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大聲一喊,就聽見左右兩邊傳來一陣大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頭皮一陣發(fā)麻,這種聲音一般電影中監(jiān)獄中,難不成,我進到了監(jiān)獄?不到一分鐘,在左邊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喊什么喊,是不是皮又癢了?!
一個帶著獄警帽子的人拿著手電筒朝著我這照來,借著手電的光芒,我清晰的看見自己面前的那一道鐵門,真的,我真的進到了監(jiān)獄中???
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過了一會,我瘋狂的砸著門,朝著門外面吼了起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個獄警走了過來,拿著手電照在我的臉上,強光下,我看不清東西,但是能聽到獄警冰冷的聲音:“叫喚什么,殺人時候怎么不想現(xiàn)在?!”
說著他拿著警棍朝我那窗戶上敲了敲,將我趴下窗戶上的手給砸了下去。
我像是瘋狗一般瘋狂的鬧騰起來,但是那獄警冷笑幾聲,不再管我。
待到我發(fā)泄夠了,嗓子也喊啞了,聽見旁邊的監(jiān)獄中有人談道:“又是一個新來的,明天就讓你知道立面的規(guī)矩。”
我靠著監(jiān)獄的門口慢慢的滑了下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我腦子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個小時之后,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罵自己沒有出息,自己沒有做什么,我肯定是冤枉的,就算是暫時把我關進來,肯定會放出去的,一定不能自己垮掉。
我開始回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我進監(jiān)獄之前是在火車上遇到了水鬼,然后我被什么東西卡住了脖子,然后不知道怎么就進到這里了。
等等,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我好像是聽見了什么詐尸了,難道是那個被嚇死的人掐的我?應該是,我跟那水鬼對峙的時候,身后異常的混亂,除了那死去的人肯定沒有誰能弄出這種動靜。
可我為什么會進到監(jiān)獄呢?對了,一定是那些人誤以為我殺了那個人,所以將我抓了起來,這人是被嚇死的,好幾個乘警都看見了那個水鬼,他們可以作證,那個人是被嚇死的,不是被我殺的。
一想到這,我心里略微安定了下來,我醒了之后,他們肯定提審,到時把那些人叫來作證就行了,不知道葉天凌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到牽連。
人在冷靜的時候腦子非常好用,我深陷囹圄,卻讓我仔細的回想起了從南疆的這一段時間來。
在進到銅仁之后,程以二走的非常蹊蹺,本來是好好的,沒有絲毫征兆的,突然就離開了,除非是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才會這么迅速的離開,但是從她臉上根本看不出家里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而且,程以二離開之后,我那時候的心情很不穩(wěn)定,說的直白一些,就是有些神經(jīng)質,本來好好的跟賴皮夠找人的,但是突然萌生出了回長沙的念頭,這個念頭來的是如此洶涌,以至我毀掉了和癩皮狗的約定,直接踏上了回去的路,而賴皮狗的表現(xiàn)就更值得讓人推敲,平常一點虧都不吃的它,這次破天荒的居然讓我離開,我記得當初約定好的時候,它是小心警告我的。
我腦子有些發(fā)大,這些太蹊蹺了,真的是太蹊蹺了,現(xiàn)在想來,我當時的想法,像是被別人左右了,還有,癩皮狗好像是,故意支開我的,一想到這里,我身上冷汗涔涔,要是再這樣推敲下去,要是程以二不走,我根本不會萌生出離開的念頭,難道程以二是故意離開的?
我不敢再想了,他們?yōu)槭裁垂室庵ч_我,要是想要我離開,可以直接對我講啊,我一直把那只賤狗當做朋友的,它到底有什么瞞著我?
