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紅毛從背后拔出一把匕首,從中間突然插來,碰上了勞改頭的三棱刀。
兩種金屬刀具,活像兩頭餓狼,撲打撕咬,縱橫交織,相碰到一起,發(fā)出尖利的聲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但我已經(jīng)顧不得捂耳朵了,心驚膽顫的看著紅毛和勞改頭廝殺。在我的印象里,紅毛的功夫還不錯,但在他勞改頭面前,卻是小巫見大巫了。我在為紅毛擔(dān)心著,祈禱著....
果然,不到一會工夫,紅毛便站了下風(fēng),勞改頭刷刷兩下,紅毛驚聲慘叫!勞改頭心狠手辣,不給他絲毫反撲的機會,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紅毛倒下去的瞬間,還吃力的抬頭看著我,竭盡全力的勸道:“快跑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話音剛落,勞改頭便要朝我殺來,就在他剛要抬起右腿的時候,紅毛雙手死死的鎖住了勞改頭的褲腿,狠命的抓著,再次沖我叫道:“快跑!”雖然聲嘶揭底,但已經(jīng)有氣無力了!
我猶豫了一秒鐘,然后轉(zhuǎn)身拔腿就跑。我不是貪生怕死,而是不能辜負了紅毛和黃毛的以命相護,我今夜若是真的死在了勞改頭刀下,那么紅毛和黃毛豈不是為我白白送了性命?
逃!
瘋狂的逃!
“啊..啊..??!”
我大逃亡的過程中,身后不時傳來紅毛的慘叫,我能想象得到,勞改頭是如何出刀對付他的!我流著淚,本能的轉(zhuǎn)身看去,只見紅毛滿臉是血,但他那只手,卻死死的鎖著勞改頭的腿,讓他寸步難移!
這時,勞改頭見我已跑遠,又在紅毛背后補了幾刀,最后他終于沒了氣息。我看見勞改頭想踢開他,可他的手竟然還緊緊的抱著勞改頭的右腿,不肯松開!
我流著淚,趁機舉目四望,看見柳嫣然還呆愣在那里,于是抓住她帶她一起逃。她被我叫“清醒”過來的時候,抱著我恐懼的哭了起來。
她的腳崴了,我又背不動她,我有點不知所措。
我拍著柳嫣然的秀背,提醒她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趕緊跟我一起跑。柳嫣然用力點點頭,放開我,拉著我的手,忍著崴腳的疼痛,和我一起逃亡!
但,勞改頭終究還是甩開了紅毛的尸體,追上了我們!
他也不和我廢話,唰唰唰地耍著三棱刀直接朝我殺來!
千鈞一發(fā)的時刻,說時遲,那時快,恍惚間,一道白影閃電般而來,接著我嗅到一陣好聞的似曾相識的香味,來人竟然是凌若霜!
她伸出白嫩的右手,把我拉到身后,又騰出纖長的左手,上下翻飛,巧妙的躲避開勞改頭三棱刀的威脅,最后竟然嘆為觀止般奪過了勞改頭手中的三棱刀,然后朝他臉上刷去!
“???”我看見勞改頭大驚,一個倒空翻,躲過了三棱刀!
凌若霜一手拿三棱刀,一手拍著我的肩膀冷冷的道:“站著別動!”看著對面的勞改頭,冷冷的說了兩個字:該死!
勞改頭似乎不服氣輸給一個身穿白衣連衣裙的女人,不甘心的像餓狼一般,朝凌若霜撲去,和她廝戰(zhàn)在一起。
凌若霜竟然丟掉三棱刀,雙手迎戰(zhàn)。勞改頭在她手中簡直弱爆了,最后被凌若霜一掌托起下巴,身體直接被掀翻,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他見情景不妙,一個鯉魚打挺,跳躍而起,拔腿便消失在茫茫月夜里!
看見勞改頭逃走了,我和清醒過來的柳嫣然相視一眼,驚魂未定的抱頭痛哭。好險,今夜若不是凌若霜的出現(xiàn),我必死無疑!
“哭什么?”凌若霜冰冷十足的站在我們面前,冷冰冰的道,有點冰冷沒有人情味。
“謝謝你救我!但是,黃毛和紅毛卻為了保護我死了,我還不知道他們叫什么名字呢!我恨我自己太沒用了!”我哽咽道。
冷若霜眨眨眼睛,寒意森然的道:“我知道!”
我頓時一愣,她知道?于是不可思議的問道:“就是說,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你看見了?”
凌若霜沒有說話,但我知道,她絕對是看見了!
“那你為什么這么晚才出手?你功夫很好啊,如果你早點出手,紅毛和黃毛也不會死!”我忽然怨恨的看著她,問道。
“他們的死活,管我什么事?”凌若霜不食人間煙火般的聳了聳肩,一種置身事外的寒冷,她的話,讓我不寒而栗!
如果不是她救我性命,我肯定要沖動的向她發(fā)火了,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冷美人???身上沒有一點人情味!
