳定海,這一趟也就帶了阿力等幾個手下,內(nèi)心雖然還是有些惶恐,但比起昨天,已經(jīng)緩和不少。
畢竟他這次只是負(fù)責(zé)安排宴席和結(jié)賬的,看熱鬧的成分居多,所以心情還算不錯,跟林先生的師侄偶爾閑聊幾句,更多時候是翹首以盼,就等許辰出現(xiàn)了。
從閑聊中,陳定海得知,這林先生的同門師師侄,姓李名巖,二十多歲,長著一副虎相,給人感覺頗是威猛,太陽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練家子,且那手掌出奇的大,一開始見面時握了握手,給陳定海感覺,像是握住了鐵板一般。
漢服美女重新沏上大紅袍名茶,這些人已經(jīng)等了許辰半個小時,黃師傅嘴上不說,但表情已經(jīng)微微有些不悅。
他是何等身份,這次能從武州過來,也是看在唐天明的面上,如果林先生沒有背后唐天明這層關(guān)系,他根本不會賣什么面子,饒是如此,讓他等一個吹噓成分居多的年輕人半個小時,多少是覺得有些受辱。
曲徑幽靜,垂柳隨風(fēng)起舞,景色怡人,可天海亭的氛圍卻是漸漸焦躁。
“可算來了。”又過了半個小時,陳定海驀地放下茶杯,目光一亮,起身一指。
此時,許辰漫步踏上天海亭,自然不知道這些人里頭,當(dāng)屬黃師傅最為不悅。
“久等了!”許辰拉開椅子,客氣了一聲。
接到林先生電話,他便打的過來,路況也算正常,他并沒有絲毫耽擱,再者林先生電話里頭說是七點開宴,這會也才六點半,想不到這些人會來的這么早。
“哪里哪里,許先生大駕光臨,我陳定海面上有光。”陳定海微微躬身,給足了許辰面子。
“海哥客氣了。”
許辰擺擺手,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陳定海這般給他面子,他當(dāng)然也是不會板著個臉。
他掃了一眼那黃師傅與李巖,正想著他人已經(jīng)到了,也該是陳定?;蚴橇窒壬榻B一下這兩人的時候了,可一看到黃師傅的神情,內(nèi)心不禁微微搖頭。
他與此人并不認(rèn)識,這才第一次見面,對方一臉不悅,又是直視自己,擺明就是給自己臉色看。
不過他并不在意,既然自己是應(yīng)邀而來,該怎么打圓場,那是擺宴席的東道主該想的事情,跟他沒關(guān)系。
“年輕人,你也知道讓我們久等了?”黃師傅臉色愈發(fā)冷峻,抿了口茶,不急不慢開口說道。
許辰聞言,不由得內(nèi)心呵呵一笑,又見此人坐在主位之上,便猜到了林先生所提及的所謂煉丹師,應(yīng)該就是此人了。
倚老賣老?
對方這話明顯是話里有話,許辰微微搖頭,淡然開口反問一句,“哦,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啪!
黃師傅將茶杯看似輕輕一放,再有意無意端起時,黃花梨打造的圓桌桌面上,赫然出現(xiàn)一圈陷進(jìn)去印記。
“氣息外放!黃…黃師傅,您這是踏入了內(nèi)息巔峰?!”一旁的林先生目光一滯,略微敬畏說道。
丹師本可不多得,踏入內(nèi)息巔峰的丹師,更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即便是林先生,也是心頭一震。
“世道變了,小林吶,內(nèi)息巔峰又能如何,一個小毛孩都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這老者嘴上這么說,卻是難掩絲絲得意,看向許辰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壓迫之意。
很快,黃師傅眼中的壓迫之意化為了言語,“小毛孩,聽說你也懂點丹道,看你這么年輕,算是可造之材,既然知道讓我久等了,給我以弟子禮敬杯茶,這事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