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拐彎的同時,探頭伸出車窗,往外掃了一圈。他們此時身處宜城的商務(wù)中心區(qū),附近最高的建筑便是那座宜城塔。
不過宜城塔距離楚楓的位置足足有四五千米,楚楓視力再好,也無法看清那邊的情況。
既然對方遠在天邊,楚楓也懶得搭理,他將注意力重新放回身后的豐田上。
此時,又有兩輛同樣型號的改裝豐田加入了追擊,將楚楓和蘇小曼往遠離市區(qū)的方向驅(qū)趕著。
楚楓將計就計,順著三輛豐田車的追趕,便往郊區(qū)一個廢工廠的位置駛?cè)ァ?/p>
等他離開了宜城市區(qū)后,那一直盯著他的陰冷感覺總算是消失了。
此時,宜城塔浮空餐廳的包間中。一個高高瘦瘦,雙眼深邃如鷹的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
他從落地玻璃窗旁回身走到飯桌邊,淡淡地說道:“達康集團好像請了個不錯的人物,對方發(fā)現(xiàn)我了。”
“哦?”飯桌上,還有一個氣度儒雅的中年男子。
他身材微胖,一身氣勢含而不放,充滿威嚴。這人放到古代,就是帝王之格。
他聽到高瘦男子的話,微微錯愕后,很快便恢復(fù)了淡然的氣態(tài)。
“能發(fā)現(xiàn)獵神榜上排名第四的你,對方估計也是在獵神榜上有名號的高手了吧。”
儒雅中年男淡笑道:“不過就算是獵神榜上的等閑高手,在鷹眼你的手下,怕也撐不過十個回合吧。”
“我善用槍,就算是獵神榜前三的巨頭,被我靠近到射擊范圍也只有死路一條。”
那高瘦男子聽到中年男子的贊美,臉上毫無表情地糾正道。
他的雙眼天賦異稟,視力遠超常人的同時,還有動物一般的動態(tài)視覺,可以預(yù)測目標的運動軌跡。配合一桿特制狙擊槍,鷹眼便成了飛州戰(zhàn)場上最為恐怖的殺手之一。
“我生平唯一一次失敗,便是敗在那道門神衛(wèi)的手上……”鷹眼忽然想起一件事,陷入了回憶之中。
四年前,他接下一個獵殺飛洲政權(quán)首領(lǐng)的任務(wù),當時那政要的貼身保鏢竟然是一個不滿20歲的愣頭青。
鷹眼壓根沒將對方放在眼里,然而就是那一次,卻讓他險些交代在飛洲那片沙漠上。
想到這里,常年木無表情的鷹眼,都不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讓眼前那中年男子大感訝異。
另一頭的楚楓,自然不知道當年那個鷹眼又跑到了自己跟前晃蕩。
4年前他饒了對方一命,還是因為鷹眼當殺手的目的,是想賺錢養(yǎng)活平民窟里那些和他一樣被人拋棄的老人孤兒。
若是其他嗜血如狂,或者單純?yōu)橘嶅X享樂而殺人的家伙,他楚楓碰上一個就滅一個!
此時,楚楓架著車已經(jīng)進入了廢工廠之中。廢工廠中有一條人工河,是以前生產(chǎn)期間,用來排污引水用的。
由于長年放置,這條人工河此時已經(jīng)干枯了,河床距離地面足足有四五米的高度。
楚楓遠遠看見這河道,二話不說便開車沖了過去。
蘇小曼一路被楚楓的漂移飛車搞得身體不適,已經(jīng)吐得渾身發(fā)軟了。
此時看到楚楓又要搞事情,她下意識便伸手摁住楚楓的方向盤,驚呼道:“你瘋了?前面是死路一條!”
“放心。”楚楓淡然回了一句,強大的自信氣息洋溢而出。
蘇小曼楞了一下,回頭看向楚楓略帶興奮的側(cè)臉,一時竟然迷了進去。
不過沒等她多看兩眼,身后那三輛破豐田已經(jīng)撞了上來。
蘇小曼感覺車身猛地一晃,肚子一陣翻天覆地,又要吐出東西來。
“早知道是這樣,剛才的晚飯我就不吃了!”蘇小曼有種吐血的感覺。
楚楓卻是絲毫沒感到不爽,他臉上的興奮可不是裝出來的。從小就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他,最喜歡這種刺激的場景。
“注意扶穩(wěn)了!”楚楓提醒了身邊的蘇小曼一句。
蘇小曼聽到對方話的同時,下意識就已經(jīng)伸手拉住了車頂上的握手。
在剛才的飆車過程中,蘇小曼早已經(jīng)認識到車廂里扶手的重要性了。
楚楓見蘇小曼準備妥當了,興奮地咧嘴一笑,雙手猛地打了兩圈方向盤。
與此同時,他右腳有節(jié)律地連點剎車,卻又不踩死。
以150公里時速沖向人工河的奔馳s600,竟然在楚楓的操作下,以右前輪作為中軸。車尾劃過一道完整的180度圓弧,便轉(zhuǎn)過了身來。
在這個過程中,身后那輛極速撞來的豐田車被楚楓完美躲過,止不住勢頭便沖落了人工河中。
左側(cè)那輛車,則是被楚楓的車尾重重撞上,失去平衡也滾落河床之中。只剩下右邊那輛豐田,堪堪停在了河邊。
不過楚楓自然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他抓著方向盤一個U型轉(zhuǎn)向,便將車頭抵上了對方的車屁股,將對方半截車身推到了河上。
此時這輛豐田,就如同蹺蹺板一般。在岸上的一頭微微翹起,另一頭則是斜向河床的方向。一不小心,就是失衡墜落,車毀人亡的下場。
蘇小曼看著楚楓把一輛2噸重的奔馳s600玩得像遙控車一般,一雙大眼眸瞪得渾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此時楚楓起身就要下車,蘇小曼這才回過神來問道:“你下車干嘛?報警等警察來處理??!”