近日來,我連自己都感覺不懂的行徑終于有了些解釋,雖然我不敢承認,但貌似我真的被別人給誆了回來。
難道是賴皮狗知道我中了靈蠱,不想招惹上這些事,然后故意把我趕走?不會,肯定不會,賴皮狗雖然奸詐了一些,但是對我來說還是不錯的。
我腦子里面亂哄哄的,心亂如麻,現(xiàn)在我很后悔,當初是哪根筋不對,怎么想著回到長沙去!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現(xiàn)在都沒有心力站起來叫嚷了,但是門外面腳步停在我的外面,手電照了進來,一個剛才的那個獄警喊道:“趙寅當,出來!”說著他哐當一聲,將那厚厚的鐵門打開。
有那么一瞬間,我都想著將面前的那獄警給打倒在地,然后瘋狂的跑出去,但是最后我還是妥協(xié)了,這是監(jiān)獄,我不是肖申克中的安迪,救贖不了自己。
我被兩個獄警帶到了提審室,里面只有一張桌子,三張椅子,怕我不老實,獄警給我戴上了手銬,感受到手銬上傳來冰涼的溫度,我開始恐慌,有種想哭的沖動,不是我慫,只是真怕自己落在這監(jiān)獄高墻之中,再也沒法出去。
審訊室的燈光很足,晃得我眼睛生疼,意識也隨即有些恍惚,我知道這是心理暗示,審訊我的是兩個警察,一個年紀很大,一個年紀比較小,那個年輕隨便的問了我一些問題,那個老的不時的插一句,他們兩個相互配合,趁著別人不注意,很輕松就能套出犯人的話,我本來就是冤枉的,所以不怕他們套,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另外有些吃驚的是,我現(xiàn)在又回到了銅仁,因為死的那人也是銅仁的,我也是從銅仁坐上的火車,所以我被乘警從火車上押下來之后,很快就被轉移到了銅仁。
兩人對我倒是客氣,問完之后,就出去了,不過再門口,那個年小的人道:“好像真是冤枉的,不過這事誰信啊。”年老的嘆了一口氣,低聲道:“上面催的緊……”
我一聽這話,心里立馬沉到了谷底,雖然我年齡小,但是不代表我不了解體制里面的一些事情,這明顯的是想要我當替死鬼??!
一時間我嚇的癱軟在了椅子上面。
不過還不等我悲傷完,那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大腹便便,但是看起來很有氣度的人走到我跟前,客氣的道:“這位小兄弟一定是趙寅當小兄弟吧。”我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那人走過來,沖我伸出手,道:“小趙兄弟受苦了,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我伸出被銬住的兩只手,表示自己不能握手,那個胖子連忙沖著一旁的獄警喊道:“小劉,怎么能拷趙小兄弟呢,趕緊打開!”
一旁的獄警趕緊給我打開。
直到這個大腹便便的人拉著我,見我送出了監(jiān)獄,我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又被重新送了出來!?足足呆了來那個分鐘,我才興奮的在門口大吼大叫起來!
熟悉監(jiān)獄體制的人肯定知道,監(jiān)獄不同于看守所,進監(jiān)獄一般都是判了刑的人,進到這里,你的罪名一般都是落實了,只在這里服刑,沒想到,我居然又被放了出來!
世界真是神奇,我貪婪的呼吸了一口監(jiān)獄外的空氣,好新鮮!
我打聽了那個監(jiān)獄長,他并沒有說究竟是誰將我保出來的,火車上的那個人是心臟病復發(fā)自然死亡跟我沒有關系。
好吧,早這樣不就行了么??墒?,究竟是誰將我救出來的呢?我在銅仁只認識賴皮狗他們,還有一個高富帥車沉,難道是他?不可能。
既然重新回到了銅仁,那我顯然不能在這么離開了,癩皮狗那個王八蛋為什么要將我支開,還有,程以二回家干什么去了,老子要搞搞清楚,這次誰都別想在左右我的意志。
我在路上一邊走著,一邊合計怎么去找賴皮狗,癩皮狗一直都沒有說來苗疆到底找誰,苗疆這么大,要想找到它不亞于是大海撈針,還是先問程以二為什么回家吧,他們兩個反常行為肯定有什么相同的目的。
我掏出手機,依舊沒電,程以二我倒是留了一個手機號,沖上電之后趕緊打給她,今天太晚了,我得先找一個地方住下,充好之后在打電話給她。
對了,那火車上有過一面之緣的葉天凌不知道怎么樣了,我問監(jiān)獄長的時候,他透漏這次抓的只是我一個人,并沒有別人。
我找到一個商店,買了一個萬能充,然后找了一個網(wǎng)吧,準備去那里過夜,倒不是說我為了省錢,因為我身上還中著那個詭異的靈蠱,還有那個水鬼跟著,我實在是沒有勇氣一個人住賓館。
在網(wǎng)吧安頓下來,兩個小時后,我換上剛充好電的電池,手機開機。
嘀鈴鈴來了兩條短信,我打開手機,是陌生號,其中一個只有兩個子,快走。
另外一條還是那個號碼,還是兩個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