末了,凌若霜又冷冷的道:“現(xiàn)在你安全了,我走了,拜拜!”轉(zhuǎn)身飄然而去。我凝望著她白衣飄飄,宛如仙女般秀美的倩影,沖她叫道:“你功夫很好,我可不可以做你的徒弟?”
“你還沒有資格!”冷若霜的話像一把利劍,很是傷人!
想到今夜的遭遇,我在惡勢力面前婉如螻蟻,沒有絲毫反擊的能力,保護不了自己,更保護不了身邊的人,于是不甘心的問道:“那到底怎樣才有資格呢?”
然而,回答我的只是颯颯的風(fēng)聲!
凌若霜雖然不肯收我,但我攥緊拳頭,發(fā)誓不會放棄,總有一天,我會讓她答應(yīng)下來,收我為徒!
“她是一個神奇的女子!”柳嫣然嘆道。
“嗯,同時她也是一個神秘的女子,這么年輕,這么漂亮,功夫又好,卻心甘情愿的嫁給比她大好多歲周浩天!嫁也就嫁了吧,竟然還不讓周浩天去碰她!太詭異了!”我自言自語的道。
柳嫣然聽后也表示不可思議。
后來,我和柳嫣然一起,把紅毛和黃毛的尸體就地處理,埋在了石子路一側(cè)的荒地里。小縣城和農(nóng)村的結(jié)合地帶,狹窄的石子路上連攝像頭都沒有,今夜發(fā)生的命案,只有我和柳嫣然、凌若霜、以及逃走的勞改頭知道!
我站在凸起的兩處墳塋面前,淚流滿面,心中悲憤和愧疚交織,攥緊拳頭,對他們道:“黃毛哥,紅毛哥,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但你們卻以命相護,保我周全,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你們安心的上路吧,我已經(jīng)看清了勞改頭的長相,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化成灰我都能認他出來,等我做了凌若霜的徒弟,學(xué)好功夫,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勞改頭,替你們報仇!”
我念叨完畢,和柳嫣然一起回家。也不知走了多久,逐漸的,天公不作美,狂風(fēng)肆無忌憚的吹了起來,吹得樹木颯颯作響,原本晴朗的夜空變得陰云密布,月亮在烏云里穿行,似乎要下雨。
這種前不著村不后不著店的地方,人跡罕至,如果真有大雨,我們肯定被淋成落湯雞,于是我建議柳嫣然去春小花家的旅館住宿一晚,柳嫣然點頭默許了。
我和她往回走,大約走了一個小時,終于來到了我曾和周果兒住的那家旅館。老板娘也就春小花的媽媽,她看見我?guī)е鴦㈡倘粊碜〉?,微微一愣,說道:“小伙子,你不簡單啊,一天換一個?夜夜當(dāng)新郎?”
柳嫣然還沒有從受到的驚嚇中解脫,只是挽著我的胳膊,低著頭,也沒有解釋。老板娘卻以為她害羞了,看了她一眼,嘟噥道:“真搞不懂,難道審美觀念變了?現(xiàn)在的美女都喜歡瘦小的?”
我沒有搭理老板娘,而是交了押金和房費,她從柜臺抽屜里拿出一包杜蕾斯,遞向我,提醒我說,安全套的費用將要從押金里扣!
我說我不用這個。因為今晚差點喪命,我還驚魂未定呢,哪里有心思和柳嫣然做那種事?
老板娘說這個必須用,防范措施要做到位。
我說我真的不用這個!
老板娘愕然,大概她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春小花的同學(xué)了吧,竟然罵了我一句:渣男!
我沒有解釋,沒有分辨,給老娘娘要過房卡,和柳嫣然上了二樓。來到房間,劉嫣然甚至連洗涑都顧不得了,倒頭就睡,她睡的姿勢是蜷縮在床,看起來有點發(fā)抖,我猜想她被嚇昏了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身心疲憊的進去了夢鄉(xiāng)。
我沒有和她同床,而是坐在房間茶幾旁邊的椅子上想事情。
勞改頭到底是不是周浩天雇傭的?如果是,就說明周浩天想斬草除根。但既然這樣,他為什么還要把他女兒周果兒許配給我呢?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通啊!
還有,喪命的黃毛和紅毛到底和我老爸是什么關(guān)系?我老爸究竟是做什么大生意的?我媽說我爸是被周浩天坑害得坐牢了,這到底是不是最終的真相?我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大,忽然產(chǎn)生一個想法,明天去探監(jiān),親自去問我老爸,把所有的疑惑全部解開!
正想著,床上的柳嫣然忽然嚇得驚叫:“?。〔灰^來,不要過來!”我以為她蘇醒了,站起來走近一看,她沒有醒,是在說夢話,但淚水已經(jīng)濕了枕巾。
我坐在床邊,剛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淚痕,她卻抓住了我的手,接著睜開了眼睛,這下,她真的蘇醒了,楚楚可憐的看著我,問道:“抱著我好嗎?”
我頓時一愣!
她什么都不說,從床上爬起,跪在我面前,伸手去脫我的上衣,美麗眸子里流露出的“人見猶憐”,讓我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