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種突發(fā)狀況,除了跳車,別無選擇。
雖然車速很快,我跳下去并不是個好主意,可瘋狂司機(jī)連方向盤都不管,我總不能陪著他活活撞死。
我急忙把手伸向車門,摔死也比撞死強(qiáng)。
這時,瘋狂司機(jī)從后視鏡看到我的動作。
他更加咆哮,大叫一聲,直接換倒擋用力踩下油門兒。
我毫無防備,身子前傾,一下子撞到車座上,隨即又一屁股摔倒。
出租車卻依然拼命的往后倒竄,兩邊的景象齊刷刷閃過,什么都看不清楚。
終于‘轟’得一聲巨震,不知道出租車懟在什么東西上。
一時間支離破碎,我在那一刻被沖撞的力度猛地激發(fā)出去,一頭栽倒。
那一刻我沒感到什么疼痛,只有眼前一黑,我心里最后一絲念頭閃過。
這一次,可能要完蛋了。
——
我暈過去的時候是黑暗,睜開眼睛時,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身上說不出的疼痛,還有血腥的味道,我摸了摸肩頭,濕膩膩的,應(yīng)該是我的血。
我回憶起先前的情形,從孫靜梅家里出來,我上了一個瘋子的出租車,然后,出車禍了。
看來我應(yīng)該沒死,可問題是,這特么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試著動了動身子,仿佛散了架一樣的疼,但幸好我還能動,沒出現(xiàn)骨折情況。
記得有句話叫什么,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好吧,我沒有死,可是福報卻一點(diǎn)沒感覺到。
在這種陰暗潮濕,充滿血腥氣息的空間里,我心里只有一陣陣的恐怖。
我嘗試著在黑暗里摸索,腳下是木質(zhì)的地板,我敲了敲,空洞洞的。
我繼續(xù)向前摸索,摸到一樣?xùn)|西,好像是一個人的腳,腳上還穿著襪子……
難道,這里有死人?
我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yīng),就聽到一聲尖叫。
“啊——”
是個女人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我摸到的腳也受驚似的縮了回去,似乎她的身子正一個勁兒的往角落里蜷縮。
我沒有防備的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人是活的,竟然還是個女人。
我不像剛才那樣害怕了,既然是個女人,聲音還這么的害怕和無助,那就說明,她應(yīng)該也是個受害者。
這時,我又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在安慰那個女人。
“別怕,有我在這里,我會保護(hù)你的,沒有什么人可以傷害你。”
這男人的聲音似乎沒什么底氣,說是在安慰那女人,倒不如說是在自我安慰。
我不覺得心里一動,這里居然還有第三個受害者。
這個貌似地下室的黑暗小木屋里,人居然還不少啊。
這時那女人顫抖的聲音,囁嚅著:“有人……有人摸我的腳……”
我一聽就知道事情要遭。
這女人說話很沒有概念啊,她這么說,倒像是我在調(diào)戲她一樣。
可尼瑪?shù)倪@怎么可能?
眼下生死難測,我吃飽了撐的摸你的腳,我無意中碰到的好不好。
一時間也不知該怎么解釋。
我的本意是,既然大家都是受害者,就應(yīng)該團(tuán)結(jié)起來,想辦法逃過一劫。
可現(xiàn)在這女人一開口就說我在摸她的腳,而且聽兩人的對話,那男的似乎還跟她關(guān)系親密,這要是誤會我調(diào)戲他的女人,這尼瑪肯定得窩里斗啊。
我剛要開口解釋,這時,男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別怕,有我在,沒人敢欺負(fù)你,雖然他摸了你的腳,但是,有什么關(guān)系呢,你不要怕,只是摸摸腳而已,他不敢怎么樣的……”
我聽了就有些懵逼,這個……
確實(shí)讓人很無語,這算是一種妥協(xié)么。
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好像強(qiáng)自鼓起勇氣問道:“你究竟是誰?你為什么要綁架我們?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知道這時候不吭聲已經(jīng)不行。
想了想,我盡量保持友好的回答道:“兄弟,你先別這么激動,我不是綁架你們的人,我也是受害者,我剛才不小心摸到你女朋友的腳,只是無意的,我只是想確定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一聽清我的身份,也是受害者,這人的聲音仿佛就有了幾分底氣。
同時也比較憤怒的聲音,質(zhì)問道:“你說什么,不小心摸到,哼,我看你是想找別扭吧,我卜海洋的女人你也敢摸,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覺得這個男人可能被嚇得精神錯亂了,剛說了自己的名字,又特么問我他是誰,太沒有邏輯了。
而且還很裝筆的樣子,你說你都嚇得這傻幾把德性了,還跟我裝個什么勁兒。
不過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大家都是落難之人,應(yīng)該同舟共濟(jì)。
“卜兄弟,黑暗里咱們分不出大小,權(quán)且喊你一聲卜兄弟吧,剛才我確實(shí)不小心,請你們不要往心里去,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們應(yīng)該團(tuán)結(jié)起來,想辦法渡過難關(guān),我叫陳楓,我……”
話未說完,卻聽黑暗里那女的又是一聲驚叫,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卜海洋立刻大聲道:“怎么了小柔,他又摸你?麻痹的我真是不能忍了!”