“我要去逼供。”楚楓朝蘇小曼神秘一笑,便推門走了下去。
楚楓來到那半截車身已經(jīng)懟到空中的豐田旁,打開后車門便坐了上去。
本來搖搖欲墜的豐田,此時多了楚楓的重量,后車身總算是碰上了地面。
車里面是2個有紋身的年輕男子。他們忽然見到楚楓上車,拔出槍來,回頭就要射擊。
楚楓淡然揮手,示意對方收皮,他淡定道:“行了,別瞎JB亂動了,就算你一槍崩了我。車子一抖失了平衡,你還有活路?”
眼前豐田的車屁股勉強停在河岸上,前半截車身卻是懸在河床的上空。這種平衡很是微妙,稍稍一個震動,說不定就會滾落河床。
“說吧,是誰派你們來的?”楚楓仿佛不知道自己深陷險境一般,掏了掏耳朵問道。
前座的兩人沉默不已,顯然不打算回答。
“好吧,不說我可就下車了。”楚楓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推開車門,作勢就要下車。本就搖搖晃晃的豐田被楚楓這個動作一震,傾斜的幅度又大了幾分,眼看著就要沖落河床去。
前座的兩人此時已經(jīng)能從傾斜的前窗看到河底了。他們看著之前摔落河床中,已經(jīng)車禍人亡的伙伴尸體,嚇得臉色發(fā)白。
楚楓將兩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半個屁股已經(jīng)挪到了座位外。他回頭再次說道:“怎么,說是不說。”
“他媽的,你別裝逼。你敢下車我一槍就崩了你,大不了一拍兩散一起升天!”坐在副駕駛的年輕男子將手槍瞄準楚楓,發(fā)狠說道。
“好哇!”楚楓壓根不虛,轉(zhuǎn)身就要下車。
這車后座本就沒人,重量不及前半截。若是楚楓下車的話,頭重腳輕,恐怕馬上就會掉落河床之中。
“別……”兩個紋身青年這下徹底服了,他們可沒有楚楓這種把性命置之度外的勇氣。
人一旦軟了之后,就沒啥主動權(quán)可言了。
楚楓幾下便把對方的話套了個干凈,重新回到了奔馳s600上。
蘇小曼看著楚楓安然無恙地回來,心中總算松了一口氣。
“怎樣,現(xiàn)在怎么辦?”
“你不是要報警么,讓警察來處理吧。”楚楓笑道,蘇小曼聽了這話,還真就掏出電話來報警了。
楚楓提了一句,讓她不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只是把地點說清楚后,楚楓便帶著她離開了廢工廠。
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名下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只要被抓到牢里就是牢底坐穿的命運,根本不缺今天這一票。
“我剛問清楚了,這些人是徐浩華派來的。”楚楓一邊開車,一邊笑瞇瞇地說著。
他這人有個好習(xí)慣,誰敢伸手惹他,他就打斷誰的手。此時他已經(jīng)在研究,到底給徐浩華一個如何的教訓(xùn)比較妥當了。
蘇小曼看著楚楓眼中的鋒芒,心中也是十分惱火。徐浩華搞這出戲,肯定是針對自己來的。
而且看這架勢,對方已經(jīng)是完全丟掉臉皮了。若今天沒有楚楓的話,她落到徐浩華的手中,基因試劑的秘密肯定保不住,而且以徐浩華的行徑……蘇小曼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知不知道這群人是怎么和徐浩華聯(lián)系上的,有沒有辦法將他們一股腦都抓了?”蘇小曼身上的氣勢也變了,寒氣十足的說道。
“喲,沒想到你小妞也挺狠的嗎,還想把別人連根拔起?”
楚楓笑了笑,說道:“別人干這行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留下證據(jù)給你。”
“那幾個嘍啰也是聽命行事,手上根本沒有實在的憑證指向徐浩華。何況他們劣跡斑斑,就算他們真的去指正徐家大公子。到了警局,警察聽了也不會當一回事。”
蘇小曼氣鼓鼓地坐在副駕駛座上,朝楚楓問道:“難道這樣就完了?”
“完了?那肯定不會。”
楚楓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他緩緩說道:“警察辦事講究證據(jù),我講的卻是以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