我一聽這黑暗里的一男一女,簡直真特么的……
實(shí)在是沒法形容他(她)們了,女的聽了我的名字就驚叫,男的還誤會我又摸了他的女人,搞毛啊,都這個時候了,我特么閑的蛋疼啊還摸她,你特么有沒有腦子?
這時那女的聲音傳過來,很緊張的說:“沒有,他沒摸我,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害怕……”
女人這次說的比較多,我隱隱聽出她的聲音,似乎有一點(diǎn)熟悉。
這時,卜海洋冷哼一聲道:“沒摸你就行,如果他真敢,我卜海洋絕對饒不了他!”
這句話說的比較有男子漢氣概,我卻暗自苦笑一聲,卜海洋這家伙是個傻筆。
現(xiàn)在吉兇未卜,身邊兩個難友,一個是女人,一個是傻筆,好吧,我也真是無語了。
我不再理會黑暗里的一男一女,看來想要脫離困境,只能靠自己。
我換了一個方向在黑暗里摸索起來,防備著再不小心碰到那女的,避免給自己找麻煩。
我現(xiàn)在只想確定這是一個什么地方,如果是一個小木屋,那肯定應(yīng)該有門戶,總之只要有出口就行,我可以想辦法逃出去,這里的陰暗氣息太讓人壓抑了。
可是摸索了三個方向,我并沒有摸到任何的出入口。
三面的墻壁都是木板,釘?shù)盟浪赖模哺緵]有任何逃出去的可能。
但問題,沒有門窗的屋子,不存在吧。
現(xiàn)在只剩下那一男一女的方向了,如果有門戶的話,應(yīng)該就在他(她)們身邊,或者在他(她)們附近。
我只是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摸過去,這一男一女事兒挺多的,我不想再跟他(她)們產(chǎn)生什么誤會。
這時,卜海洋的聲音傳過來:“你叫陳楓是吧,你在那邊鼓鼓搗搗的干什么呢?”
我不計(jì)前嫌的道:“我在找有沒有逃出去的機(jī)會,這應(yīng)該是個小木屋,可是,我沒找到門窗在哪里,卜兄弟,你也摸摸身后那面墻,看看有沒有出入的門戶。”
“應(yīng)該……沒有吧。”
黑暗里,卜海洋也似乎摸索了一陣,最終很無奈的說:“我看你也別費(fèi)事兒了,這里想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們應(yīng)該被釘在一個大木箱子里了。”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木箱,可能么?
我剛剛暗自摸索,判斷這個黑暗的空間似乎也不是太大。
但是木箱應(yīng)該不可能,這應(yīng)該是一個小木屋,又或者……
這時,我忽然有了一種感覺,心里也不覺一動。
難道,這里竟然是……
一個船艙!?。?/p>
因?yàn)檫@里比較陰暗潮濕,另外,腳下的地板有時候還能感覺到微微的晃動,四面沒有門戶。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這里肯定是一個船艙。
也就是說,我們?nèi)齻€人都被關(guān)在船上!
如果照這樣推測,此間出入的門戶,應(yīng)該就在我們的頭頂上。
我不覺心里一喜,連忙道:“卜兄弟,你摸摸你的身邊,有沒有往上傾斜的木梯之類,如果所料不錯,出入口應(yīng)該就在上面……”
“哼哼……”
我話未說完,卜海洋早已在黑暗中冷笑。
“出入口在上面,你怎么不說在天上,別白費(fèi)力氣了,我們被那個變態(tài)釘在木箱里,我們特么的就是純屬倒霉!”
卜海洋說著說著竟忍不住暴躁起來,又不敢大聲咆哮,整個人都顯得很壓抑。
我對這個傻筆沒有半點(diǎn)指望,隨便他吧,這家伙自認(rèn)倒霉,我卻不愿意放棄求生的機(jī)會。
“卜兄弟,我現(xiàn)在去你們那邊摸一摸,看看能不能找到逃出去的機(jī)會,我現(xiàn)在過來了,要是不小心摸到你們,別往心里去哈。”
我不想在這種環(huán)境下,跟卜海洋這種人產(chǎn)生矛盾,畢竟真正的敵人還沒出現(xiàn),我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所以陪著小心,盡量隱忍。
同時我也判斷這里如果有木梯的話,肯定就在卜海洋他(她)們那邊的方位,因?yàn)槲覄偛虐讶齻€方向都摸了個遍,什么都沒摸到。
“隨便你吧,反正都是白費(fèi)力氣。”
卜海洋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似乎還躺在了地板上,估計(jì)是為了保留氣力。
這時,那個女人的聲音傳過來。
“海洋,要么,你就幫一下陳楓,你們兩個一起找找,說不定,陳楓真有辦法幫我們一起逃出去。”